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跌跌撞撞,連滾帶爬衝進了蒼山居客棧,找到了淩坤的房間。


    淩坤疑惑地問道:“侍劍姑娘,你怎麽來了,嫁過來的真是明月公主?”


    侍劍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個小瓷瓶遞給上官傾城。


    “拿到了?”上官傾城問。


    “拿到了。”侍劍答道。


    “這是什麽?你們這是?”淩坤愈加疑惑,這兩個人怎麽會搞在一起的。


    “這是讓你恢複記憶的良藥。”


    淩坤一驚道:“傾城,我說了我不想恢複記憶,而且你的藥也未必管用。”


    “你為什麽不想恢複記憶?”侍劍大怒道:“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公主跳進火海?”


    上官傾城輕輕拉了一下侍劍道:“別說了,他不是失憶了嘛。”


    “那怎麽辦?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他又不配合。”侍劍苦惱道。


    上官傾城抿嘴一笑道:“他不配合沒事,有我呢。”說著轉向淩坤道:“躺到(chuáng)上去。”


    “什麽?為什麽要躺?我不同意。”淩坤抗議道。


    上官傾城眼波一橫,冷聲道:“聽話,不要讓我動手。”


    淩坤心裏一顫,後退一步躺在(chuáng)上,他昨天已經被推倒過一次了,今天不能當在別人的麵再讓推倒吧。


    上官傾城滿意地笑了笑,拔出長劍在淩坤的食指上割開一道口子,鮮血頓時奔湧而出。


    淩坤疼得呲牙咧嘴道:“傾城,你這是幹什麽,難道要謀殺親夫嗎?”


    上官傾城臉上一紅,嗔道:“少貧嘴。”說著拿起那個小瓷瓶,拔掉塞子,將裏麵的鮮血傾倒在淩坤的傷口上。


    “這算什麽良藥?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治病方式,你不是被江湖郎中騙了吧。”淩坤很不以為然地說著,然而下一刻便感到了異常,一道白光刺進了他的腦子,劇烈地攪動著他的腦漿,猶如前世遭雷劈一般。頃刻間,他再也忍受不住,眼睛一閉,暈死過去了。


    “這行不行啊,他不會有事吧。”侍劍問道。


    “既然有這麽大反應,就說明起了作用,讓他緩一緩吧,醒來就好了。”


    “可是,我們時間不多了,段謹嚴也許現在就來了呢。”侍劍急道。


    上官傾城看看天色說:“再等等吧,還有時間。”


    果然,這個時候,段謹嚴已經帶著迎親隊伍到達了館驛。


    在皇家禮樂隊優雅歡快的樂曲中,(shēn)著蟒袍玉帶,頭戴紫金王冠的段謹嚴跨下駿馬進入館驛。


    意氣風發,步伐輕盈。今天是他最為光輝燦爛的時刻,比之將來繼承皇位還要令他興奮。


    (ri)思夜想的女人,今天晚上就是他的人了。


    踏進趙明月的房間,見趙明月已經穿戴整齊,明黃色鳳冠霞帔,配上趙明月無與倫比的角色容顏,顯得更加高貴美豔。


    段謹嚴感覺自己氣血不穩,唿吸不暢,甚至有些恍惚,像做夢一般。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公主,你瘦了。不過你放心,我段謹嚴一心一意對你好,你很快就會享受新生活的。”


    趙明月站起來道:“可以走了嗎?”


    段謹嚴大喜道:“當然可以走了。”他親自將明黃色的蓋頭蓋在趙明月頭上,扶著她向外走去。


    禮樂隊又開始奏樂,鳴禮炮。


    趙明月在宮女和段謹嚴的攙扶下登上金碧輝煌的皇家大轎,一路吹吹打打,往皇宮方向而去。


    沿途百姓紛紛鼓掌叫好。皇家的喜事,就是國家的喜事,也是老百姓的喜事。


    上官傾城和侍劍站在客棧樓上,看看遠去的迎親隊伍,再看看躺在(chuáng)上無動於衷的淩坤,急得手足無措,六神無主。


    “怎麽辦,再過一會兒就拜堂了,隻要禮成,淩坤就算醒來也沒用了。”侍劍急道。


    上官傾城也著急,但她怕強行叫淩坤醒來,會傷害到他的(shēn)體和腦子,所以決定還是再等一等。


    其實,淩坤此刻已經醒來了,但他不敢睜眼,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狗血的現實。


    當他昏迷的那一刻,他與趙明月的點點滴滴


    全部湧入腦海,猶如演電影一般,一幕幕,一幀幀,詳細地過了一遍。


    當他清晨的那一刻,立刻便把前世今生,失憶前後的事全部融會貫通,所有一切全都了然在(xiong)。


    上官傾城坐在(chuáng)邊焦急的摩挲著他的手,掌心裏全是汗。她希望淩坤在這最後一刻醒來,否則她今後將無法與之麵對。


    淩坤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傾城,你何必非要這樣,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上官傾城和侍劍大喜道:“你醒了?”


    淩坤坐起來道:“我醒了,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辦?”


    上官傾城臉色微微一黯,輕聲道:“去追她迴來吧,我支持你。”


    “可是你呢,我不能沒有你。”淩坤雙手緊緊抓著上官傾城道。


    上官傾城兩行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良久才緩過勁兒來說:“傻瓜,我是芙蓉宮宮主,不能成親的,你想成為第二個我爹嗎?”


    淩坤一把將上官傾城抱在懷裏說道:“芙蓉宮都灰飛煙滅了,哪裏還有什麽宮主,我知道你是為了成全我。我並不是貪婪之人,今天就貪一次大的吧,明月我會搶迴來,傾城我也不會放棄。”


    上官傾城緊緊抱著淩坤,哽咽道:“淩坤,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


    侍劍在一邊急得直跺腳,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你們有沒有完了,這些事不能以後再說嗎?再過一會兒公主就拜堂了。”


    淩坤和上官傾城頓時驚醒,淩坤扳住上官傾城的肩膀說:“傾城,我想辦法進宮去,你在外麵接應,萬一我出不來,你一定要活下去,給師父報仇。”


    上官傾城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淩坤轉(shēn),輕輕抱了抱侍劍說道:“謝謝你,我的通房丫頭。”


    侍劍渾(shēn)震顫,差點暈死在地,登登登退後幾步,一(pi)股坐在椅子上,連淩坤和上官傾城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他親口說自己是他的通房丫頭,這是向她表白嗎?可是她隻是一個奴仆丫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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