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衝朱福眨了下眼睛,繼而轉頭對張太後道:「皇祖母,孫兒說的沒錯吧,她可不就是一個黃毛丫頭。」


    張太後拉著朱福手來,上下好生打量,越發歡喜起來。


    「這丫頭模樣長得好,乖巧喜慶,渾身上下還透著股子機靈勁兒,皇祖母喜歡得緊。」張太後衝四皇子點了點頭,而後又望向朱福,慈愛道,「丫頭,你方才做的兩道菜,哀家嚐了,似乎嚐出了些不一樣的味道。你可否告訴哀家,你師承何人?」


    朱福望了四皇子一眼,但見四皇子衝她輕輕點頭,朱福便又在太後跟前跪了下來。


    「民女師父叫魏明,在鬆陽縣的時候,民女曾與師父一道於敬賓樓共事過。」稍稍一頓,但見太後並沒有說什麽,她繼續低著頭道,「方才做的兩道菜,是師父教民女的。」


    張太後又輕聲道:「那你師父,現在何處?」


    朱福如實迴答道:「迴太後娘娘的話,師父他……他……就在民女贏得鬆陽縣廚藝大賽的時候,正準備將這個喜訊告訴師父呢,跑去師父住的地方後,卻發現師父已經離開人世了。」說罷,她心中頗為感懷,想著師父其實也算是冤死,不由紅了眼圈道,「師父離世的時候,璟國公府大爺也在,後來是謝大爺與民女一並給師父立的墓碑。」


    後麵的話沒再說,再說下去,怕是事情就牽扯大了。


    即便她再恨流光縣主,可李流光到底是皇室中人,就算提起這個人來,也該是四皇子或者謝通提才對。


    說到這裏,四皇子李勤收了笑容,起身跪在太後跟前。


    李勤道:「皇祖母,孫兒查得,那魏明便就是曾經宮中的金刀禦廚魏中天。魏中天毒害八弟一案,其中另有蹊蹺,孫兒與謝通查到了一些眉目。不過,怕是父皇那裏還在生氣,就想先跟皇祖母說了這事情。」


    張太後道:「魏中天在皇宮中呆了那麽些年來,他的為人品性如何,哀家怎會不知道。」此番再迴想起來,太後老人家也是氣得身子發抖,「這背地裏陷害他的人真乃毒辣可恨,不但害得一代名廚,還毒害了哀家的小八!若是叫哀家知道這背後兇手是誰,不管她是何身份,都得繩之以法!」


    四皇子李勤微微抬眸,望了太後一眼,繼而道:「皇祖母,為免打草驚蛇,這件事情,還是待孫兒再查得詳細一些再與父皇提得好。」頓了頓,又道,「在鬆陽縣的時候,鬆陽縣新上任的趙縣令因查案而得罪了犯罪之人,那些歹人心生怨憤,故而放火燒縣衙門。趙縣令無事,不過,害得趙縣令閨女毀了容貌,還將縣衙中照顧趙小姐的嬤嬤燒死了。」


    「竟然有這檔子事情?」張太後氣得一巴掌拍打在桌案上,隨即虎著一張臉道,「那孩子現在如何?」


    李勤道:「據說在湖州地帶尋不得名醫,此番朱福姑娘帶著她來京城了。」


    李勤繼續道:「那姑娘不過才四五歲的年紀,卻是毀了半邊臉,所以,孫兒鬥膽,想請了皇祖母身邊的謝名醫,去給趙姑娘醫治。」言罷,他雙手撐地,俯身伏首,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上,給太後老人家行了大禮。


    怪不得要如此,那謝名醫乃是一代神醫,上了年歲,也早就隱退江湖了。


    如今能夠進宮來給張太後醫治,乃是因為早年得過太後娘娘恩惠,所以,李勤雖則說是請謝神醫出宮給趙蔻醫治,其實也是在請求太後娘娘說服謝神醫。這個謝神醫,脾氣頗為古怪,除了太後娘娘的話,竟連當今聖上的話也敢不放在眼中,更肖說李勤這樣的皇子了。


    張太後道:「一個孩子,這麽小就毀了容貌,實在叫人心疼。再說了,她父親是因為替朝廷辦事,這才招惹了那些狂徒,故而使得這姑娘毀了容貌。若是哀家不叫謝神醫去給她醫治的話,於心何忍啊。」太後歎息一聲,繼而承諾說,「福姑娘放心,這件事情,哀家知道了。」


    朱福開心,連忙給張太後磕頭道:「謝太後娘娘。」


    張太後笑了笑,又執起銀筷來,挑著魚肉吃了一口,不住點頭說:「這味道,真是跟當初的魏禦廚所做的一模一樣,哀家想這一口,已經多年了。」放下銀筷,眯眼笑望著朱福,「以後啊,阿福姑娘得隔三差五進宮來,給哀家做一頓飯才好。」


    「民女謹遵太後娘娘懿旨。」朱福連忙叩首謝恩。


    當天下午,朱福才迴到家裏沒有多久,那謝神醫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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