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袁子逸差點兒笑出了聲兒來,不得不說,他對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有幾分興趣,當然,今天這事兒他也知道是誰搞出來的。


    原本不過是想看看那人到底想要做什麽罷了,沒想到竟然給他來了這麽一個驚喜,這小姑娘,平日裏聽說是個沉默寡言的。


    他也算了解幾分,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鎮定到這個地步,是裝出來的,還是本性如此?


    夏紫淑微微皺眉,眸光落在大堂之中麵色冷然的姑娘,在看旁邊袁子逸眸中毫不掩飾的目光,手中捏著茶杯的力道不禁重了幾分。


    “你,你竟然敢同本官這麽說話。”縣官是個暴躁的性子,原本也沒什麽能力,隻不過是因為著家中有些銀子,當年好不容易搭上了袁家才得的這麽一官兒來。


    如今這袁家少東家的表哥中毒了,他自然想要好好表現一番,倘若能夠討得袁家少東家的歡心,他定然也能夠高升的。


    縣官心中這麽想著,看著喬悠的目光越發陰冷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袁子逸。


    喬悠定定的看著臉色因為憤怒而變紅的縣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大人,我又不是罪人,莫不是我連說話的權利也沒有?”她反問。


    縣官又一次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大堂旁邊的官差幾乎要憋不住心中的笑聲兒來。


    衙門的門口,聚集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對著屋子裏指指點點,多數還是好奇前兩天還是城裏的奇女子的前奏今兒個怎麽就被告上了。


    夏紫淑心中有些惱怒,儼然沒有想到這葉城的縣官竟然是個這麽沒腦子的,竟然被一個小姑娘三言兩語堵的說不出話來。


    良久,縣官方才開口,“你既不知,那本官來告訴你。”他深吸一口氣,收了方才的火氣兒道,“如今夏姑娘在家中中毒險些傷及性命,這菜又是你做的,你可有什麽想要辯解的。”


    喬悠隻覺得這個縣官沒什麽腦子,“菜是我做的不錯,僅僅憑借著這一點兒,大人憑什麽,說是我做的?”


    “你,你既然承認了是你做的菜,那夏姑娘是吃了你的飯菜之後中毒,除了你還有誰?”


    堂下,袁子逸終究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果然是他父親親自挑選出來的人,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指望能夠威脅到他們袁家了。


    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父親的用意,太過聰明的人,總是容易脫離他們的掌控,而堂上這人,雖然重財了一些,但是到底要好掌控。


    夏紫淑輕聲歎了口氣,眉眼之間除去方才的淩厲,換上一副擔憂的神色,對著旁邊的袁子逸開口道,“表哥,這縣官大人怎麽這般審問,我們還是讓其他人來處理吧。”


    很顯然,夏紫淑知道這縣官是袁家人扶持上來的。


    聽到這話,袁子逸微微挑眉,隨後看向了高位上的縣官,不經意的笑了笑,“我覺得,這小姑娘應該沒錯,紫淑,你說對不對?”


    “啊?”夏紫淑一愣,沒長大的他竟然答非所問,不過很快恢複了過來,眸中迅速染上幾分水霧,“表哥,我知道你和這個小姑娘相處的不錯,可是姐姐她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受這罪啊,她身子本來就不好,這趟迴去,我都不好和父親母親交代了。”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白皙的臉頰上落下幾滴淚水,看著讓人想讓去安慰一番。


    袁子逸隻是笑了笑,口中安慰了她兩句,黑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嗤笑。


    夏紫淑隻當將袁子逸糊弄過去了,可是下一瞬,就聽的袁子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紫淑妹妹,你就是這麽想你表哥的啊,你得想想,人小姑娘和紫嫣也沒什麽太大的過節,況且,做菜的事她,中途還有傳菜的其他人,甚至於。”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著夏紫淑漸漸皺起的臉色,這才接著開口,“甚至於你我,都有可能不是麽?”


    “咯噔!”


    夏紫淑心裏一驚,瞳孔驟縮,雙手繳著帕子,一順不順的看著袁子逸,良久方才穩住了心思,麵上依舊是泫然欲泣的樣子,“表哥,你在說什麽,你我怎麽可能謀害姐姐呢。”


    “是啊,你我怎麽可能呢!”


    少年坐在椅子上,臉上依舊是笑著,那雙眸子一直看著廳堂之中和縣官大人對峙的小姑娘,眸子裏散發出的光,忍不住叫夏紫淑紅了眼。


    此時此刻,她心裏是又驚又怕,手中的帕子幾乎被撕破,幾乎仇視看著廳堂裏比她小上兩歲的姑娘,不過很快被她掩蓋了去。


    表哥這是發現了麽?


    倘若發現了,又為什麽不說,還是,隻是懷疑?


    可是不論是哪一種結果,對她而言,都是不利的,所以,為了保持在袁子逸心中的形象,這個罪名,必須由喬悠來擔著。


    喬姑娘,真是對不住了!


    夏紫淑在心中冷笑。


    “如果縣官大人沒有確鑿證據說明我就是給夏小姐下毒的兇手,想來,我應當可以離開了。”喬悠字字珠璣,根本沒有給縣官開口的任何機會。


    縣官實在也是沒法子了,論口才,他本來就得有,不過是因著家中有些銀子罷了,這小姑娘這麽伶牙俐齒的,他實在是對付不了啊。


    他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袁子逸。


    衙門外麵兒,看熱鬧的百姓幾乎都要鼓掌了,“依我看啊,這小姑娘應該不是殺人兇手吧,人家和她沒仇沒恨的,她也沒這個必要不是麽?”


    “就是啊,就算是這菜是人家小姑娘做的,萬一要是有人在傳菜的時候下毒呢,這夏姑娘聽說賊人刻薄囂張,說不定是有人看不下去了才這麽做的麽。”


    聽著外麵的聲音,夏紫淑對著身邊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兩句,丫鬟愣了愣,又詢問了兩句,隨後以上茅房的理由迅速的跑了出去。


    喬悠是看著那個外套從大門外麵出去的,這衙門裏麵不是有茅房麽,那個丫鬟又何必舍近求遠的去外麵的茅房?


    有古怪?


    她沒有看見,人群之中,一個翩翩白衣的少年在那個丫鬟出去之後就迅速的跟了上去。


    “喬悠姑娘,可容我問你一些事情?”溫雅的女子忽然開口,姣好的容顏漾著幾分憂愁,眉眼微皺,讓人看著忍不住要將那一處給扶平。


    喬悠對這夏紫淑從來就沒什麽好感,即便是之前在香客來的時候見過一次,當時她是在後廚的小窗戶看到的。


    這個姑娘,用溫柔隱藏了內心的陰暗,一切的柔和溫良都是她用來掩飾自己的麵具。


    她點點頭,沒說話。


    “聽說姑娘同我姐姐見麵的時候,就和她有過口舌之爭,此事我沒有說錯吧!”她打聽過這喬悠的來曆,是個農村出來的姑娘家。


    以前個裴家咋個傻子訂過婚,後來又


    被退了婚,不知道什麽原因有著一手絕妙的廚藝這才來了香客來。


    當初她和夏紫嫣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有下人看到兩個人因為袁子逸而爭吵起來。


    她大概能夠猜的出來,是她那個囂張跋扈的嫡姐姐挑的事兒,不過也正好,給了她一個由頭了。


    眾人聽著夏紫淑的話,一下子疑惑起來,紛紛看著喬悠,等著她的迴答。


    喬悠已經知道她想幹什麽了,“是有過爭執,不過後來,夏姑娘找到我,我們聊了幾句之後,我與夏姑娘已經和解了。”


    “是麽?”夏紫淑略微驚訝,“喬姑娘別見怪,這話聽著,倒不像是我姐姐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和解的事兒,不論是不是真的,在她這裏,絕對要變成家的。


    況且,依照夏紫嫣那個性子,還真不一定能夠主動找別人道歉,她不動手就已經不錯了。


    別說他們江南本家的人不信,就是葉城之中,也沒有相信喬悠的話。


    夏紫嫣在這兩個地方,可是除了名兒的囂張跋扈,隻要她出現的地方,沒有一個人,不是膽戰心驚的接應著。


    縣官看著眾人不說話,心裏一喜,因為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空子,對著喬悠道,“喬悠,你曾與夏紫嫣姑娘有過爭吵,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


    喬悠歪著頭想了想,那天,大概是因為她和袁子逸說了兩句話,然後那姑娘就突然竄了出來。說是爭吵,其實一直都是那姑娘在罵罵咧咧的,她好像也沒怎麽說過話。


    眾人都在等著喬悠的迴答。


    她笑了笑,隨後看向了旁邊一直在看好戲的袁子逸身上,“這事兒袁公子也在場,不妨讓袁公子來說吧。”


    反正,她說的話,這些人也不一定相信。


    袁子逸看著她,心中暗道一聲小狐狸,緩緩開口,“那天啊,大概是……”他皺著眉,似乎在迴想那天發生的事情。


    好一會兒,眾人被他吊的有些不耐煩了,袁子逸這才接著說,“大抵是喬姑娘同我商量酒樓中的瑣事,隨後紫嫣來的時候以為喬姑娘與我是相好的,這才有了後來的爭吵。”


    相好的!


    喬悠抽了抽嘴角,這袁子逸還真能說,雖然事情的真相和這個差不多。


    她原以為這廝多少迴顧忌著一些在場的人,沒想到,他竟這麽肆無忌憚,也罷,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旁邊的夏紫淑幾乎是漲紅了臉,誰也沒有想到袁子逸會說的這麽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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