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別墅內,一個微胖的男人從二樓樓梯上滾了下來,他捂著腿哀嚎著,朝緩緩下來的女孩兒大罵道:“瘋子,怪物!”


    他眼裏滿溢著驚恐和排斥:“你不過四五歲竟然有這麽強的實力,你是機器人?外星人?怪物!”


    昔拉空白著臉,完全沒仔細聽他在喊什麽,小手揚起一揮,袖刀像流光一樣飛出狠狠紮進胖子的眼睛裏。


    男人淒慘大叫一聲,瑟瑟發抖:“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昔拉沒有吭聲,當男人獨剩的一隻眼睛清晰倒映著小女孩無機製的冷漠藍瞳時,他就知道,這個怪物不會放過他。


    他不知道是誰飼養了這麽個怪物,但他清楚,沒有感情的怪物,終將會死在人類的算計下。


    沒人不害怕她,沒人不想掌握她!


    極端恐懼下,男人對昔拉破口大罵:“你這個怪物,我詛咒你,沒人會愛你,你會不得好死。”


    昔拉麵無表情地走到男人麵前,猛地拔出匕首,又狠狠刺進他的太陽穴。直到男人抽搐著斷了氣,這才不高興地一條條反駁道:“父親愛我。”


    我是有人愛的。


    “父親庇護我。”


    神明不會庇佑怪物,所以我不是怪物。


    “父親會賜予我解脫。”


    我不會不得好死,我隻是被父親給予了自由。


    她認真對著屍體反駁完後,望著血泊中男人,小臉皺起:“我不想讓神明庇佑你們了。”


    可是父親說要做禮貌的好孩子。


    猶豫了許久,最後,父親的指令占據了上風。


    畢竟,她永遠不會讓父親失望。


    女孩垂下眼眸,天空般清澈的藍眼睛幹淨極了。


    她在半空畫了個十字架,沒有感情地祈禱:“願神明保佑你們下地獄。“


    說完,她遲疑了下,小小聲地說:“願神明保佑我,一直是父親最愛的武器。”


    話音落下,她似是害羞了般,臉蛋紅了紅,快速離開別墅,像不可捉摸的風一樣。


    洛杉磯,跟著片場走的貝爾摩德含笑敷衍走了來探班的財閥繼承人,直到化妝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時,臉上的笑容收起。


    她碧湖一樣的眼眸裏潛伏著陰暗的黑氣,如同罌粟一樣美豔的表麵下是蠱惑人心的危險。


    她看了眼boss的責問信息,沉下臉撥通電話。


    “龍舌蘭,你來美國近一個月了,組織的任務完成的怎麽樣?”


    她語調十分優雅,好似隻是隨口一問。


    正在梳理走私路線的龍舌蘭謹慎的聽著手機裏的聲音,這可是深受組織boss的寵愛的女人啊,萬一他沒迴答好,被她吹吹枕頭風那就不妙了。


    “已經敲定了路線,正在打通各個地方的關係。”龍舌蘭小心翼翼地說。


    貝爾摩得敲了敲妝台,看著鏡子裏豔麗的容貌,笑容嫵媚,眼神卻無比冰冷:“我會幫你打通各方關係,你去做別的任務。”


    龍舌蘭警惕:“是什麽?”


    “組織在紐約有三處實驗基地被fbi摧毀了,他們拿走了一些實驗資料,我需要你將資料迴收。”


    龍舌蘭嚇得手機差點掉了,那可是直接被fbi收走的資料,你讓我去搶迴來?


    你這是讓我進胡佛大樓自投羅網吧?


    不等他拒絕,就聽到貝爾摩德繼續說:“我會讓卡爾瓦多斯和賓加協助你,時間有限,你最好在fbi還沒弄清楚資料前就迴收。”


    龍舌蘭神色嚴肅,將手裏的文件放到公務包裏,起身朝辦公室外走去:“我明白了,你將他們二人的聯係方式發過來,我先去打探情報。”


    電話掛斷,他行動力超強的去行動。


    化妝室內,貝爾摩德點了點手機上的某個聯絡方式,哼笑一聲。


    田納西,這次看在偵探的麵子上我給你收尾了,那個逃跑的小白鼠也不會有人追究,希望不要有下次。


    她撫摸著自己完美的臉龐,怔怔地想: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你收留了實驗體,將她當女兒養在身邊,你又會付出什麽代價呢。


    放在一旁的手機亮了一瞬,一行信息顯露出來。


    [既然我們的天神遺珠想要養孩子,b112就送給她了,那三個實驗基地算是給那孩子的禮物,蘇孜酒已經組建新的實驗基地了。]


    沒有署名的信息,隻有boss了。


    貝爾摩德眼裏滿是悲哀,蘇孜酒,曾經參與宮野夫婦的研究並一起共事許久。


    他與吉普森不同,吉普森隻是偶爾參與,而他卻是主要負責人。


    由他出手,羅曼尼康帝跑不掉了。


    她拿起卸妝麵巾,動作輕柔地擦拭著臉上的妝容。


    安室透、宮野徹……


    你看,收取你代價的事情來了。


    12月5日,清晨。


    降穀零被身體綿綿不絕的痛楚疼醒,他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了。


    咚咚咚。


    降穀零抬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從響聲的位置和力度來看——


    “是昔拉吧,進來吧。”


    房門推開,他一眼就看到和昨天一般無二的小女孩兒,隻是不經意看到露了一角的小板凳,他瞬間就了然,這孩子是一直守著他的。


    一時間,那顆老父親般的心又酸又暖。


    轉瞬間,屬於哲學家的思緒又冒了出來。


    咦,昔拉身上有未散幹淨的血腥味,還有殘留不多的硝煙。


    哪怕認真處理過了,也依舊留下了痕跡。


    代行者眸光閃爍間,縈繞著病弱氣息的眉眼裏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悲天憫人。


    小女孩昨夜狩獵去了啊,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勢力找上門來了。


    昔拉無疑是很趁手的工具,她乖巧聽話,武力值高,偏偏自我意識淺薄,以父親的指令為行動準則,可以說小使手段便能輕易被掌控住。


    她還會自行狩獵成長,完全不需要他費心,好用,還想再來幾個。


    “父親?”


    稚嫩的嗓音帶著疑惑傳來。


    降穀零迴過神來,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


    這個黑心腸的哲學家!


    他暗暗磨牙,覺得自己得小心一點,不然一個不留神,順手把小昔拉給安排了怎麽辦,她還是個孩子啊!!


    “昔拉‘守’了一夜,累嗎?”他委婉地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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