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平壤城。


    作為高句麗的國都,平壤在整個高句麗,都是最為繁華的。不過如今的高句麗,已經遠不如百餘年前強大。百餘年前的高句麗,征服了南邊的新羅、百濟,勢力前所未有的強大。但到了如今,新羅、百濟各自脫離自立,使得高句麗的勢力遭到削弱。


    皇城,大殿中。


    一個身材矮小,個子不高,甚至相貌頗為醜陋的中年人,端坐在主位上。


    此人赫然是高元。


    他是高句麗的王。


    高元對於和大隋的戰事,是抱著極大期望的。曾經,在隋文帝士氣,高元就和大隋開戰,當時大隋落敗退走,他高元在國內因此而建立無上的威望,對朝局的掌控前所未有。


    高元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要在國內建立威望,勵精圖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要踩著大隋這中原宗主國的身體往上走,才能建立無上的威望。


    誰能令大隋吃癟,誰就能令百官信服。


    所以高元如今,即便麵對大隋的進攻,他也執意要一戰,沒有向大隋請降。事實上,對於高元來說,他心中也是安排了退路的。


    就算真的守不住,高元也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最後向大隋請降。反正大隋這樣的國度,隻要是他請降,大隋就肯定會接受的。


    所以他根本不擔心。


    實在不行,那就主動認慫,總之沒有壞處。


    “報!”


    就在此時,一名內侍急匆匆進入。


    內侍臉上,一副急切神情,甚至於眼眸中,更有著驚慌和恐懼。


    高元目光落在了內侍的身上,沉聲道:“可是前線,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


    內侍迴答道:“迴稟大王,平原王殿下率軍在前線和隋軍交戰,全軍覆沒,被俘虜了。”


    平原王,便是高平。


    刷!


    高元的臉色,登時大變。


    高平率領的軍隊,那是他麾下的主力。如今,高平率領的大軍,卻是徹底落敗。這樣的一個情況,令高元的內心,升起不妙預感。


    局勢不妙了!


    高元擺了擺手,就讓內侍退下。


    當即,高元安排了人,派人把自己的謀士管磬喊來了。


    管磬其人,據說祖上是管寧,乃是三國士氣大儒管寧後人。到管磬這一代,早已經是家道中落。他流落到遼東,進入了高句麗,成為了高元的軍師。


    高元一見到管磬,連忙道:“軍師,大事不好了。高平率領的大軍,在前線廝殺時,已經是落敗,包括高平在內的所有人,盡數落敗。”


    刷!


    管磬麵色也是微變。


    他皺起眉頭,捋著頜下的胡須,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待情緒穩定後,管磬緩緩道:“大王,這件事情已經發生,那麽,便隻能是往後看了。”


    高元道:“怎麽辦呢?”


    管磬道:“開戰之初,我們就已經定下了計策。一旦出現了落敗不敵的情況,那就請平原王殿下投降,然後向大隋皇帝上書,說我們願意尊奉大隋。依照大隋皇帝陛下的秉性,到了這一步,大隋皇帝肯定不會處置我們的。”


    高元道:“但願如此!”


    他內心,依舊是忐忑,尤其這一戰失敗了,對於高元來說,也是有極大影響的。


    如果這一戰勝了,他的威望能前所未有強橫。


    如今,卻是落敗了。


    使得他作為高句麗王的執政期間,多了汙點。


    “報!”


    就在此時,又有哨探進入。


    這一次是哨探自前方返迴,而且這哨探渾身衣衫破舊,整個人風塵仆仆,甚至最嘴唇都幹裂了,無比的狼狽。


    他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全速趕路,晝夜都不曾停下來休息。所以,才能在短短時間內趕迴,也能在先前的情報傳迴時,他緊隨其後就趕迴來。


    “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


    哨探繼續往前跑,走到大廳中央,撲通一聲,便已經跌倒在地上。


    “唿!唿!”


    哨探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整個人無比的疲憊。


    高元皺起眉頭,內心更是一突,蹭的就站起身,問道:“怎麽迴事,又發生了何事?”


    哨探這才站起身,他稍作休息,好半響後道:“大王,平原王殿下在前線作戰落敗,以至於被大隋將領俘虜。如今,平原王殿下,以及我們所有被抓的士兵,全部已經押送往大隋柳城去了。據說,是要被處置。”


    頓了頓,哨探又道:“第二則消息,便是大隋的軍隊,已經自烏骨城再度進兵,直撲我們而來。這一遭大隋的兵鋒極為銳利,一路下來,根本不理會我們的投降,已經是不斷逼近平壤。大王,大隋的軍隊,真要兵臨城下了。”


    轟!!


    高元的腦中,猶如雷霆炸響


    這一刹那,他甚至都失神,甚至於是腦中懵了,再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大隋怎麽把俘虜都帶走了。


    大隋怎麽還要繼續進兵。


    要知道,高平已經是上表請降,表示高句麗願意尊奉大隋為宗主國。但到了如今,大隋卻是把所有高句麗的俘虜帶走,甚至繼續殺來,使得高元的一切退路都沒了。


    高元好半響後,才迴過神來,擺手讓哨探都退下。然後,高元才看向管磬,沉聲道:“先生啊,如今這局勢,可謂是危在旦夕。大隋的軍隊,已經朝我們殺來,我們要怎麽抵擋呢?”


    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


    高元知悉高句麗的力量,要正麵抗擊大隋,近乎是很難的。


    高句麗之所以能抵擋大隋的進攻,一方麵是因為地利和天時原因,因為高句麗的氣候迥異於大隋,加上又占據地利優勢,才能夠取勝。


    尤其大隋方麵,高句麗請降就能休戰,這才是高元敢於一戰的關鍵。


    如今,卻是不同了。


    這就導致了,高元和大隋一戰的底氣,完全消失。


    管磬深吸口氣,歎息一聲道:“如今這局勢下,要抵擋大隋的攻勢,肯定是不可能。故而,臣的建議是,大王立刻以高句麗王的名義,向大隋皇帝遞交國書。我高句麗,願意尊奉大隋為主,懇請大隋皇帝休戰。隻要大隋皇帝接受了請降,我們高句麗也就安全了。”


    “唉……”


    高元聞言,忍不住歎息出聲。


    如今,似乎隻有這一個辦法,其餘根本沒有另外的辦法。


    高元的內心,卻也是不甘心,問道:“軍師,難道就沒有其餘的辦法了嗎?”


    管磬道:“迴稟大王,論及實力,我們相差大隋甚遠,正麵交鋒,根本不是大隋的對手;論及天時,如今的氣候,即便是進入夏季,但夏季炎熱對大隋,影響並不大。換做是在冬天,我們可以借助寒冬,可如今,我們沒有時間優勢。即便是,我們還有人和。可是我們高句麗,才多少點的人,要和大隋一戰,根本就守不住。”


    “唉……”


    高元再度出聲歎息。


    事已至此,他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高元即便是不願意,但最終,還是拿起了筆墨紙硯,開始撰寫國書。等請降的國書撰寫好後,高元了加蓋了印璽,便把國書收好。


    高元道:“軍師,這國書如何遞交給大隋。是專門派遣一個重臣,還是派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前往呢?”


    管磬道:“大王,涉及到國書的呈遞,不能馬虎。當然,如果是派遣重臣前往,萬一被大隋方麵扣押,甚至是誅殺,對大王來說,又是無法承受的損失。”


    “如果派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前往,恐怕大隋方麵,又可能認為,咱們高句麗是羞辱他們,會因此而動怒。”


    “所以必須是兩者兼顧。”


    管磬正色道:“故而臣的建議,既要有身份,卻要無足輕重。要達到這一要求,臣的建議是安排宗室中人前往。宗室當中,有諸多無足輕重的人,但他們作為高句麗的宗室,身份自是不同於一般的人。所以,能滿足要求。”


    “妙啊!”


    高元聽到後,臉上露出讚許神情。


    管磬的建議很不錯。


    高元腦中一轉,便有了人選,立刻安排下去,把高句麗國的宗室喊來,立刻就吩咐了下去。在高句麗的宗室離開後,高元又再度看向管磬,沉聲道:“軍師,我們如今考慮的,是向大隋請降。可萬一,大隋方麵,不願意接納我們投降呢?既然是考慮事情,就必須考慮到最壞的情況。否則,我們的處境會非常不妙。”


    管磬迴答道:“大王所言甚是,我們如今,的確是該做一些後路的安排。”


    高元問道:“先生計將安出?”


    管磬道:“大王,如今這一情況下,哪有什麽妙計呢?如今的局勢下,也隻能是提前安排退路。請大王收拾好金銀細軟,一旦局勢不妙,便立刻撤離。總之,到了最壞的地步,便選擇離開。”


    高元聞言,再度歎息一聲。


    正如管磬所言,如今局勢下,他們能做的,就是提前安排好退路。


    僅此而已。


    高元和管磬一起,又商量著其餘的各項事情,而且如今高句麗危在旦夕,高元也有很多的事情要提前安排,都需要和管磬商量。


    待把各項事情定下,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高元留管磬在宮中用膳,等吃完了晚膳後,才親自安排人送管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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