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公子太小看人了,我即便打不贏他們,逃命的本事總還是有的。”求仁笑著說道。


    “哪有那麽簡單,如果真的落入他們的陷阱,後果不堪設想!”


    於勾還在為求仁的做法一陣陣的後怕。


    “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說說太清觀吧!”求仁還是很執著。


    “裘法座的意思我似乎聽明白了,西廂房地上殘留的黃土和黑火藥,除了是煙花爆竹的製作問題以外,很有可能是購進的煙花爆竹沒有全部燃放,而是留下一部分拆取其中的黑火藥,有圖謀不軌之嫌。”


    於勾也是受求仁的啟發,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阿彌陀佛,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他們真是已經囤積了十年黑火藥,其威力是可想而知的。不是我危言聳聽,把城牆炸塌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求仁雖然剛出道不久,遇事頗有見地。


    “裘法座可有發現囤積黑火藥的地方?”


    於勾希望求仁能拿出真憑實據,那樣的話,不但有說服力,而且還能從根本上解除危機。


    “勾公子,要是有真憑實據,貧尼就不來找你了,五刑堂的人馬早就傾巢而出了。這個時候,太清觀恐怕已被清剿一空。”


    求仁轉臉看著天上的太陽說道。


    “我上次就囑咐過你,公元前和孔綬滔之流恐怕和其它宗門或者是黑惡勢力會有勾結,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官家對黑火藥和煙花局的管控何其嚴格,象囤積黑火藥這種事情,若是沒有官府中人暗中相助,誰又能做得到?”


    於勾想極力說服求仁,生怕她草率行事,害人害己。


    “勾公子之言確實在理,不如這樣,你我今夜再探太清觀,如何?”


    不管怎樣,求仁還是被於勾給說服了。


    “不僅如此,還要夜探花炮作和神州府衙,看看太清觀是從哪家花炮作購進的煙花爆竹,賬目和府衙的存檔能不能對得上。”


    於勾不僅支持求仁的想法,而且還提出了新的建議。


    “阿彌陀佛,這樣再好不過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調查一下京城有多少家花炮作。亥時太清觀東牆外見。”求仁說完離開了玊閣。


    於勾在花園之中徘徊了良久,在涼亭中坐下,從墓絕無形裏拿出了那個灰塵爆土的錦囊。


    輕輕撣了撣上麵的灰塵,慢慢打開,裏麵是一尊金黃色的龍罡玉琮,有兩條黃龍在其間遊蕩追逐,鱗爪飛揚。


    他胸前那尊黑色玉琮五行屬水,而這尊黃色玉琮五行屬土,大小一樣,互為相克。


    “小勾勾,你坐在那幹啥呢?”


    眼看著求仁走了都有一會兒了,還不見於勾迴來,梅菲兒就出來尋找。


    “菲兒,你快過來看看我尋到的寶貝!”於勾趕緊召喚道。


    “我看看!”


    梅菲兒話音未落,施展輕身秘術瞬間來到於勾麵前,伸手把黃色玉琮拿在手裏。


    “挺漂亮啊,送給我吧!”梅菲兒又笑嗬嗬地說道。


    “不妥不妥。此物非常認主,不是它的主人帶著它,修為會不斷被吸走,對自身修煉影響極大。”於勾說道。


    “是這樣啊,那我可不要了,我就忍痛割愛把他再還給你吧!”


    梅菲又把玉琮塞迴了於勾手裏。


    “勾兒,師妹,迴來吃飯了!”就在這時,武槐序在玊閣廊簷下喊道。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怎麽樣小勾勾,我這小師叔當的還算稱職吧!”


    聽見武槐序喊她師妹,梅菲兒又樂得不行了。


    “又來了又來了,說你啥好呢!”


    於勾說著已經把龍罡黃玉裝好,收入墓絕無形。


    二人來到閣內一看,武槐序的手藝真不錯,一看就知道平時是下了功夫的,道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看見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甄峻澤和武槐序都特別開心。


    吃完飯以後,於勾和大家離開了玊閣,打算去南市逛一逛,那裏離太清觀比較近,或許會有收獲。


    這裏是京城最大的瓦市之一,是娛樂和各種商品的聚集地。


    有五家花炮作坊,都是前店後廠,一進臘月就開始趕製銷售煙花爆竹。有大雷子,二踢腳,三炸響,流星趕月等,種類繁多。


    這五家花炮作坊,德豐號和九隆齋規模比較大,名氣也大,剩下的三家規模一般。


    剛過完雙節,煙花爆竹生意意味著進入淡季,這個時候,店麵以銷售各種日用雜貨為主。


    於勾不動聲色,把這五家花炮作坊的位置摸清楚之後,暗暗在那張神州遊玩攻略圖上作了標記,然後又去了東市。


    把東市逛完,已經快黑天了。不過京城有夜市,坊巷市井,買賣店鋪,酒樓歌館,直至四鼓方靜。


    夜市當以中市前最勝 ,買賣奇巧器皿百色物件,與日間無異。


    於勾和大家隨便找了個路邊野攤,卻吃得十分盡興,一看時候不早了,就一起迴梅府了。


    眼看已進亥時,於勾收拾停當,出了房間,從墓絕無形裏拿出那半片镔鐵麵具戴在臉上,遁風而走。


    很快來到太清觀東牆外,求仁已經在那等候。


    “阿彌陀佛,從哪弄的半拉麵具?”


    求仁從來沒有看過於勾戴這玩意,有些不適應。


    “我師父給的,咋樣?有沒有點一代豪俠的味道?”


    不知什麽時候 ,於勾還學會開玩笑了。


    “你何止是一代豪俠呀,可比豪俠豪橫多了。我始終沒看出來,你到底師承何人?”


    求仁說著用手一指,於勾已會其意,二人同時遁風而起,飛上了太清宮。


    這裏是太清觀的最高點,站在這上麵可把整個太清觀盡收眼底。


    “我自己也說不好,以後你就知道了。上次這裏基本上都查探了,也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我細想了一下,那上麵會不會有問題?”


    於勾說著,用手一指太清宮前的道法自然柱。


    “不是說下麵是移星眼嗎,為了杜絕天外飛星在此墜落,特意建此法柱將其封鎮,取道法柱天,萬民平安之意。”求仁說道。


    “小道士就是這樣介紹的,現在想想,移星眼是大地吸納天上恆星靈光的通道,是渾然天成的。用這種方式將其封鎮,豈不是在以道法自然之名逆天道法則而行,做法何其彌天?非別有用心者絕不會如此為之!”於勾說道。


    “你這樣一說,好像是見過移星眼一樣。”


    作為深通佛法的求仁,對於勾的話甚為折服。


    “何止是見過,我曾經墜入移星眼,有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於勾又說道。


    “都說移星眼是隕星的歸宿,你掉進去卻能平安歸來,說不定是和哪位星神有什麽淵源也未可知。”求仁說道。


    “有什麽淵源,就讓時間來揭曉答案吧!你在這給我了陣,我過去一探究竟。”


    於勾說完,已然遁風站在了法柱之上。


    法柱直徑八尺,高為兩丈四尺,要比太清宮矮一些。下有六尺柱台承之,上有四大神獸護之,上書四個大字——“道法自然”,甚是威嚴。


    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於勾用手一試,每尊神獸的口部都在向外不停地吐著涼氣。


    他向太清宮上一招手,求仁立刻飄了過來。


    “你試試,法柱竟然是中空的。以我們的修為,若是移星眼,應該看見有靈光被吸入。現在你看看,一絲靈氣都沒有。”於勾說道。


    “阿彌陀佛,被你說中了。這應該是地下暗室的出氣孔,是用來通風散潮的。和別人說修這是為了封鎮移星眼都會相信,唯獨你例外,他們真的遇到克星了。”


    求仁把手放在白虎口前,感受著陣陣的涼意說道。


    “有暗室就得有入口,那麽入口在哪呢?”


    偌大個太清觀,該如何尋找呢,於勾有些茫然了。


    “把這裏暫且放一放,我們先去火房查探一下,或許會有收獲。”


    直接入手行不通,就采取迂迴戰術,求仁表現得十分沉穩老道。


    於勾心領神會,二人遁風來火房上,見四下無人,飄身落地,輕輕推門而入,煙火氣撲麵而來。


    他從帶脈之中喚出一條地心火靈蛇,讓它趴在映血寒的劍鞘上,以做照明之用。


    “你身上怎麽藏著這種東西,遠點遠點遠點!”嚇得求仁直往後躲。


    “別怕,此蛇可有靈性了,不會傷害自己人的。”於勾趕緊說道。


    “還是遠點吧,看著身上麻淋淋的。”


    求仁說完徑直走向牆角的柴草堆,一頓亂翻。還真有發現,除了一些爆竹殘片外,還有一個較為完整的二踢腳紙筒子。


    她趕緊撿起來,向於勾這邊湊了兩步,麵露驚喜之色,“德豐,出自德豐號。”


    “德豐號在南市,裘法座,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不管怎樣,今晚在太清觀也算小有收獲。


    他們出了火房,遁風來到到南市,隱身在花炮作坊德豐號的屋頂。


    已進子時,日用雜貨已經鮮有人光顧了,兩個夥計正在收攤。收好之後,關門落鎖就迴家了。


    因為前麵是門店,後麵是廠房,存放了大量製作煙花爆竹的原料,不許有人在這留宿,以防走水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這正好給於勾和求仁提供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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