林海棠本來是打算在下午去帶兩個孩子去賞梅花的,可是蘭蘭和默默把林海棠以前的話放在了心裏,想要給顧岸寫信。


    林海棠沉默了,她是沒有想到兩個小孩子會這麽上心的,她說:“那我們現在去給父親寫信好不好?”


    “嗯!”兩個小人睜大雙眼,眼睛發光的看著林海棠不住點頭。


    攤開紙,磨好墨,林海棠問:“來,想跟你們爹說什麽呀?”


    顧芷蘭嘟著小臉蛋,想了想說:“想要爹快快迴來,陪我和哥哥和娘,我想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小孩子說話還不太清晰,她努力說清楚。


    “嗯!默默也是這樣想的,我也想爹快迴來。”顧墨認真的點點頭,


    林海棠笑著捏捏了兩個人的小臉蛋兒,說:“好,娘親一定幫你們轉達到。”


    那是不可能的。


    林海棠在紙上寫:我是林海棠。默默和蘭蘭想你了,希望你早日歸家。我有一個讓我們皆大歡喜的提議,我們兩個貌合神離、彼此之間毫無感情,我們可以和離,誠然,如果你沒良心的話給我一封休書也可以。早日歸,望一切順利。


    “好了,娘寫好了,現在把信送去驛站,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嗎?”


    “要去!”


    三個人租了輛馬車,有說有笑的到了驛站。


    “小哥兒,我要送信。”林海棠對駐守在驛站的工人說。


    “送到哪兒?”


    “邊塞莫裏,軍隊顧岸的家書。”林海棠答。


    那小哥兒記好地址,有問林海棠姓甚名誰,得到迴答有一一記下。


    林海棠問:“勞煩問一句,這信多長時間能到?”


    小哥兒說:“最少半個月,遇到別的情況一個月送到也是好的。夫人,送信十兩銀子。”


    “奪少?!!”林海棠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十兩銀子。”小哥兒又答一遍。


    林海棠都要罵人了,按照這邊的物價換算,一兩銀子相當於現代的三千塊,十兩銀子就是三萬。


    “臥槽!這麽貴?????”


    送一封信花三萬塊錢,貴到離譜好嗎,他媽的比黃金都貴!


    小哥兒有些許不耐煩:“那還寄不寄?”


    林海棠懶得理他,隻顧著心疼銀子了,咬著牙說:“寄,我寄。”牙都快咬碎了。


    天殺的狗男人,都要和離了還多花我十兩銀子!


    林海棠麵上不顯,心裏一直在罵顧岸。


    驛站邊上有很多小商販,買著小吃、玩意兒,很精巧很熱鬧,林海棠打算帶著孩子們逛逛。


    一個小攤販的兔子燈很別致,顧芷蘭看著很喜歡,緊緊拉著林海棠的手過去,說:“娘,蘭蘭,蘭蘭喜歡這個小兔子。”


    “喜歡啊?娘給你買。”林海棠笑眯眯的。


    林海棠在21世紀的時候有一個侄子,整天招貓逗狗,是個人都嫌,林海棠一迴家就被他煩的不行,無數次幻想過要是個侄女就好了,她一定給小侄女買好多好多好看的小裙子!把自己侄女打扮成全小區最漂亮的崽!


    結果想要侄女的願望沒有實現,陰差陽錯多了一個“親生”的女兒。


    也還行。


    反正也不能把孩子給扔了。


    買完兔子燈,林海棠又問顧默:“默默,你想要什麽啊?”這孩子嘴巴緊,不問不說話。


    顧默指著前邊的小攤子:“娘,我想玩那個。”


    就是套圈遊戲。


    林海棠看了看,說:“這個啊,好,走,娘也想玩兒幾下。”


    走到攤子前,買了三十個圈兒,林海棠先給了顧默三個:“默默先來,你看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那個。”顧默指著倒數第二排的一個精巧的小弓。


    “可以,默默盡管投,娘可是買了三十個呢。”林海棠笑著摸了摸小孩子的頭頂。


    顧默小肉臉胖嘟嘟的,特別正經嚴肅的看著那個小弓,把手裏的圈兒對準,非常努力的扔過去。


    那攤販都笑了,齜著大牙說:“小公子好好投!你投中了我再送你一個!”


    這話惹得看熱鬧的人哈哈大笑,顧默的臉也變的通紅,那攤販話音剛落,他的圈兒就歪了有三米遠。


    東西在正前方,他的圈打著旋兒飄向了左前邊。


    林海棠也是笑,又給他遞一個:“沒關係默默,接著投。”


    顧默連著扔了五六個,小弓一直沒套中,倒是套中了一個小瓷娃娃,還挺可愛的。


    就在大家玩的都開心的時候,一個人騎著馬浩浩蕩蕩的過來了,坐在馬上的人狀若癲狂,馬也東奔西走,不少攤子被撞歪,街上的人被嚇的抱頭鼠竄。


    尖叫聲乍然四起。


    那馬直直的衝著顧默來了。


    林海棠心裏一驚,趕緊摟過顧默和顧芷蘭就躲,往那個台子後躲,結果那馬發狂馬上的人也發狂,林海棠還沒躲過去就被馬蹄重重的的踢了一腳。


    “嗯!”林海棠一聲悶哼,嘴角都溢出了血,她強撐著身子把兩個孩子塞進旁邊的商鋪裏。


    馬受驚了,高高翹起前蹄,撕鳴著,把身上馱著的人癲了下來,自己想著前方狂奔而去。


    那人摔在了地上,嘴裏嚎叫著。


    林海棠走到他身邊,狠狠踹了他一腳:“我操你媽!”


    “傻逼東西!你他媽是不是想去死!”林海棠拽著他的領子掄圓了胳膊扇了他兩巴掌。


    林海棠背部疼到不行,小腹也墜疼。


    但是她更生氣,扇完仍不解氣,站起來又要踹。


    那男人捂著臉哀嚎。涕淚橫流。


    套圈的小販哆哆嗦嗦的說:“夫人,別別打了,這人是柳府嶽丈家的孫子,我們我們可惹不得!”


    小販是好心提醒,但是林海棠依舊是怒火中燒。


    剛剛要不是她護著兩個孩子,默默和蘭蘭今天就是那馬蹄下的亡魂。


    林海棠脾氣暴躁,她本來就心煩意亂,無緣無故被拉到這狗屁康朝,還平白無故要遭欺負。


    林海棠自小在農村長大,從小就要拚一口氣,考上大學、留在公司,最後坐上主管,每一步都是拚來的。


    她都想好明年要好好休息一年,帶著父母去旅遊,迴老家養養花,結果到了這裏。


    狗日的還要受紈絝子弟的欺負。


    越想越氣不過,她被氣的都忘記了疼痛,忽略了腿間流出的血,拿起一個凳子就往那狗男人臉上摔。


    “啊——!”凳子裂了,那人也一頭一臉的血。


    “林姑娘!”柳舒雲騎馬而來,一拉鞭繩刹住馬。


    他看到林海棠嘴角有血跡,說:“林姑娘,我先到一起看大夫。”


    被他這麽一提醒,林海棠腹痛的站不起來,“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狗日的…”林海棠艱難的爬上了馬車,有氣無力的說兩個孩子被自己藏在商鋪裏了。


    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在醒來的時候,她腦袋上、肚子上都紮著針,她嘴唇蒼白幹裂,啞著聲音問:“我怎麽了?”


    顧默顧芷蘭一直守在床邊,兩雙小眼睛哭的通紅。


    守在床邊的藥徒說:“你醒了?我去叫師父,你等等。”


    林海棠想叫住他卻有心無力。


    你倒是告訴我我怎麽了啊,肚子怎麽會這麽痛。


    來了一位白發老者,頭發滿白,卻精神矍鑠,他碾了碾自己的胡子,速度極快的把林海棠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問:“姑娘,感覺如何?”


    “腹痛。”


    “正常,你肚子裏的孩子差點沒保住,以後應當注意舉止,切忌過度使用力氣。”老者施施然。


    林海棠卻猶如當頭一棒,沒聽清似的,問:“您剛才說什麽?我肚子裏的什麽?”


    “腹中胎兒差點沒保住。”老者脾氣好的重複一遍。


    “你說什麽?!我肚子裏哪來的孩子?!”林海棠大叫,扯到了嗓子,咳了好幾聲,咳嗽牽扯到了腹部肌肉,一陣疼痛。


    老者啞然:“你不知道自己身懷有孕?難怪,否則也不敢如此大大咧咧了。”


    “狗屁!”林海棠大聲喝道,“這個孩子我不想要!你給我一副墮胎藥來!”


    那老者震驚了,隻得說:“不可,現在你被馬蹄重踏,孩子雖險些保住了,但是傷了你的根基,墮胎藥對身體傷害極大,你現在墮胎,恐怕你自己的身體挺不過來。”


    林海棠咬牙切齒:“那就等我身體好了再給我墮胎藥!”


    天殺的狗男人!既然不喜歡林海棠為什麽還要睡!!!自己幹一次爽了就讓女人來生孩子承擔後果!!!


    我林海棠,打死也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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