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溪與安娘都是不怎麽喝酒的人,哪怕先前家裏也釀過米酒,甚至釀過燒酒。


    酒是糧食釀出來的,價格很貴,兩人都舍不得花這份冤枉銀子,因此及碗酒下去,哪怕酒的度數不高,兩人還是麵頰燒紅,有些醉眼朦朧。


    範遠瞻扶著範溪,範積蘊扶著安娘,送她們迴房間裏安歇。


    好在府裏現在房子夠多,大家住的開,各自互不打擾,也不存在發酒瘋打擾了誰。


    範溪酒品很好,她遠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隻不過有些醉,她還記得漱口洗臉,然後進了房間又嚷嚷著要洗澡,在沒清洗幹淨之前死活不肯碰那張床。


    那麽多年的養成,她的衛生習慣相當好,範遠瞻將她抱上床去,她都手腳並用掙紮著拚命要下來。


    範遠瞻實在拗不過她,隻好去廚房提的水過來放到澡盆裏讓她洗澡。


    府裏沒侍女,兩人又並未有夫妻之實,範遠瞻不好動她,隻能在屋子外麵聽著動靜,就怕她醉的很了,摔到水裏或者磕著碰著了。


    範遠瞻一片好心,範溪倒並未磕碰到,隻不過她醉得比較狠,躺在床上的時候困意上來了,身邊躺著的是自己親近的人,她就忍不住一直往範遠瞻身邊挨。


    範遠瞻乃正當年紀的大好男兒,身邊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又是自己喜歡的人,香香軟軟的身體挨過來挪到自己懷裏,他不免起了點反應,一晚上起了好幾迴床去解決個人問題。


    直到第二天淩晨他才有了點睡意,抱著懷裏的人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比範溪早,範溪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感覺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溫熱中又帶點彈性,她的手不自在的抓了抓,抓到了範遠瞻的腰上。


    範遠瞻身體反應本來就沒怎麽停歇,又正是年輕力壯,早上容易出點意外的時候,被她這麽一碰,範遠瞻有些無奈,抱著她問:「溪兒,你可起來了?」


    範溪迷迷糊糊,鼻子裏露出點鼻音,「大兄,我再睡一會兒罷,好困。」


    範遠瞻隻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攬在懷裏,「睡罷。」


    兩人同床共枕多日,對彼此的氣息已經很熟悉。


    範溪睡在他懷裏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直到日上三竿她還是窩在人懷裏。


    徹底醒來之後,她抬頭對上一張俊俏的臉,不由有些蒙了,「大,大兄。」


    「嗯,昨晚你喝醉了。」


    「啊?」範溪下意識反駁,「不可能罷?就那麽一點米酒。」


    「這有什麽不可能,澡都是我幫你洗的,你可還記得?」


    範溪大驚失色,忙查看自己的身體,果然衣服穿的歪歪扭扭,衣襟全都散開了,能看見裏麵的肚兜。


    她臉色爆紅,連滾帶爬離開範遠瞻的懷抱,嘴裏不住道:「對不住,大兄,我昨晚喝多了,什麽都不知道。」


    「行啦,難不成我還能與你計較?」範遠瞻爬起來攏了一下衣襟。


    她了抿嘴唇不敢說話。


    範遠瞻下了床,利落地披上外衣,又轉過身來揉了揉她散亂下來的長發,無奈的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你呀。」


    範溪心中愧疚。


    範溪低著頭。


    範遠瞻道:「今日起晚了些,不知娘他們可有起來?我出去瞧瞧。」


    範溪從鼻腔裏露出來一個細細「嗯」。


    範遠瞻出去了。


    範溪連忙爬起來穿衣服,衣服也不知道昨天是誰穿的,穿得亂七八糟翻。


    範溪的腦袋有股酒醉過後的疼痛,她拚命地迴想,實在想不起來昨晚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隻能又羞又窘地紅著臉重新換了一身衣裳。


    同時她又不免想到,若是兩人昨晚已赤裸相見,她大兄豈不是從昨晚開始就憋著了?


    這事不能深想,越想越覺得自己滿腦子黃色廢料,範溪連忙穿好衣服走出去看。


    今日大家都起晚了,來不及做早餐飯,範遠瞻讓人上街買了早點迴來。


    羊肉鍋盔,鹵汁豆腐腦,豆漿,炒粉……這些都是街邊常見的早點,熱熱鬧鬧得擺了一桌。


    範遠瞻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她嫁進來了,雖然還是作原先的一家人相處,但她的身份已經從先前的女孩變成了媳婦,哪怕頂著這個名頭也不應該偷懶。


    安娘和氣,真心疼她,除了她自己,誰也沒覺得她沒做早點是什麽事情。


    範積蘊還道:「這裏的早點品種豐富一些,可比我們先前待的那座城種類多。這裏的早點味道也要好一些。」


    安娘道:「這裏的早點確實好,用料實在,裏頭的羊肉一片片,十分紮實。」


    範遠瞻笑道:「也不瞧瞧兩座城池的規模,先前那個隻是小城,城裏大多本地人家,誰舍得有事沒事出來吃早點?在北望山城不一樣,你看南來北往無數商賈,又有駐軍,街上鋪子大多生意紅火,自然多人開鋪賣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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