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離開我的身邊半步。”謝語堂義正言辭地說。


    池婉微微一笑答應道:“好。”


    她忽而又轉念一想,說道:“對了,我想此人也不傻,我想他一定不止在河水中投毒,為了確保每個人都患病,可能城中井水也會慘遭黑手。所以最好還要派人去看著城中的幾口井才是,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好,我這就去安排。”


    謝語堂二話不說,就開始出門委派官兵們四散開來,他們都喬裝打扮成普通村民的模樣,然後蹲守在井水邊,命令他們看見有行動奇怪的人就抓起來。


    而他和池婉呢,則帶著剩餘的一批人,準備到平城外的水源處去蹲守,至於大夫和侍女則留在平城繼續救治百姓們。


    事不宜遲,他們當天就出發,池婉和謝語堂一人騎著一匹馬,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謝語堂問池婉說:“你是什麽時候到平城來的?為何不與我辭別?”


    “大約十日之前,”池婉說道,“我不過是來平城商洽,本想著成功之後便迴京城,想來也不過三五日的事情,誰知來了才知曉這裏爆發了嚴重的病,這才決定留下來醫治他們。”


    池婉迴憶說:“那個時候,皇上還派了人去對那些患者處以火刑,而我卻無能為力,幸而平城人民們極力反抗,加之京城中派了人過來阻止,這才停息。”


    “這不是皇上做的,是太子,”謝語堂說,“也隻有他才會想出來這種慘無人道的方法來阻止病情蔓延,若不是我通過小道消息得知了這件是,恐怕你也要被連累其中。”


    謝語堂憐惜地看著池婉,眼眸之中滿是擔憂之色。若不是池婉聰慧加之精通醫理,他都難以想象她會不會前麵就在平城喪失性命,隻不過是想想都覺得瘮人。


    此時此刻謝語堂發覺自己有了一個害怕的事情,他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連明知必敗的戰讓他去打他都不怕,他就害怕麵前這可人兒哪天就忽然消失不見了蹤影,到時候他恐怕不知道會消沉多久。


    他們一路行進,出了平城之後,周圍大部分都是山林。現在是下午,陽光正好。層巒疊峰,覆蓋著厚厚的青草,蒼勁翠綠的鬆樹挺拔入雲,山風撲來,鬆濤聲陣陣,此聲拍打在之心扉上,讓人覺著舒暢開懷。


    一旁的草叢裏的山菊花開得正稿,給厚厚的蒼翠色增添了一抹色彩。山菊花,秋天山林的主角,黃的,粉的,橘的,朝陽吐露著芬芳,爭奇鬥豔。


    凡是遊人,無一不會為美景而癡迷而駐足,謝語堂一行人也不例外。看到如此秋日盛景他們不知不覺地就看癡了,對於池婉這種在現代就是城裏長大的孩子,穿越過來沒多久也就去了京城,更是少有機會見到如此壯麗的景色。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歎美景的時刻,他們還有要事在身,沒有抓到那個下毒之人,他們就算欣賞美景也不得安心。


    “等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我便在帶你來這裏遊玩,隻有我們兩個人,如何?”


    謝語堂說的小心,生怕後麵的官兵們聽見吵著嚷著想要跟隨,他與自己的下屬感情一向很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是此時此刻他並不想讓他們破壞自己和池婉日後難得的二人時光。


    池婉低低地點點頭,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她默許了這件事,這個小動作別提讓謝語堂心中有多開心了。


    他們一路向上走,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滂沱而下的瀑布,轟隆轟隆聲不絕於耳,很是壯觀。


    池婉下馬靠近那河邊,水流湍急,抨打在石頭上激起浪花。她蹲在河邊,再往前一些她仿佛就可以掉下去一般,她伸出手摸了摸旁邊草垛,上麵還殘留著似霜一般的白色粉末。


    她將那粉末湊近自己的鼻尖旁聞了聞,又用指尖揉搓了一番,說:“就是這個藥粉,不過看著已經不新鮮了,我想他馬上就又要來一趟了。”


    “時機正好,”謝語堂看了看周圍,附近的密林恰好可以為他們打掩護,於是他便把自己的陣營安插在那茂密的林中,隨後安排侍衛定時定點去那邊蹲守,一有奇怪的人來就立刻來報。


    夜幕逐漸降臨,清冷的月輝打在草地上,如同鋪上一層薄霜。夜裏,森林裏的空氣總是濕冷的,就算圍著篝火取暖也忍不住有些發抖。


    謝語堂貼心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給池婉披上,還湊著她坐,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取暖。


    兩人就這樣相望無言,心中卻油然而生一種暖意,聽著火燒木材劈裏啪啦的聲音,聞著草香味,聽著蛐蛐兒的叫聲,隻讓人覺得愜意。


    “謝將軍,人來了!”一句話讓所有人提起警惕,謝語堂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個負責偵查的侍衛身邊,果然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蹲在河邊。


    這裏是山林,半夜平常人都不會上山,這個人估摸著肯定是那個下毒的人錯不了。


    謝語堂往旁邊挪了挪,換個角度看,不過夜色很重,他具體在做什麽還是看不清。時間不等人,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謝語堂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聲令下,十幾個埋伏好的侍衛一哄而上,開始抓捕那個人。


    那人見四麵八方都湧來了侍衛斷了自己的去路,索性與他們打了起來,可是這若是一個兩個還好,這可是十幾個侍衛,還有謝語堂這個常勝將軍在,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幾個侍衛分別控製住他的手和腳,將他帶到他們駐紮的地方,借著火光看清了他的容貌,賊眉鼠眼,一個眼睛因為剛剛挨了一拳頭而腫了起來,周圍有些發青。


    不過這是一張生麵孔,無人認得出來他是誰,謝語堂毫不客氣直接質問:“說,為什麽要在水中下毒,何人指使你這樣做!”


    “我沒有在水中下毒。”那人死到臨頭還在嘴硬,謝語堂也不廢話,直接讓侍衛們上去搜他的身,這一搜果然搜出來一包藥粉,交給池婉鑒定後果真與那平城之中所投的毒一模一樣。


    謝語堂晃了晃那包藥粉說:“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願意說?”


    “不說。”這人也是夠忠誠,可是畢竟他可是殺了幾百甚至幾千條生命的人,謝語堂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動手,”他示意一旁的幾個侍衛,“打到他願意把是誰在背後指使他說出來為止。”


    “是。”幾個侍衛對這種冷血的人下手毫不輕,擼起袖子管對著臉上就是幾圈,還有的則是用腳踢,那人雖然被抓著可是直愣愣地就被打趴下,整個人忍不住的身體痙攣。


    打了幾下,謝語堂心想他應該嚐到苦頭,說:“快說,是誰!”


    那人的嘴角流出了一絲血絲,鼻孔處也是兩根明顯的血痕,一隻眼睛徹底發紫,腫得都睜不開。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支支吾吾地說:“不……不說。”


    謝語堂攥緊拳頭,忍住心中的不耐煩,示意侍衛們說:“給我繼續打!”


    啪啪啪,拳頭如同雨點一般密集地落在那人的身上,他的哀嚎聲驚動了樹林中棲息的鳥兒。池婉說:“你這樣一直不說,受苦的隻會是你自己,你還是趕緊將指使你的人是誰說出來,我們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或許是因為對生的渴望使那人的心動搖了,不過論誰不想活著呢?疼痛感如同火焰一般灼燒著身子,他隻覺得體內的內髒仿佛扭曲在了一起,疼得厲害。


    終於,他被這痛感給折服,他無力地大喊:“我說,我說!”


    謝語堂說:“停下。”隨後走到那人的身邊,說:“是誰?”


    “是……”他大口喘著氣,不過隻覺得一口氣在自己的喉頭上不去下不來,這折磨人的疼痛感讓他窒息。


    “是……太……”他隻覺得自己的精神也亂作一團,腦袋裏頭嗡嗡作響,意識也逐漸消散,他太累了,他需要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是誰?”因為他的聲音太輕,謝語堂不得不蹲下去聽,隻不過那人不在說話,隻見他緩緩地翻起了白眼,胸膛也不再有任何起伏,他死了。


    死了?謝語堂氣的一拳頭直接砸在了地上,大喊一聲:“可惡!”


    幾個侍衛見似乎是因為自己下手太重才會讓那個人死,便趕忙跪下來認錯:“將軍饒命,都怪我們下手太重……”


    “算了,此事也怪不得你們。”謝語堂擺擺手,他煩躁地在此人的身體旁來迴踱步,迴想著他身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太?既然會說出太這個字,或許這個人姓太?姓太的人有許多,具體又是誰?亦或者那人有一個稱號是太開頭的,還是說……


    各種猜想有太多太多,隻是根據一個太字根本確定不了對方的身份,然而最重要的人物已經咽氣兒,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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