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宮野誌保一直安靜地坐在窗戶邊耐心等待著那位先生的迴應。


    直到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茶發女孩抖了抖,緊咬著牙顫抖著手打開。


    是那位先生的郵件。


    [不要妄自菲薄,sherry。我相信你的智慧。而且隻要有你在,a111肯定會配合好實驗的。你負責將a111的身體調理到最佳狀態,讓他能承受得起每月一次的實驗。你會達成我想要的結果,對嗎孩子。]


    宮野誌保臉色難看,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恨不得發一封措辭優雅的郵件狠狠罵過去。


    老不死的,利用我,威脅我,還要對好看又優雅的徹哥下手!!


    哪怕卡爾瓦多斯說徹哥偽裝自己故意接近她,她也沒有生氣。


    她的身份天然就帶著血腥味,徹哥隻是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故意接近她,故意對她好又能怎樣!


    他隻是想在有限的範圍內讓自己好過一點而已啊。


    他有什麽錯。


    宮野誌保咬著下唇想,為什麽普通人想要好好活下去,就那麽難呢。


    她深吸一口氣,哆哆嗦嗦地迴信:


    [是,先生。


    ——sherry]


    郵件發出去後,她慘笑一聲。


    她自己,也是個沒有選擇權利的小可憐罷了。


    叮鈴鈴,手機突然響了。


    宮野誌保嚇得將手機摔在地上,她立刻低頭看了眼來電顯,是姐姐。


    她高興地笑了起來,可莫名又有種委屈,讓她鼻頭一酸,想要落淚。


    “是姐姐。”


    她啞著嗓子小聲呢喃了一句,將情緒狠狠憋了迴去。


    不行,不能讓姐姐擔心。


    她一抹眼淚,強忍著情緒撿起手機接通,與往常一樣,高興地叫道:“姐姐。”


    電話被接通時,處於日本的宮野明美就後悔了。


    算算時差,妹妹應該還在睡覺,她懊悔地說:“誌保,是我吵醒你了,要不然我們換個時間再聊。”


    “不用啦姐姐。”宮野誌保抿了抿嘴,沒說自己沒睡,而是故作輕鬆道:“明天我休息,今天睡晚點沒關係。”


    宮野明美溫柔地笑了一下,想起自己準備說的事,猶豫了起來。


    宮野誌保敏銳察覺到姐姐的欲言又止,立時緊張起來。


    姐姐有什麽難言之隱嗎,是在日本被欺負了,還是組織的人讓姐姐做任務?


    “姐姐,你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擔心你的。”她握緊拳頭,著急地說。


    她這麽努力學習、鑽研,勉強自己去習慣組織,就是為了讓姐姐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不要被組織牽扯太深。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她怎麽會幫組織,這個血腥又黑暗的地方,她恨不得一把火燒幹淨。


    她寧願去死!


    可是不行,姐姐需要她,她也需要姐姐。


    宮野誌保抿了抿嘴,對於即將到來的實驗,內心充滿了負罪感。


    可她無法反抗。


    宮野明美聽出她聲音裏的急切和擔心,連忙安撫道:“誌保,你先別急,我這就告訴你。”


    她停頓了下,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告訴過你,你沒出生時,家裏經常會有一個小哥哥來嗎?”


    宮野誌保一頭霧水,姐姐忽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她努力迴憶了下,不太確定地問:“是你答應過要帶來見我的小哥哥嗎?”


    “對,就是他。”宮野明美見她還記得,鬆了口氣。


    但宮野誌保更急了,無緣無故的,姐姐怎麽會忽然提起失蹤十幾年的人!


    她心裏咯噔一跳,語速飛快地說:“姐姐,我們不是早就跟那人失散了嗎?而且那人隻是爸爸媽媽治療過的孩子之一,沒什麽特殊的吧?”


    這還是說的比較委婉了,其實不是失散了,而是他們一家被組織控製了,根本沒辦法再接觸外人。


    姐姐現在突然提起那人,難道是遇到了?


    十幾年沒見,突然又冒出來,姐姐該不會被騙了吧?


    宮野誌保急得要命,宮野明美那邊期期艾艾地說:“其實,那個小哥哥不僅是爸爸媽媽救治過的孩子之一,他還有個名字,叫宮野徹。”


    宮野徹?


    宮野誌保驚呆了,她木木地反問:“你說什麽?”


    她心髒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刹那間席卷全身,像極了忽然湧來的寒流,讓她仿佛身處冰天雪地裏。


    “宮野徹?”


    她失神地重複這個名字。


    既然已經說到這裏了,宮野明美也不再猶豫,幹脆地順著零哥編造的身份說:“是的,他是爸媽收養的孩子,是宮野家的長男,我們的大哥。”


    她說:“半個多月前我見到了徹哥,他這些年一直在找我們。好在我們如今重逢,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誌保,徹哥他一直都想見你,半個月前就飛到了美國呢。”


    她說:“徹哥說想看你過得好不好,他還將我做的毛絨小熊給你帶過去了,你有沒有見到他?”


    宮野明美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瞧我問的,他去了美國這麽長時間,你肯定已經見過他了。”


    “聽你問這麽多,是不是徹哥沒有告訴你身份,嚇了你一跳?”


    宮野明美含著笑意親昵地說:“他小時候就比較頑皮,誌保可不要生徹哥的氣呀。”


    你叫他,徹哥?


    宮野誌保的心顫抖了起來,像是突然被一顆大石頭沉沉壓下,臉色驟然空白。


    這半個多月,她唯一碰到的對她友好的陌生人,隻有一麵之緣的小提琴家。


    她幾乎抖著腿跑到床邊,拿起自己的包包,顫抖著手從裏麵拿出那張賀卡。


    [讓我的愛如陽光般將你擁抱,並贈你璀璨的自由。


    ——徹]


    toru,徹。


    宮野徹的徹!


    她又翻出收藏起來的小熊,淚水直接湧了出來。


    難怪,難怪我當時覺得熟悉。


    原來是姐姐親手做的。


    徹哥,徹哥——


    “誌保,誌保?”


    宮野誌保強壓下強烈到噴湧的情緒,嗓音藏起細微的哽咽:“徹哥他,是不是金色的頭發,深色的皮膚,紫灰色的眼睛?”


    “對。”宮野明美沒有察覺到妹妹的不對勁,開心地說,“你果然已經跟徹哥見過麵了,徹哥過得好不好啊,這麽久沒聯係,我有點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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