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一陣銀光閃過,喬悠迎上去,確定他身上沒什麽傷才放心下來。


    “擔心我啊。”


    裴衍將手中的衣袍丟在地上,低著頭,笑容曖昧。


    喬悠瞥他一眼,眼中帶著警告的意思。


    前者立刻就不說話了。


    縣官看著一群人迴來,懸起來的一顆心落下。


    至於那被抓的黑衣人,被暗衛給打暈了關起在酒樓之中,六個人輪流看守。


    縣官走了。


    不過酒樓裏外都被縣衙的人給團團圍住,哪怕是一隻蒼蠅的動勁兒都能聽見。


    裴衍和喬悠兩個人去了關押黑衣人的房間。


    門窗都被鐵板釘死了,隻能從外麵開,想要從裏麵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著醜了點兒,不過實用。


    黑衣人被暗衛用銀針紮醒的。


    迷迷糊糊之間,想起來先前有一根短箭朝著自己飛過來。


    猛的,驚出一身冷汗。


    冷靜下來,眼前的景象早已不是在街道上。


    裴衍和喬悠兩個人坐在前麵,姿態悠閑。


    少年低著頭,一如既往的捏著小姑娘的手,嗓音懶懶道:“裴玉珠派來的。”


    黑衣人的眼神明顯閃了閃,有些異常。


    不過表麵上,依舊一言不發,嘴硬的很。


    裴衍輕笑了笑,歪著頭,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深邃的黑眸落在黑衣人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


    一旁的暗衛手裏拿了一個黑色的牌子出來,在黑衣人的眼前晃了晃。


    巴掌大的銅牌,上麵鐫刻著黑色的花紋,旁邊似乎還有一些符咒,銅牌的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機關,在旁邊的花紋上輕輕摁一下,裏麵的煙花信號就會露出來。


    花紋上的機關倘若不是提前知道,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一絲的破綻。


    這樣精致的一個機關牌,天底下除了宮裏的玄道司根本就做不出來。


    黑衣人的瞳孔驟然收縮,目光有些驚愕。


    暗衛收了牌子。


    黑衣人沉默良久。


    眯了眯眼眸,抬頭,看著少年,眼神無波:“你想知道什麽?”


    裴衍:“所有。”


    黑衣人深吸一口氣,臉上是認命的神態:“我隻是奉命到裴玉珠的身邊做事,她讓我前來對付喬悠,僅此而已。”


    他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


    裴衍冷笑,深黑的眼眸露出極致的森寒:“玄道司的人,也不過如此?”


    眼前的黑衣人一愣,還沒明白少年的意思。


    隻見清秀的少年放下身邊小姑娘的手,從椅子上站起身子來,眉眼不知何時染上殺意。


    暗衛腰間的佩刀被他抽出來,握在骨節分明的手中。


    寒光一閃,直指黑衣人的喉嚨。


    冰冷鋒利的刀鋒抵在脆弱的喉嚨處,刀尖已被染上絲絲的血珠。


    刺痛感從脖子傳來,黑衣人一驚,死亡的威脅撲麵而來,原有的鎮定瞬間被恐慌所代替。


    “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侍衛,裴玉珠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求求你,放過我吧?”


    少年的眼神看的他心裏發顫,黑衣人不得不開口求饒。


    他本就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不過就是玄道司最底層的侍衛,平日裏也就做個打雜的活兒,送送信站崗什麽的。


    聽說這次是對付個邊緣地方的酒樓小老板,他心裏想著肯定簡單。


    誰能夠想到,在這個地方,竟還有這般厲害的人。


    早知死路一條,他才不會為了升職過來了。


    喬悠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被少年一身的戾氣嚇到。


    一側守著的暗衛心裏生出幾分佩服。


    很少有姑娘家看到這樣的場麵如此鎮定的。


    殊不知,喬悠和裴衍,雖然經曆不同,但骨子裏就是相似的人。


    喬悠活了兩世了,死都死活一次的人了。


    不過就是殺個人的場麵罷了。


    手中的刀沒有收迴去半分,潔若明鏡的刀倒映著少年笑容邪肆的臉,一陣森寒。


    “玄道司和裴玉珠之間,怎會聯係上?”


    一開始,裴衍隻以為裴玉珠自身有些本事,聯係上了江湖的一些殺手。


    看到那銅牌的時候才聯想到玄道司。


    裴家的這位遠親小姐,當真不簡單啊。


    以前偶有見麵的時候,他竟沒有發現半分!


    黑衣人一聽他問起這個,想了想,一股腦兒將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不過裴玉珠常同我們玄道司廖大人有往來,廖大人是我的上峰。”


    “廖秦?”


    黑衣人掉頭:“是是是,是廖秦。”


    裴衍輕聲一笑,手中的劍朝著旁邊一丟。


    暗衛精準的接住。


    裴衍又坐了迴去,神色複雜。


    喬悠皺了皺眉,看著他道:“這個廖秦,很麻煩?”


    裴衍捧起她的手,語氣緩緩:“不麻煩,麻煩的是,後麵的玄道司。”


    玄道司是五年前皇帝設立的,專鑽研奇門遁甲之術,不論是機關,還是隻存在於畫本傳說中的幻術其他。


    玄道司主司禦風,財勢裴衍真正忌憚的人。


    裴衍同他見過一麵,二十多去1看起來是個弱不禁風的男子,若真要說有什麽其他的特別的,也就是那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了。


    此人可不像表麵這般孱弱。


    就憑著這麽一副病殃殃看起來快不行的身子,生生習了奇門遁甲術。


    若真要對上,裴衍覺得,自己加上死對頭夜殞歌兩個人也不一定能近得了禦風的身。


    這個人,是月國皇帝的心腹。


    他收下設有兩個分部,千機部和穹覃部。


    千機部由一女子所管,名為瀲灩,擅魅術,可測人心,不過嫌少有人見過這位神出鬼沒之人。


    而穹覃部便是廖秦所管,擅八卦,行造化。不過卻不及禦風的一半兒,也是個厲害人物。


    玄道司裏麵的人,多數都會些奇特的技能。


    而像黑衣人這樣的連武功都一般的,便是最底層來的。


    玄道司的威名可以說天下皆知曉,月國這些年發展迅速位列大國第一,自然也少不了玄道司的功勞。


    裴玉珠竟和廖秦相識?


    黑衣人被綁在椅子上,戰戰兢兢的看著裴衍。


    喬悠看了黑衣人一眼,眸中閃過一道光,“這人既是裴玉珠派來的,她背後牽扯上了玄道司,隻怕不會輕易罷休。”


    裴衍點點頭,看著小姑娘的眼眸微微一亮:“你想到解決的法子了?”


    “並沒有。”她接著道:“不過,有個簡單粗暴的法子,把裴玉珠弄死,就解決了。”


    裴衍:“……”


    暗衛:“……”


    黑衣人:“……”


    四周一片寂靜,眾人看著喬悠的眼神變的匪夷所思起來。


    這個法子,的確簡單粗暴。


    可是,裴玉珠身邊既有玄道司的人,又啟事能夠輕易弄死的?


    被眾人一臉詫異的看著,喬悠突然一笑:“我開個玩笑。”


    眾人:“……”


    然,唯有裴衍察覺出一絲異樣。


    伸手勾著小姑娘的腰,低頭靠近。


    眾暗衛看著這場麵紛紛低下頭,心裏對於自家主子占人家喬悠姑娘便宜的認知又增多了。


    少年的眸光落在小姑娘的紅唇上,靠近,輕啄了下,又鬆開。


    喬悠對某人時不時的突襲已然習以為常。


    “我的小悠兒,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


    她方才那句直接把裴玉珠抓過來的法子肯定是開玩笑的。


    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其他的辦法。


    掀起眸光,驀然想到少年之前落荒而逃的場麵,喬悠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伸手,勾起少年的下巴:“想知道啊,給爺笑一個。”


    裴衍:“……”


    他是被調戲了吧?


    沒錯,肯定是的。


    看不到但是聽的到的暗衛們隻覺得不可思議。


    下巴都要驚的點落在地上。


    有膽大的微微抬頭,偷偷的瞥過去。


    隻見少年眉眼的笑容加深,真真就展開了個大大的笑容。


    暗衛的內心。


    他們家公子肯定是傻了。


    喬悠大笑,“哈哈哈,那我就告訴你吧……”


    兩個人在十幾個人的麵前恍若無人的親昵看瞎了黑衣人的眼。


    剛剛不是還在說玄道司的事情,怎麽一轉眼,你們又親又抱的?


    考慮過我這個俘虜的感受麽?


    什麽玩意兒啊!


    “嗯,我家小悠兒真聰明。”說著,裴衍又在喬悠臉上啃了一口。


    喬悠抹了抹臉,頗有些無奈。


    小悠兒是什麽稱唿?


    此時,門外有人敲門。


    “公子,是我,和竹戈。”


    楪析的聲音。


    裴衍撇了撇嘴,臉色微微沉了些,鬆開小姑娘纖細的腰肢,嗓音慵懶:“進。”


    楪析和竹戈進了屋子,卻莫名覺得一陣心悸。


    “公子,查到了。”楪析交上一疊紙。


    紙上寫的,是有關於裴玉珠的消息。


    從何年何月出身,再到平日裏經常接觸的人,都記錄在這上。


    楪析和竹戈原先忙的,也正是這件事兒。


    上麵的消息準確不準確他不知道,但是裴衍想看到的,卻並沒有。


    隨手丟在一旁,少年神色冷淡:“楪析。”


    被提到名字,楪析隻覺得心裏一涼,恭敬道:“是。”


    “去查玄道司廖秦和裴玉珠的關係,給你十天時間,查不到,就別迴來了。”


    竹戈一愣。


    查裴玉珠和玄道司廖秦的關係?


    這二人什麽時候有勾結了,十天的時間,未免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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