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溪前幾日方送上給父母兄嫂做的護耳護膝與抹額,戎謹候一邊欣慰一邊心疼。


    範溪笑笑,「我知,多謝爹爹。」


    戎謹候落座,大家才各自坐下。


    符炬笑嘻嘻問:「今日吃什麽,這麽冷的天,吃鍋子罷!我記得後院不是還有一隻西北來的羊?不如今日便吃羊肉鍋子?」


    秦夫人嗔道:「你要吃鍋子,現在方說,哪裏來得及?」


    「哪裏來不及?讓他們抓緊時間宰殺便是,用不了多長時間,溪兒不是弄了什麽火鍋底料麽?」符炬一想到範溪熬的火鍋底料就有些想流口水,「廚房肯定吊著老湯,炒化了火鍋底料加點老湯,讓他們連銅爐子一起送上來便是,若是羊來不及殺,先送雞、魚、肉、圓子等上來,冰窖裏定有凍著的。」


    戎謹候見他都安排好了,想來饞得厲害,便笑著應允,「讓個人傳話便是,自家人用飯,晚些用飯也不要緊。」


    符炬高高興興吩咐人去了,還特地讓廚房做好蘸料,等會兒一起送上來。


    好幾味蘸料都是範溪貢獻的方子,她前世跟朋友出去吃火鍋時沒少收集這方麵信息,府裏用過幾迴,對她的方子讚不絕口。


    說起西北羊,範溪倒是好奇,「怎麽還有人給府上送西北來的羊?」


    這年頭交通不便,要吃到大老遠來的羊可不容易。


    戎謹候身形一僵,很快若無其事道:「故舊送來,給咱嚐嚐鮮。」


    範溪迴府也有好幾年了,從未聽說家裏有什麽西北的親近故舊。


    她心中疑惑,麵上也顯露些許。


    戎謹候還沒什麽,三位兄長見她這樣,神情有些不自在。


    範溪本就是心思敏銳之人,見這模樣,哪裏不明白這個故舊有問題,她不好當著一大桌子人問,隻得打算用完飯私下再找父親問一問。


    用完飯,一家人聊了會兒要各自起身離開的時候,範溪忙站起來,「爹,我與您一道迴去。」


    戎謹候有些無奈,頓住腳步等她,「想找我問故舊之事?」


    「什麽都瞞不過您。」範溪笑了笑,「我還不知咱家在西北有哪門親戚,找爹聊聊。」


    戎謹候唏噓一聲,「你呀,心思怎麽敏銳成這樣?」


    「虎父無犬女嘛。」範溪挽著他胳膊,抬頭看他,「我就知道這裏頭有問題,爹您直說罷,兄長們都知曉,有什麽好瞞著我的?」


    戎謹候看她一眼,道:「你沒猜錯,此羊乃是你養兄們送來。」


    養兄,還們?


    範溪的表情漸漸凝固了,問:「他們還真去西北參軍了?我二兄也去了?」


    「去了有一陣子了,寫過幾迴信來報平安。」


    範溪其實也能收到兄長們的信,大概兩三個月能收到一迴。


    信裏自然是一切安好,他們也未多提他們的去向,範溪還以為他們一直在村裏待著,沒想到他們已經去了西北。


    邊疆多危險,刀槍無眼,一不小心就得馬革裹屍,範溪表情不大好看,她問道:「二兄不是文職麽?怎麽也去西北?」


    就她二兄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模樣,去西北能作甚?


    戎謹候道:「這個我也不知,許是當文書參將去了罷。」


    範溪歎口氣,忍不住嘟囔,「怎麽一個兩個的就想去參軍?」


    戎謹候看她,「男兒有心功業,這是個好事,你愁甚?」


    這不是怕他們受傷嗎?範溪抿抿嘴不好說話。


    範溪知曉這個消息後第二日問兄長們在哪裏,她倒沒有直接開門見山問,而是委婉地打聽了一下。


    因為心裏存著事,她這封信寫得格外厚實,捏在手裏厚厚一遝。


    戎謹候拿了這封信要幫她寄,見狀道:「我還是第一迴見人家書寫得那麽厚。」


    範溪輕哼一聲,「這不是他們瞞我那麽久,我有許多事要問嘛。」


    戎謹候將信放在匣子裏,看了女兒一眼說道:「你們感情倒好。」


    範溪有些怕她爹吃醋,便抬頭朝他笑道:「若是爹爹在外頭,我也給您寫那麽厚的信。」


    戎謹候揶揄她,「不應當寫比這還厚的信才是?」


    「若爹爹不嫌我煩,女兒自然也是願意的。」


    戎謹候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兩位兄長人品才幹都不錯,就是不知哪家女孩有那個福氣,能嫁與他們。」


    範溪於男女之事上向來懵懂,也沒往那方麵想過,一時沒聽出他的話外音,還點頭附和道:「正是,我兩位養兄人品才幹都一等一好,我先前還安慰我養娘說,好飯不怕晚,他們就算晚一些,也能娶不錯的女子。」


    戎謹候原本說這番話隻是試探,不料女兒眉飛色舞地附和起來,一副恨不得幫她養兄拉媒保纖的模樣,不由啞然失笑,「你可是看上了誰家的女娘,想幫你兩位兄長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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