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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太無聊了。”他望著一地的雪,熊孩子般鏟了兩腳。


    無聊?無聊就能拍我屁股?


    媽的,蘇刑的膽兒真是越來越肥了。


    不過有父母在,我也不好說什麽。


    門打開後,一家人一前一後擠進了小破屋。


    爸媽打量著屋內的環境,又摸了摸破舊的家具:“灰塵太多了。”


    屋子裏有些陰暗,各處都積了一層灰,瘦弱的老鼠爬過屋脊,發出“吱吱”的叫聲。


    老媽打開了結了蜘蛛網的燈。燈是暗橘色的,亮不了所有地方,但可以讓我們勉強看清地麵。


    “你們倆兄妹打掃一下吧,我們得去看奶奶。”老媽道,“實在太冷的話,後院應該有一堆幹柴,自己生火烤烤。等中午迴來,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奶奶走後,葬在了山腰上,傍綠樹青山、傍涓涓流水,布穀鳥會落在她的墓碑上,螞蟻會在她的墳上築巢,但願她不會太孤單。


    和蘇刑仔仔細細打掃了一番,我們坐在廚房小灶前,搭著幹柴生起了火。


    火焰熊熊燃起,驅散四周的嚴寒,柴火劈裏啪啦的響。


    蘇刑的手裏拿著一根小木棍,正在無聊的捅著,濺起了火星。


    “媽媽說,玩火會尿床。”我突然來了一句。


    蘇刑被我逗笑了。他的眸子裏映著跳動的火焰,整張臉也因為火光而顯得紅潤,看一眼沒什麽,多看兩眼,就會發現,這是張耐看的臉。


    不過他隻是耐看而已,相比於我這等絕世容顏,蘇刑能分取的顏值基因少之又少,我和他站在一起,除了眉眼相似,別人估計也看不出我們是兄妹。


    “你還記得素素嗎?”驀地,我問。但發現自己說得不對,又改口:“就是素素姐。”


    想到方才那一晃而過的白衣,我的心都被牽動了一下。不僅僅如此,那一道纖弱的身影,還勾起了我兒時的迴憶。


    正如老爸所說,蘇刑小時是個活潑聰明的小男孩,在村裏結交了三個好朋友,素素是其中之一。他們一起玩耍,一起偷雞摸狗,一起談未來與夢想。


    什麽永遠的好朋友,什麽一輩子不離不棄,山盟海誓,跟情侶似的。


    漸漸的,誰都看出來了,陳素素喜歡蘇刑,他做什麽素素做什麽,他說一句話,素素都可以傻等一天。


    這個女孩弱不禁風,小疾若風雨,大病似雷鳴,幾次險些病死,從小到大,小臉蛋一直都無比慘白,但她真的生得好看,以至於另外兩個小男孩,都偷偷喜歡著他。


    村裏沒有更高階的學校,想念初中必須得去城裏,素素家裏的錢早被病魔席卷而空,弱不禁風的她,就再也沒有念過書了。她的世界隻有這個村子那麽小。她喜歡一塵不染的純白,正若她的內心。


    老早老早我就提過,八歲那年,七歲的妹妹被兩個熊孩子推下了村旁的小河,這兩個熊孩子,正是我打算“一輩子做好朋友”的那兩人。


    兩個熊孩子,為什麽要推好朋友的妹妹溺水身亡?


    這一切,在曾經的我的眼裏,都是因為陳素素。


    在一次夕陽落盡的沉昏下,素素紅著臉告訴我,她長大了想嫁給我。那種鼓足勇氣的忐忑模樣,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可愛。


    可盡管如此,小時候的我的心裏,早有人了。


    蘇妃雅也是陪了我整個童年的人,她比陳素素更早介入我的生活,自記事起,我似乎就已經喜歡她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為她而生。後來遠走他鄉,便逐漸淡了。


    言歸正傳。


    我狠心拒絕素素的模樣,惹火了兩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他們說我沒有眼光,還差點揍了我。


    緊接著,妹妹溺水後,他們告訴我,是他們作的惡。


    於是,就此友盡。


    我信了十六年,也恨了他們十六年。


    直到二十四歲時,兩個熊孩子不知從哪裏弄到了我的電話,告訴我素素病故,也告訴了我兒時的謊言。


    他們說當時太小,又見不得素素傷心,所以犯下大錯。


    其實,隻是我妹妹不小心掉到了水裏,他們正好經過,也是他們叫的人去幫忙。一切,都是誤會,我也不該恨素素這個“導火索”。


    迴到現在,這個十六歲的蘇刑,依然被蒙在鼓裏。


    一聽到陳素素的名字,他的心裏自然不會幹過。


    可憐的是素素,她從始至終,都毫不知情,她不理解兒時那麽好的蘇刑,為什麽再也不跟她說話了。


    我還記得,每次迴老家的時候,素素都會過來串門,不論父母怎麽喊,蘇刑都會縮在房間裏玩手機。今年,素素也會來的吧。


    “我還記得,你們小時候經常黏在一起。”見蘇刑低眸不語,我又說道。


    “嗯。”蘇刑應了聲,居然拿出手機玩了起來,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我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然後用手撐著香腮,望著火焰發呆。


    正午,父母風塵仆仆的迴來,拎了一袋大米進屋,還提了兩斤豬肉。吃完飯,老媽給我們鋪床單,告訴我們說,像往年一樣,睡一屋。


    蘇刑“嗯嗯”的答應,像個乖孩子一樣,其實他嘴角的笑意都被我一覽無遺。我心裏一陣鄙夷,但老家隻有兩張床,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接受。


    到了夜晚,天更冷了,爸媽給我們燒了壺水,讓我們泡腳,睡覺暖和些。


    我正脫鞋的時候,蘇刑竟然把他的臭襪子扔在了我頭上,我氣得正準備罵他,但發現父母在旁邊也就不敢爆粗口,於是“哎呀”兩聲,氣唿唿的說:“媽你看我哥,他丟襪子砸我,煩死了!”


    “蘇刑你再欺負妹妹小心媽打你。”老媽隨口說,然後又和老爸聊起了天。


    蘇刑十分得意的把腳放進盆裏,好像在說“你能奈我何”。我一怒之下,瞪了他一眼,把他的襪子往後扔去。然後我朝他吐舌頭:“小狗狗去撿呀。”


    蘇刑卻寵溺的看著我,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我被他盯得耳垂發燙,趕緊別過視線,也把腳放進了盆裏。


    洗腳盆就這麽大,一雙大腳,一雙小腳,勉強能夠容得下。蘇刑又賤起來了,一會兒踩著我的腳背搓了搓,一會兒用腳趾頭拱我的腳丫子。


    他太煩了,要不是爸媽在,我早罵他有病了。


    最後,他彎下腰來,竟然抱著我的小腳,給我洗了起來。


    一股異樣的感覺,讓我渾身一麻,險些一腳把蘇刑踹死在這裏。


    還好我忍住了,他撿迴了一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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