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開我啊喂!”慕清歌掙紮著要站起來,一仰頭,卻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是殷南塵!


    他怎麽會在這!表情還是那麽的兇神惡煞!


    慕清歌晃了晃腦袋,可卻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越來越花,越來越花……


    “南塵,我就跟你說吧,這位姬公子,隻是頂著表兄之名,在與側王妃做苟且之事而已。”


    百裏香抱肩站在一邊,眸中帶著幾分得意。


    今晚這一切,都是她所布局操控的,包括慌慌張張的丫鬟,提前準備好的迷香和‘濕身’,以及最後的‘捉.奸’。


    除了殷南塵破了百草香這事之外,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控當中。


    “姬宴。”殷南塵盯著那個男人,聲音比臘月寒冬的空氣還要冷,“敢碰慕清歌,我看你是找死。”


    他狠狠攥著拳頭,雙目冒著嗜血的殺意。


    “不是的,王爺,你聽我解釋……”姬宴一下子傻了眼,用盡全力掙脫了慕清歌後,手足無措的解釋道,“我隻是想讓她睡個好覺,才……”


    “將他關進柴房。”


    殷南塵沒有聽他的辯解,隻是迴過頭去,朝身後的冷影命令道。


    “是。”冷影說著便上去抓人,姬宴不會武功,幾下就被製服了。


    “王爺,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跟慕清歌,真的沒有半點男女私情……”


    姬宴還在掙紮著辯解,百裏香目光陰冷的瞥了他一眼,而後道:“南塵,這個人……”


    “先關進去,其餘的明日再議。”殷南塵陰沉著一張臉說道。


    他自知自己現在正在氣頭上,極易受到他人的影響,便不再這時做任何關鍵性的決定,生怕日後會後悔。


    “好吧,那這個女人呢?”百裏香有些小期待的看著他。


    事情鬧成如今的樣子,這兩人還想再和好?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們迴去。”殷南塵深深的看了慕清歌一眼,也不知道如今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麵對她,隻是看著她那熟睡的麵龐和通紅的臉頰,便想讓她好好休息,不想打擾了她的清夢。


    今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她一定很痛苦吧,不然也不會喝這麽多的酒了。


    這麽想著,殷南塵的怒火一下子便泄了下來,瞥了站在一邊的百裏香一眼,冷聲道:“走吧,在這愣著做什麽?”


    百裏香看男人麵對著慕清歌那樣溫柔的眼神,眼裏布滿了驚愕。


    他居然放過了她?


    怎麽可能,居然放過了她?!


    百裏香自認這世間任何一個男子,都接受不了被自己的妻子背叛,可為什麽這個殷南塵,偏偏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


    翌日。


    慕清歌渾渾噩噩的醒來,大概是昨日喝了太多酒的緣故,現在整個腦袋就


    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她支撐著酸痛的身子坐了起來,屋內家具倒了一地,要多亂有多亂。


    “發生了什麽?”慕清歌拚命迴憶著昨晚發生的事,卻突然一個激靈。


    那雙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睛……


    她不會記錯,那雙眼睛一定是殷南塵的!


    他為什麽會在自己的屋子裏,還是那麽一副嚇人的模樣?


    慕清歌皺起眉頭來,細細思索著,而那雙秀氣的眉頭,也隨著記憶的一點一點恢複,而變得越蹙越緊。


    昨晚姬宴來找自己,還非要將自己抱到床上……殷南塵一定是誤會了!


    慕清歌趕緊站了起來,衣服還完好無損的掛在她的身上,隻是衣服上的褶皺,很好的證明了自己的記憶。


    可是,為什麽就那麽巧呢?


    先是她‘捉.奸’殷南塵跟百裏香鴛鴦浴,又是殷南塵‘捉.奸’她跟姬宴在屋裏糾纏,這一切的一切,都巧合的讓人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慕清歌走到茶幾旁,扶起一旁的藤椅,坐在上麵為自己倒了杯茶。


    宿醉讓她的頭簡直如一團漿糊一樣,無論想什麽,都想不明白。


    清涼苦澀的茶慢慢滑入喉嚨,跟昨晚那辛辣的口感很不一樣。


    如果說酒給她帶來的是混亂,那麽如今這茶給她帶來的便是清醒。


    咕嘟咕嘟喝完一盅茶過後,慕清歌的神智一片清明,再重新梳理了一遍昨晚的事,然後發現了其中的盲點。


    該死!


    慕清歌一拍大腿,她一定是被百裏香那個女人給設計了!


    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腳,快步走出了門。


    必須快點將這件事告訴殷南塵!


    那個百裏香,絕對是她從中作梗!


    走出門,就看到小玉正在外麵一臉驚慌的候著。


    “主子……”


    “你這是怎麽了?”慕清歌微蹙眉毛問道,“姬公子現在在哪?”


    想來昨晚出了那樣的事,殷南塵一定不會輕饒他,隻是希望男人不要聽信了百裏香的讒言,對姬宴做出什麽事來。


    “姬公子被王爺下令關到柴房裏去了。”小玉垂著眸,眸子中盡是不安,也不知這短短的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什麽?”慕清歌攥了攥拳頭,急忙問道,“哪個柴房?”


    “東南院的那個?”


    “好,我知道了。”慕清歌點點頭,加急步伐朝東南院的柴房走去。


    ……


    “姬宴,姬宴!”走到柴房外,慕清歌不安的叫著,剛才情急之下直接跑了過來,都忘了問小玉,姬宴有沒有被殷南塵用刑。


    想著殷南塵在朝中叱詫風雲,雷厲風行的手段……慕清歌就感覺到一陣戰栗。


    發生了那樣遭人誤會的事,也不知道殷南塵會怎麽對他。


    柴房裏沒有迴音,慕清歌有些擔心。


    這姬宴該不會是被殷南塵給打死了吧?!


    慕清歌咬了咬下唇,再次喚道:“姬宴,你在嗎?你還好嗎?”


    “誰啊?”柴房裏傳來姬宴慵懶的聲音,看樣子剛才隻是他睡著了,才沒有反應而已。


    “我靠,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你居然還睡的著?”慕清歌呲著牙罵道,“沒心沒肺!”


    “既來之則安之嘛!”姬宴無奈的說道。


    他又能怎麽辦呢?在這裏,自己就好像一塊砧板上的肉一樣,還不是殷南塵說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嗎?


    “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了?”慕清歌急促的問道,“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你有沒有受傷?”


    “嘿嘿,看樣子你還挺關心我的嘛!”姬宴咧嘴一笑,隔著門對慕清歌說道,“我倒是沒受傷,不過昨晚可真兇險啊,看樣子,那個殷南塵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你可得趕緊幫我想想辦法。”


    “誰讓你昨晚沒事找事跑到我房間的!”慕清歌忍不住罵道,現在真是跳進黃河,都難以洗清自己的冤屈了。


    “我也忘了為什麽,就是覺得自己要走了,就突然想跟你說說話。”姬宴歎了口氣,緊接著罵道,“誰知道你喝了那麽多酒!還抓著我耍酒瘋!害的我現在隻能被關在這麽個小破地方!”


    “我們都被百裏香給設計了!”慕清歌怒道,“她已經算準了我們的行動軌跡,依照我們的性格,為我們特別安排了一出戲。”


    慕清歌隻是沒想到,這女人原來不僅懂醫術,居然還懂得心理學,果然厲害。


    “什麽?!”姬宴詫異道,“怎麽會算的那麽準?她會算命?”


    “這是根據一個人的性格和行動軌跡,推測出來的。”慕清歌深吸了一口氣,“犯罪心理學,懂不懂?”


    “我靠,你別逗我了,一個活在幾百幾千年前的人,怎麽可能懂什麽犯罪心理學?”


    “雖然這個在這裏不這麽叫,但她一定是懂的。”慕清歌的目光直勾勾的望著殷南塵絳星軒的方向。


    “我現在就得去告訴他!”


    “喂,死慕清歌,難道你不救我了嗎?”姬宴隔著門罵道。


    “我會來救你的。”慕清歌迴頭看了一眼柴房,“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我信你才有鬼咧!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壞滴很!”姬宴抱著雙臂,又踹了踹柴房的門,意料之中的紋絲不動。


    真是該死,隻是個柴房而已啊,為什麽要做的這麽牢固?


    ……


    絳星軒內——


    殷南塵坐在黃柳案前,執著毛筆動了動,在宣紙上落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冷影則是站在主子的一邊,當他的第二雙眼睛,替他觀望著窗外的一切。


    “側王妃起來


    了嗎?”殷南塵盯著手裏逐漸成型的畫,心不在焉的問道。


    “側王妃一早起來後便出了屋。”冷影如實迴答。


    “去了哪?”殷南塵握的毛筆垂了垂。


    “側王妃起床後,便去柴房看望姬宴。”冷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將外麵的事情匯報給了主子。


    墨汁順著毛筆筆尖滴到了宣紙上,給畫中的女子額頭上,落下一個印子。


    “她還真是關心那個男人。”殷南塵攥著筆的手猛然用力,將毛筆一下子便掰斷成了兩截,拍到了桌案上。


    “王爺……”冷影看著王爺勃然動怒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不得不說,王爺在這事上,還真是夠憋屈的。


    “怎麽?”殷南塵冷冷的問道,話音剛落,就聽外麵傳來一個熟悉又動聽的女聲。


    “殷南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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