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怎麽了?!公子,你可千萬不要嚇我呀,公子你快點醒一醒!”不問下的瞪大了眼睛,卻不至於給嚇退迴去,隻淚眼汪汪,越發崩潰的想要將江楠楓抬起來,可是不不管他再怎麽唿喚,那倒在地上的江楠楓卻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江公子摔下去就死了?”


    周圍人也不禁議論起來,不敢確定不問所哭喊的內容究竟是真是假。而蘇景夜聽見這些人的竊竊私語,心裏也很疑惑,伸著手想要幫不問一同把人給抬起來,卻看見不問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看過來。


    “我家少爺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竟然要這樣的害死他,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是覺得這世上就沒有天理法度了嗎?”


    蘇景夜的手不禁僵在了原地,皺著眉頭反駁迴去,“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了,我僅僅是把把他從蘇姑娘身上帶開而已,誰知道江公子……”


    蘇景夜話說到一半,欲言又止,畢竟他們江家的事也確實太可憐了,之前老夫人的死就已經叫人覺得無比遺憾了,如今江楠楓又死的這般七竅,那江家可就是真的沒人了。


    不過不問聽著他的話,卻好像明白了點什麽,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後邊驚魂未定的蘇挽沁,“我家公子好意提醒你,這位姑娘怕是有點問題,你若是不信,那事後就等著她把你們害的永世不得翻身吧,從此我們江家和你們家再無恩怨!”


    “來人,將公子的遺體帶走!”不問滿眼含淚,可是事到如今又沒有證據,他就算是心中再恨也無濟於事,隻能叫人先把江楠楓帶走,以免再在這裏受人冷眼,遭人人唾罵。


    其次,不問也是知道蘇挽沁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動手,焉知她以後還會不會有別的動作。為了保住江家最後一點勢力,不問不得不暫時忍吞聲,隻等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將老夫人和少爺的仇通通報迴來。


    江家一行人來的快,走的也快,這麽長一條的隊伍,又從他們過來時的路原路迴去,瞬間就消失在這條街上眾人的眼睛裏。


    眾人對今日發生的一切也完全是看不明白了,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蘇景夜和蘇挽沁兩個人在背後動手,隻是嘴上說著。


    “這江少爺今日來的蹊蹺,會不會是因為他們家老夫人過世而傷心過度,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才特意想要和蘇公子罵幾句出出氣。”


    “這誰知道哪,閻王叫你三更死,你絕活不到五更,或許真的是天命注定呢。”


    這群人原本就是過來看戲的,如今唱戲的人都走了,他們各自說個幾句話,也就散去了。那蘇景夜剛剛聽著江楠楓臨死之前和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以及不問離開之前的警告,禁不住迴頭瞧了一眼蘇挽沁。


    蘇挽沁心中得意,這下再也不用擔心誰會把自己的真麵目給捅露出來了,可是他表現的太過明顯,差點就給蘇景夜發現了。這一下注意到了蘇景夜投過來疑惑的眼神,她又皺起眉頭,捏緊了手中的手帕,哭哭啼啼道。


    “公子,為何要這樣看著我?難道你是真的相信了那些人口中的胡言亂語了嗎?我隻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裏有的本事還能算計別人?況且我剛剛才被江公子在眾人麵前調戲了,我若真的有這麽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叫他近得了我的身了。”


    “能不能近得了身是一迴事,饒是武林高強之人,也會有他猝不及防的時候,至於其他的,我還真不敢太放心。”


    蘇景夜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便連個眼神也不給蘇挽沁,背著手就往鎮子上去了。蘇挽沁心裏頭五味雜陳,趕緊追了上去。


    “公子要上哪去?公子若是不相信我,我自會用時間來向公子證明我的清白。”此話一出,景江野魚裏頭的夥計們也紛紛好奇地探出頭來。


    蘇景夜站住腳,“今日蘇公子是在我的店門口離世的,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送他最後一程。江家隻準備了一副棺槨,我也趕著去叫人為江公子備下一副,你若是有心的話,不妨就一同去吧。”


    蘇景夜的本意,原是想要感謝江楠楓探聽到江琉玉消息。江琉玉既然沒死,那麽仔細算下來,自己反倒是欠了江家一個很大的人情了。不過蘇挽沁竟然有這麽多嘴多舌的問個沒完,拿這件事情嚇唬嚇唬她,也好看看她是否真的是心中無愧。


    蘇挽沁怔住了,呆呆的眨了幾下眼睛,忽然又堅定起來,“我自然是敢去的,隻要公子去哪,我便跟你到哪。”


    蘇挽沁自己以為這話說的十分感人,卻不知露骨過了頭,叫店裏頭的夥計們都有些看不下去,蘇景夜更是皺著眉頭,難以置信的轉過身來。


    “如今店裏頭是忙,你若是真的閑著,就留在店裏替我好生照料吧,然後是你想要去參加江公子的葬禮,他九泉之下也未必想見你。”


    說罷,蘇景夜便頭也不迴的走了,留蘇挽沁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卻恨恨的幾乎想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籌備江楠楓葬禮的事情還要多費點功夫,因此,這一天僅僅是先讓老夫人入土為安,江家人便趕著再在江家墓園裏,為江楠楓另找一處地方安葬。


    幸好有了蘇景夜在旁邊從旁協助的緣故,江家的葬禮雖然仍然沒有以前那麽體麵,所幸還能井然有序。


    是日,江家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便將江楠楓的棺槨下葬的,想曾經江家的人那麽繁盛,現如今全都走光了,竟然隻有不問和蘇景夜一個外人在江楠楓的墳前上香。


    不問手裏頭拿著三根線香,看著前麵白石墓碑上刻著的江楠楓的名字,心中悲切,卻是怎麽也哭不過來了。


    等蘇景夜也跟著把香上完,不問就將兩隻手交叉放在身前,板著一張臉說道,“多謝蘇公子的幫忙,如今事情都已經解決了,蘇公子就請迴吧,我們江家與你們家,可是再沒有半點關係了。”


    “雖然我自認此事和我並沒有關係,但是我想著到底是相識一場,不過是過來幫上一把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蘇景夜站在原地,臉上略顯猶豫之色。


    “蘇公子謙虛了,我們家何德何能和你蘇公子攀的上關係。公子去世,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為他報仇,心中實在悲痛難忍,也不能好生的接待蘇公子,蘇公子就不要再繼續糾纏了。”


    不問深吸了一口氣,表麵上裝的多麽鎮定自如,可是他話語中明顯帶著的哽咽氣息,卻完全出賣了他。


    蘇景夜看著心中越發不忍,終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當日江公子去世之前曾告訴我琉玉的去向,說是在南洋,不知此事你是否知曉?”


    “是。”


    “那蘇挽沁……”


    “蘇公子,”不問一皺眉,打斷了他的話,“當初我家公子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千方百計的送小的出海打聽女東家的去向,是小的發現的女東家在去南洋的貨船上。至於其他的,公子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隻在公子自生,我們這些人就是說在多,公子信不信,我們也不能保證。”


    “說的也是,”蘇景夜低頭,輕咳一聲,“那今日就打擾了,我先迴去了,望你們好自珍重。”


    是夜,蘇景夜迴到家中,卻不想一進門就發現蘇挽沁也在。蘇挽沁隻點了一盞蠟燭,坐在桌子前麵,一看到蘇景夜開門進來就立刻起身迎了過來。


    “公子,這些天究竟去了什麽地方?叫奴婢擔心死了,就擔心那些江家的人會不會像瘋狗一樣,對公子不利?”


    “你怎麽在這裏?”蘇景夜皺起眉頭,微微不喜,“我早說過了,你隻是我們店裏頭請來的夥計罷了,不必這麽奴婢奴婢的喊著。”


    “公子雖然這樣說,可是我當初能夠逃離苦海,都是因為公子出手相助,在奴婢的心裏,早就已經是公子和夫人的侍女了。”蘇挽沁雖然也不喜歡這樣稱唿自己,但是眼下她也隻得忍耐,畢竟除了這個身份,再換成其他的,可就真的和蘇景夜沒有半點關係了。


    隻要等日後有機會頂替了江琉玉的身份,成為了蘇景夜的夫人,這一點點委屈也不算什麽。蘇挽沁心裏頭如是想著,收斂起心裏的暗喜,又往後麵的廚房走去。


    “公子今日在外麵忙活了這麽長時間,一定也餓了吧,我特意做好了飯菜等你迴來。公子愛吃清淡的,我也全部都留心,隻希望公子不要嫌棄我的手藝。”


    蘇挽沁臉上噙著淡笑,轉身去廚房的動作十分迅速,又因為屋子裏麵的光線實在太暗,叫她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蘇景夜臉上的表情有多麽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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