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棋不懂眼前這位主人,為何一定要置一個孩子於死地。


    但主人的命令,她不需要考慮原因。


    呂雉玉指輕輕揉搓著衣角。


    “家裏老爺那邊準備的怎樣了。”


    呂棋收斂思緒,小心迴答道。


    “羊舌先生親自入荒原,暫無消息傳迴。”


    “羊舌先生。”


    呂雉的思緒迴到幾十年前,在家族學堂讀書的日子。


    印象裏確實有一個姓羊舌的男孩兒,之所以有印象,隻是因為她覺得這個姓氏奇怪而已。


    他進入梁國皇宮之後,家族那邊出現一個羊舌先生。


    就是他,推演出了“門閥送葬人”這句讖語。


    父親對他誇讚,經天緯地之才。


    不知這個羊舌先生,還是不是當年那個姓羊舌的小孩兒。


    “退下吧~”


    “是。”呂棋小步後退,離開了皇後寢宮。


    呂雉來迴踱步在寢宮內,絲質的素衣隨之擺動,像極了現在梁國表麵上,一點兒小小的波動。


    ——齊國公府,演武場。


    經齊國公家臣改良的鐵連弩,十四支弩箭連發,威力不減。


    馬戰興高采烈,差點兒給這位景師傅磕一個。


    景福,齊國公景泰藍的家臣。


    他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孫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是打心底裏喜愛。


    家主吩咐後,景福直接給馬戰的鐵連弩提升一個檔次,還悄悄做了一百支響箭送給馬戰。


    馬戰在演武場試箭,齊國公景泰藍書房內,兩個人正盤算著一件事關馬戰的大事。


    齊國公,景泰藍。


    按輩分算起來,是馬伯通的師兄。


    兩人同屬兵家弟子,且都求學於武聖門下。


    不過景泰藍世襲公爵,且個人性情溫和,不喜爭鬥。


    所以韜光養晦的他,遠沒有馬仲通那樣的盛名在外。


    馬仲通第一次見到大哥的師兄,他收斂起一身江湖氣,說話謙恭了許多。


    “景師兄,那孩子您也見了,感覺如何。”


    馬仲通喊了一聲景師兄,而不是齊國公,這就直接拉近了關係兩人的關係。


    景泰藍也略顯放鬆了一些。


    “仲通賢弟,十一歲的武道六品確實罕見。


    但要見荀祭酒,武道修為,反倒是最不重要的一方麵了。”


    馬仲通表示理解。


    “那孩子可是機靈的很,家兄盡力給他多尋一條路,也是給馬家多留一條道。


    至於能不能成,隻能看天意了。”


    景泰藍並沒有立馬答應馬仲通的請求,他需要考量。


    ——稷下學院,在梁國的三淄州,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同時,天下人也都知道,稷下學院可不屬於三淄州,也不屬於梁國。


    換句話說,稷下學院,是天下人的稷下學院。


    稷下學院已開立幾千,學院內由最初的道,儒,墨,兵四家發展至今已近百家之言。


    儒家的書聖,心聖。


    法家的法聖,申公。


    兵家兵仙,兵聖等都出自稷下學院。


    當今天下文臣武將,帝王將相,有三成出自稷下學院。


    戰場上兩國交戰的主帥,說不定就是稷下學院的同學。


    稷下學院各學派自主選擇招收學子的方式,可考試,可舉薦,也可到民間尋找。


    事關學派發展之大計,無真才實學在稷下學院是待不下去的。


    無論多大的背景,多雄厚的勢力。


    除此之外,稷下學院也給了天下人一個挑戰的機會——“論道”。


    前往論道的人不分男女,不分種族,唯一要求就是年齡不得超過十六歲。


    論道第一關,論道之人需展示一份足夠的才學,這份才學由一位足夠份量的舉薦人帶到學院。


    取得一家學派的認可之後,論道者可入學院論道。


    這個時候,前來論道的人,才是真正的論道者。


    論道第二關,論道者可與百家任意學派論道,論道方式不限,隻需學派同意即可。


    取得任意四家學派認可後,可進入第二關。


    論道第三關,荀祭酒門下九位關門弟子,論道者同樣可任意選擇祭酒弟子論道。


    論道方式不限,取得任意四位弟子認可後,可見祭酒。


    一般到這裏論道也就結束了,稷下學院論道三關,遠遠超出各朝各代的連中三元。


    能走過論道三關的人,都是一個時代的代表。


    論道還有第四關,就是得到祭酒的認可。


    這一關可有可無,可能在第一關後,祭酒就已經認可你了。


    也可能三關過後,祭酒隻給你了一個忠告。


    得到祭酒的認可後,可以在稷下學保留的一段齊國長城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稷下學院每次論道,必定引起天下人的目光。


    自亂世百年來,天下英才輩出,論道者出現的頻次也明顯增多。


    最近的一個過三關的論道者,出現在十一年前,最近他即將坐上那把椅子。


    馬家原本的打算,是次子馬鬆河來做這個論道者。


    但是後來馬戰精確堪輿圖,點醒馬七入道,改進記賬方式,蓬萊山一曲一詩的表現。


    馬伯通和月華商議決定,讓馬戰做這個論道者。


    馬鬆河將滿十六歲,現在白猿軍已做到了校尉,兵家必定會重視這個將門英才。


    過第一關,是十足的把握。


    但是能過第二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不過這對馬家來說,足夠了。


    馬家二公子,隻要能以論道者出現,那麽馬家必定借此機會,引來更多的關注。


    馬家接下來的行動,必定會借論道帶來的這股勢,影響更多的家族和官員。


    也就是說,論道隻需過第一關,拿到論道者的資格,馬家的目的就達成了。


    不過馬戰最近表現出來的不同凡響,極有可能是一個變數。


    此刻景泰藍考慮的,也是關於馬家,確切的說,是關於馬伯通。


    馬伯通身為稷下學院兵家弟子,他自有資格成為舉薦人。


    他沒有親自舉薦,反而舍近求遠,要景泰藍幫忙做這個舉薦人。


    這其實,是馬家的一點兒小手段。


    馬伯通與景泰藍雖為師兄弟,但此刻,身為國公的景泰藍,沒有明確表示與馬家在同一陣營。


    他隻要舉薦馬戰論道,馬戰隻要過了第一關,成為了論道者。


    那麽,他這個舉薦人,就被動成為馬家一方的人了。


    略做思考的景泰藍微微一笑。


    “嗬嗬,我這個師弟啊。。。


    仲通賢弟,這個舉薦人,我做了。


    不過他的那份“才學”要是實在拿不出手,我可不去大師兄麵前丟人。”


    馬仲通起身,抱拳拱手。


    “謝過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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