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偉民的腿傷的有些重,即使劉玉山接竭盡全力的包紮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矯正過來。


    劉玉山看著一直被疼的直哼哼的沈偉民歎了一口氣:“你們最好把他拉到鎮上的衛生院再看看,我這手法也就這樣了。”


    “他的腿要不好好弄一弄,怕是會留下殘疾。”


    劉玉山將該注意的事項跟沈春樹說了之後,便沒再多管閑事,拿著自己的那套工具就走了。


    等他一走,沈春樹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沈偉民的臉上。


    “啊~~~”突如其來的一下子把沈偉民扇的身子都歪到了一邊。


    王慧蓮立馬擋到了他身前,生氣的看著沈春樹:“你這是幹啥?大偉傷的這麽重,你還打他幹什麽?”


    沈春樹見都到這個時候,王慧蓮還是為兒子說話,他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


    “你說我要幹啥?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們娘倆,怎麽才能給我少惹些事!”


    說完之後,沈春樹抬手抓過王慧蓮的頭發便把她扯倒在地。


    隨後拳腳相加,把一腔怒氣都發泄在了王慧蓮的頭上。


    這個娘們還以為是以前,她在這個家裏當體麵的大兒媳的時候呢?


    王慧蓮被打的鬼哭狼嚎的。


    此時她也顧不上兒子了,抱著腦袋不停的向沈春樹求饒。


    其他人站在旁邊也不敢勸。


    其實都知道沈春樹不單單是為了沈偉民這次的事兒,最主要的還是沈春樹記恨王慧蓮和沈老頭睡在一起的緣故。


    王慧蓮的兩個鼻子都被打出血了,糊的滿臉都是。


    李小琴肚子大了,看不得這血腥的場麵,皺著眉頭扶著肚子趕緊躲到小東屋去了。


    沈利民倒是想勸一勸他爹。


    但他爹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沈利民根本不敢張嘴出聲。


    他就怕自己一為他娘求情,他爹再將一腔怨氣撒在自己身上。


    換做平時,沈老頭作為一家之主,他倒是可以製止沈春樹。


    但現在的沈老頭,早就沒了之前說一不二的地位了。


    沈春樹對王慧蓮的這一頓暴打,直到他打累了才罷手。


    此時的王慧蓮,整張臉都腫成了豬頭。


    以前沈春樹打她的時候,都會盡量避開臉。


    畢竟天天要上工,讓別人看到也不好。


    可現在沈春樹一看到她的臉就覺得惡心。


    他一看到王慧蓮的臉,就想起那天她露著光溜溜的肩膀頭子對著他爹。


    這一幕在沈春樹的腦海裏怎麽也抹除不掉。


    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他的喉嚨裏一樣,咳不出來,咽不下去。


    每當他想咽下這口窩囊氣的時候,都紮的他生疼。


    因為有了沈春樹對王慧蓮的這場暴打,其他人也沒有提要不要送沈偉民去鎮上的事兒。


    說到底那是他們兩口子的兒子,爹娘都不張羅,別人操那個心幹啥?


    於是第二天,沈家沒上工的人就變成了王慧蓮和沈偉民母子兩個。


    這次的事情,再加上沈家以前出的一樁樁一件件的醜事,算是徹底將沈家的名聲搞臭了。


    以前的時候,村裏人也隻是覺得沈家大人們出的幺蛾子多。


    雖然沈偉民和沈利民哥倆沒啥突出的地方,但也算是普普通通的農村男娃子。


    現在可好了,耍流氓都耍到人家隔壁村了。


    這下子可真沒人搭理沈家了。


    沈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出門碰到誰,還沒等打招唿,對方就裝作沒看到,扭頭就走。


    這樣被其他人嫌棄、排擠的滋味顯然很不好受。


    沈春樹在家看見王慧蓮心裏就煩躁,他就不愛在家待著。


    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候,能不在家就不在家。


    而他經常去的地方,就是村部大隊的那個場院的大樹下乘涼。


    知青點兒就在旁邊。


    幾個知青進進出出的,在大樹下就能看的見。


    以前的沈春樹,心底還藏著那麽一絲絲不可告人的想法。


    那個時候,他並不覺得自己就有哪裏比不上別人。


    隻是因為生在了沈家,生在了農村。


    他的心思、他的思想都要比這些農村人強,他覺得自己應該跟城裏人才是一個層次的。


    所以在認識胡麗麗之後,他才覺得找到了人生真正的知音。


    而不是像王慧蓮這種,啥都不懂,每天隻知道圍著灶台轉的農村潑婦。


    可現在......


    沈春樹望著知青點兒的門,卻是生出了無限的自卑。


    迴想他這大半輩子,婆娘婆娘不守婦道,兒子兒子不成器。


    更不用說那個已經被槍斃了的丫頭。


    再有在勞改的二弟,家裏所有的人似乎都見不得他,都在拖他後腿。


    如今,他隻能借著納涼的機會來這裏瞅上一眼。


    甚至都不敢待得太久了,他怕胡麗麗過來讓他還錢。


    沈春樹頗有種英雄窮途末路的悲涼。


    對比沈家的淒淒慘慘戚戚,沈四月的小日子過得那可就是另一個極端了。


    自打她懷孕後,石頭簡直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以前石頭上工的時候,家裏的家務活都是沈四月做。


    現在石頭明令禁止她再幹任何活計了。


    沈四月嘟著嘴反駁:“懷孕不能一動不動的,那樣到時候不好生。”


    石頭雖然點著頭,但明顯不想聽沈四月的:“那也等過了前三個月之後再說。”


    他可是跟別人打聽了。


    女人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這時候坐胎還不穩,很容易流產。


    見他如此的小心翼翼,沈四月忍不住打趣他:“看看你那擔驚受怕的樣子,沒生的時候就這樣,等生下孩子還不得被你寵上天啊?”


    石頭:“我寵他幹什麽?小孩子是要管教的,寵著可不行。”


    然後他含情脈脈的看著沈四月:“我不是擔心你肚子裏的娃,我是擔心你。”


    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他簡直不敢想象,萬一到時候沈四月挺不過來可怎麽辦?


    石頭的話讓沈四月一愣。


    大多數男人之所以對懷孕的女人要更包容一些,更多的是因為肚子裏是他的種。


    即使後世的現代男人,都不一定能有石頭這份心思。


    她輕輕的抱住了石頭,有些感慨的說道:“曾經我以為我來這個世上,就是為了報仇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對這個世界沒多少留戀,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可現在......”


    沈四月抬頭捧住石頭的臉:“你讓我對這個世界重新充滿了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六十年代硬剛極品一家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水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水談並收藏六十年代硬剛極品一家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