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公子的心上人,可是那農家女?”祝庭山笑問。


    紀臨淵笑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就不方便多言了。”


    祝庭山還想說什麽,就見一位小廝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他麵色難看了起來。


    溫時嬌有些擔心的看向他。


    紀臨淵則是把玩著空茶杯,好像對什麽事都不在乎一樣。


    那小廝說完,便低著頭安靜的站在一旁。


    祝庭山有些歉意的朝他們說道:“實在抱歉,有要緊事要處理,不能一同遊玩了。”


    “無事,你有事便去處理罷。”溫時嬌朝他看去。


    祝庭山與她對視一眼,笑:“那你們玩得盡興,再會。”


    紀臨淵與紀羨魚都與他頷首致意,他這才起身朝外走去。


    一出屋子,就見少年溫和的臉龐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甚至還帶著幾分陰鶩。


    祝庭山走後,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溫時嬌探著身子去掐著紀臨淵的手臂。


    “啊啊啊!疼疼疼!溫三你快放手!!”紀臨淵哀嚎著,卻是不敢還手。


    溫時嬌氣得咬牙切齒:“紀臨淵!你胡說些什麽啊!若是我與庭山誤會了,都怪你!!”


    紀臨淵還是不住的哀嚎:“疼啊疼啊!祖宗快放手!!”


    溫時嬌哼了一聲,這才放了手。


    “你至於嘛,不就是個男人。”紀臨淵揉了揉自己被掐的手臂,還不長記性的來了這麽一句。


    溫時嬌氣得又要去掐他。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


    溫時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胡說,你今後就莫要來我這兒了。”


    “不是,你也不能這樣重色輕友吧?”紀臨淵有些不滿。


    溫時嬌冷笑一聲:“你好好說話。”


    “你倆莫要吵了,我都餓得不行了。”紀羨魚有氣無力的看著他倆。


    恰好飯菜都上來了。


    紀羨魚一下子就精神了。


    溫時嬌也有些餓了,不再和紀臨淵吵鬧,安靜的等著擺膳。


    紀臨淵則是垂眸沉思著。


    這空隙,見溫時嬌歎了口氣:“也不知庭山怎麽了,才剛,我見他臉色不大好。”


    紀羨魚眼巴巴的看著一道道精美可口的菜端上桌,聽了溫時嬌的話,便頗有些無語:“他能出什麽事?他可是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你還是多關照關照我的小可憐哥哥罷。”


    溫時嬌一轉目便看見紀臨淵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你們快莫要鬧了,我是說真的。”


    紀臨淵嗤笑一聲:“溫三,我見你就是被豬油蒙了心,原是那般聰明的一個人,如今蠢笨如豬,真是可惜了去。”


    溫時嬌氣急,抱著懷裏的燦燦就朝他扔去:“你能不能閉嘴!”


    紀臨淵伸出手,將睡的正香,毫無清醒之意的燦燦抱入懷中,哼了一聲,沒再開口了。


    “嬌嬌,你擔心什麽啊,他位高權重,有什麽讓你好擔心的?”紀羨魚實在看不下去了。


    溫時嬌蹙眉,“我就是有些擔心啊,他位高權重,定是會樹敵無數。”


    “喏,是這個理兒,那你想如何?去給他當軍師?去給他擋刀子?”紀臨淵這張嘴是真的毒辣。


    溫時嬌習慣了他這般,竟是還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看得兄妹倆無奈扶額。


    好在飯菜都齊全了。


    三人提起筷子用起午膳來了。


    總算是不說祝庭山的事兒了,氣氛倒是尤其和諧。


    紀羨魚同溫時嬌笑做一團,險些撒了飯菜。


    紀臨淵則是隻顧吃自己的菜,偶爾抬眸看她們一眼,眼底皆是溫和的笑意。


    還好活著迴來了,不然,這美好的一幕,就見不到了。


    -


    三人用完午膳,溫時嬌按例要小憩一會兒,便讓如絳領著紀家兄妹倆到院子一進院兒裏的廂房歇著去了。


    將兩人送至廂房處,如絳便退了下去。


    兄妹倆臨欄而立,紀羨魚麵容沉靜,巡視了一圈,低聲道:“你還在等什麽?若是再遲疑下去,可就白白錯過了。”


    “我曉得。”紀臨淵垂眸,看著自己搭在欄杆上的手,過了片刻,又道:“小魚,你...”


    紀羨魚驀的轉過身去,道了一句:“我無事。”說完,便提步推開了自己的房間的房門,進了屋。


    廊中隻剩紀臨淵一人。


    此時正值盛夏,紀臨淵卻是聽見自己的心在一下一下的跳著,鮮活的感覺讓他深唿吸一口氣。


    是啊,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爬迴來了,怎麽可能什麽也不做,念及此處,他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轉身提步進了自己的屋子。


    午後,溫時嬌同紀家兄妹出了溫府,各自上了馬,朝城門駛去。


    他們走後,溫府府門後站著一人,正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們。


    溫時嬌很久沒有這種暢意的感覺了,她壓低了身子,眉間皆是暢快淋漓的神色,眼角還帶著幾分邪氣和桀驁。


    幽州溫氏溫時嬌總算是重現了。


    三人駕馬剛行至城門口。


    “溫三姑娘。”


    突聽一人喚自己,溫時嬌拉了拉韁繩,聞聲看去。


    竟是見一行人都一臉驚豔的看著自己。


    為首的是陸行之,還有鬱秋晗兄妹,段初菱,徐春卿,還有幾人她不認識。


    出聲喊自己的是陸行之。


    溫時嬌朝他禮貌一笑,“陸公子可有什麽事?”


    陸行之仍是一臉驚豔的看著她,往日見她,眉間都是帶著幾分鬱鬱和懶散。


    今日一見,卻是教他大開眼界。


    少女今日著火紅騎馬裝,腰間束著腰帶,盈盈細腰不堪一握,墨發用一根白玉簪高高綰起,眉間再沒了那鬱鬱神色,倒是十足的意氣風發。


    “溫姐姐,你們是去跑馬嗎?”徐春卿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溫時嬌含笑點頭,同她和鬱秋晗都頷首致意。


    鬱嵩滿臉笑意:“不知,我們可否同行?”


    陸行之也點頭附和。


    紀臨淵抓住韁繩的手一緊,沒想到她身邊的人竟是這般多。


    “實在對不住,今日我有客遠來,需得招待,怕是不便同行。”溫時嬌朝她們歉意一笑。


    陸行之還想說什麽,紀臨淵就有些忍耐不住了:“溫三,可莫要誤了時辰。”


    有什麽時辰誤不誤的,紀臨淵這是在給她找借口。


    “如此,我先行一步,各位,再會。”溫時嬌朝他們爽朗一笑,嬌聲驅著馬爾前行。


    三人揮舞著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撒蹄往前疾奔。


    此時陽光明媚,少女明盛燦爛的笑容,好似印在了誰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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