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選了家中等規模,稍微偏僻點的客棧。


    一行人分成互不相識的兩撥客人,宋績帶領幾個廠衛,左珩帶著許宛和蘇春風。


    「校事廠網格這麽廣,咱們白天碰見的那幾人,全是你安插在這邊的高手?」


    許宛躺在久違的床榻上,蓋著一床不太幹淨的棉被。


    左珩在燈燭下,翻閱番子給他匯總上來的卷宗,「平均一天丟一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許宛撐起半個身子,「你不知道累嗎?先睡一覺,明天好有力氣查案。」


    「按推算,明天必有女子失蹤。」左珩闔上卷宗,走到床榻旁,「她們最終不是被賣到暗窯,就是賣給幾兄弟為妻。」


    「都是什麽破風俗?」許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有辱良序。


    「太多光棍娶不上媳婦兒,有了這種需求,才會滋生這種買賣。」左珩見過太多惡,所以對惡沒多大反應。


    「你一定要把惡人繩之以法。」


    「這是我此行目的。」左珩猶豫多時,終若無其事地脫靴上榻。


    許宛緊貼床榻裏端的牆壁,「我睡了。」


    「半夜會冷,我不建議幫你取暖。」左珩衝著她的背影傻笑,希望她一夜好夢。


    第57迴 消失的她們


    許宛醒來時,左珩早不在身旁,手邊卻多了個溫熱的湯婆子。


    後半夜那陣兒,她冷得厲害,不知左珩是怎麽感受到的,自身後將她圍住。


    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那溫暖的胸膛令她很快再次入睡。


    左珩沒留下隻言片語,許宛亦不敢亂走亂跑,避在客棧裏等待消息便是。


    這幾日在路途中奔波,都快忘記那夢境預知裏的內容。


    混亂廝殺的場麵,有人在左珩背後出劍。


    那人她不認識,是陌生兇煞的麵孔。


    她努力迴憶,隻記得是在昏暗的場所裏,周遭有許多花紅柳綠的女子。


    她們驚恐尖叫,見左珩率眾廠衛與惡人搏鬥。


    左珩在途中幾次三番套她話,為何確定他在岩疆有血光之災?


    許宛說是直覺,像上次皇帝遇刺一樣。


    左珩沒法子全信,又不敢不信,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這點他領教過,不過他把這歸功於她的聰明伶俐。


    來岩疆本就危險重重,校事廠哪個任務不伴隨死傷?


    許宛想不通,涉險的事左珩,與她何幹?


    為什麽會屢屢出現在她的夢裏?


    她從白天等到夜幕,窗外飄起雪花,邊塞的冬季來得太早。


    左珩深夜才歸,迴來沒停留半刻,便帶著許宛迅速撤離。


    他們遭到了埋伏,在走訪失蹤女子家屬時,被一夥貌似山賊的人攔住打劫。


    沒談論幾句,就被包圍剿殺,根本不是要錢。


    左珩沒有受傷,幾個廠衛受了些皮外傷。


    大家連夜轉移,迴到岩疆番子秘密聚集的地點。


    接待他們的是役長秦遠,地道的岩疆人,兩年前被校事廠暗地收編。


    「就在廠公和那夥山賊打鬥之際,涸縣又丟失一個少女。」秦遠垂頭喪氣,「岩疆早晚會被他們給毀了。」


    左珩喝了兩口熱茶暖身,「他們不是山賊,是當兵的。」


    秦遠並不覺意外,「兵與匪,一念之間。」


    「你務必搞清楚一件事,他們是針對調查此案的朝廷官員,還是說知道校事廠派人,故意要我左珩的命?」


    「屬下明白。」


    秦遠領底下兄弟連夜去打探內況,左珩端坐桌前久久沒有言語。


    宋績清了清嗓子,「廠公,今天不是一無所獲,知道他們的作案手法,一般是用迷藥迷暈,也有直接把人綁了拿麻袋套走。」


    「蘇春風,你明天去拜訪涸縣知縣。」


    涸縣知縣馬淩誌,窮衙門裏的窮官兒,除了一身酸縐縐的傲氣,沒有一點實績。


    涸縣是整個岩疆最貧瘠的地方,亦是靠邊軍最近的地方,更是被田大齊壓榨欺辱最嚴重的地方。


    馬淩誌不與他人一樣同流合汙,遭到上下多方排擠打壓。


    他不屈不撓,愣是堅挺到如今,還多次上疏朝廷,揭發田大齊的惡行。


    馬淩誌無妻兒家眷,獨身一人死磕涸縣。


    田大齊再猖狂,也不敢隨便殺一個地方官,又拿不住東西要挾他,便隻能放任不管。


    蘇春風立馬會意,「小的明白該怎麽做。」


    涸縣現下如此混亂,馬淩誌比誰都自責,也比誰都沒奈何。


    左珩就是朝堂派給他的迴應,他的正義在這一次終可伸張。


    「宋績,明天你帶他們把涸縣下轄的所有青樓都摸排一遍。」


    宋績與幾個廠衛互相對視,害羞地撓撓腦袋,「廠公,你讓我們逛窯子呀?」


    「還得找正兒八經的紅倌人。」左珩義正詞嚴,「你們是為了大淵。」


    宋績擺出豁出去的姿態,「廠公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完成什麽任務?」左珩冷冷一笑,「我不是讓你睡她們。」


    「是看看有沒有暗窯,那些失蹤女子會不會在裏麵。」宋績哪敢忘記真正的目的。


    許宛兩手托住下顎,拄在桌幾上偷笑。


    左珩瞟她一眼,「你笑什麽?」


    「宋大檔頭太單純,我擔心他被青樓女給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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