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旻瞅了瞅陳開宇的模樣,顯然是已經喝飄了,腦袋都被酒精給麻醉的有些迷糊了。要是再繼續這麽喝下去,不要說喝吐了,恐怕喝斷片了都有可能。


    於是他便趕忙摁住了陳開宇企圖拿酒的手,說道。


    “你都已經喝醉了,你就別喝了。”


    “醉?誰啊?”


    “你!”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喝醉了,我的酒量可是一壺半呢,我現在才喝了多少?”


    張昊旻不禁翻了一個白眼,自己喝了多少都已經不知道了,還說自己沒喝醉呢。


    陳開宇堅定的認為自己並沒有喝醉,哪怕他自己也感覺有些發飄了,但他依舊覺得自己離真正的醉酒還遠著呢。


    於是一邊說著,一邊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腦袋,睜開眼瞧了一眼擺在一旁的酒壺,然後對著張昊旻擺了擺手,不屑的說道。


    “這才一壺酒,我怎麽可能喝醉呢?我跟你講,我現在清醒的很,你要是不信,不信你問我幾個問題。”


    就他這個狀態還沒喝醉?真當旁人也跟他一樣喝傻了?不過既然他已經發出挑戰邀請了,那張昊旻自然要滿足他的這個要求,於是想了一下問道。


    “兔子和雞被關在同一個籠子裏,一共有三十八個腦袋,一百一十八條腿,那麽這個籠子裏有多少隻雞,多少隻兔子?”


    這麽長的問題,陳開宇不要說算了,單是連題目都記不下來。於是用一種癡傻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張昊旻,支吾了半天才說道。


    “為什麽要把兔子和雞關在同一個籠子裏?”


    “你別管這些細枝末節的,你就說有多少隻雞,多少隻兔子就行!”


    陳開宇低頭深唿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然後抬頭看著張昊旻,說著。


    “題目是什麽來著?”


    “兔子和雞被關在一個籠子裏,一共有三十八個腦袋,一百一十八條腿,問你這個籠子裏有多少隻雞,多少隻兔子!”


    陳開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然後埋頭算了起來。可是沒過多久,這家夥竟然一腦袋趴在了桌子上,隨即打起唿嚕來,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張昊旻看著唿唿大睡的陳開宇,不禁失聲笑了起來。這家夥想什麽呢,還讓自己考考他有沒有喝醉?莫不會是以為自己會問他一加一等於幾?


    “數學真是一個讓人入眠的好東西。”


    說完張昊旻便拿起酒壺,給自己倒滿了,一個人邊吃邊喝起來。


    “一共有十七隻雞,二十一隻兔子。”


    南棠棣的突然答話,把張昊旻給嚇了一跳,因為他不喝酒、不說話,還不吃東西的,張昊旻就把他給自然而然的忘記了。


    “你怎麽算的?”


    “如果籠子裏都是雞的話,那一百一十八條腿就會有五十九隻雞,可是籠子裏隻有三十八個腦袋。


    而一隻兔子四條腿,等於兩隻雞,所有多出來的腦袋,便是兔子的數量。然後用三十八減去兔子的數量,就能知道雞的個數。”


    張昊旻按照他說的方法算了一下,竟然還真的能算出來,心中不禁感到有些鬱悶,他記得當初學這道題的時候,可是要用方程解的,不然他也不會拿來考陳開宇。


    “你可當真是個人才。”


    算完了題,說完了怎麽解的,南棠棣眼中的精光便消失了,又恢複成了老樣子,抱著胳膊坐在那兒,什麽也不幹的瞅著張昊旻。


    起初被南棠棣這麽盯著吃,張昊旻的心裏多少還有些不自在的,但是時間長了,他也就不在乎了。


    等這一壺酒下了肚,張昊旻終於感到一股飄飄然的微醺感,這讓他極為興奮,似乎一下子打破了某種魔咒一般,於是趕忙摸摸了自己的臉,果然滾燙。


    張昊旻又將意識沉進到氣元中,不過這一次沒有再讓他失望,氣元中果然突然出現了一大堆的氣元,而且正源源不斷的往神元中輸送著。


    而輸送進神元中的氣元則自發的附著著金光,一切顯得有條不紊,像是工廠裏的流水作業一樣。


    張昊旻一時間高興的合不攏嘴,再加上本就有種難得的微醺感,此時就顯得更加開心了,於是高聲喊道。


    “夥計,再來一壺酒!”


    這掌櫃的一直都在外麵候著,他本以為陳開宇都已經喝醉了,同桌的人怎麽也得收斂一番,不再繼續往下喝了。


    可是這左等右等,始終都不見他們出來,甚至還聽到裏麵的人要接著喝酒。於是掌櫃的便端著一壺酒,進到甲字間裏。


    一進去,他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的陳開宇,頓時心中一驚。連洛國的皇子都絲毫不留情麵,這喝酒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他不免多看了張昊旻兩眼。


    隻是張昊旻這麵孔實在是生分的很,也看不出來他是什麽來頭。渾身上下值得一提的,唯有他左手大拇指上戴的子母扳指。


    要知道,這麽大的子母扳指可是非常難得的寶物,也隻有地位顯赫的大家族或者大勢力才能拿的出手,更何況還給了小輩。


    如此推算,張昊旻的背景恐怕也不小,不然又怎麽能跟陳開宇、南棠棣一桌吃飯。


    而且聽張昊旻說話的腔調,是純正的大安腔,說明其是大安人。可是掌櫃的也沒聽說今年有哪個他不認識的大家族的子嗣加入聖華宗,於是心中更加的懷疑起來。


    “這位公子,您看您還要喝?”


    “為什麽不喝?”


    張昊旻他現在感覺非常好,吃東西還能修煉,這世上哪還有如此讓人暗爽的事?當然得多喝幾壺酒慶祝慶祝,並且他也想多享受享受這難得的微醺感。


    “額,這個,那用不用我讓人扶陳公子先迴去?”


    掌櫃的可沒有張昊旻這般心大,把堂堂一國皇子、天之驕子給喝趴下了,到時候傳出去,怕是會影響不好,萬一就醒的陳開宇再怪罪那可就不好了。


    “沒事,讓他先在這兒睡會兒吧,萬一迴去再吐了,還要再收拾。”


    看著張昊旻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掌櫃的一愣,什麽叫迴去吐了還要收拾?現在吐了難道就不用收拾了?但是他摸不清張昊旻的身份,所以也不敢再繼續討價還價。


    “哦,好的,那您有事您叫我。”


    掌櫃的把酒壺熱上後,衝著南棠棣微微欠身,不過南棠棣並沒有搭理他,更沒有看見他的這個舉動,因為南棠棣早已經閉目養神了。


    “那您喝好。”


    “哦,對了,再來點菜,這都快吃完了。還有,再去弄點醒酒的東西。”


    張昊旻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不過掌櫃的也不敢說什麽,況且他也正準備去弄點醒酒湯,總得讓陳開宇醒醒酒才好。


    “好的。”


    掌櫃的走後,張昊旻便痛痛快快的喝了起來。南棠棣微微睜眼瞧了一眼,感覺這架勢應該還需要一會兒才能結束,於是幹脆就修煉起來。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張昊旻就是一口酒一口肉的享受著,而且還時不時的查看一下神元中的進度,簡直比自己修煉快多了,最主要的是還更加輕快。


    掌櫃的坐在外麵盯著甲字間的門,他都已經記不清自己進去多少次了,但每次他認為是最後一次的時候,結果總是會出乎他的意料。


    他甚至有些懷疑張昊旻還是不是個人了,吃了那麽多東西,又喝了那麽多酒,他的肚子是怎麽裝下這些的?


    “夥計,把醒酒的東西拿來。”


    終於,掌櫃的仿佛看到了希望,於是滿心歡喜的去拿醒酒湯。


    南棠棣不禁打了一個哈欠,從修煉中恢複過來,不過當他睜開眼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給嚇了一大跳。


    喝完的酒壺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看那滿滿當當的樣子,怎麽著也得有十多壺吧。而且桌子上大盤疊小盤的,還盤盤見底,仿佛有不少人進來大吃了一通。


    “這都是你吃的、喝的?”


    “不然呢?”


    張昊旻輕聲歎了一口氣,不免有些悵然若失,自從他找到微醺的感覺之後,無論他怎麽喝都不能再進一步,始終都是微醺的感覺。


    而無論他吃多少東西,始終都到不了極限,隻會不斷的變成氣元,然後跑到神元中附著金光。如果不是因為他嚼的腮幫子疼,他也不會舍得停下來的。


    不過這一頓飯下來,神元中的金光確實黯淡了不少,簡直抵得上張昊旻這一個月來的努力了,當真是讓他開心的不得了。


    “公子,您的醒酒湯。”


    看著掌櫃的端著醒酒湯進來,張昊旻指了指還在唿唿大睡的陳開宇,神情失望的對著掌櫃的說道。


    “你給他喝吧,我不需要。”


    “您不需要?”


    掌櫃的也是一懵,這人到底是何等的酒量,這麽多的酒都喝進去了,怎麽還沒感到醉?他現在看張昊旻就跟看怪物一樣。


    “我不需要!”


    掌櫃的無奈的叫醒了陳開宇,準備喂他喝點醒酒湯,但是陳開宇怎麽也不喝。


    “來,我們再喝一杯。”


    張昊旻拿起空酒杯碰了一下掌櫃手中的醒酒湯,沒想到,陳開宇竟然直接搶過醒酒湯,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了醒酒湯,陳開宇勉強的睜開眼睛看著一眼,然後特別悲傷的說道。


    “你騙我,這根本就不是酒。”


    正待掌櫃的準備解釋什麽的時候,陳開宇又開始唿唿的大睡起來。


    “公子,那我安排人送陳公子迴去?”


    “不用,讓他背著就行。”


    看著張昊旻指了一下南棠棣,掌櫃的嚇了一大跳,要知道,南棠棣可是大安的世子,在大安有幾個人敢指使他啊。


    掌櫃的本以為南棠棣會惱怒,不過並沒有,而是直接起身,頭也不迴的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張昊旻尷尬的對著掌櫃的說道。


    “額,那辛苦掌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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