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為了攀升大道,徹底地拋棄它。


    這句話淩斐卻沒說,隻是繼續解釋自己的情況道:「先說七情,每情分為七階,我每天從人世收集並煉化七情,然後對應的階數就能提高。隻要其中任意一情達到七階,就可以化為人形了。」


    「……所以說,」齊微辰抓重點,「你剛剛說你快修成人形了,是有哪一情即將修滿了嗎?」


    淩斐點點頭:「本來在星網上看到那麽多人噴子的抱怨和怒火就已經很漲『怒情』了,又還得感謝之前看的第一個病人,他對兇手的憤怒直接把我的『怒情』推到了六階,很快就要到七階了。很不幸的是,剛剛它掉了兩階。」


    如果淩斐能化為人形,他一定會做出一個無奈聳肩或攤手的動作。


    齊微辰:「……」


    雖然淩斐的敘述讓齊微辰深切體會到「沒有希望比有了希望以後又收迴它好一百倍」這個道理,但是不知為什麽,對小獸的人形化身有著迷之執念的他還是決定——和淩斐套一套話,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齊微辰:「我不得不承認你的一番話很有道理,但是,」他話鋒一轉,看向淩斐的眼神充滿了打量與懷疑,「你真能化成人形嗎?——難不成變成一個剛滿月的嬰兒?」


    淩斐很不禮貌地翻了個白眼:「相較於我的年齡來說,先生,這裏更像個孩子的人是你才對。」


    齊微辰:「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得出結論,你的人形化身是個白鬍子老頭?」


    淩斐:「……………………」


    淩斐:「帥哥!超級大帥哥!慢走不謝!」


    被他的話逗得輕笑了起來的齊微辰卻沒有聽話地走開,而是坐到他身邊去,將炸毛的小獸抱了起來放在膝蓋上,一下一下順著它背上銀灰色的細軟毛髮:「斐斐,你成功讓我期待起來,你化為人形之後,和我一起出現在大家之前的樣子了。」


    齊微辰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語氣是它的主人特有的柔軟,淩斐不知為何感到臉頰有些發燙,卻聽得齊微辰繼續笑眯眯道:「這樣就可以來讓大家比一比,我們兩到底誰更帥。」


    「……」,一尾巴抽到某個自戀的男人的臉上,淩斐從齊微辰的腿上靈巧地跳下來:「滾!當然我帥!」


    「喂,」過了一會兒,淩斐不自在地搖了搖尾巴,開口道,「你別光操心我修煉的事,你呢,《靈犀經》修煉的怎麽樣了?拿來我幫你看一下。」


    《靈犀經》被淩斐的祖祖輩輩以特殊的方法保存著,當做記憶傳承的一部分留給下一代,直到找到合適的傳人。經書平時並不以物質的方式存在,而一旦保存咒語被打開,就恢復了它本來泛黃的古書模樣。


    齊微辰拿出那本古老的經書,遞給淩斐:「有一些不是很理解的地方,我正想找個時間問你。」


    「啊,」淩斐應道,「一些基礎的問題我能迴答,高深的大概就隻能靠你自己了。我之前也沒看過這本書。」


    齊微辰:「……」


    淩斐:「誰叫你非要留下人類血脈的?想起來有這本書我就翻出來給你了。我早說了,對於獸族的修煉方法我更加精通嘛。」雙眼睜得大大的,語氣還很理所當然,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齊微辰:「……」還真是毫不令人意外地不負責任呢。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選擇相信淩斐是不是腦抽了,才導致現在被坑上賊船。


    「別害怕寶貝,這本書很厲害的,真的。」淩斐毫無誠意地隨口安慰道,一邊翻開了書。


    半晌。


    「什麽呀怎麽後麵都翻不開?這書放太久了壞了?」來自某個努力想用爪子把書後半部分翻開的神獸。


    唉。齊微辰無聲地嘆了口氣,蹲下-身來把書撿起來,淡淡解釋道:「就是這樣的,隻有第一卷的內容是能完整觀看的,第二卷能看到一個名字,後麵的部分連名字都沒有。」


    淩斐跳到他的臂彎裏,仔細地辨認著書上的文字:「卷一:海中礁。」附一副圖,波濤洶湧的一片大海中,滔浪翻天,不斷拍擊著處於風浪中心的一塊嶙峋的大石。


    淩斐:「???這什麽意思?」


    齊微辰彎起嘴角:「大概就是……海中的礁石的意思。」


    淩斐瞪了他一眼,把書往後麵翻,發現上麵寫的是修真的一些基礎心法,看似簡單,但是內中包含的道理卻很是高深精妙,這些他倒是能理解。畢竟在修真一事上,他可以算是齊微辰的前輩。


    淩斐又將書往後翻到第二卷:「卷二:山有木。」附圖,一座寂靜的深山中,棵棵參天大樹枝葉茂盛,互相交纏在一起。


    齊微辰剛要說話,淩斐趕緊道:「好的我知道是山裏有很多的樹的意思,你不用說了。」


    齊微辰:「……」


    齊微辰:「我是想問你卷一的一些問題。」


    淩斐道:「卷一我應該沒什麽不會的,你問吧。」


    於是齊微辰請教了一些關於靈脈如何錯位,好讓不同屬性的靈氣相互錯開,不至於相衝撞的問題,淩斐認真解答了以後,繼續抱著《靈犀經》苦思冥想起來。


    「海中礁……山有木……難不成是藏寶地?」隨即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生活在地球上的淩斐囧了下,繼續思考,雖然卷名不妨礙看後麵的經卷內容,但是毫無疑問理解了卷名的意思會對齊微辰的修為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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