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呆坐在床上，這時又有人敲門，隨那敲門聲一起傳進來的是萬歡的聲音。
“阿東叔叔，你還在睡懶覺啊。太陽都曬屁股了。”
阿東應了一聲，然後磨磨蹭蹭的起床，腳踝略微紅腫，但問題應該不大，沒傷到骨頭，他在床邊站起扶著牆輕輕活動了一下：比昨天晚上疼。
萬歡推門而入，萬歡個子不太高，長得單薄而瘦弱，頭發還有些黃，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孱弱。
萬歡跑到床前扶住他，“阿東叔叔，你怎麽了？”
“沒有。”阿東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想去洗手間洗漱，也不是不能去，隻是腳太過受折磨，有個人能扶著他就好了，不然他怕自己的腳會受到全身重壓而更加嚴重。
“呀，阿東叔叔，你的腳？”孩子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
“叔叔昨天不小心......”
“腫了這麽老高。”萬歡可真像他那個媽，什麽事兒都愛小題大作。阿東在心裏抱怨，尤其是萬茜，阿東現在對她簡直深惡痛絕。
“媽媽-----”萬歡的嗓門兒怎麽可以這樣大？
阿東心想。
萬茜似乎早就等在門外，因為沒到一秒，那女人巧笑倩兮的出現在阿東的房間門口。女人抱著雙肩，饒有興味的看他的腳。
“喲，怎麽了呀？怎麽睡個覺都能把自己腳脖子給睡腫了？你這是昨天上去做了飛天大盜了還是采哪家姑娘沒得手啊？”萬茜語氣尖酸刻薄，表情興災樂禍。
阿東氣得像青蛙，噢不，更像是一個快要被吹爆的氣球。
“媽媽媽媽，什麽叫采姑娘？”萬歡稚嫩的聲音。
這一下終於輪到阿東興災樂禍。個傻娘們兒，當著自己親生兒子的麵兒也什麽都敢說，這迴看你怎麽解釋。
阿東好整以暇，也不知怎樣，看到眼前這幕，他甚至覺得自己腳也不怎麽疼了。
萬茜一時語塞，阿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補刀的機會。
“說啊，萬茜。萬歡問你呢，趕緊給他解釋，不然我可要給他解釋了啊。”
萬茜扭過頭來朝他怒目而視，如果目光能殺人，阿東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刹那就能在萬茜的眼睛裏死一萬次。
“哈哈哈。”阿東樂不可支。
“來，叔叔告訴你。”金先生不知何時站在幾人背後，他越過萬茜走向萬歡，萬歡則順從而愉快的把自己交給了眼前人。
“這男人真有手段。”阿東將眼睛覷成一條縫，看男人和萬歡一大一小的背影逐漸消失。也不知那男人給萬茜和萬歡施了什麽手段，他有些惆悵，愈發覺得此行前途未卜，而且還進退兩難。
怎樣進呢？事情簡直一丁點兒進展都沒有，而且看萬茜的架式似乎什麽都懂，不然她不會拿
著匕首守在窗前。萬茜看出來自己裝瘋賣傻，看出自己另有他圖，為了保護男人她不惜跟從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決裂。
這是否意味著哪怕他真對萬茜另有他圖，但是萬茜心甘情願呢！
“嘿，想什麽呢？”萬茜喊他，“我還以為摔一下就光把腳摔壞了，腦子也摔壞了呀？怎麽樣？用不用去醫院做個檢查，你要是真變傻了我可不負責。”
阿東看著萬茜，這女人讓他看不透。她到底清不清楚此際自己正麵臨什麽。
“萬茜。”阿東壓低聲音。但是萬茜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出來吃飯了。”萬茜轉身，身影迅速從門口消失，阿東聽見她的腳步聲，她的說話聲其實比腳步聲大太多了。
他聽見萬茜喊。
“痛快兒的。但你隻能吃素麵，因為你腳腫成那個樣子，海鮮、雞蛋、牛肉，什麽發性的東西都吃不了。”
沒走出幾步，阿東又迴過頭來，扒著門框。
“阿東，你說巧不巧，我剛好做了一碗素麵，不過你再不出來那麵就該坨掉了。還有，”萬茜見阿東又要說話，及時打斷了他：“那麵你如果錯過，我不會給你煮新的。”
這一次萬茜是真的走了，阿東猶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跟那娘們兒妥協。不過肚子唱起了空城記，委屈自己是十分不明智的選擇。可剛一動，腳踝疼，好在並沒疼到非常，阿東低下頭瞅了瞅自己受傷的部位，盤算著吃完了早飯就跟高天成出去買點兒藥迴來。可要買什麽藥呢？他對這邊的藥品又不熟，不過也沒關係，人類的表情是相通的，到時候衝那售貨員一指自己這腳踝估計對方就會懂了。
阿東迎麵幾乎撞上萬歡。
“我來扶你，阿東叔叔。金叔叔說我要當個有愛心的孩子。”
“噢？是嗎？”阿東摸著男孩兒的頭，那男孩兒有一頭柔軟的淡黃色頭發，臉盤像萬茜，不過膚色更像李剃頭。李剃頭是條漢子，他心裏一熱，俯下身想把男孩兒抄進自己懷裏，腳踝卻疼得要命，額上滲出汗珠來，阿東咬著牙。
“叔叔，你疼了。”男孩兒像頭發一樣柔軟的小手幫他擦汗。“快把我放下吧，等你好了再抱我。”
“跟叔叔迴國，去找梅森，行不行？”阿東看似不經意的向男孩兒提議。
“可是我會想媽媽。”男孩兒幾乎不假思索。
“那讓媽媽也跟著你一起迴去？”阿東繼續提議。
“媽媽不會迴去的。”男孩兒的語氣十分肯定。
“噢？”阿東麵露疑惑，“怎麽會這麽說？”
“媽媽最愛你了呀。”阿東繼續。
萬茜朝他走過來，接過萬歡。
“沒餓吧？”萬茜麵沉似水，“先顧顧自己吧。”
女人！
阿東心想，
女人！都朝三暮四。重色輕友。現在可好，連自己兒子也排在那野男人後麵了。
但其實他更恨自己嘴欠，因為行動不便，大家都在瞅他，他成了整間房子裏的焦點，萬茜接走了萬歡，他覺得自己這幾步道兒走得簡直像星光大道，萬眾矚目。
偏偏，有些事兒越急越辦不到。就像此際阿東，他越想盡快走到餐桌旁，不露什麽痕跡跟大家一起開始就餐，越急走得越慢，越慢他又越急，額上開始冒汗，阿東也不知自己這汗究竟是疼的還是急的，總之待他平安抵達餐桌，他整件上衣都被汗水給溻透了，搞得他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更何況萬茜下的那碗所謂的素麵真的什麽都欠奉，連鹽放得都十分少，吃起來一點兒沒有味道，幾次他都想撂下筷子算了，可後來想到自己的語言在這兒不太通，小鎮裏麵飯店又少，當地居民又每以海貨為食，他現在這種情況又不能吃海味，隻好捏著鼻子繼續。
說起來飯隻不過是為人類充饑的，何必要求那麽多呢！
阿東安慰自己。但同在一張桌子上，旁邊人都在大吃大嚼，吃的都是珍饈美味，香味不時撩撥他的味蕾，要想真正把握住自己還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兒。
“考驗一個人的意誌吧？”高天成從美食中抬起頭來打趣他。
阿東丟迴一個白眼，萬茜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問自己的新婚丈夫，“老公，合胃口嗎？好吃不？”
金先生笑而不語，輕輕點頭。
萬歡則不需要人問就開始挺自己老媽的廚藝。
“好吃。媽媽，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萬茜給兒子送上剛從龍蝦身上扒下來的肉，“那多吃點兒，兒子，長得壯壯的。”
“嗯，”萬歡答，“長得壯壯的，到時候好保護媽媽。”
萬歡作了一個強壯的動作。
早餐過後阿東讓高天成陪他出去買藥。可那兒的藥店會嚴格管控處方藥，所以萬茜建議他休養幾天，少招貓鬥狗的，自己也就好了。
“那我就去看醫生，讓他給我開個處方好了。”阿東想得倒簡單，他不知道當地看醫生如果是去公立醫院要排好久，私立醫院他倒不是看不起，不過一來語言不通，二來看私立也不見得不需要預約排隊。
萬茜很快對其明白陳述了其中的利害。阿東便像傻瓜一樣怔怔的看萬茜。
“那你什麽意思？我隻能忍著，好了行，萬一一時半會兒不好呢？”他問，可憐兮兮的，表情別提有多無辜。
萬茜抱著雙肩在那兒賊兮兮的笑。
阿東看她就不像是好笑，一定有什麽陰謀詭計。他現在頂不想看到這女人一副一朝得誌的鬼樣子，於是在心裏私自決定，一會兒無論女人提出什麽
樣的要求來，他一概否決，絕對不能讓這個叫做萬茜的女人再一次得逞。
我發誓。
阿東心想。
金先生顯然知道萬茜在打什麽主意，阿東拿眼睛掃視男人，心裏想，笑得真像，這兩個人，一對賊婆娘，怨不得這女人不願意離開他。
阿東拿眼神向高天成求救，後者卻攤攤手走開了。
阿東隻好迴過頭來。
“我不治了。中不？”
“中啊。”萬茜聲音比阿東還要大，“怎麽不中？中！看疼哪個龜孫子。”
這個龜孫子你曾想以身相許。阿東心裏想，都說男人薄情，女人才朝秦暮楚。金先生轉身走了，沒一會兒又迴來，手裏拿著一瓶藥酒。
“我常去健身，常有個肌肉拉傷什麽的，所以這些藥倒是常備。你試試這個。這個好使。”
阿東接過來，自然道謝。
高天成則在一旁一言不發，萬歡跑過來，跳到阿東旁邊一張椅子裏，拿過藥酒，作勢擰開蓋子。
“阿東叔叔，我來幫你擦。我會揉，之前媽媽受傷我有時就會幫她揉藥酒。”
這話聽起來讓大人覺得辛酸，萬茜尤感如此。然而誰的人生可以選擇呢？沒時間怨天尤人，每個人的人生都自古華山一條道。
金先生心提到嗓子眼兒。那是他特別留給阿東的，加了料的跌打損傷藥。人用了以後短時間內患處明顯見好，兩個月後相同的地方會紅腫、潰爛、流膿，不止，這東西霸道就霸道在沾的人當時根本意識不到，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會覺得這藥真正奇效。可當他們逐漸淡忘患處，藥的反噬能力才會突顯，然而這時候縱然意識到了也已經沒用。因為這藥無藥可解。
（本章完）
“阿東叔叔，你還在睡懶覺啊。太陽都曬屁股了。”
阿東應了一聲，然後磨磨蹭蹭的起床，腳踝略微紅腫，但問題應該不大，沒傷到骨頭，他在床邊站起扶著牆輕輕活動了一下：比昨天晚上疼。
萬歡推門而入，萬歡個子不太高，長得單薄而瘦弱，頭發還有些黃，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孱弱。
萬歡跑到床前扶住他，“阿東叔叔，你怎麽了？”
“沒有。”阿東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想去洗手間洗漱，也不是不能去，隻是腳太過受折磨，有個人能扶著他就好了，不然他怕自己的腳會受到全身重壓而更加嚴重。
“呀，阿東叔叔，你的腳？”孩子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
“叔叔昨天不小心......”
“腫了這麽老高。”萬歡可真像他那個媽，什麽事兒都愛小題大作。阿東在心裏抱怨，尤其是萬茜，阿東現在對她簡直深惡痛絕。
“媽媽-----”萬歡的嗓門兒怎麽可以這樣大？
阿東心想。
萬茜似乎早就等在門外，因為沒到一秒，那女人巧笑倩兮的出現在阿東的房間門口。女人抱著雙肩，饒有興味的看他的腳。
“喲，怎麽了呀？怎麽睡個覺都能把自己腳脖子給睡腫了？你這是昨天上去做了飛天大盜了還是采哪家姑娘沒得手啊？”萬茜語氣尖酸刻薄，表情興災樂禍。
阿東氣得像青蛙，噢不，更像是一個快要被吹爆的氣球。
“媽媽媽媽，什麽叫采姑娘？”萬歡稚嫩的聲音。
這一下終於輪到阿東興災樂禍。個傻娘們兒，當著自己親生兒子的麵兒也什麽都敢說，這迴看你怎麽解釋。
阿東好整以暇，也不知怎樣，看到眼前這幕，他甚至覺得自己腳也不怎麽疼了。
萬茜一時語塞，阿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補刀的機會。
“說啊，萬茜。萬歡問你呢，趕緊給他解釋，不然我可要給他解釋了啊。”
萬茜扭過頭來朝他怒目而視，如果目光能殺人，阿東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刹那就能在萬茜的眼睛裏死一萬次。
“哈哈哈。”阿東樂不可支。
“來，叔叔告訴你。”金先生不知何時站在幾人背後，他越過萬茜走向萬歡，萬歡則順從而愉快的把自己交給了眼前人。
“這男人真有手段。”阿東將眼睛覷成一條縫，看男人和萬歡一大一小的背影逐漸消失。也不知那男人給萬茜和萬歡施了什麽手段，他有些惆悵，愈發覺得此行前途未卜，而且還進退兩難。
怎樣進呢？事情簡直一丁點兒進展都沒有，而且看萬茜的架式似乎什麽都懂，不然她不會拿
著匕首守在窗前。萬茜看出來自己裝瘋賣傻，看出自己另有他圖，為了保護男人她不惜跟從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決裂。
這是否意味著哪怕他真對萬茜另有他圖，但是萬茜心甘情願呢！
“嘿，想什麽呢？”萬茜喊他，“我還以為摔一下就光把腳摔壞了，腦子也摔壞了呀？怎麽樣？用不用去醫院做個檢查，你要是真變傻了我可不負責。”
阿東看著萬茜，這女人讓他看不透。她到底清不清楚此際自己正麵臨什麽。
“萬茜。”阿東壓低聲音。但是萬茜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出來吃飯了。”萬茜轉身，身影迅速從門口消失，阿東聽見她的腳步聲，她的說話聲其實比腳步聲大太多了。
他聽見萬茜喊。
“痛快兒的。但你隻能吃素麵，因為你腳腫成那個樣子，海鮮、雞蛋、牛肉，什麽發性的東西都吃不了。”
沒走出幾步，阿東又迴過頭來，扒著門框。
“阿東，你說巧不巧，我剛好做了一碗素麵，不過你再不出來那麵就該坨掉了。還有，”萬茜見阿東又要說話，及時打斷了他：“那麵你如果錯過，我不會給你煮新的。”
這一次萬茜是真的走了，阿東猶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跟那娘們兒妥協。不過肚子唱起了空城記，委屈自己是十分不明智的選擇。可剛一動，腳踝疼，好在並沒疼到非常，阿東低下頭瞅了瞅自己受傷的部位，盤算著吃完了早飯就跟高天成出去買點兒藥迴來。可要買什麽藥呢？他對這邊的藥品又不熟，不過也沒關係，人類的表情是相通的，到時候衝那售貨員一指自己這腳踝估計對方就會懂了。
阿東迎麵幾乎撞上萬歡。
“我來扶你，阿東叔叔。金叔叔說我要當個有愛心的孩子。”
“噢？是嗎？”阿東摸著男孩兒的頭，那男孩兒有一頭柔軟的淡黃色頭發，臉盤像萬茜，不過膚色更像李剃頭。李剃頭是條漢子，他心裏一熱，俯下身想把男孩兒抄進自己懷裏，腳踝卻疼得要命，額上滲出汗珠來，阿東咬著牙。
“叔叔，你疼了。”男孩兒像頭發一樣柔軟的小手幫他擦汗。“快把我放下吧，等你好了再抱我。”
“跟叔叔迴國，去找梅森，行不行？”阿東看似不經意的向男孩兒提議。
“可是我會想媽媽。”男孩兒幾乎不假思索。
“那讓媽媽也跟著你一起迴去？”阿東繼續提議。
“媽媽不會迴去的。”男孩兒的語氣十分肯定。
“噢？”阿東麵露疑惑，“怎麽會這麽說？”
“媽媽最愛你了呀。”阿東繼續。
萬茜朝他走過來，接過萬歡。
“沒餓吧？”萬茜麵沉似水，“先顧顧自己吧。”
女人！
阿東心想，
女人！都朝三暮四。重色輕友。現在可好，連自己兒子也排在那野男人後麵了。
但其實他更恨自己嘴欠，因為行動不便，大家都在瞅他，他成了整間房子裏的焦點，萬茜接走了萬歡，他覺得自己這幾步道兒走得簡直像星光大道，萬眾矚目。
偏偏，有些事兒越急越辦不到。就像此際阿東，他越想盡快走到餐桌旁，不露什麽痕跡跟大家一起開始就餐，越急走得越慢，越慢他又越急，額上開始冒汗，阿東也不知自己這汗究竟是疼的還是急的，總之待他平安抵達餐桌，他整件上衣都被汗水給溻透了，搞得他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更何況萬茜下的那碗所謂的素麵真的什麽都欠奉，連鹽放得都十分少，吃起來一點兒沒有味道，幾次他都想撂下筷子算了，可後來想到自己的語言在這兒不太通，小鎮裏麵飯店又少，當地居民又每以海貨為食，他現在這種情況又不能吃海味，隻好捏著鼻子繼續。
說起來飯隻不過是為人類充饑的，何必要求那麽多呢！
阿東安慰自己。但同在一張桌子上，旁邊人都在大吃大嚼，吃的都是珍饈美味，香味不時撩撥他的味蕾，要想真正把握住自己還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兒。
“考驗一個人的意誌吧？”高天成從美食中抬起頭來打趣他。
阿東丟迴一個白眼，萬茜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問自己的新婚丈夫，“老公，合胃口嗎？好吃不？”
金先生笑而不語，輕輕點頭。
萬歡則不需要人問就開始挺自己老媽的廚藝。
“好吃。媽媽，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萬茜給兒子送上剛從龍蝦身上扒下來的肉，“那多吃點兒，兒子，長得壯壯的。”
“嗯，”萬歡答，“長得壯壯的，到時候好保護媽媽。”
萬歡作了一個強壯的動作。
早餐過後阿東讓高天成陪他出去買藥。可那兒的藥店會嚴格管控處方藥，所以萬茜建議他休養幾天，少招貓鬥狗的，自己也就好了。
“那我就去看醫生，讓他給我開個處方好了。”阿東想得倒簡單，他不知道當地看醫生如果是去公立醫院要排好久，私立醫院他倒不是看不起，不過一來語言不通，二來看私立也不見得不需要預約排隊。
萬茜很快對其明白陳述了其中的利害。阿東便像傻瓜一樣怔怔的看萬茜。
“那你什麽意思？我隻能忍著，好了行，萬一一時半會兒不好呢？”他問，可憐兮兮的，表情別提有多無辜。
萬茜抱著雙肩在那兒賊兮兮的笑。
阿東看她就不像是好笑，一定有什麽陰謀詭計。他現在頂不想看到這女人一副一朝得誌的鬼樣子，於是在心裏私自決定，一會兒無論女人提出什麽
樣的要求來，他一概否決，絕對不能讓這個叫做萬茜的女人再一次得逞。
我發誓。
阿東心想。
金先生顯然知道萬茜在打什麽主意，阿東拿眼睛掃視男人，心裏想，笑得真像，這兩個人，一對賊婆娘，怨不得這女人不願意離開他。
阿東拿眼神向高天成求救，後者卻攤攤手走開了。
阿東隻好迴過頭來。
“我不治了。中不？”
“中啊。”萬茜聲音比阿東還要大，“怎麽不中？中！看疼哪個龜孫子。”
這個龜孫子你曾想以身相許。阿東心裏想，都說男人薄情，女人才朝秦暮楚。金先生轉身走了，沒一會兒又迴來，手裏拿著一瓶藥酒。
“我常去健身，常有個肌肉拉傷什麽的，所以這些藥倒是常備。你試試這個。這個好使。”
阿東接過來，自然道謝。
高天成則在一旁一言不發，萬歡跑過來，跳到阿東旁邊一張椅子裏，拿過藥酒，作勢擰開蓋子。
“阿東叔叔，我來幫你擦。我會揉，之前媽媽受傷我有時就會幫她揉藥酒。”
這話聽起來讓大人覺得辛酸，萬茜尤感如此。然而誰的人生可以選擇呢？沒時間怨天尤人，每個人的人生都自古華山一條道。
金先生心提到嗓子眼兒。那是他特別留給阿東的，加了料的跌打損傷藥。人用了以後短時間內患處明顯見好，兩個月後相同的地方會紅腫、潰爛、流膿，不止，這東西霸道就霸道在沾的人當時根本意識不到，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會覺得這藥真正奇效。可當他們逐漸淡忘患處，藥的反噬能力才會突顯，然而這時候縱然意識到了也已經沒用。因為這藥無藥可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