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師徒見麵就這樣很“愉快”的結束了。


    邱宮守一直在外麵等著,自言自語的跟青牛聊著天,正聊的開心呢,看見屋門開了,張昊旻從裏麵走了出來,便趕忙迎了上來,把房門關上,湊近張昊旻低聲問道。


    “怎麽樣?”


    “額,老頑固!”


    顯然是沒有料到張昊旻會如此評價師父,邱宮守不禁笑了起來,迴頭瞧了一眼緊閉的屋門,他甚至能想象到屋子裏的那位,此時聽到這個評價笑得有多麽開心。


    “哈哈哈,這話整個聖華宗也就你敢說。”


    張昊旻本以為會原路返迴去,但是邱宮守走到路口卻往右轉了,似乎是準備上山。


    “邱師兄,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哦,到山上的宗門內去一趟。你這一覺睡了兩天兩夜,可是錯過了不少的事情。”


    “兩天兩夜?我睡了這麽久?”


    “你以為呢?這兩天可真是辛苦人家輕姑娘了。對了,你們倆成婚了?”


    張昊旻匪夷所思的看著邱宮守,真不知道是聖華宗的人都這麽八卦,還是上了年紀的人都這麽八卦。


    “我們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沒有啊,那你可得抓緊時間,輕姑娘是個好姑娘,錯過了很可惜。”


    自己什麽時候說沒有了?張昊旻一下子懵了,他本想解釋一下自己和輕雨柔隻是兄妹的關係,但是邱宮守完全不聽,隻按照自己所理解的,聽自己的想聽的。


    “師父說了,大道之行,貴在心專,不準我談情說愛的,省著被蒙蔽了雙眼,成就不了大道。”


    “什麽?這是他說的話?那他還天天催我成婚,都催了四十多年了。”


    “額,邱師兄,你說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


    看著邱宮守那渾然不覺的神情,張昊旻實在是不忍心傷害他,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總不能告訴他,師父可能覺得你成就大道無望,所以才勸你成婚的吧,更何況邱宮守如今都這麽一把年紀了,現在才醒悟的話豈不是會更加痛苦?


    看到張昊旻搖頭晃腦的樣子,邱宮守頓時恍然大悟的驚唿道。


    “哦,你是說師父他畢生沒有成過婚,從而心存遺憾,所以想看我成婚,來過過眼癮,滿足一下曾經的渴望?”


    “額,我怎麽聽著這麽亂呢,不過,你能這麽理解也挺好的。”


    上山的路修葺的倒是不錯,石階小路雖是不寬,但是走起來要輕鬆不少,而且一路的風景更是讓人心曠神怡,特別是穿過雲海的那一刹那,仿佛到了仙界一般。


    一路上走走停停,沒走幾步,張昊旻便要求休息休息,要不是他執意不肯,邱宮守都恨不得把他背上山了。就這樣磨磨蹭蹭的,兩人總算是到了山頂。


    看著宮闕成群、飛閣流丹的聖華宗,張昊旻不禁有些神往,這可比之前的那個小院子大器多了,這才是修道之人應該住的地方。


    “張師弟,你先自己去大殿吧,等到了跟人說你是新入宗的弟子,他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我還得去看一個人,完事後你到大殿門口等著我就行。”


    “啊?我第一次來根本就不知道大殿在哪兒啊。”


    可是邱宮守根本就沒有給張昊旻訴苦的機會,在他說話前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靠,這都是什麽德行啊。”


    不過俗話說的好,鼻子下麵有大路,既然自己不知道,那找人問問不就行了嘛。很快張昊旻便根據眾人的說辭,找到了大殿。


    站在一個寬敞到足夠踢足球的廣場上,張昊旻放眼望去,這大殿簡直富麗堂皇到非凡,雕梁畫棟的宛如皇宮一般。


    人變得渺小後,心中也不禁升起了敬畏之心,張昊旻不再嬉皮笑臉的,而是嚴肅起來,找人說明自己的來意後,便被帶到了一處偏房中。


    “劉師兄,這兒有位新入宗的弟子找你。”


    說完,這人微微對著張昊旻躬身,便掩著鼻子離開了,眼神中都透著股厭惡。


    屋子裏很是昏暗,僅有的兩扇窗子也被櫥櫃給擋住了大半,陰沉沉的。屋子裏更是充斥著刺鼻的黴味,熏得張昊旻鼻子直癢癢,忍不住想要打噴嚏,趕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走進屋裏,就看到一人仰躺在搖椅上,腳搭在桌子上,張著大嘴唿唿大睡著,顯然是沒有聽到先前那人的叫喊。


    張昊旻的眉頭有些凝重,他不喜眼前這人,更不喜這個環境,便沒好氣的用腳踢了踢桌子。


    受到驚嚇,這人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待看清是張昊旻後,不禁鬆了一口氣,把腳從桌子上拿下去,整了整衣服,對著張昊旻說道。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是新入宗的弟子。”


    張昊旻用鼻子在衣服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後,才說道。


    “哦,那您就是小師叔祖吧。”


    對於如此高輩份的新鮮稱唿,張昊旻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半天才疑惑的問道。


    “小師叔祖?”


    “對啊,您是太師叔祖的徒弟,那自然就是師叔祖啊。”


    “你們這個輩份是怎麽排的?”


    “哦,您是宮字輩的,往上是玉字輩的,往下是華字輩的,再往下是我們這些夏字輩的。”


    張昊旻在心裏一算,自己竟然還是第二檔的,眼前這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人喊自己師叔祖,那豈不是光憑借輩份,自己便可以在宗中橫行霸道了。


    “那你叫什麽名字。”


    “迴師叔祖的話,晚輩叫劉夏暉。”


    我靠,坐懷不亂柳下惠?張昊旻剛準備驚唿,就感覺令人作嘔的黴味直往嘴裏飄,就連衣服上的充滿了這種味道,熏得人頭疼,便趕忙低聲說道。


    “我們還是出去說話吧。”


    張昊旻跟逃命似的,逃離了屋子,而劉夏暉還在若無其事的找著東西,從屋外看著他跟個沒事人似的,張昊旻不禁在心中暗歎,這人當真是心大的一批。


    劉夏暉抱著一大把東西,悠哉悠哉的走了出來,就跟聞不到屋子裏的味道似的。


    “邱師兄讓我來找你什麽事?”


    “哦,應該是讓小師叔祖來領衣服的吧。”


    說完,劉夏暉便把手中的衣物給遞了過去。可能是衣服放在那個屋子裏太久了,上麵透著股很大的黴味,張昊旻隻好勉為其難的接過。


    “咦,這怎麽還有一本小冊子?”


    “這是入宗手冊,上麵記了一些宗內的活動、規矩等等,還有一張宗門地圖。”


    張昊旻隨手翻了一下,確實是個很實用的東西,能讓新入宗的弟子快速適應宗中的生活。


    看著張昊旻很是滿意的樣子,劉夏暉趕忙諂媚的說道。


    “師叔祖,這個並不是每個入宗的弟子都有的。”


    “哦?多少錢?”


    張昊旻也沒有想到,原來這麽實用的入宗手冊竟然不是宗裏分配的,而是這個家夥的私人買賣,最關鍵的是,他竟然還準備賣給自己。


    “您這說的是哪裏話啊,我想謝謝您都不知道該怎麽謝呢,哪還敢跟您談什麽錢啊,就當是晚輩孝敬您的。”


    這話說的張昊旻一臉蒙圈,自己昏迷了兩日,醒來第一次上山,什麽時候就做了件讓人感激的事?而且還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看到張昊旻的不解,劉夏暉趕忙解釋道。


    “是這樣的,前幾日不是測試嘛,跟您交手的是嶽宮侖嶽師叔祖,本來我這兒是由他負責的,但是他讓太師叔祖給關禁閉了,所以晚輩才難得清閑下來。”


    交手?張昊旻全然沒有印象。隻記得當初金光乍現,自己感到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而且這力量還宣泄不出來,憋在身體裏亂竄,很是難受。


    然後便隨手揮了一下手中的木劍,一道金光飛出後,才終於舒服下來,至於再之後的事就全然不知了。


    “哦?那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話音剛落,張昊旻突然明白過來,連忙問道:“莫非你說的太師叔祖是我師父?”


    “嗯。”


    嘿,沒想到這古板的老家夥倒是挺護短的。


    “行了,你趕緊迴去吧。”


    “好的。”


    臨走前張昊旻好心提醒道。


    “記得勤把窗子打開通風,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發黴了都。”


    “嗯。”


    劉夏暉看著張昊旻,嘴上直傻樂嗬,雖然答應了,但是屋子他鐵定是不會打掃的,他要是能打掃早就打掃的幹幹淨淨了。


    張昊旻抱著東西站在大殿門口等著,看著宏偉的建築,看著來去匆匆的弟子,他突然間感慨萬千,自己的修仙生活就這麽開始了。


    張昊旻正在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邱宮守黑著臉從遠處走了過來,不知道是誰能把他給惹惱了。


    “邱師兄!”


    張昊旻一看到他,便興奮的喊著,而邱宮守則連忙示意他小點聲,走到麵前說道。


    “宗中不許大吵大鬧的,特別是殿前!衣服拿到了,咱們就先迴去吧。”


    “嗯。”


    邱宮守邊想著事情,邊在前麵走著,張昊旻抱著東西跟在他身後,但是邱宮守實在是走的太快了,他必須在後麵小跑才能跟上。


    “邱師兄,你怎麽了?”


    “我沒事。”


    “那走慢點行不行?”


    “哦,忘記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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