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鶯歌沒能理解趙晟嵐口中的“太不容易了”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對趙晟嵐和小鶯還有竹意示意讓他們都先出去,趙晟翊走到了墨鶯歌身邊,輕輕的碰了她一下,低聲的在墨鶯歌點點頭耳邊說到:“你小心一點。”


    墨鶯歌雖然不清楚趙晟翊為什麽會突然這樣提醒自己小心一點,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用眼神讓趙晟翊放心,自己會注意的。


    等著屋子裏隻剩下墨鶯歌和紙鳶的時候,墨鶯歌才脫下了鞋子,埋上了屋子裏鋪滿了皮毛的地麵。


    因為墨鶯歌注意到,紙鳶的腳上,竟然是沒有穿鞋子的!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動作,紙鳶大概也是感覺到了有陌生人的靠近,算不上多大的屋子裏也無處可躲藏。


    小小的一個人兒緊緊的靠著床邊的柱子,死死的抱住不鬆手,墨鶯歌略微皺了下眉頭,明明剛才趙晟嵐還沒走的時候,紙鳶還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麽趙晟嵐前腳剛一走,後腳紙鳶就變得對人這麽提防了呢?


    不過,墨鶯歌還是很友好的先在和紙鳶有一些距離的地方蹲下了身子說到:“紙鳶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是個大夫,聽說,你受了傷是嗎?”


    紙鳶一聽是個女子的聲音,明顯就沒有那麽的防備了,但是依舊是縮在角落裏不肯出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說到:“嵐……嵐哥哥呢?你是嵐哥哥帶來的人嗎?”


    嵐哥哥?估計說的應該就是趙晟嵐吧,墨鶯歌在心裏麵想著。


    墨鶯歌悄悄的又靠近了紙鳶一點點,卻忽然發現,紙鳶雖然看不見,但是在自己向著她挪動的時候,紙鳶竟然也微微的動了一下!


    墨鶯歌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大了,不是看不見嗎?不是還受了傷生了病嗎?


    她這個樣子,真的是怎麽看都不像的啊!


    墨鶯歌凝神仔細的聞了聞空氣中遺留著的藥香氣,腦海中忽然就蹦出來了三個字:凝神香!


    對,這空氣中的藥香根本就不是什麽真正的草藥散發出來的香味,而是一種凝神香的香氣!


    可是,這種香,墨鶯歌沒記錯的話,一般都是用來給精神受到過嚴重刺激,還有情緒極為不安定的人用的啊!


    為什麽在紙鳶的屋子裏,竟然會有這種東西?而且這味道聞起來,應該劑量還不小,墨鶯歌覺得,趙晟嵐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瞞著他們所有人沒有說!


    “紙鳶姑娘,你有哪兒不舒服的嗎?有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說的哦!”墨鶯歌又悄悄地靠近了紙鳶幾步,這下子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隻有十步之遙了。


    墨鶯歌警覺的嗅到了一股子熟悉鐵鏽味,是血!


    紙鳶的身上確實有傷口!墨鶯歌從醫箱裏拿出了金瘡藥和紗布,一邊走近了紙鳶一邊說到:“紙鳶姑娘,你身上的傷口是不是該換藥了?我來幫你……”


    “不要!你走!你給我走開!走開啊!”


    墨鶯歌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忽然被紙鳶給用東西砸開了!


    紙鳶真的是隨手抓起來什麽砸什麽,幸虧墨鶯歌反應快,沒有被砸到,但是還真是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她墨鶯歌還真就沒接觸過這樣的病人,這明顯就是精神有問題啊!


    死趙晟嵐,怎麽不早點告訴她啊!


    門外的幾個人聽見了裏麵的聲響,小鶯忍不住的大聲問道:“小姐,小姐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墨鶯歌為了讓她們放心,便迴答說到:“我沒事。”墨鶯歌章等著趙晟嵐說句話,但是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那騙人的家夥開口說一句,索性便放棄了,墨鶯歌語氣盡量輕柔的不行的√紙鳶說到:“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紙鳶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剛剛衝著墨鶯歌扔東西的行為不太好了,像個小孩兒認錯似的低著頭,聽到了墨鶯歌的問話才抬起頭,盯著墨鶯歌看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說到:“你是,大夫?”


    墨鶯歌這才注意到,紙鳶的漢文似乎說的很費力的樣子,想到了南蠻那邊可能是有自己的語言,所以剛才很有可能紙鳶是沒有聽清楚自己說的話,所以才會情緒激動的。


    便對紙鳶一字一句,還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說到:“對,我是大夫,是可以幫你的人,你相信我好嗎?我不會傷害你的!”


    紙鳶緩緩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睛雖然因為看不見變得暗淡無色,但是卻很特別很漂亮。


    墨鶯歌不由得有點羨慕他們南蠻的血統了,因為處於邊境的原因,南蠻人的長相,都和其他的民族還有中原人長得不大一樣。


    南蠻人個個都是濃眉大眼,鼻梁挺立,膚色白皙,就連發色都與他們是不同的,最特別的,當屬他們的眼睛,紙鳶都眼睛是有點灰藍色的,像是蒙了塵的鋯石一般,神秘又深邃。


    “我,疼。”紙鳶對墨鶯歌指了指自己的背部,墨鶯歌發現,紙鳶的後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滴答滴答的滴落下來。


    墨鶯歌對紙鳶指了指床榻說到:“紙鳶乖,你先趴到床上去好不好?姐姐給你看看你的後背哪裏受傷了。”


    紙鳶大概是聽懂了“床”這個字,乖乖的趴到了床上,墨鶯歌在看到了紙鳶的後背的時候,禁不住到吸了一口涼氣。


    紙鳶的後背,竟然全是血!


    雖然說不上是血肉模糊,但是也是格外的駭人了,紙鳶的裏衣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沒有換了,竟然都要和剛長出來的新肉黏在一起了!


    墨鶯歌連忙先找了新的衣服出來,然後把紙鳶的傷口好好的處理了一下,給她包紮好了之後,又讓紙鳶把新的衣服穿上。


    想到了紙鳶可能會聽不太懂自己說的話,墨鶯歌還找來了紙和筆,對紙鳶一個字一個字對說到:“我問你什麽,你要是不懂怎麽表述的話,你就畫在上麵好不好?”


    紙鳶聽懂了墨鶯歌的這句話,點了點頭,墨鶯歌便放心的問到:“你背後的傷,是怎麽迴事?”


    紙鳶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麽迴事她自己還能不知道?墨鶯歌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紙鳶,看在她現在這副受了傷的樣子,墨鶯歌覺得還是先暫時不問下去的好。


    於是,便開始掀起了紙鳶背後的衣服,開始給她查看一下傷勢,墨鶯歌根據自己的經驗來判斷的話,紙鳶身上的傷口,應該都是用鋒利的利刃之類的東西弄傷的。


    重點是,她身上的傷,竟然全部都是新傷!


    這才是讓墨鶯歌特別不能理解的地方,按照她的想法,紙鳶應該是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個屋子裏的,就算是趙晟嵐和她一起,也絕對不可能是在同一間屋子裏的,那麽紙鳶一個人,到底是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


    忽然,墨鶯歌感覺自己抓住了剛剛的想法裏麵的一個重點,紙鳶她,有沒有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


    這個想法無疑的是嚇了墨鶯歌一大跳,墨鶯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麽要這麽想的,反正就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想法罷了。


    墨鶯歌給紙鳶小心翼翼的處理好了所有的傷口,包括她身上之前存在的陳舊的傷口,也都一並處理好了。


    “好了,紙鳶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墨鶯歌輕柔的問道。


    紙鳶現在似乎沒有剛剛那麽害怕墨鶯歌了,開始淡淡的笑了笑點點頭,一字一句地說道:“謝謝你,我不疼了。”


    墨鶯歌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問問本人比較好,於是便接著問道:“紙鳶姑娘,你可以告訴我,你背後的這些傷口,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嗎?”


    紙鳶認真的歪頭想了想,然後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說完,似乎還是很痛苦的樣子,雙手抱著頭,狠狠的左右搖著。


    墨鶯歌擔心她這樣子會出事,連忙阻止的握住了紙鳶的雙手說到:“不知道就不知道,沒關係的,你餓不餓啊?要不要吃點兒什麽東西?”


    紙鳶聽懂了“餓”字,連忙點點頭說道:“餓,紙鳶肚子餓,要吃東西。”


    墨鶯歌溫柔的笑著點點頭,對紙鳶說道:“好,那我現在就去給你拿吃的東西哦,紙鳶要乖乖的!”


    說完,墨鶯歌便走了出去。


    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嗬成,墨鶯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睜開雙眼之後,直直的本著趙晟嵐走了過去,一把拉起趙晟嵐的衣袖,就往著一個無人的地方走了過去。


    “五王爺,請你和我說句實話,紙鳶姑娘的來曆,究竟是怎麽迴事?”


    墨鶯歌沒有直接把紙鳶身上的傷口的事情告訴趙晟嵐,想著就是打算要試探著趙晟嵐一下,看著墨鶯歌氣勢洶洶的樣子,趙晟嵐似乎並沒有很意外。


    但是開口說出來的迴答,卻讓,墨鶯歌並不是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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