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外,昔拉搬著小板凳守在門口,目光直勾勾盯著別墅大門口,手心扣住袖刀,警惕著隨時會出現的危險。並且豎起耳朵聽著房間內清淺的唿吸聲,隨時關注著父親的動靜。


    隻是那淺淺的、有節奏的唿吸讓她十分安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忽然,昔拉空洞呆板的藍眸閃爍著銳利的冷光,她安靜地起身,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大門前。


    有人靠近。


    昔拉偷偷揭開窗簾朝外看了一眼,正對上馬提尼那張硬朗的臉。她完全不想理會,準備直接將簾子拉好,假裝外麵沒人。


    隱隱察覺到她自欺欺人想法的馬提尼立刻抬了抬手,他手上是一個精美的大盒子,看起來就很漂亮貴重。


    昔拉糾結起來,她不想見馬提尼,更不想馬提尼打擾父親休息,但這人似乎是給父親送東西的。


    父親的東西得拿迴來。


    昔拉猶豫了一會兒,迅速打開門走出去,又輕輕將門合上,一副唯恐被人闖進去的模樣。


    “給父親的?”


    她目光落在大盒子上,直接問道。


    馬提尼見她沒有讓自己進屋的意思也不惱,拍了拍大盒子,裝模作樣地擦擦額上的汗水,語氣裏帶著一股子血腥:“這是先生需要的小提琴,我打聽到有個有名的收藏家那裏有,就給大人取了迴來。”


    他隻字不提為了這把小提琴死了多少人,而是小心地將一個白色的手工袋遞給昔拉。


    “這是大人的禮服,你也帶進去吧。”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紙箱子:“這裏麵裝著大人的學習資料,你別忘記拿走。”


    “對了,你提到的那幾個實驗基地已經被fbi處理了。”


    說完,將小提琴交給昔拉,自己風風火火就走。


    他還趕著去給卡爾瓦多斯和雪莉找茬呢。


    馬提尼離開後,昔拉單手提起比她還大的小提琴盒,另一隻手抓著手工袋,輕手輕腳進了屋,將東西放好後,又坐在了主臥門口。


    她目光呆呆地盯著小提琴盒上的圖案想,父親,要彈小提琴嗎?


    她在自己貧瘠的記憶裏拚命挖掘,才想起關於小提琴的些許記憶。


    她曾經出過一次音樂會的任務,驚鴻一瞥下,隻依稀記得高貴雅致的舞台上,一束仿佛凝聚成形的純白月光毫不吝嗇地揮灑自己的光輝,將舞台上優雅尊貴的人渲染的仿佛月下的神明。


    父親,也會那麽耀眼嗎?


    不,父親一直都如神明般耀眼,不需要多餘的點綴來給他增色。


    隻是——


    昔拉望著小提琴,抿了抿嘴,小小的眉頭打結。她發愁地想,父親太柔弱了,在舞台上演出時,能拿得動小提琴嗎?


    別被小提琴給壓壞了肩膀和脖子。


    昔拉臉上依舊毫無波動,內心卻已經想了數十個針對計劃,袖中一條柔軟卻韌性十足的絲線在袖刀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得想辦法在父親登台時,幫父親分擔下小提琴的重量。


    小女孩兒呆萌地想,忽然覺得殺人竟然是最輕鬆的活兒了。


    忽然,昔拉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看向屋外時,那雙清澈的藍眼睛瞬間暗沉了下來,像是驟然掀起狂風暴雨。


    是熟悉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像極了曾經抓捕她和姐姐,並將她們賣進實驗室的人。


    敵人!


    確定這點後,昔拉的身體微微一動,像是靈巧的貓兒,從窗戶的縫隙鑽了出去,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響。


    她順著直覺朝著巷口而去,她在各種建築縫隙之間飛速穿梭,速度快到極致。


    到達目的地後,她翻身爬上牆,安靜地趴在牆頭,小小一隻像極了調皮爬上屋頂又下不來的小貓崽。


    她探頭看去,有三個氣息明顯異常的男人正在靠近。


    從他們腳步落地的節奏和重量以及唿吸的頻率可以判斷出,他們擁有一定的武力,會對父親造成威脅。


    得出結論後,昔拉神色瞬間變了。


    她像是變成了一把冷硬的刀,鋒利,堅硬,冷酷,隻剩下全然的攻擊性和漠然。


    在三人走進她的狩獵範圍後,她快速躍下牆頭,袖中飛出一把匕首,狠狠紮進夾著煙的男人脖子。


    男人脖子裏血液飛濺出來時,她習以為常地偏頭躲開血液,一腳踢飛旁邊戴著棒球帽男人手裏的槍。身形旋轉之際,順手拔出匕首,淩空朝棒球帽男人眼睛劃去。


    男人飛快躲開,她趁機接住落下來的槍,麵無表情地對準棒球帽男人砰砰砰直接開出了好幾槍,絕不給男人任何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她腳步騰挪間,大力拽住已經死去的棒球帽男人,藏在他身後,隻露出一隻藍色的眼睛,沒有分毫情緒地盯著最後一人,槍口也指向了那人的心髒。


    夾克衫男人臉都嚇白了,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是誰,為什麽突然襲擊我們。”


    昔拉果斷開槍,擊中男人的大腿。


    見他哀嚎著倒在地上,昔拉冷漠地問:“你們的目的。”


    夾克衫男人不敢隱瞞,連忙說道:“我們老大無意中發現住在那棟公寓的金發青年出自實驗室,他想要一些血液樣本,才派我們行動的。”


    昔拉眼神變得恐怖起來,竟然真是針對父親的!


    不可饒恕!


    “你們老大位置。”她就像櫥窗裏的人偶,精致漂亮,卻毫無生氣,讓人心生恐懼。


    夾克衫男人此時就處於恐怖穀效應中,他在昔拉不起波瀾的眼神下吐出一個地址。


    昔拉判斷出他沒有說謊後,一槍打在他的眉心。


    男人死後,她彎腰用男人的衣角擦了擦槍上的指紋,將槍扔進血泊中,就準備離開。


    她還要為父親清除威脅。


    隻是準備離開前,她迴頭看了眼三具屍體,歪歪腦袋思索了下,在胸口畫了一個並不標準的十字架,懵懂地說:“願神明保佑你們下地獄。”


    做完後,她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鬆了口氣。


    父親說要做個禮貌的好孩子,她應該做到了吧。


    昔拉身形一閃,朝老大所在位置疾馳而去。


    二十分鍾後,一座普通的別墅裏。


    地上東倒西歪死了不少人,血液浸濕了地上的毯子,濃鬱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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