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以宰相之尊,卻說當不起淩坤的靠山,那淩坤的靠山還能是誰?在場所有人都愣了。


    孔六一粗聲愣氣地說:“連宰相都當不起他們的靠山,那他們的靠山豈不是皇上?快別扯了,有皇上做靠山,還用得著開武館掙這幾個辛苦錢?”


    雷祖新作為封疆大吏,朝廷二品大員,一年總有一兩次機會進京麵聖,所以當他看到趙恆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皇……皇上……。”雷祖新結結巴巴喊了一聲皇上,早已癱軟在地,動不了了。齊州知府是進士出(shēn),也有幸見過皇上,此時還算激靈,立即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間,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無論是官、兵還是百姓,唿啦啦全部跪倒,山唿萬歲。隻是所有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皇上不是還在禦駕親征嗎?怎麽會來到齊州,怎麽會給一個小小的武館出頭做靠山。


    外麵所有人都跪了,但淩坤還是眯著眼斜躺著,似乎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裏,趙明月和上官傾城也都冷著臉站著。泰山派的師兄弟雖然收了兵器,但也都沒有下跪。


    這就奇了怪了,泰山派武館有皇上做靠山已經匪夷所思,可現在看來,他們連皇上都看不在眼裏,難道他們比皇上還要牛?


    世上還有比天子更牛的人嗎?絕對沒有。


    趙恆此刻也很尷尬,不知該怎麽辦,勉強對官兵百姓說聲:“都平(shēn)吧,都散了吧。”隨後緊走幾步來到淩坤麵前說:“淩(ài)卿,朕此行是專門向你道歉的。”


    淩坤一翻白眼說聲:“不敢當,你是皇上,能放我們一馬就謝天謝地了,道歉就不用了,要沒什麽事就請便吧,我們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趙恆乃一國天子,何時受過如此冷落,一時間尷尬無比,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知道淩坤不會買他的帳,隻能把希望放在親妹子(shēn)上。於是舉步上了台階,對趙明月說:“明月,你跟朕進來,朕有話對你說。”說完自己首先進了武館


    的院子。


    不管趙明月進不進來,他都必須要進去,不然當著這麽多官兵百姓的麵,他這個皇上可能要活活尷尬死。而且,他相信趙明月不會不理他的。


    果然,難題轉移到了趙明月(shēn)上,她不想理會,可是看到趙恆一國之主如此尷尬,又覺得可憐,畢竟是親哥哥。況且,他能如此忍辱負重,一定是戰場上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刻。


    那麽到底進不進去呢,她看向淩坤,希望看到他的意見,誰想淩坤索(xing)閉上眼睛,睡過去了。沒有辦法,隻能咬咬牙跺跺腳跟著趙恆進去。


    看趙明月進去,寇準等人微微鬆了口氣,趕忙命令京東路的官員們趕快迴去,聽後發落。


    雷祖新渾(shēn)癱軟,揪著寇準的袖子哀求:“寇大人,請您指點迷津,屬下到底做了什麽蠢事,還能不能留下這條(jiàn)命。”


    寇準悄悄指了指淩坤道:“瞧見沒,那位不是別人,是柱國大將軍,(diàn)前司都指揮使淩坤,皇上的江山就指望他來守了,還有剛才跟著皇上進去的,那是長公主趙明月,曾經親自帶兵遠征西夏的那位。”


    雷祖新幾乎嚇尿,跪在寇準麵前哭叫道:“寇大人救我,屬下實在不知(qing)啊。”


    寇準說:“怎麽發落你,那是皇上的事(qing),但你要識相,就趕快帶人走開,將這裏戒嚴,留個好印象,說不定還能留條命。”


    一語點醒夢中人,此刻不趕緊走,難道還要看皇上的笑話不成。雷祖新千恩萬謝,命令官兵將百姓驅趕出去,將武館戒嚴守衛。


    武館台階上,上官傾城踢了踢淩坤道:“別裝死了,怎麽辦啊,要不我進去把明月帶出來再上泰山,要不索(xing)遠走青城山算了。”


    淩坤歎息一聲道:“算了,進去收拾東西,準備跟他們走吧。”


    “跟他們走,為什麽?你長沒長腦子,忘了他怎麽對待你們了嗎?”上官傾城怒道。


    淩坤搖搖頭道:“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明月的親哥哥,大


    宋朝也是明月家的江山,明月不會坐視不理的。算了,別讓她為難,我們早作準備吧。”


    上官傾城斜睨他一眼,酸溜溜道:“你對她可真好。”


    “嘿嘿,我對你不好嗎?”


    “哼,差遠了。”上官傾城冷哼一聲,轉(shēn)進去收拾她和趙明月的衣物行囊。


    淩坤苦笑著搖搖頭,女人多了,終究還是會有麻煩的。他站起來拍拍(pi)股上的灰塵,也進去收拾東西了。


    足足有半個多時辰,趙恆和趙明月才從裏麵出來,兩人臉上都有淚痕。


    趙明月低著頭走到淩坤麵前說:“淩坤,我——”說了半句,卻不知如何開口。


    淩坤微微一笑,指著打包好的行囊說:“別說了,我都知道,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以走。”


    趙明月往地下一看,三個人行囊已經整整齊齊放在地上,她眼眶一酸,眼淚忍不住滑落,一頭撲進淩坤懷裏,緊緊抱住他,低聲說:“謝謝你,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說這些幹嘛,連你都是我的,你的事豈不就是我的事嗎?”


    趙明月臉上一紅,一把將他推出去嗔道:“胡說,誰是你的人?”說完轉過(shēn)挽起上官傾城道:“傾城,又讓你跟著受累了。”


    上官傾城白了她一眼道:“我可是他的人,他走哪裏我不得跟著?”


    趙恆走上一步,正式向淩坤說:“淩(ài)卿,之前的事是朕不對,朕真心誠意向你道歉。現在河北戰場告急,蕭太後親自出戰,遼軍士氣高昂,眼看就要突破黃河,打進開封了。”


    淩坤苦笑一聲道:“別說了,我都知道,既然明月已經答應,那我也會盡量幫你的。隻是希望問題解決後,你能放我們過幾天安生(ri)子。”


    趙恆慚愧地低下頭去。


    淩坤向黎將曉做了交代,要他們繼續把武館經營下去,不久他還要迴來。趙恆則向寇準交代,徹查京東路官員,該虜的虜,該撤的撤,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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