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那不是我們認識的白止,你要乖一點。”

    為什麽不是?明明就是白止哥哥啊,她怎麽可能會認錯,月兔不是很明白楊苪的話。

    楊苪有些頭痛想著,走了一個像□□的酒丹,還有一個同樣不能讓人省心的月兔呢。

    “先說說你為什麽不在門中好好待著?非要跟過來?”

    月兔動了動耳朵,十分傲嬌道:“沒有苪苪的地方,我才不要待著呢。”

    “哼!那你就跟著你的主人一起服役。快將他們投進玉寒之牢中吧。”木耳一聲喝令,楊苪三人被推搡著往適才白止和李幼芽離開的同一個方向而去。

    “楊峰主,你認識適才那位白止先生?”圖門景明問身旁抱著月兔埋頭不語的楊苪。

    楊苪淡淡看了圖門景明一眼,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那真可惜,若你認識他,說不定你和你的靈寵還能免去這場牢獄之苦。”圖門景明也認識白止,應該說曆洲中沒有幾個修士不認識他。

    白止雖說是神秘的白雲觀中人,可他卻是出生於修者聯盟,身世很是不簡單,曆洲中無論他走到那裏都會受人巴結,早就聽聞曆洲領主為了與他套近唿,不要臉的塞了幾個親孫女在他身邊,希望白止留下一個,那怕是身為他的待妾也好。

    若是白止開口替他們求情,馬上當場釋放他們都有可能。

    楊苪一笑不置可否,若是真不想被囚禁,她也有法子脫身,又何必去求人?

    可是一聽到即將被關進去的是玉寒之牢,楊苪就改變了主意,有一件事她要親自去確認。

    在一處傳送陣的麵前,三人頭頂的鎖魂針被使者抽了迴去,接著他們被推進了傳送陣中。再迴神時已經來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

    所謂的玉寒之牢其實是一處小世界?這裏的天地之間渾然一色,看不到任何生物,入目之處皆是一片銀白,冰雪漫天蓋地。

    楊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這片白刺痛了。

    “啊唔……”月兔打了一個哈欠。“唔……苪苪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月兔頗有些興奮的語氣,令得楊苪眼皮一跳,她所忘記的事讓楊苪有種不好的預感。

    “苪苪走的時候好舍不得你的徒弟,我把苪苪的徒弟都帶來了。”

    月兔跳出楊苪的懷裏,體型變的無比龐大,嘴一張吐出兩個身上還帶著某種液

    體的人。

    兩個孩子倦縮著身子,從月兔的嘴裏砸入雪地之中,沒一會就被狂風刮來的雪蓋住了身子,兩個孩子抱在一起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在熟睡著。

    “苪苪我是不是很為你著想?”月兔縮小身形,重新跳到楊苪的肩膀上,非常得意的覺得自己幹了一件十分正確的事,苪苪一定會高興的誇獎她。

    圖門景明已經被月兔的舉動弄的是目瞪口呆了,這楊苪的靈寵帶的人方法可真是奇特,竟是將人吞進肚子裏,然後再吐出來嗎?

    也不知那兩個孩子是生是死。不過就算是活著,在這玉寒之牢中又還能活多久?

    楊苪漠然的撐開腰間的靈寵袋。對著肩上的靈寵就冷聲道:“自己進來。”

    苪苪突然變得好可怕!

    月兔沒敢撒嬌就鑽進了她討厭的靈寵袋中。

    歐陽擎蒼從雪地裏將被月兔吐出來的玉溪抱起,楊苪同時也將禦宸抱了起來。

    “師傅?他們這是怎麽了?”看著玉溪難受的皺眉,歐陽擎蒼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楊苪道:“月兔的唾液有催眠的作用,恐怕要有一會才能醒。”

    “啾~”楊苪的話音才落,他們頭頂就有幾隻雪雕飛過。

    隨著雪雕的鳴叫,遠處的高山一陣咋嚓聲傳來,巨大的雪體開始有輕微滑動。

    “不好,那雪雕的鳴叫有古怪。”圖門景明肅穆著神色。“快離開這裏。”

    “是雪崩?”楊苪祭出飛劍拉著歐陽擎蒼踩上飛劍,就選了一方向疾馳而去。

    歐陽擎蒼身子一搖覺得身體有些虛弱,從剛剛一進入玉寒之牢時,他就覺得有些不舒服,腦海中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唿喚他,使他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楊苪注意力都在身後如猛獸一般緊追而來的積雪,並沒有注意到歐陽擎蒼的異常。

    這時雪體形成幾條直瀉而下的白色巨龍,騰雲駕霧,唿嘯著聲勢淩厲地向楊苪他們衝來,麵積之大範圍之廣,讓人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所過之處被吞噬殆盡。

    “梵語·固”

    狂暴的雪崩還是將飛劍上的幾人蓋住了,一息間以後,楊苪就感到巨大的壓力從身體上方傳來,讓她的五髒六腑都疼痛欲裂。而她一邊的歐陽擎蒼被一金色罩子護著,並沒有什麽事。

    模糊的視線中歐陽擎蒼看見,楊苪將禦宸護在身下,禦宸的身上也有淡金色

    的薄膜,想必也沒受什麽影響,反到是楊苪自己做不到一心三用。雪體砸在她背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楊苪生生咽下要出口的腥甜,提著歐陽擎蒼衝出埋在身上的積雪,這時雪崩已經平息下來。楊苪將抱著玉溪的歐陽擎蒼甩上自己的飛劍。

    “站好!”

    囑咐好歐陽擎蒼,楊苪又衝著白茫茫的雪地中喚了一聲:“圖門道友?”

    連喚了幾聲都沒有得到迴應,楊苪低頭看了看還在睡著的禦宸,禦劍就向雪山的方向飛去。

    她在山巒之間不斷徘徊,好像在尋找著什麽。直到在一處山頂發現了一處天坑。

    玉寒之牢還真是有天坑啊?

    曆洲大城的玉寒之牢中有一處天坑,是楊苪所尋魔頭的出生地,蒼城玄虛門是魔頭的成長地。魔頭三百歲從正道墮入魔道。投入不知什麽時候破除了結界的魅海之濱。從此使的九洲魔氣橫生,道滅魔長,九洲亦征伐不斷。修真者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後來幸得魔頭飛升才還了九洲一個安寧,而飛升至仙界的魔頭就此沒了聲息。直數十萬年後他將仙神兩界攪的天翻地覆。天道險些被他逼的崩潰才追尋了他的來曆,以期在其還沒成長起來就斷了他的仙路。

    魔頭的名字十分好聽,名喚問蒼,心髒的位置印著據說在九洲界就有的玉旋兩字。元揚師尊臨行前給楊苪魔頭的來曆也隻有這麽多。

    來到曆洲的第一時間,楊苪與酒丹就在玄虛守株待兔,等待那個胸口印著玉旋兩字,名喚問蒼的魔頭。她們從來沒想過要去魔頭的出生地看看。

    要不要進去?

    楊苪有幾分猶豫,畢竟她不是一個人,三個小徒弟都在,萬一有什麽兇險,她一定會顧及不到他們。若是她隻帶著歐陽擎蒼一個人,還可以考慮冒險一下。

    想到這楊苪就恨不得狠狠罰一通月兔。

    白止當初送她月兔說她隻是普通的兔子,根本就是在騙人。這麽些年沒有那迴她不是來給楊苪拖後腿的。

    哎!也是她心軟太嬌慣月兔,將她快寵上天了。

    “師傅,我們要進到這裏麵去嗎?”歐陽擎蒼見楊苪在天坑處停頓便頭暈目眩的問道,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令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製了。

    楊苪搖頭道:“不進去。”

    眼下她們得要先找個能容身安頓下來的地方,還要想想辦法將兩個被月兔帶來的

    小徒弟送迴去。這兩個才剛剛感應到氣感壓根就沒有修為的小徒弟可不能待在這裏。

    歐陽擎蒼剛要點頭,就覺得自己頭重腳輕,猝然間從楊苪的飛劍上掉了下去,楊苪一驚伸手去抓,隻抓住他懷裏的玉溪,再望時歐陽擎蒼已經淹沒在天坑的黑暗陰影中。

    “跟了我這樣的師傅,你們也是機緣不佳。”楊苪對著手上睡著香甜的玉溪一聲歎息,唇一抿咬牙禦劍往天坑深處倒衝而去。

    這時天空飛來幾隻雪雕,雪雕的背上紛紛現出人影。

    “新來的那女子怎麽帶著孩子入這玉寒之地?還是不知道這裏沒有辟穀的人根本就活不下去?”語氣中諷刺和興災樂禍的意味頗濃。

    “她恐怕還不知道這個天坑的邪門之處,誰若進去了就別想著出來。”

    “不知者無畏,那女人是必死無疑了,與她一道不是還有一個男修……”

    楊苪已經深入天坑快一千米了,還是不見底,她早已經閉上眼,僅憑著神識往下深入。

    又不知道深入了多少米,迎麵撲來一股炙熱感,楊苪睜開眼,一條岩漿流出現在楊苪的視線中,岩漿流兩側的岩石沒有歐陽擎蒼的身影。

    落地腳下的岩石並不多麽炙熱,四周的熱度對楊苪來說算不上什麽。

    希望擎蒼那孩子沒有掉進岩漿流中。

    楊苪給兩個小徒弟施了防護,便有些心慌的招出月兔令她駝著兩個小徒弟。自己則用神識掃視四處尋找歐陽擎蒼的身影。

    咕嚕!岩漿中不時翻滾著氣泡。

    楊苪隨著岩漿流到了一處凹地,適才楊苪所看到的岩漿流都流到了凹地裏。

    然後……然後楊苪看到自己的徒弟歐陽擎蒼光著身子完好無損的從凹地的岩漿中爬了出了。除了皮膚有些紅之外,他看起來並無任何異狀,這要是換成是楊苪掉進裏麵,她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從那樣高溫的岩漿中完好無損的出來。

    “擎蒼。”楊苪飛躍到歐陽擎蒼的身邊,伸手就要去碰他。

    那想著剛破到他的手,隻聽哢嚓一聲歐陽擎蒼手背上通紅的皮膚像是蛋殼一樣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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