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袍人的消失,逍遙心中的那股無名之火也逐漸平息下來,神誌也開始慢慢恢複,如同往常一般。


    隻見他漫不經心的掂了掂手中的心馭劍,迴頭看向張昊旻,準備跟他說一下這心馭劍好像有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結果他這一迴頭,卻把先前那些揚言要給聖華宗下絆子的人,給嚇得直縮脖子,差點一(pi)股癱坐到地上。


    畢竟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逍遙的手段,那可是一瞬間便斬滅黑袍人的家夥,按照他們的觀察,那些黑袍人中可不止一位合(shēn)境的存在。


    按照如此來算的話,逍遙怕是位聖人,不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殺死合(shēn)境。


    而至於他們這點實力,雖然平(ri)裏看著高高在上似的,其實在聖人的眼裏,根本就完全不夠看的,也隻是如同螻蟻罷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這邊可是無依無靠,自家聖人可沒有跟著一起來。


    逍遙在察覺到他們這些人的異樣之後,不(jin)對著站在一旁的熊宮野問道。


    “他們這是怎麽了?”


    “他們?”


    熊宮野不免一愣,他還處在對逍遙實力的震驚之中,並沒有注意到(shēn)後那些人的反應,所以突然聽到逍遙這麽一問,他不由得感到一頭霧水。


    見熊宮野疑惑,逍遙舉起手中的心馭劍順手指了一下,這可把那些人給嚇得渾(shēn)一哆嗦,趕忙向後退去,生怕會成為這劍下亡魂。


    因為實在是太過於驚嚇,以至於有人在後退的過程中,一個不注意被腳下的東西給絆倒了,這可把他周圍的人給嚇壞了。


    突然見一人倒地,周圍人還以為是逍遙出手擊殺了他,頓時猶如驚弓之鳥般四散開來。


    至於這位摔了個(pi)股蹲兒的家夥,更是臉色都嚇白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哪還有半點合(shēn)境的威嚴,簡直是狼狽不堪。


    看到這一幕,熊宮野頓時喜上眉梢,自從來到這聖賢居後,他早就看這幾位不順眼了,整(ri)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也該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了。


    熊宮野躬(shēn)對著逍遙說道,語氣中少了些先前的敬畏,反倒多了些自己人的熟路。


    “哦,他們幾個都有病,大人您無需理會他們。”


    逍遙眉頭微蹙,默默地瞥了一眼熊宮野,自從這家夥知道了他是仙人之後,便再無之前的隨意了,張口閉口的都是您之類的敬詞,讓人聽了渾(shēn)不自在。


    他原本隻是棋盤上一枚小小的棋子,好不容易僥幸得到了下凡的機會,從無盡的孤獨中掙脫出來,享受著難得的自由。


    結果,他始終都感到自己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就像是現在熊宮野看他的眼神似的,那完全就是在仰望一尊神靈,而不是與他一樣的普通人。


    差距一直都擺在他的麵前,仿佛他還是那枚孤獨的棋子,雖然如今他已經能與人交流暢談,但他卻怎麽也融入不進這個紛擾的世界。


    就像是遠處那些畏懼他的人一樣,他是仙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同樣他也無法改變的還有他是一枚棋子的(shēn)份。


    無論是世間還是仙宮,他都無法改變自己是一個異類,那種被孤立的感覺始終包裹著他,讓他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自己真的能從那棋盤上掙脫嗎?掙脫後,自己就真的能成為一個有血有(rou)的人了嗎?


    這一切他都沒有答案,但是這濃厚的孤寂感卻又讓他不得不繼續前行,希望的盡頭不一定會是成功,也有可能會是無盡的絕望。


    但即便如此,為了那渺茫的成功,他也要拚盡全力的去試試。


    “你這一招倒是不錯,迴頭可要教教我,就姑且算是你借劍的報酬吧。”


    張昊旻早就已經反應過來了,畢竟比這還要聲勢浩大的場麵他都經曆過,先前那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連串事(qing)給搞蒙了而已。


    如今見到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自然又變成了平(ri)裏吊兒郎當的模樣了。


    “這是仙術,憑你現在的境界根本就學不了。”


    逍遙看著張昊旻這不要臉的模樣,心裏卻不(jin)感到一暖,隨著愈加了解這個世界,他便愈加清楚張昊旻的難能可貴。


    從一開始張昊旻知道他是仙人的(shēn)份之後,除了最初還為之驚訝了一陣之外,便完全沒有將此當成一件了不得的事(qing),哪怕是知道他隻是一枚棋子所化,也是同樣如此。


    一個孤獨的人最珍貴的財富,便是能有一個不存在距離的朋友,而張昊旻便是他的這種朋友。


    其實最初逍遙還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張昊旻主動放棄主仆契約,非要和他做朋友的做法,顯得非常愚笨,但此時他才明白,這是一種難得的尊重。


    “那可不一定,那元氣罩不是也是仙術嘛,我不還是照樣能學。”


    “這怎麽能一樣?元氣罩是元氣罩,一字真言是一字真言,你學不來得的。”


    他們倆在這兒旁若無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卻讓圍觀的眾人心中一陣驚駭,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曆,竟然敢跟聖人如此講話。


    特別是站在看台上的天授帝,更是微眯起眼睛,因為他是認得張昊旻的。


    自從當初張昊旻參加聖華宗招收考核時,釋放出那驚人的一劍之後,關於張昊旻的事(qing)便接二連三的遞了上來。


    而前幾(ri),張昊旻與蕭八在街頭那場劍意的對決,更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根據資料顯示,張昊旻如今還隻是氣海境巔峰的實力,保守估計的話,這一路上可能會突破神馳境,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到歸虛境的境界。


    可是他不僅在劍意的對決中正麵擊潰了(shēn)為歸虛境的蕭八,甚至根據當時幕衛人員的匯報,張昊旻所釋放出來的劍意,已經達到了合(shēn)境的境界。


    這一連串驚世駭俗的奇事,讓天授帝不(jin)想起了一年前發生在北林之地的那場天變,聲勢浩(dàng)的仙威覆壓幾千裏地,甚至一度引得大雨瓢潑。


    而且根據當初馬明誠的匯報,他們一行人在離開聖華宗不久後,便明確的感受到了一股仙威。


    再聯係前夜發生在建安城之上的那場仙人之戰,仿佛這一切都有著某種看不見的聯係。


    “難不成?”


    天授帝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急忙唿喚左右散開,也顧不得乘坐什麽轎子,直接親自禦劍從看台之上飛(shēn)來下。


    對於天授帝的舉動,眾人可都是看在眼裏,這大安國中權勢最高之人的一舉一動,可都是一種潛在的訊號。


    因為天授帝的突然到訪,張昊旻與逍遙的爭辯便也停了下來,他不(jin)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天授帝來。


    這天授帝不愧是大安的天子,雖已年近中年,但是渾(shēn)上下卻散發著一股不怒而自威的帝王風範,光是站在這兒便給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聖華宗領隊熊宮野拜見陛下。”


    熊宮野見到天授帝前來,趕忙躬(shēn)作揖,其餘眾人也趕忙效仿,不過他們並沒有資格如同熊宮野一般,可以自報家門。


    此時站在廢墟當中的人裏,還有三人並沒有躬(shēn)參拜,一位是陳開宇,他是洛國的皇子,不需參拜他國國主,於是隻是將右手捂在(xiong)前,微微低了下腦袋。


    其他兩人便是張昊旻與逍遙,張昊旻是因為有些懵圈,還在心裏感慨這天授帝的英武,並沒有反應過。


    而逍遙則是完全不屑,人間的帝王還沒有尊貴到讓他也躬(shēn)作揖的地步。


    不過天授帝對此卻毫不在意,準確的說他此時有更重要的事(qing)要做。


    隻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的走到逍遙的(shēn)前不遠處,突然,天授帝單膝跪地,雙手抱(xiong),不卑不亢的說道。


    “仙尊降世,吾等多有怠慢,還望仙尊海涵。”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驚呆了眾人,天授帝竟然在跪拜對方,而且還說著什麽仙尊,難道這人並不是什麽聖人,而是仙人?


    隨即,凡是在場的眾人都嚇得趕忙跪地叩拜,那幾個說壞話的,更是嚇得腿腳發軟,渾(shēn)直打哆嗦。


    逍遙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承認自己的(shēn)份,倘若是承認,那他便再也無法逍遙了。


    可如果他不承認,對於這周圍正跪拜的眾人,他多少又有些不好意思。


    逍遙頗為無奈的看向張昊旻,求助他能來幫幫自己。


    張昊旻一攤手,表示自己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場麵,完全是(ài)莫能助,於是他對著逍遙用嘴型說道:你自己看著辦,順著心意就好。


    隻是可憐了逍遙,他是一點都沒有看懂張昊旻說了什麽,但是又不能讓他們就這麽一直跪下去,便隻好趕鴨子上架,說道。


    “都起來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逍遙便暗自悔恨,這豈不是相當於承認了自己是仙人了嘛。


    果然,在聽到這話之後,在場跪拜的眾人都不(jin)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們麵前這位可是聖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盡管聽到了逍遙讓他們起來,也沒有人敢起,依舊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見眾人都不怎麽聽話,逍遙不免在氣惱自己的同時,暗罵道:丫的,還給你們臉了?


    於是沒好氣的說道:“難道還需要我再說第二遍?”


    一股仙威隨即以逍遙為中心,猛地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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