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晚(chun),但齊州的氣溫早已到了盛夏的高度。人們一大早就起來幹活,到了上午就三五成群,找個樹蔭或者屋簷歇涼湊(rè)鬧。


    就在此時,京東路衙門出動五百兵馬,齊州府衙門出動五百兵馬,他們在街心匯合,直奔泰山派武館。


    孔六一等館主或武師有了靠山出頭,一個個咋咋唿唿跑在前頭,故意向齊州百姓炫耀自己過硬的背景。就算沒背景的也混在裏麵沾個光狐假虎威一番。


    一千人的軍隊,頃刻間將泰山派武館圍得水泄不通。老百姓見有(rè)鬧可瞧,更是裏三層外三次圍觀起來。為了挑一個小小武館的麻煩,官府竟然出動這麽多人馬,眾人在唏噓孔六一等人背景深厚的同時,也在為泰山派武館惋惜。一個沒有背景的武館,注定不能在齊州這種地方出頭的。


    武館內,師兄弟們正在認真地教學徒們學藝,而淩坤則在嘻嘻哈哈逗弄一個三歲半的小學徒。


    趙明月和上官傾城實在看不過眼,便一起過來嗬斥道:“你不幫忙也就算了,能不能不添亂?”


    淩坤將孩子抱在懷裏不放,嘿嘿笑道:“沒辦法啊,誰讓我這麽喜歡小孩呢,要是你們兩個給我生一個出來,我不就可以玩兒了嗎?”


    二女聞言臉上一紅,同時上去揍他。


    就在這時,負責外麵值班的人進來匯報:“不好了掌門,外麵來了好多官兵,將我們武館圍住了。”


    “什麽?官兵為什麽要圍我們。”淩坤放下孩子皺眉問道。


    “不知道,你快出去看看吧。”


    淩坤點點頭,抬腿往前走,趙明月、上官傾城以及師兄弟們都跟著出去。大門外,眾人首先看到的是那些張牙舞爪,狐假虎威的武館老板和武師,後麵才是整齊的軍隊。


    淩坤冷冷地盯著孔六一問道:“這是你們搞的鬼吧,想幹什麽。”


    “哈哈哈,小子算你有眼光,想在齊州立足,你以為會幾招武功就可以嗎,那得要後台,要背景,知道嗎?”孔六一洋洋得意地說。


    淩坤冷笑道:“這麽說你有背景啊?”


    “那當然。”孔六一指指(shēn)後的館主們說:“爺們在齊州混了這麽多年,哪個不比你背景深厚,你要識相,就該早些滾蛋,不過,現在想滾都來不及了。”


    “嗬嗬。”淩坤忍不住樂了,一彎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笑道:“可惜小爺還是不識相,以前沒滾蛋,以後也不會。”


    孔六一等人氣急敗壞,東張西望等著雷大人出現。觀眾們更是搖頭歎息,這孩子畢竟還是太年輕,因為他們已經有人看見轉運使親自出發了。


    就在此時,隻聽一聲大喝:“雷大人到——”


    官兵與觀眾們聞言,立即閃開一條通道,雷祖新帶著齊州一眾官員走上前來,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確,在齊州,他們就是王者,手裏有生殺大權。


    “誰是這家武館館主。”雷祖新沉聲問道。


    “我就是。”淩坤坐在台階上,背後靠著趙明月的小腿,標準的北京癱。


    雷祖新見他吊兒郎當,絲毫不把自己這個封疆大吏放在眼裏,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大膽刁民,見到本官問話,因何不下跪?”


    “不好意思,我的膝蓋是用來跪搓板的,你還不配。”淩坤翻了個白眼說道。


    趙明月和上官傾城自然知道跪搓板是什麽意思,登時羞得滿臉通紅,隻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意思收拾淩坤,便悄悄用腳尖踢他的後背。


    淩坤吃痛,大叫:“哎呀,別踢我的腰啊,那兒很重要。”


    雷祖新也是一方大員,就算進了京城,也時刻有人抬舉,今(ri)在自己的地盤上竟被一個做生意的平民如此冷落,如何能受得了,於是也不再廢話:“來人,給我封了這個武館,將裏麵的人全部押迴去審問。”


    “慢著。”淩坤大喝一聲:“請問我(shēn)犯那條王法,你憑什麽封館抓人?”


    雷祖新冷笑道:“不著急,迴去審一審,你就知道(shēn)犯那條王法了。”


    “嗬,你這是想屈打成招啊。”淩坤冷笑道:“對了,雷大人是吧,你到底是什麽官?”


    “嗬,哈哈。”所有人忍不住都笑了,鬧了半天,他還不知道麵前的人有多高地位。


    齊州知府喝道:“無知刁民,這位乃是朝廷二品大員,京東東路轉運使雷祖新雷大人。”


    孔六一離淩坤近,用啞聲喝道:“聽到了嗎,轉運使雷大人,我舅舅,親舅舅,你他媽接著找死啊。”


    淩坤依舊無動於衷,慢悠悠道:“雷祖新,你既是朝廷命官,也該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你給這些人當靠山,不怕我們也有靠山嗎?”


    “哈哈哈,在齊州,本官就是最大的山,你有什麽靠山,說來聽聽看。”雷祖新傲然說道。


    “我的靠山嘛,就靠在(shēn)後呢。”淩坤笑嘻嘻地說。


    眾人聞言一看,見他(shēn)後靠著兩個(jiāo)滴滴的美人,都以為淩坤是個瘋子。


    不過這瘋子的兩個女人是真美,雷祖新忍不住吞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喊道:“這兩座美人山你靠不住了,動手,把裏麵所有人都給我抓迴去。”說話間口水灑了一地。


    官兵聞令,就要動手。淩坤一揮手,師兄弟們亮出兵刃擋在上麵。這些江湖人,原本就不怎麽害怕朝廷。


    觀眾們沒有想到,小小武館,竟然敢公然反抗朝廷,這不是給自己製造罪名嗎?哎,死定了。


    雙方劍拔弩張,就要爆發的時候,突然聽到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喝道:“慢著,我們來給他當靠山。”


    說著,從觀眾人群中走出一班人馬,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走在前麵,站在雷祖新和官兵麵前。


    雷祖新定睛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趕忙俯(shēn)跪倒:“下官給宰相大人見禮,宰相大人親臨齊州,下官有失遠迎,死罪死罪。”


    此刻,雷祖新和齊州官員以及齊州百姓們都無比震驚,怪不得這個館主不把雷祖新放在眼裏,原來人家有當朝宰相做靠山。


    雷祖新戰戰兢兢地說:“寇大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宰相是這位兄弟的靠山,贖罪贖罪。”


    寇準冷笑道:“給他們當靠山,本官還不配。”


    “什麽,寇大人當朝宰相還不配給他當靠山,那他們的靠山是誰——”雷祖新驚詫道。


    “他們的靠山在那兒,你自己瞧吧。”寇準雙手抱拳,向趙恆的方向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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