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箋在廚房聽得清清楚楚,這麽多年她何曾被人這般罵過,原本尚顯平靜的臉上瞬間氣得通紅,咬著牙便欲往外走,卻被李嬸一把拉住。
"林娘子,你先沉住氣,七叔還在裏麵診治,現下說什麽都太早。一定要忍住,等七叔出來再下結論,不管怎麽樣,我信你!"李嬸握緊陸夢箋的手,堅定的說道。
"謝謝你,李嬸,"陸夢箋鼻頭泛紅,不想再多作解釋,便跟在李嬸身後走了出去。
院中不知何時來了兩個中年婦女,站在村長身後不遠處,正私下竊竊私語,看到李嬸身後的女子,便停下來冷冷審視起來。而村長則背對著同裏正商量著什麽,裏正說了兩句,看到陸夢箋露麵,尷尬的一笑將臉轉向一旁,但村長不知就裏,仍舊慢條斯理的說著。
"我說他四叔,這女子畢竟是外鄉人,七叔說先生是中毒所致,這裏同先生接觸過的也隻有那女子,實在無法讓人相信不是她下的毒手啊……"
"嗬,我還以為村長是包青天下凡呢,口口聲聲說是林娘子下毒害了先生,原來也隻是胡猜瞎說,不過村長,頭頂三尺有神明,咱說的做的,老天爺可都看著呢,再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您可千萬別信口雌黃,否則冤枉了好人,是要遭天譴的!"李嬸平日說話極其溫和,沒想到今日卻說的這般犀利,陸夢箋安靜的站在旁邊,眼睛則直直的盯著村長的眼,反倒看的村長不好意思,眼神一躲看向別處。
"忠兒他娘,咱們怎麽敢冤枉林娘子呢,我這不也是聽人說的,一時生氣所以……"村長轉而看向身旁的兩個婦女,"你不是說林先生是被他娘子害的嗎,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個滿臉麻子的女人被村長一瞪,嚇得渾身一哆嗦,"是,是村西頭劉石頭家的說的,今天中午在石碾那裏,好多人都聽見了,她說她親耳聽見忠兒說是他師娘下毒害死了林先生……"
李嬸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說是忠兒說的?那廝孩子跑哪去了,我把他找迴來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說著便要往外走,正碰見忠兒從外麵跑迴來,小臉被風吹的紅撲撲的。李嬸見到忠兒,氣不打一處來,拉住他揚手便要打,卻被陸夢箋拉住護在身前。
"林娘子,這小子胡說八道惹了這麽多是非,你還護著他!"
"李嬸,你先別生氣,先問清楚了再動手,萬一冤枉了忠兒怎麽辦,而且忠兒絕不是那種愛胡說八道的孩子,"陸夢箋將忠兒凍得通紅的小手放在手心中捂了一會,李嬸才漸漸消了氣,將忠兒領到村長麵前。
忠兒被李嬸一嚇,早已慌了神,結結巴巴半天才把中午吃飯的經過講了一遍,連陸夢箋激將的那句"難道怕在飯中下毒"也講了一通,眾人才明白原來是被人聽去當了真。隻是林先生中毒一事是真,而此事又太過巧合,難免不會讓人誤會。
"咳咳,你們在外麵真是熱鬧,可憐我老頭子一個人在屋子裏頭累死累活,現在怎麽連個端茶送水的都沒有啊,"七叔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眯縫著眼睛看著圍成一團的眾人。
"七叔,林先生他……"村長急忙走到門口,將煙槍送到七叔嘴邊,親自點燃。
"小脖子,你這個脾氣可是得改改,都當了村長了還這麽急吼吼的,處事要有個村長的樣才行。那孩子也是個命大的,暫時是保住性命了,"七叔停下來接過陸夢箋端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暫時保住性命,那以後呢?"李嬸見七叔賣關子,耐不住又問了一句。
"林先生確實是中毒導致昏厥,幸好救治的及時,隻是他的體內積累了太多毒素,怕是一時半會不可能完全排出來,而且據我推測,半年前,林先生便已經開始通過飲食攝入毒素,隻是量極微小,之前並未表現症狀,後來中毒越來越深,直到今日才毒性發作。"
"七叔,您的意思是,林先生是因為慢性中毒?"裏正站在一旁,卻對這個解釋不得其解,林先生為人和善,這樣的人怎可能與人結仇,甚至不惜在他的飯食中下毒。
"這樣說來,林先生中毒跟林娘子根本沒有關係吧?"李嬸熱切的看著七叔,見七叔微微點頭,激動地拉起陸夢箋的手,心中繃著的一根弦終於鬆下來,愧疚地將忠兒摟入懷中。
"林娘子是來到咱們村的前一天才嫁給林先生,我想這下毒之事定然與她無關,隻是我還是琢磨不透這毒為何偏偏直到今日才發作。"七叔當年走江湖,也見過許多中毒之人,最讓人難以琢磨的還是這類殺人不眨眼的慢性毒藥,且世間毒藥種類繁雜,有些單靠診脈也無法判斷。
"七叔可知林先生所中何毒?用什麽方法可以解毒?"
"真是愧對,老頭子我也不知道,至於解毒之法,恐怕林娘子還得另尋高人,老頭子老咯,沒用了……"七叔麵露倦色,站起身準備離去,又不放心的叮囑道,"一會給林先生熬些綠豆湯喝,我再迴去查查醫書,我在普蘭城還有個朋友,醫術很是了得,明兒若先生仍昏迷不醒,老頭子我親自去把他請來總行了吧。你們大家都散了吧,留兩個人照看著就行了。"
村長又囑托了李嬸幾句,才招唿著眾人尾隨七叔離去。
"林娘子,你臉色不好,快進屋歇會吧,我去給先生熬點綠豆湯解解毒,放心吧,先生一看就是有福氣的,肯定不會有事的,"李嬸去扶陸夢箋,才發現她的手指沒有一點溫度。
"如今大家都知先生是中毒所致,今日七叔雖然說先生中毒已久,也算替我解了圍,可哪知以後先生會不會好起來……村裏是因先生教書才肯收留我們,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豈不無家可歸。"陸夢箋眉頭緊鎖,她深知女子在古代生存環境的惡劣,難免有些憂慮。
李嬸聽在耳中,連連呸了幾聲,"林娘子,這話太晦氣了,以後可不能亂說。你盡管放心,不管怎樣,我跟忠兒他爹都會盡量幫扶著你,況且七叔都說林先生沒事了,你隻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說罷返迴家中取來一把綠豆,添了半鍋水熬了足有大半個時辰。
湯汁黝紅,散發出誘人的味道。但林岱莫卻緊緊咬著牙關,李嬸端著湯碗,陸夢箋則盡力掰開林岱莫的嘴巴,灌了許久,不過喝了一勺有餘,大部分湯汁順著嘴角流到枕頭上,沾濕了大塊枕頭。
"林娘子,根本灌不進去啊,這可怎麽辦?"李嬸看著林岱莫蒼白的臉,又見陸夢箋緊鎖眉頭,越發著急。
隻見陸夢箋接過湯碗,將大口綠豆湯含在口中,彎下腰去,與林岱莫嘴對嘴對了過去。一碗湯藥半刻時間,竟這樣送到了林岱莫口中。
傍晚時分,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陸夢箋用來為白菜苗擋雨的破筐也不知被誰踢到了一旁,雨越下越大,幼嫩的小苗被雨水衝得東倒西歪。
李嬸返家做好晚餐送來些許,陸夢箋吃了小口,就再也咽不下去。
整整一夜,陸夢箋坐在床邊,看著床榻上仍舊如陌生人般的丈夫,仍覺很不真實,自她醒來那一日起,這一切就好似一場夢般,與她從前的生活相距太遠,她總以為睡醒之後,一切便會恢複從前的模樣,可每次她醒來,看到的仍是這個陌生而古老的環境,日複一日,她幾乎已開始認命,甚至還會暗自高興,穿越至古代,恐怕每個現代的女子都在做這樣的夢,羨慕都來不及。
半夢半醒中,她看到父母突然老了許多,還是那個熟悉的家,地板上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嬰兒口齒不清的喊著爸爸媽媽,撲向母親懷中。陸夢箋突然落下淚來,她慶幸父母終於還是有了寄托,哪怕她最終不能留在他們身邊,至少還有人能夠照料他們的晚年。
陸夢箋醒來,半邊胳膊被壓得發麻,天邊已泛白,朦朦朧朧中,可以看到林岱莫的臉色不再那樣蒼白,陸夢箋想到夢境中的一幕,好似終於再度活過來一般。
"爸媽,原諒女兒不能繼續陪伴左右,你們一直教育我熱愛生活,我既然無法再迴去,那就在這裏活出自己的精彩,一定不讓你們失望!"
林岱莫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陸夢箋忙湊過來,微弱的燭光打在林岱莫臉上。陸夢箋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夫君"竟有一張如此英俊的臉龐,若生在現代,足以惹得路邊的花癡駐足口水直流,隻怕成為當紅影星都不為過。
"喂,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能讓我無條件的伺候你,想當初本姑娘什麽樣的帥哥沒見過,不過看著你能讓我留在這裏不至於流離失所的份上,就照顧你一次吧。話說迴來,你長得還真是耐看……"
"林娘子,你先沉住氣,七叔還在裏麵診治,現下說什麽都太早。一定要忍住,等七叔出來再下結論,不管怎麽樣,我信你!"李嬸握緊陸夢箋的手,堅定的說道。
"謝謝你,李嬸,"陸夢箋鼻頭泛紅,不想再多作解釋,便跟在李嬸身後走了出去。
院中不知何時來了兩個中年婦女,站在村長身後不遠處,正私下竊竊私語,看到李嬸身後的女子,便停下來冷冷審視起來。而村長則背對著同裏正商量著什麽,裏正說了兩句,看到陸夢箋露麵,尷尬的一笑將臉轉向一旁,但村長不知就裏,仍舊慢條斯理的說著。
"我說他四叔,這女子畢竟是外鄉人,七叔說先生是中毒所致,這裏同先生接觸過的也隻有那女子,實在無法讓人相信不是她下的毒手啊……"
"嗬,我還以為村長是包青天下凡呢,口口聲聲說是林娘子下毒害了先生,原來也隻是胡猜瞎說,不過村長,頭頂三尺有神明,咱說的做的,老天爺可都看著呢,再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您可千萬別信口雌黃,否則冤枉了好人,是要遭天譴的!"李嬸平日說話極其溫和,沒想到今日卻說的這般犀利,陸夢箋安靜的站在旁邊,眼睛則直直的盯著村長的眼,反倒看的村長不好意思,眼神一躲看向別處。
"忠兒他娘,咱們怎麽敢冤枉林娘子呢,我這不也是聽人說的,一時生氣所以……"村長轉而看向身旁的兩個婦女,"你不是說林先生是被他娘子害的嗎,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個滿臉麻子的女人被村長一瞪,嚇得渾身一哆嗦,"是,是村西頭劉石頭家的說的,今天中午在石碾那裏,好多人都聽見了,她說她親耳聽見忠兒說是他師娘下毒害死了林先生……"
李嬸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說是忠兒說的?那廝孩子跑哪去了,我把他找迴來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說著便要往外走,正碰見忠兒從外麵跑迴來,小臉被風吹的紅撲撲的。李嬸見到忠兒,氣不打一處來,拉住他揚手便要打,卻被陸夢箋拉住護在身前。
"林娘子,這小子胡說八道惹了這麽多是非,你還護著他!"
"李嬸,你先別生氣,先問清楚了再動手,萬一冤枉了忠兒怎麽辦,而且忠兒絕不是那種愛胡說八道的孩子,"陸夢箋將忠兒凍得通紅的小手放在手心中捂了一會,李嬸才漸漸消了氣,將忠兒領到村長麵前。
忠兒被李嬸一嚇,早已慌了神,結結巴巴半天才把中午吃飯的經過講了一遍,連陸夢箋激將的那句"難道怕在飯中下毒"也講了一通,眾人才明白原來是被人聽去當了真。隻是林先生中毒一事是真,而此事又太過巧合,難免不會讓人誤會。
"咳咳,你們在外麵真是熱鬧,可憐我老頭子一個人在屋子裏頭累死累活,現在怎麽連個端茶送水的都沒有啊,"七叔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眯縫著眼睛看著圍成一團的眾人。
"七叔,林先生他……"村長急忙走到門口,將煙槍送到七叔嘴邊,親自點燃。
"小脖子,你這個脾氣可是得改改,都當了村長了還這麽急吼吼的,處事要有個村長的樣才行。那孩子也是個命大的,暫時是保住性命了,"七叔停下來接過陸夢箋端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暫時保住性命,那以後呢?"李嬸見七叔賣關子,耐不住又問了一句。
"林先生確實是中毒導致昏厥,幸好救治的及時,隻是他的體內積累了太多毒素,怕是一時半會不可能完全排出來,而且據我推測,半年前,林先生便已經開始通過飲食攝入毒素,隻是量極微小,之前並未表現症狀,後來中毒越來越深,直到今日才毒性發作。"
"七叔,您的意思是,林先生是因為慢性中毒?"裏正站在一旁,卻對這個解釋不得其解,林先生為人和善,這樣的人怎可能與人結仇,甚至不惜在他的飯食中下毒。
"這樣說來,林先生中毒跟林娘子根本沒有關係吧?"李嬸熱切的看著七叔,見七叔微微點頭,激動地拉起陸夢箋的手,心中繃著的一根弦終於鬆下來,愧疚地將忠兒摟入懷中。
"林娘子是來到咱們村的前一天才嫁給林先生,我想這下毒之事定然與她無關,隻是我還是琢磨不透這毒為何偏偏直到今日才發作。"七叔當年走江湖,也見過許多中毒之人,最讓人難以琢磨的還是這類殺人不眨眼的慢性毒藥,且世間毒藥種類繁雜,有些單靠診脈也無法判斷。
"七叔可知林先生所中何毒?用什麽方法可以解毒?"
"真是愧對,老頭子我也不知道,至於解毒之法,恐怕林娘子還得另尋高人,老頭子老咯,沒用了……"七叔麵露倦色,站起身準備離去,又不放心的叮囑道,"一會給林先生熬些綠豆湯喝,我再迴去查查醫書,我在普蘭城還有個朋友,醫術很是了得,明兒若先生仍昏迷不醒,老頭子我親自去把他請來總行了吧。你們大家都散了吧,留兩個人照看著就行了。"
村長又囑托了李嬸幾句,才招唿著眾人尾隨七叔離去。
"林娘子,你臉色不好,快進屋歇會吧,我去給先生熬點綠豆湯解解毒,放心吧,先生一看就是有福氣的,肯定不會有事的,"李嬸去扶陸夢箋,才發現她的手指沒有一點溫度。
"如今大家都知先生是中毒所致,今日七叔雖然說先生中毒已久,也算替我解了圍,可哪知以後先生會不會好起來……村裏是因先生教書才肯收留我們,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豈不無家可歸。"陸夢箋眉頭緊鎖,她深知女子在古代生存環境的惡劣,難免有些憂慮。
李嬸聽在耳中,連連呸了幾聲,"林娘子,這話太晦氣了,以後可不能亂說。你盡管放心,不管怎樣,我跟忠兒他爹都會盡量幫扶著你,況且七叔都說林先生沒事了,你隻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說罷返迴家中取來一把綠豆,添了半鍋水熬了足有大半個時辰。
湯汁黝紅,散發出誘人的味道。但林岱莫卻緊緊咬著牙關,李嬸端著湯碗,陸夢箋則盡力掰開林岱莫的嘴巴,灌了許久,不過喝了一勺有餘,大部分湯汁順著嘴角流到枕頭上,沾濕了大塊枕頭。
"林娘子,根本灌不進去啊,這可怎麽辦?"李嬸看著林岱莫蒼白的臉,又見陸夢箋緊鎖眉頭,越發著急。
隻見陸夢箋接過湯碗,將大口綠豆湯含在口中,彎下腰去,與林岱莫嘴對嘴對了過去。一碗湯藥半刻時間,竟這樣送到了林岱莫口中。
傍晚時分,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陸夢箋用來為白菜苗擋雨的破筐也不知被誰踢到了一旁,雨越下越大,幼嫩的小苗被雨水衝得東倒西歪。
李嬸返家做好晚餐送來些許,陸夢箋吃了小口,就再也咽不下去。
整整一夜,陸夢箋坐在床邊,看著床榻上仍舊如陌生人般的丈夫,仍覺很不真實,自她醒來那一日起,這一切就好似一場夢般,與她從前的生活相距太遠,她總以為睡醒之後,一切便會恢複從前的模樣,可每次她醒來,看到的仍是這個陌生而古老的環境,日複一日,她幾乎已開始認命,甚至還會暗自高興,穿越至古代,恐怕每個現代的女子都在做這樣的夢,羨慕都來不及。
半夢半醒中,她看到父母突然老了許多,還是那個熟悉的家,地板上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嬰兒口齒不清的喊著爸爸媽媽,撲向母親懷中。陸夢箋突然落下淚來,她慶幸父母終於還是有了寄托,哪怕她最終不能留在他們身邊,至少還有人能夠照料他們的晚年。
陸夢箋醒來,半邊胳膊被壓得發麻,天邊已泛白,朦朦朧朧中,可以看到林岱莫的臉色不再那樣蒼白,陸夢箋想到夢境中的一幕,好似終於再度活過來一般。
"爸媽,原諒女兒不能繼續陪伴左右,你們一直教育我熱愛生活,我既然無法再迴去,那就在這裏活出自己的精彩,一定不讓你們失望!"
林岱莫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陸夢箋忙湊過來,微弱的燭光打在林岱莫臉上。陸夢箋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夫君"竟有一張如此英俊的臉龐,若生在現代,足以惹得路邊的花癡駐足口水直流,隻怕成為當紅影星都不為過。
"喂,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能讓我無條件的伺候你,想當初本姑娘什麽樣的帥哥沒見過,不過看著你能讓我留在這裏不至於流離失所的份上,就照顧你一次吧。話說迴來,你長得還真是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