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看似溫柔,實則強勢,為達目的更是不則手段,嚴格來說其實是個很可怕的男人。他的可怕是包裹在一層溫柔的表皮下,不為人知。往往和他接觸的人,都會被他表麵的無害所騙。在其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飛林被白止突然望過來的溫柔視線嚇的全身一抖,猛然就覺的自己是不是死期將至。

    “她眉心印剛閃了一下,主人不也想敲暈她?”他不過在主人猶豫時提前下手了。

    “是她徒弟嗎?”白止注意到楊苪眉心的印記。“洪荒印?這麽快就找來了?走吧。”

    幾人消失,黑市入口就出現了禦宸的身影。“消失了?”

    “可惡!”一拳砸地,大地變的四分五裂,幾乎整個浮華城都顫了一顫。

    餘容一張老臉滿是嚴肅。“你冷靜一些,不要師傅沒找到惹的一身騷。”

    “哼!我去尋玉溪推演師傅的去向。”

    冷靜下來不是很有腦子,非喜歡幹一些不帶腦子的事。

    迴到白雲觀,白止對楊苪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將飛林嚇的不輕。

    主人不會真動情了吧?

    “主人,你又在想法子氣觀主嗎?觀主說了,你若是沒過分神期的心魔劫,就不能找女人破身。”

    白止把玩著手中拂曉,看著沉睡中的楊苪慢慢道:“哦!是嘛?如果我早已至分神期了呢?”

    什麽意思?

    不會是……

    飛林睜大眼,主人修為有如此大的進益他竟然一無所覺,主人他是什麽時候得進分神期的?

    虧他還是主人最親密的契約妖獸,對主人的事卻什麽都不知道。

    楊苪一醒來就看到飛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隻聽他委委屈屈道:“女主人,你和我家主人在一起後會趕我走嗎?”

    什麽和什麽?

    “我之前是不是被你敲暈的?”楊苪的臉色不是很好。

    楊苪在生氣,飛林能感覺到。如果被未來女主人討厭了,主人會更嫌棄他,飛林更加失魂落魄起來。那有工夫再理楊苪。

    “我這是睡了多久?”楊苪閉眼揉了眉心,默念清心咒,以此趕走身體的不適。

    “楊姑娘睡了快一個時辰了。”就在隔間的越玉蘿抱了一身衣服轉出來。

    楊苪神色一沉,

    便問她:“這裏已經是白雲觀了嗎?”

    “是的!”越玉蘿頓了頓又道:“楊姑娘,白止先生交代我,若是你醒了就要帶你去淨靈池。”

    楊苪突然站起身。“不用了,我要走了。”

    白止他從很早以前就是這樣的嗎?明明很溫潤儒雅的一個人偏偏行事這樣強硬,不管別人感受強迫著別人接受他的抉擇。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覺得他溫柔呢?不知道一個人溫柔到了極致,那也是十分可怕的嗎?

    再遇見白止,楊苪其實很意外很高興,內心的內疚也不再糾纏著她。雖然白止陌生的態度令人難過,也有些不適應,可是楊苪已經決定好不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彼此成為陌路人不是挺好?可是這一次見麵,白止急轉的態度實在令人費解。實在很奇怪……

    “你要去那裏?”

    白止正好從外間進來,在他幽深的目光下,楊苪硬是什麽動作也不能做僵在那裏,這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是很久以後的白止對她的影響太過深刻,令她根本就無法反駁他。

    楊苪沉默了一會後說:“我想要迴浮華城,或者迴玄虛門!”

    “哦,那個不急!”白止抓著越玉蘿捧著的衣衫披在楊苪身上,舉止間是極為細致溫柔。

    “白止,你突然如此待我,到底有何用意?我可不記得,我們何時這般熟絡了。”楊苪掙開他的手,緊盯著他溫潤的眸子,試圖尋找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白止悶笑一聲,好似春風拂麵。但他說的話卻是毫不留情。

    “你隻有兩個選擇。留下除了這身魔氣,或是我重新將你送進玉寒之牢。”

    淨靈池,就是淨化魔氣的池子,楊苪一泡進去就感覺到明顯的郊果。那股子鑽心的疼痛都舒緩了許多。

    “楊姑娘,我聽說禪修有了道號,就不能用俗家的名字,你的道號是什麽?”越玉蘿坐在池邊看著似乎在沉思的楊苪。要是她也是男子,一定也會喜歡她。

    可惜雖然不知道白止先生出於什麽目的將楊苪留下來。但越玉蘿知道白止最愛的女人不叫楊苪。

    楊苪抬起頭,禪修元嬰之後便要用道號,楊苪師祖給了她一枚玉簡。元嬰之後注入靈力,就會顯現出她的道號。

    同理楊苪給三個徒弟的玉簡也有這個作用。

    “我還沒有道號。你叫什麽?”

    “越玉蘿。”

    “你為什麽要跟在白止的身邊?”

    越玉蘿頭一垂,狡猾的神色一閃而過,她總不可能對楊苪說白止以後會是正道第一人,抵禦魔族最大的功勞者,會受整個修真界正道修士的尊敬。

    越玉蘿想借他的勢一飛衝天。“為了不再被他人所左右我的人生。”

    楊苪聽後笑了笑,白止的掌控欲很強,他的身邊絕對不會允許有脫離他掌控的人,不論是現在還是很久以後的他。

    另一邊逃離楊苪和白止牽製的歐陽錦手持七星劍,利落的斬斷阻礙他的封印。雖然他極不喜歡手中的劍,可是有些事沒它還真是辦不到。

    “你太慢了。”黑暗之中傳來男子成熟沙啞的聲音。

    歐陽錦勾起他獨有的邪氣笑容,隨著聲音的來源而去。他之前對楊苪說的話可都是真的。他這次來到浮華城就是順便來助歐陽擎蒼脫身。

    好不容易將歐陽擎蒼從空間的裂隙中拉扯了出來,歐陽錦滿臉嘲諷。“以你現在的能力,怎麽會做這麽沒把握的事,還將自己困住了?”

    歐陽擎蒼深邃的雙眸居高臨下的看著歐陽錦,那裏麵充滿了藐視。

    “拿了你的報酬,就快滾吧。”

    小時候歐陽擎蒼也對他十分不滿,但一直都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

    長大了翅膀就硬了啊!

    歐陽錦貌似失落的歎息一聲道:“上一次你求我時,我取的是左邊的肋骨,這一次我就取右邊的吧。”

    歐陽錦的手化成利爪,毫不客氣穿進歐陽擎蒼的胸膛,拔出兩根泛著黑色的長骨。

    從頭到尾歐陽擎蒼的神色未曾動容。

    終於是長大了嗎?已經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記得第一次歐陽擎蒼為了能重新修煉來求他,他那時候可是慘叫的很大聲的。

    歐陽錦不由帶著流裏流氣的笑容說道:“我說大外甥,你若是有事盡管來找我,我可是十分中意你身上每一塊骨頭。”

    “你可以走了。”

    “不要這麽快就過河拆橋啊,不如我告訴你一個關於你師傅的好消息吧。”

    歐陽擎蒼任由傷口流淌著紫色血液,握緊手中的劍便與歐陽錦擦肩而過,顯然是不想再理會歐陽錦。

    “真冷淡啊,你這性子是跟你師傅學的嗎?喂,我說大外甥你師傅什麽時候給你找了師公?你不是說你們一直都被困在玉寒之地中嗎?……”

    歐陽擎蒼頓步,微微側頭說道:“你要是在胡言亂語,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不愧是師徒,連說的話都是一樣。

    “嗬~反正你遲早都是要離開你師傅,早點將她嫁出去了也好有個照應……”

    歐陽錦身前的颶風突起,垂眸就見一柄長劍正插在他的胸口。

    歐陽擎蒼拔劍,劍尖抵在歐陽錦的咽喉。

    便是被空間夾縫中被不斷擠壓,又被他折去兩根肋骨也沒對他造成什麽影響嗎?他的忍耐足可見一般。歐陽錦記得他那師傅楊苪也是一個極能隱忍又十分柔善的性子。

    “你再亂說毀我師傅清譽,我會殺了你。”

    劍上有淩厲的殺氣,歐陽擎蒼並不是在開玩笑。

    歐陽錦兩指夾著喉間的劍,慢慢的移開。胸口的血洞好像對他沒有絲毫影響。“我好心告訴你師傅的近況,你卻對我刀劍相向?你若不是我外甥我早翻臉了。”

    “要我感謝你把我當外甥看嗎?”

    他們之間比陌生人還不如,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

    歐陽擎蒼進到浮華城尋找楊苪時,已經不見她們的蹤跡,他想了想他們不在浮華城,應該就是迴玄虛門了。

    剛一離開浮華城,歐陽擎蒼就覺得的不對勁。

    以師傅執拗的性子,沒有確定他的安危是不會離開玉寒之地的附近。

    歐陽擎蒼迴頭看向身後的浮華城。雙眼中有著洞察一切的睿智,更有一絲絲殘忍和嗜血一閃而過。

    幾日在浮華城的徘徊,歐陽擎蒼終於知道楊苪和禦宸她們的行蹤軌跡。

    在一個尋常的日子裏,歐陽擎蒼悄無聲息的闖進了白雲觀的禁地——淨靈池。

    楊苪扒在岸邊有些暈暈欲睡,其實她身體的魔氣已經驅除的差不多。金丹已經恢複了原來的光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恢複。

    歐陽擎蒼對白雲觀中的靈氣有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淨靈池附近的靈氣更甚,這使他早就沒有什麽知覺的胸口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歐陽擎蒼剛到淨靈池邊時,就看到楊苪滑進了水裏,他心中一跳,一個閃身就伸手去撈。

    剛接近池中的水,他的手就被灼去一大塊血肉。歐陽擎蒼隻皺了皺眉,整個手臂都伸進了池中,將楊苪拽了上來。

    觸手便是光滑細膩的肌膚。歐陽擎蒼這才意識到楊苪未著寸縷

    。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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