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完沒完,你將淨靈池當成什麽了?誰沾染了魔氣都跳進去洗洗,她是沒有事了,我這白雲觀可就要從萬丈高空墜到路麵,屆時整個九洲都要完蛋。”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還夾雜些許憤怒,就差指著白止的鼻子罵。

    “那又能怎麽樣?”

    白止那副雲淡風輕又無所謂的樣子,將任遊之氣的不輕。

    雖說他這個徒弟比之一般的優秀弟子還要更優秀。然而是不是越有天資的弟子,脾氣就越古怪。

    任遊之從來都沒有將自己徒弟白止的脾氣摸清楚過。到是他自己迴迴都被白止拿捏住脾氣,在他麵前捏著鼻子做人。

    “這迴怎麽又是這小姑娘?她的麻煩事怎麽這麽多?我看你這麽緊張她,莫不是真是你心上人?那幹嘛不娶了她?你若娶她了,就算她天天用淨靈池的水做洗澡水都沒關係……”

    “囉嗦!”

    “你說誰囉嗦?有你這麽和師傅說話我嗎?”任遊之又開始跳腳了。

    “觀主,你消消氣,不如我陪你去白雲端那看風景。”眼見任遊之有發飆的跡象,飛林挺身擋住任遊之。

    任遊之一張菊花臉皺了皺,“那裏雲端處就一個景色有什麽好看?”

    才說玩他鼻子一慫,在飛林的身上嗅了嗅。“飛林,你身上怎麽有血腥味?”

    “啊?這也能聞出來?”飛林一愣,連忙又道:“大概是我在什麽地方玩耍時不小心沾染上的。”

    任遊之肅穆了神色,一雙眼飽含曆經滄桑的磨難,舉手投足間帶著歲月沉澱的睿智,此刻的他才像是九洲第一門派白雲觀的觀主。

    “飛林,你是白澤神獸,生來就與眾不同。你身俱清氣出生,是祥瑞的象征,如果連你都沾染了世間血腥黑暗之氣,你知道對於九洲意味著什麽?”

    “可我從來就沒有覺得我的有多特別。”

    “哎,都是定數啊。”

    任遊之又恢複到他平時閑散的樣子,“真是造孽,你這性子像誰不好,非要和那孽徒去學?都怪我當年收徒不慎,怎麽就光看人資質好就收了?”

    對其什麽也不了解就行了拜師禮,不但給自己找氣受,還盡給自己找麻煩。

    白止抱著楊苪,禦宸跟在他的身側,半晌的沉默後,他開口問道:“師傅。師母她怎麽了?傷的很嚴重嗎?”

    “怎麽?你很擔心?”

    “也

    不是。”禦宸純屬口是心非,他此時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慌感,好像不說些什麽,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他無法解釋自己如此異常的原因,但見白止不打算再開口,他覺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更加憂心楊苪的狀況。這種心思……

    不會他也喜歡上楊苪了吧!禦宸為自己的想法一驚。

    楊苪可是他的師母啊。

    看來他需要冷靜冷靜,向白止請示後,禦宸提著劍遠離兩人。在另處就著手中的劍,煉了一套劍術下來。

    禦宸從小就喜歡劍,更是立誌長大後要做一名劍修,可是舞著手中的劍,他總覺得怪異,好似他並非是使劍的。

    禦宸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似乎和一個劍修很親近,總是被他拿劍架脖子上……

    禦宸識海一陣翻湧,他抱著頭,險些暈過去,頭庝欲裂也不過如此。

    等禦宸像失了魂一樣離去,白止輕笑了一聲。

    他將禦宸的變化都看在眼裏。就算他封印了禦宸失去記憶,禦宸還是會下意識的擔心楊苪。

    “你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能在一個修士的心中烙下如此深的痕跡,就算我讓他忘記你,他依然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向你靠近!”

    原本白止不屑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將禦宸的記憶封印,可是禦宸的未來,是楊苪三徒中最沉穩有智慧。許多次他將重點放在問蒼的身上時,往往會在禦宸那裏吃下許多虧。

    禦宸在楊苪和她的幾個徒弟中充當調和關係的作用,在楊苪和問蒼關係最差的時候,若是沒有禦宸,未來可能就又不一樣了。

    白止做不出傷害楊苪的事,所以下手的對象,隻會從她的徒弟身上著手。

    那三人現在還非常的稚嫩,雖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可白止也並非是什麽君子,行事的底線和原則,全都歸結於二個字――楊苪。

    “怎麽辦?苪兒,我妒忌的快要發瘋了。”

    楊苪是被淨靈池的池水冷醒的,她一醒來就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在洪荒印中感受玉溪的生命力。

    沒一會楊苪的唇色變的更加慘白,還被她咬的死緊。當鮮血染紅她的唇色,她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快要絕提的悲傷。

    “玉溪?也沒了嗎?”

    有水珠從她臉上滴到池子中,在平靜的池麵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為什麽會這麽突

    然?怎麽可能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太難過,那悲痛仿佛來自靈魂的深處,一旦沉淪就無法自拔,恨不得毀去身邊的所有。

    淚水怎麽也停不下來,她太害怕失去,卻總是在不停的失去。

    “苪兒……”

    白止心疼的將楊苪從池子裏撈了上來,抱著她,讓她可以靠近自己的懷裏。“你至少還有我,我說過我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

    “別說謊了?這種哄人的話。”楊苪推開白止,轉過身挺直腰,讓自己同平時那樣淡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哽咽。“沒有誰是誰的永遠,沒有……便是最親近的人,也有分離的那一天。”

    白止溫柔的撚住楊苪披在身後的濕發,一個小法術就讓楊苪感覺身子都輕盈許多,那道壓在他身上的沉重感仿佛也被分擔了出去,側眸時發現白止的神色充滿了包容和勇氣。

    “苪兒,也不相信永遠?沒有關係。”一股溫暖的氣息從背後慢慢包裹住楊苪,楊苪怔愣著,耳畔傳來他的聲音。

    “那麽隻要我活著,隻要我的靈魂還在,無論有一天我離你有多遠,我都會努力迴到你的身邊。”

    像是情人的耳語,白止灼熱的氣息吹在楊苪的耳輪。令人臉熱發燙。然而楊苪此時心中隻有悲憫,她冷著臉慢慢扳開白止環在她脖頸上的手。

    “白止,我不值得你如此。我根本就無法迴應你。你不要靠近我了,你不要再為我受傷……”不要再加重她身上的罪孽了!

    “苪兒,難道你害怕連我也失去嗎?”白止細長溫和的雙眼有一抹洞察一閃而過。

    就算白止輕抿著唇,也依然讓人以為他是在微笑。他看人時總會讓人覺他的眼中專注隻在看著一個人,仿佛就這樣看著,他就擁有了全世界。

    白止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了!

    “你以為,隻有你的徒弟能與天道為敵,能為你拔開遮天蔽日的陰雲?苪兒,你還是不要太天真,也不要太小看我了。”

    楊苪看他。

    白止沒有笑,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卻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他垂著手身材並不多麽高大,卻讓人有種想要依靠的感覺。

    “但你最後不也死了嗎?”

    白止道:“可我現在不是又好好的迴到你的身邊!”

    怎麽可能反駁得了白止,他說的都是事實。可是楊苪沒有白止的心性,要是白止在他麵前又

    死一次……

    楊苪不敢想,隻要一想到就會全身發冷。

    慢慢楊苪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魔氣,托了淨靈池的福,已經沒有大礙,眉心洪荒印有些停滯。

    “我的修為……”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麽修為就從元嬰初期跳過中期和圓滿境,直接到出竅期,還是大圓滿的境界了?

    “你暈睡近三十年還能自主吸收靈力修煉,除了你也沒有誰了。”白止解釋道。

    “我睡了三十年?”楊苪不可思議道,這個信息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

    然而,三十年對修士不過眨眼間,或是閉一個小關的時間。可對楊苪來說三十年實在太久了。

    她到底又錯過了多少重要的事?

    “你以為呢?我要不是阻止你,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死了,然後把你所有的生機給你的小弟子?”

    白止怎麽發現的?

    楊苪在感受到玉溪危險時,就通過洪荒印將自己的生命力給了他,希望他能支撐到她去救他。

    可是剛才的感覺,她感受不到玉溪任何的生命力。

    “可我卻沒能救迴他,在他性命垂危之時,我卻在沉睡?不能護著自己弟子的師傅,我還叫什麽師傅?我根本就不配。”

    玉溪是楊苪親手從一個小嬰兒,養成少年郎,楊苪見證了玉溪一點一滴的成長,楊苪失去玉溪等同失去自己的孩子。

    不哭了,不落淚,不代表心中不難過。白止反而還怕楊苪會如此,好在她剛才落淚了,雖然隻是轉瞬即逝。

    楊苪突然問:“現在魔族如何?”

    “魔域已現世,如今正是道消魔長的時候。”白止言簡意賅。

    “有句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們要去月兔的性命,要去玉溪的性命,就要支付代價。”楊苪周身氣息一滯,隱隱有著暴戾。

    白止將楊苪的氣息籠罩住,“苪兒,還沒到時間,不要讓天道捕捉到你,你想做什麽?我來幫你。”

    “我要蕩平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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