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紅衣魔頭懶洋洋斜躺著,看著她目光詭異,“那你還有別的事情可做?”


    唐千夙的目光看向花承允。


    花承允小小的臉龐之上,出現了期待的神色,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樣。唐千夙目光卻落在他身上那微微縈繞的紅光。


    走過去。


    修長的手指劃過它身前殘留的紅光,沒一會兒那飄散霧氣的紅光又慢慢聚攏,再次凝結成了一朵紅豔豔的花朵。


    她拈著這朵花,看向紅衣魔頭:“魔君方才說今日網開一麵,這朵花是最後一次傳遞對吧?”


    魔君長眉一條:“沒錯。”


    “那如今花還沒散是否表示這個傳遞沒有結束?”


    這小女子還挺有意思,魔君說道:“花還沒凋落,自然傳遞還沒結束。”


    眾人一聽,精神立刻緊繃起來,若是繼續傳遞的話,那他們每一個人都還得賭一次命,還有可能活不過今天。


    一個一個臉色立刻緊繃起來。


    唐千夙將手裏的紅花伸出去。


    眾人避恐不及!


    “你是誰啊?剛剛那花明明已經傳出去了!你用術法接起來的!”


    “我們不會再繼續接過這花!誰知道會不會是你動的手腳!”


    剩下的那十幾個人,因為長時間被死亡與鄰近死亡的折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氣概、良心與勇氣。


    看著那一張張自私又麻木的臉龐,唐千夙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容:“若是我沒看錯,你們之中有不少是滅魔師,但今天我看到的一群為了多活一天將死亡塞給婦孺的懦夫。”


    那些人想要反駁,可臉一陣青紅皂白,其實也知道這樣的舉動有些無恥與孬種,但是臨死關頭,比起生命尊嚴又算得了什麽!


    “你若想死你就當你的英雄,但別連累我們!”


    唐千夙冷冷一笑,目光淩厲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不說話。


    一些人為了不想再重頭來過,爭得臉紅脖子粗,一些人不出聲,躲在角落,想僥幸躲過,還有一些一臉尷尬,因為羞愧但卻沒有足夠的勇氣。


    終於,有一個站出來說道:“我……我跟你傳吧,若落到我手上,就當是我該死!”


    唐千夙目光又看向其他的人,他們都避恐不及。


    那個站出來的人說道:“你也別怪別人,誰不想活呢!”


    唐千夙冷冷一笑,抬手將那朵花插在了自己的頭發上,眾人看著她瞠目結舌。


    她冷聲說道:“這種花原名紅日,勇敢之花,知道為什麽那些紅霧在那孩子身上久久不散?因為那孩子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有勇氣。”


    “隻要拿著它的人足夠堅定沒有貪嗔,除了外力的攻擊之外,這花不會掉落。”


    “什……什麽?!”


    “所以原本你們可以不死,但因為推諉、恐懼、邪惡使得這些花噴發,從而間接造成了你們的死亡。”


    眾人聽完這些花,頓時覺得後悔莫及!


    因為誰都害怕死,所以誰都想將死亡之花盡快地傳給下一個人,但卻不知道若是他們願意承擔,不僅自己不死還能免去同類的死亡。


    那個魔頭,根本就不是為了喂食那些花,不過是想看他們自相殘殺。


    而他們一點也滅辜負他的願望,將自私與貪婪都表演得淋漓盡致。真是丟盡了滅魔師的人,丟進了人類的臉。


    不想相信這樣的事實真相,但這花一直在唐千夙的手中,沒有任何動靜,顯然她說的不無道理。


    所以一個個窘迫得麵紅耳赤。


    魔君卻忽而坐了起來,輕輕拍拍手,笑得邪魅非常:“看來,你們滅魔師當中至少還有那麽一兩個還能稍微感動一下本座。”


    笑容戛然而止,他伸手端起座位前那酒盞,慵懶無比地喝了一口,又抬起那雙不同顏色的眼眸,看著眼前的人,目露邪惡之光。


    “既然這個遊戲已經不好玩了,那麽本座換一個如何?小姑娘,你要不要跟本座玩遊戲呢?”


    “我……”


    南蝶鴛忽而就拉住了唐千夙的衣袖,輕微搖了搖頭,這魔人殘忍至極,絕對不能輕易答應他。她已經給帝鴛洵寫了信,隻要十三師兄來了他們就安全了。


    唐千夙低頭看了她的手一眼。


    就這魔頭如此殘忍的手段,能容得她拒絕?再說,就這節奏帝鴛洵沒找到他們之前就都得死。


    而且,她自然有自己的計劃。


    將衣袖從她手裏一抽,她可從來不想與南蝶鴛站在同一個立場,成為帝鴛洵的女人堆!


    “魔君誠邀,盛情難卻,不過我不喜歡這種幼稚又無聊的遊戲。”唐千夙看看周圍的人,“而且,魔君若是讓我們一起玩,那對我太不公平。”


    “讓你們一起玩不公平?”這迴答倒是讓魔君很意外。


    “當然不公平,有句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些都是貪生怕死的酒囊飯袋,要一起玩我不得給他們害死……”


    “哼哼哼……”座上的魔頭低聲笑了起來,“好一個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本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有點意思……”


    那些人聽到如此貶低自己的話,雖然有點刺耳,但卻說得沒錯,不敢吱聲隻能接受。


    確實是個聰明的丫頭,雖然對那些酒囊飯袋貶低得一文不值,卻還是想間接救那些人的命。


    他不揭穿她,而是更想知道她要幹什麽。


    那魔頭手支在膝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唐千夙:“那麽小姑娘,你的意思要單獨跟本座玩遊戲。”


    “既然是我們倆的遊戲,當然隻有你我才能知道。”


    “你的意思要支開那些雜碎?”


    “對,支開那些雜碎。”


    魔頭那詭異的眼睛盯著她看,她也專注迴應他的目光,仿佛再說,難道魔君還怕我不成?那魔頭眉一挑,手一抬。


    一股紅色的元力將唐千夙包圍住。


    嚴雷立刻要動手救援,雖然他可能麽有能力對抗那魔君,但他抱著除非他死否則沒人能動唐千夙的願望守護著她的。


    “雷子……”唐千夙迴頭看了他一眼。


    雷子幹瞪眼,但又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武器。


    唐千夙被那紅光托到半空,浮在了沸騰的岩溶之上,隻要魔君動了一個小指頭,她必然就墜入沸騰的池中,化成灰燼。


    魔君似笑非笑看著她。


    她表情淡然也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畏懼,頭上那朵紅日也不及她的眼神堅定燦爛。


    “哈哈哈……”


    那魔君忽而大笑起來,修長的手指一勾,唐千夙猛然被他隔空拖了過去,落在他的跟前,伏在他腿上。


    那魔頭妖冶的麵容慢慢低下來,很近很近看著伏在他膝頭那張漂亮又堅定的臉蛋。


    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小下巴,臉龐慢慢地湊近她,如同挑弄自己捉到的獵物,又像是想要采擷她唇。


    他麵前迅猛瘋長出一朵一朵嬌紅的紅日,遮蔽了之前所有人的目光。


    紅豔重疊的花朵,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他垂下的目光可以看到她粉潤嘴唇之上細膩的紋路,嘴唇就要貼上她的,最後卻隻是若有似乎的劃過她的唇,那冰冷的麵具從她臉頰之上貼過,他的唇在她耳邊輕啟。


    溫熱的氣息灑在她冰涼的耳畔,他低聲說道:“小丫頭,膽色不錯嘛。”


    唐千夙微微一笑:“是魔君高抬貴手。”


    他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眉眼、鼻子、嘴唇目光又落在她頭頂那朵紅花,邪惡地勾起嘴角:“本座沒告訴你,紅日非常適合你帶,豔如紅日,耀若驕陽,告訴本座你的名字。”


    “唐千夙。”


    “唐千夙?”他玩味地重複她的名字,“滅魔師嗎?”


    “滅魔師。”


    “滅魔師唐千夙,你要跟本座玩什麽隻有你我孤男寡女能玩的遊戲?”他的手指冰涼劃過她修長的脖子,來到她的衣襟之前,目光一抬看著她,“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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