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禦宸一掌拍爛了楊苪麵前的桌子。

    茶棚老板聞聲慌慌張張小跑了過來。“這位仙長,你這是做什麽?我們這裏可不歡迎鬧事的啊。”

    “哎呀!抱歉抱歉,一時激動了。”禦宸笑了笑了,塞了那老板一顆下品靈石,便將楊苪攙了起來,整張總是在壞笑的臉都變的嚴肅了起來。

    這還是楊苪第一次見禦宸發脾氣。

    “禦宸?”

    “師傅這個樣子,讓我到時見了大師兄要怎麽交代?既然我們沒有人能驅除師傅體內的東西,那我便找能驅除的人。”

    魔氣都侵蝕到金丹了,師傅才開口說,雖然他們都不知道任由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可看著越來越柔弱的師傅,想來那魔氣對師傅的傷害,定不像師傅表現的那樣平常。

    “禦宸在衝動什麽?你現在拖著我出去打算找誰來救我?你怎麽總是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楊苪安撫的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禦宸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他確實因關心亂了陣腳,撇了眼楊苪按在他肩上纖細的指骨。頓時瞳孔一縮,抓住楊苪的手腕。將她的袍袖往上一擼驚道:“師傅,你這是怎麽迴事?”

    隻見楊苪的經脈血管黑的已經能從表皮看的清清楚楚,原她白皙的皮皙好像有數十條黑色的細蛇貼在上麵,一直蔓延至手臂深處。

    楊苪麵露難色,她的情況已經到了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地步,由於識海沒受到什麽影響,所以三個徒弟雖然知道魔氣對她有害,可並沒有往太嚴重的地方去想。

    畢竟楊苪一直表現的都沒有什麽異常,直到最近他們發現師傅不怎麽愛動了,才有所懷疑起來。

    “我大概還能撐些日子,總能想著辦法。”

    禦宸狠狠瞪著楊苪。

    “師傅,是不是有一天你死了,都不打算告訴我們一聲?”

    “你這是在咒為師嗎?”

    “我還需要咒嗎?說不定很快就會成為現實了。”看到楊苪這樣,禦宸心中就有些慌亂,他深思的了片刻將楊苪交到餘容手中。“餘前輩,我師傅先交給你照顧,你帶她尋處客棧去休息,我們暫時就不離開浮華城。”

    “你要做什麽?”餘容皺著眉頭問道。

    為了師傅,他要去闖一闖領主府。當然這樣的事,他自然不能明著說出來。“我有事。”

    楊苪伸

    手攔下禦宸。

    禦宸這性子說他急吧,他有時候又很沉穩,說他沉穩他有時候又是比誰都衝動。“禦宸,你要去哪裏?”

    “師傅隻管等著我迴來就好。”

    所以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禦宸這口氣和歐陽擎蒼一樣一樣的。

    禦宸一個閃身就沒了蹤跡,魂修最擅長隱藏蹤跡。就這麽一息的時間都不知他離了有多遠。

    頭疼!對徒弟隱瞞自身的狀況是對的,隻是沒能繼續隱瞞下去,還是讓他們擔心了。

    禦宸此時有意隱藏行蹤,很少有人能察覺。而她雖然知道,可是卻無力去追他。

    徒弟們畢竟都大了,她也不能總是束縛著他們的行為。可是,這種提心吊膽憂慮他們安危的心情實在不受控製。

    餘容有些好奇的給楊苪傳音。“我身為法修雖然在玉寒之地中修為沒什麽增進,可也沒有如你這般嚴重?就因為你是禪修所以魔氣隻侵蝕你一人?可你那小徒弟不同你一樣?為什麽他會無事?”

    楊苪抿唇沒有作聲,她是沒有靈根的凡胎,以參禪悟道踏上修真之路,之所以隻有她一人被魔氣侵蝕,不僅僅是因為她是禪修,還有一點可能是因為她沒有靈根。

    楊苪閑來無事也是想過這個問題,靈根本就是拘著與自身相符的靈力,不同屬性的靈力自然不會被其接納。所以待弟和餘容他們才能過濾魔氣不被魔氣傷害。

    而楊苪不論是什麽屬性的靈力她都能吸收,並且能為其所用,就算她不用特意去吸收靈力,靈力也會自主鑽入她的體內。所以就算楊苪用在修煉上的時間不多,她的修為也比尋常人快上許多。

    玉寒之地中的魔力與靈力是同一性質的力量,楊苪自然也能吸收,可她體內本就有正道之力,與其相斥的魔力當然是不能相容。

    楊苪雖然刻意去阻止魔力的侵入,可是身體還是會緩慢吸收著玉寒之地的魔力,直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長此以往的除了神識沒受太大影響,楊苪的身體已經脆弱不堪,如今她自己都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結果。

    餘容問:“你就不怕死嗎?”

    楊苪笑著迴:“以前怕的,後來漸漸就不怕了。”

    “以你的年紀,大多數還心性未定,你到是平和,是不是修禪的都是如此?”

    楊苪想到師祖、師傅、白止、還有登頂觀其他的師兄弟,一個個的心性確實都非常不錯

    。

    “確實如此,禪修甚少有心魔,元嬰期會有的心魔劫有些連出現都不會出現,再有就算有心魔我們也能驅逐。”

    能驅逐心魔?這到是頭次聽說。“那楊道友豈不是毫無懸念的就能成就元嬰?”

    “話雖如此,但有心魔也未必是件壞事,心魔能磨練自身心智,做為禪修有時我們都會求之不得?”

    餘容嘴角抽搐了一下,在所有修士被心魔折磨,甚至修為再難有寸近,還有人對心魔求之不得?這句話要是說出去不知道要氣死多少修士。

    “若不危及性命,一般我們也不會去插手別人的心魔。”

    餘容挑了挑眉。“難不成禪修還能幫他人驅逐心魔?”

    “嗯,其實就是類似安撫一類的小法術,上不得台麵。”記得當初剛學會時還被元楊師傅啜棄了一番,直罵她竟挑了些沒用的術法在練,氣的酒丹和元楊十分轟動的幹了一架。

    餘容被楊苪一句上不得台麵刺激的不輕,想當年他為心魔劫所苦,生生準備了近百年,最後還差點一命嗚唿才得進元嬰期。

    楊苪這種輕飄飄的態度實在招人恨,餘容覺得她就是在故意向他炫耀。

    “我還是帶你找處能歇息的地方吧?”餘容已經發現他與楊苪越聊,掃視他們的神識越多。

    楊苪掃了眼幾個不懷好意的修者點頭。有洪荒印在楊苪也不怕徒弟會找不到她準確的位置。

    才剛一出茶棚,楊苪和餘容就被十幾個修士堵在一個角落中,一個個沒有一個修為是比餘容差的,而楊苪兩人在他們麵前顯的太渺小了。

    “多漂亮的仙子,怎麽說話沒個分寸,竟是妄想能左右人的心魔?”

    被尾隨了?餘容有些懊惱竟沒早些發現。

    “男的殺了,女的……”領頭的男子上下打量了楊苪。“這樣極品的姿容,還是處子之身?修為也不低,不定能拍個好價錢,封了她的修為帶走。”

    楊苪極不喜歡男子市儈的眼神,還有那似乎在評估她價值的語氣。

    “梵語.天地萬物有靈,借力以施天鎖縛。”

    一句箴言製約了好幾人,領頭男子眼睛雪亮一片,他帶的人少說有出竅期的修為,竟也受了那女子一串聽不懂的聲音影響?

    真是沒想到一時興起想拉個美貌女子湊數還能遇上個不賴的極品?

    “保住性命要緊,你先走。”楊

    苪的聲音在餘容腦海響起。

    餘容沒有遲疑,抓住楊苪爭取的機會飛身離去,楊苪終忍不住一口黑血就嘔了出來,五髒的絞痛痛的她暈了過去。

    領頭之人擺了擺手道:“不要浪費時間去追了,有這女子就行。”

    “少主,這女子顯然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還能值幾個錢?”一名男修指著楊苪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的黑紋道。

    “你懂個屁,這女修可不簡單。與天同語,與地同言,出口便是威能。嘿嘿……恐怕是失傳已久的箴言。”見識頗多的少主搓了搓手,今日他手中逃了一個身具極品爐鼎資質的女修,正急著找人頂那女子,沒想到正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

    “少主,她好像是被玉寒之牢中的魔氣給侵蝕了,今日一早便聽說玉寒之牢那裏有不小的陣動,似乎因為封印不穩,被人強行破了一處漏洞。領主已經去請了白雲觀中的人來處理。這女子不會是趁機從玉寒之牢中逃出來的要犯吧?若是……”

    “什麽要犯?到我手裏的都是能賣個好價錢的商品。”斜了眼說話的修士,被尊稱少主的男子不悅的又道:“白雲觀不是□□了針對邪魔之氣的靈藥?拿來給她用。”

    “可是那個不便宜啊。”

    “蠢!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不知道從她身上嫌迴來嗎?”

    “是!是……”

    楊苪醒來時,手上和腳上拷著鎖鏈。周圍漆黑一片,手掌下是柔軟的錦緞,剛想使用神識,就感受到了一陣刺痛感。

    那些人封閉了她的識海?難怪會感覺這麽奇怪,身體也更加沉重了些。

    摸索著下了床,才走了幾步就覺得腳軟了。

    外間一陣腳步聲傳來,沒一會楊苪的麵前照進一片光亮。

    原來她是被關進了一處沒有窗的黑室之中,外麵再亮門不開,裏麵都是漆黑一片的。

    此時兩名容貌豔麗的女子隨著開著的門走了進來,楊苪沉默不語看著她們走近自已,接著她就被兩名女子攙著往外帶。

    “你們要做什麽?”楊苪低聲詢問。

    “給你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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