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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清秋的直覺沒錯。


    沒過兩天,一個氣質穩重的宮女來傳話,說太後要她去一趟福嘉宮。


    關清秋以前在做王妃時,和太後說過幾句話,印象中的太後保養的很好,淡妝的臉上不見多少皺紋,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華。華貴的衣料上紋飾很少,看上去清爽高貴,穿著簡單卻不失雍容,說話就像溫和的長者一樣讓人敬服,自有一股平靜高華的氣度,讓人不禁從心底敬服。


    這位太後賞罰有度,又寬待下人,在宮中乃至京城都有很好的風評。


    如今再見,沒想到是作為紫禁城的嬪妃。


    該來的躲不了,關清秋換了身藤青曳羅如意裙,另外頭上取下了別的首飾,隻留了一隻普通的銀喜鵲珠花。


    原主長相過於嫵媚風流,年紀大了的人估計會覺得狐媚,還是穿的穩重點好,這裙子顏色重,反而讓人顯得端莊些。


    關清秋知道,好人家的女子才能讓人憐惜。


    關清秋一路眼觀鼻鼻觀心,隨宮女來到福嘉宮。


    一進了裏麵,看到前麵端坐的宮裝婦人,首先跪下行了個大禮:“臣妾給太後請安,祝願太後身體順遂,福澤萬年。”


    太後溫言道:“起來吧。”


    “謝太後。”


    關清秋站起來,露出一張臉,隻叫順蘇化了淡妝,雖然刻意挺直脊背,做了端莊之態,但是秋水長眸依舊婉轉勾人。


    太後看了看,這女子好相貌啊,不由得表情更柔和了,“聽說你前段時間落水了,如今可覺得好些了。”


    太醫一定將情況跟太後稟明了,現下隻需要如實說便好。


    於是關清秋不卑不亢道:“有勞太後關心,太醫說沒什麽大礙,隻是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太後“嗯”了一聲,看不出喜怒:“那就好,好好把身子養好。”


    關清秋不清楚太後是怎麽個意思,越發不敢搭話,隻低頭稱是,直到被紅袖姑姑帶下去時,才小心問道。


    “姑姑安好,不知太後怎知道我落水之事?”


    大尚宮平靜道:“太後心係六宮。”


    關清秋溫婉道:“那是自然,太後福澤六宮。”


    大尚宮微微一笑:“主子很會說話,奴婢就送主子到這裏了。”


    “姑姑走好。”


    大尚宮微微點頭:“主子客氣。”


    …………


    關清秋的紫台宮地處偏僻,是一個兩進兩出的格局,除了關清秋住的地方,還有東西兩座偏殿,西偏殿是做了書房之用,東偏殿住著一位陸更衣。


    更衣是宮中最末流的嬪妃,還被塞到紫台宮的偏殿,恩寵可見一般。關清秋見過她一次,長的也算是楚楚可憐,在外麵是個美人,可在這名花滿地的後宮可就泯然眾人矣了。


    陸更衣無寵,位分低,時常缺衣少食,關清秋就不由得升起一股惻隱之心,偶爾會接濟一下,一來二去,關係到親近了不少。


    兩人無聊時便坐在一起繡花剪紙,有個人說話倒是不悶。


    “你在繡梅花嗎?”


    “嗯。”


    陸更衣應道,聲音細細,“姐姐前段時間說梅花好看,可惜現在不是梅花開得季節,就想繡個梅花帕子給姐姐。”


    關清秋微微一笑,柔聲道:“謝謝你。”


    關清秋身穿素淨的月白蝶紋折枝裙,一截皓腕白如霜雪,加上刻意放柔了聲音,竟是聽得陸更衣臉紅起來,呐呐道。


    “反正我也無事……”


    關清秋笑著看她,陸更衣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轉移話題道:”姐姐知道佳貴妃嗎?”


    “自然知道。”


    佳貴妃是高氏,閨名為朝華,她的父親就是一直深受聖上器重的兩朝元老高和昌。顯赫的家室加上過人的恩寵,連皇後都要忌憚三分。


    “可是最近出什麽事了?”


    陸聞笛點點頭:“佳貴妃克扣妃嬪用度,惹得皇後大怒呢。”


    皇後華卿的父親是將軍曹庫,彪炳鐵血,戰功赫赫。


    皇後自小在這樣的家中,多了一分普通女子沒有的英武之氣,素來威重,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


    “是嗎?”


    “真的,皇後告到聖上和太後那裏去了,要將佳貴妃重重懲處,但聖上說佳貴妃是無心之失,要從輕處置。皇後一向膽大,竟然跟聖上頂撞了起來,聽清昭殿的人說,聖上臉色都沉下去了。


    然後佳貴妃宮裏的丫鬟珍兒主動請罪,說自己家人病重,不敢告訴聖上,才挪用了妃嬪用度。聖上念在事出有因,隻罰了珍兒杖責六十,聽說皇後走的時候不太高興。”


    關清秋凝視著手中的絲線,何止不太高興,怕是臉都青了吧?


    聖上雖然一向敬重皇後,但終究不是寵愛,怕是皇後心裏也很著急吧。


    不過皇後也太沉不住氣了,本來就拿不住聖心,還與聖上起了爭執,聖上於萬人之上,哪是一個後妃可以置喙的?


    這也是她不想入後宮的原因,普通人家尚可能求個夫妻美滿,後宮卻……。


    “姐姐?”


    關清秋在聞笛的聲音中迴過神,凝了凝神開口:“聖上杖責了那個丫鬟,也算是給了皇後台階下,何況克扣嬪妃用度本來就不是什麽大罪,此事不能動搖佳貴妃的。”


    說著,關清秋輕笑了一聲,“不過這些都不關咱們的事,哪怕是潑天的風浪也不會撒到我們身上。”


    陸聞笛俏皮一笑,“姐姐說的是。”


    關清秋料定自己能置身事外,卻不知在這後宮中,哪有真正可以置身事外的去處?


    這天關清秋和順蘇一起出門,順著宮牆走出去,經過長街。


    長街是灰蒙蒙的顏色,春日裏的光竟然照不到裏麵,無端的讓人有點發寒。


    長長的儀仗漸漸近了,兩行宮女穩穩當當的走過來,儀態落落大方,一看便知這家的主子娘娘不同尋常。


    華貴的儀仗上坐著一個女子,身段風流,眉目熠熠生輝,那女子似乎累了,坐的並不端正,輕輕斜倚在上麵,卻不讓人覺得失禮,自有一股高貴儀態。


    媚骨天成——這是關清秋腦子裏想過的詞。


    儀仗如此華貴,比皇後的儀駕都遜色不了多少,這宮裏也隻有一個人了——佳貴妃。


    剛才匆匆一瞥,果然高貴華麗,風情萬千。


    由不得多想,關清秋和順蘇跪下行禮:“貴妃娘娘吉祥!”


    儀駕上的女子隨意看了看,原本不甚在意下麵的人,卻在看到關清秋時突然愣住了。


    “等等!”


    一行人馬立馬停在原地。


    旁邊的宮女問道:“娘娘,怎麽了?”


    佳貴妃理都不理:“抬起頭來。”


    關清秋依言抬起頭。


    佳貴妃望著下麵的女子,原來是她。


    進宮兩年一直無寵的上官容,她一直記得這個小小的才人,無他,隻因為那張臉罷了。


    初看倒也不是什麽驚采絕豔,偏偏越看越討厭,看久了竟然調不出一絲錯處來。


    在這宮裏,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所以,她借著上官容父親被貶之事,就把她從貴人降到了才人,還除了她的侍寢資格,連老好人皇後都沒反對。


    前段時間聽春雨說上官容被太後召見了,她心裏還慌了一陣子,太後怎麽會想起召見她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上官妹妹啊。”


    這聲音輕柔嫵媚,聽在關清秋心裏卻不亞於驚濤駭浪,一股莫名其妙的恨意從心裏湧了出來,關清秋從來沒有過這樣激烈的情緒,這是……原主的恨?


    關清秋幾乎是攥緊了手才讓聲音平靜:“多謝娘娘記掛關懷。”


    “聽說妹妹前段時間落水了?”


    關清秋答道:“不幸失足,幸虧太醫照料,現在已經好了許多。”


    “那就好,隻是……”佳貴妃輕輕說了半句話,欲言又止。


    關清秋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旁邊的丫鬟搭腔道:“隻是什麽?”


    “早上風大,妹妹不在宮裏好好的呆著,出來做什麽?”


    “太醫說要臣妾出來走走,病好的快些。”


    剛才還平靜的俏臉登時升上一股怒色:“好一張巧嘴,拿太醫說事,本宮記得要讓你閉門思過,你可記得?”


    這個時候說記得,豈不是和自己出來言行相悖,關清秋隻能沉默。


    見此,佳貴妃愈加咄咄逼人:“太醫的話你記得,本宮的話就不放在眼裏了嗎?”


    關清秋隻能道:“嬪妾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膽子可是大的很。”


    佳貴妃冷笑了一聲,湊近了關清秋耳邊輕聲道:“這裏可是聖上的必經之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關清秋淡淡看了她一眼,看來這個佳貴妃今天是不準備善罷甘休了,她退後一步:“嬪妾不懂娘娘在說什麽。”


    佳貴妃隨著關清秋的話怒意一閃而過,隨即就隱了下去。


    “好一個不懂,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關清秋和順蘇皆是一驚。


    佳貴妃未免也太跋扈了,二話不說就要大板子,這具身體如此柔弱,別說是五十大板,就是三十怕是也承受不來,這個佳貴妃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好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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