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了個頭,眾人就開始爭搶起來,有說我家兵多將廣,也有說人馬眾多。


    “李兄,你覺得這盟主之位該由誰當?”顧清源戳戳李世瓊。


    “在場豪傑眾多,你看張鹿下首,是刺董義士曹瞞,又加之討董發起人,有些威望但我估計他會主動放棄盟主之位,再就是張厲,魔宗教主知道吧,現在叫明教,他之前當過和尚,學了些僧兵練兵之法,聽說他接管魔教之後好好整治了一番,魔教一眾統領殺了一半都多,殺得人頭滾滾,梟雄人物,但我覺得他也不會爭盟主之位。”李世瓊閑著也是閑著,開始指點江山。


    顧清源順著他的目光看著曹瞞,又轉頭看向一身黑袍的張厲,“為啥?”


    李世瓊笑了笑:“張鹿是張載純子侄,這檄文本就是為他鋪路,曹瞞不然不會爭,而張厲嘛,”他說著低下頭壓低聲音,顧清源連忙也把頭湊過來,兩人頭碰頭交談。


    “我聽聞西邊蠻子有異,那是張厲的基本盤,估計張厲在這呆不久。”李世瓊說道。


    “蠻子?”顧清源聞聽一驚,這裏麵還有蠻子的事。


    “聽說是蠻族還是什麽,大腦門,金錢鼠尾辮,醜的很,領頭的叫什麽哈吃,一把神兵大斧,快把西邊蠻子統一了。”李世瓊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設定好眼熟啊,顧清源心想,“那不會讓蠻族漁翁得利吧?”


    聽聞此話,李世瓊詫異的看看顧清源,搖頭笑道:“顧兄弟多慮了,小小蠻夷,先天高手都沒多少,你看看在坐這些,他們敢越線,就個個捏死,以前放著他們,不過是距離太遠,算算時日,也該再殺一波了,省得鬧心。”


    顧清源環繞四周,在坐全是先天之上,哪怕張鹿,也是先天,單宗師就有十幾個。


    “這麽說,盟主非張鹿莫屬了?”顧清源問道。


    “張鹿這人,性情反複,乖張狠厲,偏偏有沒有自知之明,他當這盟主,無非是在坐諸位逗傻子玩呢,不讓他當盟主,怎麽把老張家的家底掏出來啊。”李世瓊輕笑。


    糧草!顧清源忽然警醒,果然,無論是張厲,還是曹瞞,亦或者江東孫巨虎,臉上都一臉玩味,隻有其他幾路小諸侯在捧著張鹿,眼見張鹿就有些飄飄然。


    知曉這一切後,顧清源有些索然乏味,眼見著張鹿在那三辭三讓,最終還是坐上盟主寶座,又選了張忍做糧草官。


    還沒等寶座做熱乎,就聽到汜水關守將華英前來挑戰。


    “誰願接陣,應戰華雄?”張鹿坐在主位神色淡然。


    話音剛落,冀州刺史韓複出裂說道:“我有上將潘儀,可斬華英。”


    韓複身後走出一員大將,手持大斧,正是潘儀。


    “死定了死定了。”李世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恩,死定了,顧清源心中說道,這潘儀未到先天,那華英先天,怎麽敢上的。


    可張鹿不知道,“好好好,若能斬了華英,定記你首功。”


    出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傳令兵就進來了:“報,潘將軍被華英一刀斬落馬下。”


    張鹿聽聞臉色陰晴不定:“可還有將軍願應戰華英?”


    底下人眼觀鼻鼻觀口,如同泥態塑像。


    張鹿不由得有些惱怒,朝身後使了個眼色,有一人自張鹿身後跳了出來。


    “小將願往。”


    “此乃我手下大將,陳都,想必定能得勝歸來。”張鹿一臉洋洋得意,陳都是先天高手,與宗師隻差一線,華英死定了。


    “怎麽說?”顧清源湊到李世瓊身旁。


    “死定了,那陳都一看就根基浮躁,靠藥物堆上的。”李世瓊撇撇嘴。


    果不其然,傳令兵又跑了一趟,整個大帳一絲聲響都沒有,隻剩下張鹿哆嗦著嘴。


    “吾乃董相國坐下先鋒華英,聯軍還不快出來速速投降,免得小命不保。”一聲大喝貫穿大帳。


    眼看張鹿坐蠟,顧清源兩人笑的合不攏嘴。“怎麽,要不要出手?讓外邊就這麽叫著?”顧清源說道。


    李世瓊跟大帳中幾人眉來眼去一番,說道:“我麾下金鐧將秦仲寶願往。”


    自李世瓊身後出來一漢子,手持一雙金鐧,身著亮金雁翎甲,領命而去。


    “我看張鹿這下馬威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先破他一關,話說,什麽時候讓你的人亮亮相,在座的可都看著呢。”李世瓊說道,神色間完全沒有對戰局的懷疑,反倒對顧清源一行有些驚詫。


    幾日不見,這顧兄弟不僅成了皇叔,連人馬都有了,單說他身後幾位,就得秦二哥,單大哥那樣的人物出手才行,還不一定壓得住。李世瓊心裏好奇死了,不知道這幾員大將從哪裏冒出來的。


    顧清源抬頭一瞧,果然,在坐的大部分目光都有意無意的掃過這邊,顧清源隨即露出個大大的微笑。


    那邊,華英還在叫陣,忽然從聯軍陣型竄出一人。


    一身亮金鎧,一匹黃驃馬。


    見來人不說話,華英一甩長刀,怒喝道:“死來!”


    長刀上騰起赤焰,猛的衝來。


    這時秦仲寶一夾馬腹,和他心意相通的黃驃馬才開始慢慢提速,麵對襲來的長刀,一金鐧擋住刀刃,另一金鐧狠狠打在華英胸腔。


    兩馬交錯而過,華英倒在馬背上,沒了氣息。


    秦仲寶撥馬迴轉,斬下華英頭顱迴陣。


    大帳內,秦仲寶扔下華英頭顱,“幸不辱命!”說完迴到李世瓊身後。


    “將軍好武藝,不知將軍…”張鹿兩眼放光的看著秦仲寶。


    “華英已死,聯軍該趁此時機攻城。”李世瓊跳出來打斷道。


    “對對對,聽本盟主令,攻城!”張鹿終於想起了正事,戀戀不舍的看了眼秦仲寶,這武將要是我的人該多好,他不禁想道。


    令出山搖動,汜水關隨之而破。


    而遠在國都的董仲達已經接到戰報,一腳踹翻飯桌,嚇得作陪的大小官員不敢出聲。


    董仲達隨手一捏,手上黑氣爆發,戰報化為糜粉,“張鹿,張載純,當真翻了天了!”


    “相國,聯軍離國都還有兩關,仙芝願鎮守大奉關。”一人出列,正是飛狼神將呂仙芝。


    “仙芝果然是本相肱骨之臣。”董仲達大喜。


    又有一人出列:“小小聯軍何須飛將出馬,池願往,神將鎮守虎牢便是。”正是董仲達親信郭池。


    “好好好,有你等兩員大將,何愁我大業不興。”


    “末將領命!”兩人齊齊喊道。


    半時辰後,張載純府邸黑焰滔天,張府一幹人等死盡,張載純下落不明。


    呂府。


    已經趕迴家的呂仙芝在一女子侍奉下卸去披掛,聽聞消息半響沒有說話。


    “將軍,在想什麽?”那女子說道。


    呂仙芝挽過女子的手,“相國已經變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西涼之虎,財色消磨他的誌氣,他已經被洛都的繁華迷了眼,貪花好色,睚眥必報。”


    女子順從的躺到呂仙芝懷中:“那將軍想怎麽辦?”


    呂仙芝淩厲的眼神觸碰到女子變得溫和,連聲音也小了些:“我怎樣都可以,隻是怕苦了秀兒你。”


    刁秀兒臉上似嗔似怨:“難不成秀兒在將軍心中就是貪戀富貴之人?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當初你不曾起勢,我不照樣跟著你,大不了再迴到從前,我反倒喜歡之前的生活,沒有這些瑣事牽絆,我也不必為你在沙場上擔憂。”


    “哈哈哈,你當我是誰,我是天下第一呂仙芝,你該擔憂的是我的對手。”說這話時呂仙芝一臉狂傲。


    “相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暗暗覬覦你。”說道這話呂仙芝神色淩厲,沉默半晌,他才開口:“我為相國征戰十餘年,當年的一飯之恩也報的差不多了,仁至義盡,等虎牢一役結束,我便帶著你離開。”


    “那就說定了。”刁秀兒撫摸著呂仙芝堅毅的麵龐,眼裏滿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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