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安娘別說反對,簡直要欣喜若狂,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範遠瞻而後向戎謹候提親,抱得美人歸,再攜嬌妻來此北望山城,一係列事情做下來,時間才過去幾月而已,範溪又是他們範家人了。


    雖說二人還未圓房,但人已經是自己的了,這些隻是一些細枝末節,還有什麽要緊呢?


    安娘能聽說兩人已經過來的消息也在緊趕慢趕,終於在範溪他們到來的第三天趕到了北望山城。


    一家人久別重逢彼此都很興奮。


    「娘,這些年我好想您呀!」


    「傻孩子,娘也是,這些年你一個人在皇都吃苦了。」


    母女倆抱頭痛哭,安娘仔細端詳女兒瘦削的臉龐,普天之下也就她說得出這樣的話,覺得戎謹候府沒有完全護住女兒,讓女兒吃苦了。


    範溪倒還好,她拍了拍安娘的背,示意她莫太過傷神。


    「娘,別哭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在一塊,去哪我們都不分開。」


    安娘反手抹了把眼淚,含著淚笑道:「哎,今天相見是大喜事,娘不哭你也別哭,省的哭壞了眼睛。」


    跟安娘說完,範溪才抽出空來打量其他人。


    範積蘊就在一旁站著,這幾年的邊關生活讓他變了不少,他長高了也黑瘦了,但眉目間英氣勃勃,已經不是那個弱質書生。


    範溪一看他這樣挺為他高興,忽然想到身份的轉變,又有些不好意思,她開口羞窘地叫了一聲,「二兄。」


    「溪兒。」


    這是她們之前商量好的,範溪雖然與範遠瞻成親了,但在這個家,他們除了是夫妻還有另一層關係,所以稱唿也按照以前來,各叫各的,互不幹擾。


    範積蘊這聲稱唿一出,範溪又看著他溫和的眉眼,心中生疏盡去,不由開口問:「二兄這些年你們過得好嗎?」


    「都好,雖然忙點累點,但是充實無比,現在你迴來了,我們一家人在一塊,那就再好不過了。」


    範溪鄭重點頭,「嗯。」


    家人訴了一通別情,範溪催他們去洗漱,而後用飯,他們趕了好幾日的路,應當累得不成,早點用完飯早點去歇息。


    知曉他們大約今日要到,範溪早就買好了菜,他們雖然在邊關,但北望山城是座大城,哪怕物質算不得豐盛,該有的菜肴還是應有盡有,瓜果蔬菜,雞鴨魚肉,各色小食,各類幹貨,總歸是餓不著他們。


    都督府有奴仆,不過那是粗使奴仆,不負責做飯。


    範溪沒來得及買人,她原本的仆從也還沒有到。


    府裏粗重的活有奴仆可以代勞,那些比較精細的活,範溪不放心她們來弄,幹脆自己動手,她在這邊也沒什麽事做,就照顧家庭了,每天多動一動也不累。


    範積蘊反而比較愧疚,範溪在皇都裏,那是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就算做針線活,仆從也會拿來蜂蠟羊脂等護養雙手,哪裏會讓她做這等洗衣做飯的活?


    他心疼她。


    範遠瞻新官上任,每日早早出門,晚上卻是早早迴來,他通常跟範溪一起做飯洗碗,在家務分擔方麵比後世的許多男人都來得貼心。


    範溪要去做飯他自然也跟著。


    他們小時候家裏窮,範溪又小他們比較多歲,那時候安娘要忙,屋裏屋外的活來不及幹,家務活大多是他們兩兄弟做完,範溪頂多在旁邊打打下手。


    在範溪更小一點的時候,兄弟倆除了要幹家務還得照看她,這時候再幹起來兄弟兩都很熟練。


    範溪使喚她大兄也沒什麽心理壓力,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她又有前世記憶,沒讓範遠瞻掌廚隻因為她大兄做的飯比較粗糙,口味並不怎麽好,要不然做菜的活計也得輪到她大兄。


    念及一家人許久沒在一道用飯,範溪做了好幾道家鄉菜,仔薑鴨、紅燒肉、剁椒魚頭、豆腐雞,再炒了兩個本地特有的瓜菜。


    她手腳很快,這些飯菜也不是什麽特別難做的飯菜,不過一會兒,滿滿當當一桌菜就做出來了。


    範溪不僅做了菜,她還買了酒迴來,也不是什麽烈酒,就是當地普普通通的米酒,而且還是甜米酒。


    米酒倒出來,質地略有些渾濁,還帶著幾絲甜味兒。


    大家許久未見,定要飲酒相慶,範溪特地買了米酒迴來,甜嘴潤喉,也為這個重逢添幾分喜意。


    安娘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菜,目光打量著身邊的兒女,眼裏露出欣慰,她端起一碗酒說道:「你們幾個平平安安坐在這裏,為娘心中就高興了。」


    「是這個理。」範遠瞻道:「功名利祿暫且放到一邊不提,一家人平平安安最是要緊。」


    範溪與範積蘊兩人忙端起酒碗相碰。


    一家人兜兜轉轉有好幾年未見,先前也經曆過了許多事情。


    今天重逢是大喜日子,誰都不想說那等掃興話,大家撿了以往的事說了出來,又說了一些高興的事情,筷子一塊接一塊地下,米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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