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袍?真有?”禁衛軍統領。


    “龍袍?啊!”京兆府尹。


    “什麽袍?”白包子臉皺巴巴成一團。


    “龍!”禁衛軍統領拿著手中的信,感覺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悄悄的逼近。


    一場關於擾亂大聖朝堂的陰謀,一場兵不血刃的陰謀。


    “你怎麽看?”京兆府尹指著信問。


    禁衛軍統領小眼睛一眯,“我隻負責抓人。”


    “本官隻是禁衛軍統領,說的好聽一點是統領。


    不好聽就是護衛,看家護院的。


    本官不用看,本官隻負責抓人。還人清白洗刷冤屈,是大理寺的事。”


    禁衛軍統領一拍腰上佩劍道:“柳尚書、尚書夫人跟本官走一趟吧!”


    柳尚書眼睛一亮,拉著報信的禁衛軍道:


    “是真龍袍嗎?”


    “是明黃色龍袍是雲錦還是革絲的?”


    “上麵的五爪金龍是金線織就的嗎?”


    “這眼瞅著就入冬了,龍袍的領口和袖口上,鑲嵌紫貂和海龍了嗎?”


    “領口的盤扣是金子盤扣,還是玉石的?


    是翠綠碧玉的還是羊脂白玉?”


    “上麵鑲嵌的珍珠寶石多不多?”


    “是顆顆圓潤的東珠嗎?”


    “腰帶上的玉,雕工如何?”


    “有沒有龍帽?上麵的東珠夠不夠大?”


    報信的禁衛軍,他直挺挺地杵在那兒,眼睛睜得大大的。


    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俺在哪?俺是誰?柳尚書說的是啥子嘛?


    “俺不知道啊!柳尚書你說慢點呦。


    俺也沒摸過龍袍啊!不知道它是啥錦緞?


    俺爹隻讓俺穿棉布的,俺練武太費衣服,俺沒穿過雲錦緞的。”


    禁衛軍急的家鄉話都弄出來了,他直勾勾的看著統領。


    臉上隻有兩個字——救命!


    白包子一拍禁衛軍小兵的背,“帶人去書房仔仔細細翻找,刨地三尺的找。


    看看有沒有玉璽,有沒有玉冠。


    皇上今年的新衣有著落了。”


    柳尚書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走走走…本官與你們同去,咱們一同找。”


    柳尚書一邊係腰帶一邊抬頭詢問禁衛軍統領:“池統領,你不著急抓本官吧?


    你把心放肚子裏,本官太胖跑不了。”


    “……”禁衛軍統領。


    見禁衛軍統領不說話,柳尚書高喊一聲:


    “通知府上所有家丁拿好鋤頭,咱們去挖寶。”


    “唉!”守門的婆子咧嘴一笑:“老爺,您瞧好吧!


    就是地裏的蚯蚓,老奴都給您裝上送宮裏去。”


    老婆子健步如飛,聲大如牛喊道:“小猴,幹活嘞!”


    聽見老婆子喊小猴,京兆府尹嘴角帶著淺笑道:


    “小猴這名字好養活,本官的小孫子也叫小猴。”


    柳夫人微微一笑:“大人,小猴是管家的小名。


    他名字是我母親取的,府裏的老人叫習慣了。”


    京兆府尹想到柳老人上罵昏君,下罵群臣的架勢。


    京兆府尹尬笑兩聲,“柳府老祖宗身子還好嗎?”


    “托大人的福,母親身子還算硬朗。隻是年邁之人難免有些病痛暗疾。也是藥不離口,參湯不離手。”


    一聽參湯,京兆府尹和禁衛軍統領對視一眼。


    京兆府尹給自己的人一個眼神。


    那人行至京兆府尹身邊:“大人?”


    京兆府尹下意識捂緊荷包,壓低聲音道:


    “讓咱們的人莫擾老夫人清淨,繞著點走。”——家裏人參不多了,萬萬不能賠出去。


    “是。”心腹點頭。


    ———


    沈祁全身緊繃的站在酒樓三樓的窗邊。


    透過虛掩的窗子,觀察著柳府的動向。


    他望著柳府門前的禁衛軍,嘴角緩緩上揚,露出嗜血的笑容。


    “柳眠眠,你斷我青雲路我讓你無家可歸,我要斷你柳府滿門。”


    沈祁麵若癲狂。


    趙綿綿上前,緩緩靠在沈祁身上。


    她望著柳府門前的禁衛軍,麵白如雪道:“祁哥哥,我表舅一家不會有事吧?”


    “綿綿放心,表舅一家不會有事。”


    趙綿綿咬著唇,一滴淚水滑落。“祁哥哥,我表哥和舅母對我尚可,我有些擔心他們。”


    沈祁嘴角瘋狂上揚,笑容咧到耳根子。


    讓他那張俊美的臉,格外的瘮人。


    “有何好擔心?你表哥大義滅親檢舉有功,會青雲直上。


    日後…這偌大的柳府都是他的。


    那壽康院的財寶,柳府中的美婢都是他的。”


    趙綿綿透過縫隙,望著柳府門前的朱紅色大門。


    望著朱紅色大門上的金色銅環。


    趙綿綿眼中有一絲得意之色,她輕輕說道:“柳府犯的事可嚴重?他們會死嗎?”


    “綿綿,你在為他們擔心?”


    擔心?


    趙綿綿垂眸掩飾著眼中的不甘心。憑什麽她的姑祖母是妾室,不是柳府的主子。


    憑什麽她是妾室的親屬,不是柳府的表姑娘。


    憑什麽壽康院中的丫鬟,都能頭戴金釵?


    憑什麽?


    她姑祖母用自己的手段從丫鬟變成主子,有什麽不對?


    追求想要的東西,為何叫卑劣?


    趙綿綿仰起頭,麵上溫柔道:“祁哥哥,綿綿有些擔心柳府的人。”


    沈祁麵露心疼,把趙綿綿攬入懷中道:“傻子,你總是這般良善。


    柳府這幫趨炎附勢,勢利之徒,沽名釣譽之輩不值得你同情。”


    趙綿綿淺淺一笑,靠在沈祁的臂彎之上。“祁哥哥,太子妃娘家犯了重罪。


    太子妃會怎樣?她應當會沒事吧!太子妃畢竟是皇太孫的親娘。”


    “皇太孫?”沈祁相起他的嫡長子。


    那個孩子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骨子裏的清貴讓人不適。


    柳眠眠生的兩個孩子同沈家眾人永遠不一樣,永遠高高在上。


    良辰同美景兄妹兩人,對他守禮又恭敬疏離,無端的讓人厭惡。


    沈祁雙眼微眯,臉上露出毛骨悚然的笑。


    低聲道:“我能斷他的青雲路一次,就能斷第二次。”


    趙綿綿想起柳眠眠的臉。


    明明是相似的兩張臉,柳眠眠貴為太子妃滿頭珠翠,有十裏紅妝有親人疼愛。


    她卻被父母拋棄。


    這讓趙綿綿如何不怨。


    趙綿綿甚至千百次幻想,她才是柳府的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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