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揉了揉小丫頭的頭發,安慰道,“放心吧,再過十天你就可以念書了,你要相信姐姐啊!”


    喬英楞楞的看著自家姐姐,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真的麽,我真的可以念書麽?”


    喬悠點頭,“當然了,不過這個消息隻有你我兩個人能知道,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哦,尤其是爹爹,好不好。”


    “為什麽呀?”喬英有些不明白。


    喬悠一笑,“當然是要給爹爹一個驚喜啊。”她看的出來,這幾天喬有福在地裏麵兒拚命的幹活兒,就是希望來年有個好收成,他這麽做,應當是為了彌補之前對他們兩個女兒的愧疚吧。


    她既然占了喬悠的身軀,自然要替這個身軀盡上幾分孝道。


    “好的呢,那就聽姐姐的,不告訴爹爹。”小丫頭滿心歡喜的笑了笑,隨後就裹著被子睡下。


    喬悠卻是睡不著了,坐在窗戶口,看著漆黑的夜空中撒下來的幾許光芒,隻覺得心口有些堵得慌,好像總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待到她第二天到了香客來的時候,果然出事兒了。


    昨兒個還在這兒吃東西的夏紫嫣,今兒個就躺在床榻上起不來了,聽人說是中毒了,具體什麽毒,她還不曾知曉。


    “知道是什麽人下毒的麽?”喬悠心裏一陣煩躁,隻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但願……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一旁的許四肖放下手中的菜刀,低聲的說了一句,“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啊,和那個二小姐脫不了幹係。”


    喬悠心裏一驚,凝眸詢問他,“為什麽這麽說?”


    許四肖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被他這麽一看,喬悠心裏更疑惑了,這許四肖看著是個粗壯憨厚的老實模樣,可是她知道,能跟在袁子逸身邊的人,哪裏會是庸才。


    他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沒過一會兒,打鐵鋪子的人就將香客來之前訂做的那些個火鍋送了過來,都是用的最好的鐵料,外麵磨得光滑發亮,從那車上卸下來,隻一陣銀光閃爍著。


    小廝拿著一個鍋走到喬悠麵前,“喬姑娘,你看這個行麽?”


    如今這香客來之中,沒有一個人對喬悠是不敬的,光是她這一手廚子,就夠的他們學上幾輩子了。


    再加上他們少東家對這姑娘的態度,簡直就是他們少東家麵前的大紅人啊,即便是許四肖也是比不上的。


    掂量著手中鐵鍋的重量,是正正好的,下麵放碳火的隔間兒也是不小,鍋的上麵是分了兩邊的,正好可以弄個鴛鴦鍋。


    她點點頭,這古代的鍋子沒法兒用點,也沒法兒用煤氣,這個碳火的代替雖然好用,卻過於繁瑣了。


    一旁的許四肖看出她臉上的鬱悶,湊過去問了一句,“喬姑娘,是不是這鍋,不合你心意啊?”


    他話音剛落,正在搬運那些鍋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車上趕車的鐵鋪的老板也扭過頭來看著兩個人。


    聽到這話,喬悠反應過來,揮手道,“不是,我隻是在想其他的事情而已。”


    一聽到這話,眾人這才鬆了口氣,袁公子可是下了命令的,隻要這喬悠姑娘不滿意,他們可就是要重做的呀。


    待到那些個鍋子放到了後廚裏麵兒,掌櫃的教著那些個店小二一個一個的使用,還有喬悠前些日子新研究出來的調料。


    試鍋的時候,整個後廚都是一陣陣撲麵而來的帶著辛辣味兒的香氣。


    酒樓的廳堂,店小二正忙著呢,衙門的人卻板著臉過來。


    店小二隻當他們是來吃飯的,正要上去招唿,領頭的就大聲道,“你們這裏,誰是做菜的廚子?”


    聽到這話,店小二心裏一慌,這幾個官爺明顯的是來找茬兒的,他連忙上去應對,“幾位官爺,我們大廚都在後麵試鍋兒,您有什麽事兒找我就成了。”


    領頭的官差冷哼一聲,揪著店小二的衣服領子,麵上騰出幾分冷意,“怎麽,殺人的事頭兒,也找你麽?”


    “殺,殺人!”店小二一下子就軟了腿,臉上的笑意瞬間退散,“不敢不敢,我這就帶幾位官爺去後廚。”


    開玩笑,殺人的名頭,他自然是不敢背上的。


    後廚裏正熱鬧著呢,幾個官差直闖進去,看到裏麵的掌櫃的還有旁邊的許四肖這才收斂了幾分,“劉掌櫃,許大人,好久不見啊。”


    一聽到這個聲音,掌櫃的迴頭,果然是縣官府邸的幾個官差,以前這香客來剛開不久,因為生意紅火,常有人來鬧事兒,都是這幾個人處理的。


    “潘老弟,真是好久不見啊。”掌櫃的麵上帶著笑容,心裏卻忍不住嘟囔兩句,每次看到這潘東,都沒有好事兒。


    說真的,他寧可永遠也見不著這位爺。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話,隨後潘東就將目光落在了些屋子裏唯一一個女子的身上,動身走過去,“喬悠姑娘,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四周突然禁了聲兒,眾人紛紛看向了喬悠,有幾個機靈的大概已經猜想到其中的原因了,隻怕是昨兒個夏家的大小姐在香客來吃了東西中毒了,所以這才來尋了喬悠姑娘。


    喬悠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麵上一片淡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驚慌失措,“我可否問一句,為何?”


    領頭的官差冷笑一聲兒,“姑娘問我為何,難不成你不知道。”


    “我若是知道,還需要問你。”喬悠隻當眼前這人是個傻子。


    潘東被這麽一噎,看著喬悠的目光有些不善起來,“看來姑娘是不想和我們走這一趟了。”這麽說著,潘東和他身後的幾個官差已經將手放在了腰間,隻要喬悠再說一句不配合的話,他們就必然會動手。


    “我可沒有這麽說,帶路吧。”她緩緩的說了一句,雙手背再了身後,眉眼之間沒有絲毫的慌亂,仿佛這些人隻是將她請去做客了似的。


    待到喬悠背帶走,整個香客來幾乎都亂了套了,一些個小廝店小二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多數人是不相信喬悠會做這麽狠毒的事兒的。


    當然,也有一些好事者從中挑事兒。


    “我看啊,是喬悠姑娘記恨上次夏姑娘斥責她,喬悠姑娘這才……”店小二手中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一旁的幾個店小二麵色一驚。


    “會不會是,喬悠姑娘看著夏小姐和我們少東家關係好,所以嫉妒了!”一人大膽的猜想。


    眾人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的模樣。


    聽著旁邊嘰嘰喳喳,驢唇不對馬嘴的話,掌櫃的直接開口嗬斥,“夠了,有空在這兒學婦人,不如去多做點事情。”


    幾個店小二當即就一哄而散。


    “許大人,這事兒你怎麽看?”掌櫃的走到許四肖的身邊,這事兒光是這麽看著都有諸多疑點,況且,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他們自然知道喬悠是什麽性子。


    縱然平日裏沉默寡言了些,但是到底也是個好相處的,也沒有看出有什麽壞心眼兒來。


    “依我看,隻怕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許四肖擰著眉心,平日裏素來粗獷的模樣,如今的心思倒是要比掌櫃的還要細膩幾分。


    聞言,掌櫃的怔怔的看著他,猶猶豫豫,口中的那個名字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另一邊,喬悠被帶到了衙門裏,縣官正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官服坐在高位上,一張臉看著倒是帶著幾分正氣淩然,唯有那雙細長的眸子,一眯起來就是個賊眉鼠眼的樣子。


    縣官的左邊兒的位置上,袁子逸正晃著手中的折扇,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在她的旁邊,身穿白衣的女子端坐著,容色淡雅,嘴角有意無意的勾起,像是隱藏著一抹得意。


    “堂下可是喬悠?”縣官拍了手中聽堂木,正色道。


    喬悠麵色微瀲,聲音淡漠,“正是。”


    縣官摸了摸嘴唇上麵的山羊胡,看著眼前容色明豔的少女,“大膽,見到本官,竟不下跪行禮,你該當何罪。”


    喬悠也不急,看了一眼旁邊笑容冷峻的少年,心裏卻篤定這廝不會將她怎麽樣。


    像袁子逸這樣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貓膩,那個背後對夏紫嫣下手的人,隻怕是低估了袁子逸吧。


    “敢問大人,我有何罪,為何要跪?”開玩笑,她來自二十一世紀,怎麽可能說跪就跪,況且,她也不是真的犯人,眼前這人也不配的她跪。


    縣官似乎沒有想到她這麽說,臉色明顯的一愣,隨即看向了旁邊的袁子逸,在等著他開口。


    這一幕落在眾人的眼裏倒是習以為常,整個葉城裏,縣官的身份同那些尋常的富商人家比起來還算不錯,倘若要和袁家的少東家相比,那就不夠看了。


    人家可是在皇城裏麵都有關係的人。


    “喬悠姑娘,你可知道,昨日夏家的大小姐夏紫嫣在香客來吃了你做的飯菜之後迴到家中就昏迷不醒?”


    “知道啊。”她點點頭。


    眾人:“……”


    頭一次看到有人被告了之後上公堂這麽冷靜淡定的,這是她被審呢,還是她審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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