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附近,仲宣哥哥。”喬安將金鈴子放在了衣袖中,她和李仲宣繼續往前走,走了會兒聽到了不遠處有念誦咒語的聲音,那是密宗最神秘的符號,念出來讓人一聽不禁頭皮發麻,恐懼極了。


    那是如泣如訴的語調,抑揚頓挫,恐懼到不可思議,喬安看出去,發現不遠處的一塊白色石頭上,女王依多波曼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在上麵,那是一個祭壇。


    那祭壇上陳列了一些諸如匕首,雞頭、符咒等奇奇怪怪的東西,沈喬安看著看著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祭厚地二高天,祖師爺在中間,今日七七四十九……”之前的咒語是一段一段繁冗的文字,此刻已切換成了中文,喬安和李仲宣逐漸靠近,那一群女孩跪拜在祭台四個周圍,而她們的周邊一群一群的蛇蟲鼠蟻已傾巢而動。


    好像這些動物得到了召喚一般,淅淅瀝瀝的靠近。


    李仲宣已拔出了月牙劍,就在此刻,那幾個女子載歌載舞起來。


    而躺倒在祭台上的女王渾身僵硬而麻木,她也不知道對方給自己吃了什麽東西,那隻怕是一種毒藥,而沈喬安卻清楚,那是一種麻醉之物。


    女孩們圍繞了女王轉動了一圈,接著各就各位,她們已準備啃齧她了,然而就在此刻,沈喬安卻嘎聲一笑:“真是荒唐。”


    那幾個女孩迴頭,發覺喬安和李仲宣已湊近,兩人不由分說就和他們打起來,喬安之前和李仲宣已商量過了,李仲宣打人,她救人。


    那一群女子憤怒極了,很快就和李仲宣纏鬥了起來,喬安攙了女王起身,丟下李仲宣就走,遠處的叢林外,韓將軍也到了,大家送女王上了馬車,喬安道:“你去幫忙,讓弓箭手射箭,箭簇上點火,快去。”


    那些女孩的衣裳是苧麻和縐紗做的,見火就燃,常言道“水火無情”,喬安已推理到了最安全且最容易獲勝的辦法,弓弩手很快將這幾個女孩包圍在了裏頭,此刻李仲宣找準了機會已縱身一躍到了他們的隊伍中。


    “還不快束手就擒嗎?”李仲宣厲聲問。


    月冰煙冷笑,隨手摘落一年樹葉,湊近嘴巴就吹起來,李仲宣看到這裏,知這樂曲一響起來毒蛇就到了,急忙下令讓人屠戮,眾人的弩箭已飛出,那一群女子將她們的龍頭老大保護在裏頭,月冰煙席地而坐,慢吞吞的吹起奇怪的音調。


    喬安他們剛剛走出不遠就聽到了那奇怪的樂聲,這聲音沈喬安熟悉極了,“糟糕,毒蛇要到了,我們返迴!”


    迴到韓將軍附近,發覺韓將軍的弓箭手已在射那些人,但這些女孩武功高強,可不是弩箭能對付的。


    喬安看到這些女孩在飛旋,用衣袖打落了弩箭,那熊熊燃燒的弩箭反而射中了不少士兵,好在他們渾身都有鎧甲,這麽一來倒是避免了傷害。


    “韓琦,還不快搗亂?”


    但韓琦此刻卻不知究竟如何對付這些女孩,喬安湊近女王,從她頭上拿走一根金簪子,“借用一下。”喬安握著金簪子在韓琦的鎧甲上一劃,頓時出現了一種金屬碰撞後才有的刺耳之聲,當此刻,眾人也明白了過來,有人刀鞘拍打鎧甲,有人唱歌,有人聊天。


    很快那吹竹的聲已經被湮滅在了沸反盈天裏,喬安哈哈大笑,指了指那一群目定口呆的女子,“還玩兒嗎?這一次你們的召喚術可不靈驗了呢,哈哈哈。”


    月冰煙起身,丟開樹葉,幾個女孩列成了一個方陣,她們借力使力將她已推送了過來,月冰煙手中的緞帶庸醫一揮舞,喬安看到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東西,立即示意眾人躲避。


    她哪裏知道,月冰煙她們修煉的是密宗的本領,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帶毒蟲,猶如喬安一般,此刻危難關頭,喬安她們距離月冰煙不過咫尺之遙,倒是無形中給了他們偷襲的機會。


    看一片密集的黑色小圓點已飛了過來,韓琦道一聲“是何暗器”,已握著盾牌擋在了喬安麵前,結果那黑色一落在眾人身上,竟是一種少見的類似於蜜蜂的昆蟲。


    “糟糕,吸血蛭!”喬安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原來,在沼澤中會生一種叫吸血蛭的東西,這種昆蟲以不小心落在沼澤中的動物屍體做食物,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吸血的本領,吸血蛭又叫做“水板凳”,這等昆蟲一旦咬在人的皮膚上,不然會中毒,還會形成硬邦邦的腫塊,接著那位置就會發炎,其後果不言自明。


    盡管吸血蛭已被盾牌擋住了不少,但依舊有一隻還是趴在了喬安的臉頰上,沈喬安急忙拍打,已來不及。


    而眾人包括李仲宣和女王在內都或多或少被叮咬了,喬安唯恐大家舉措不當,立即道:“不要追了,快處理傷口。”


    她立即將藥拿出來,但數量卻不多,那眾人急忙湊近,有人還滿不在乎,抓了吸血蛭研究,“原來是螞蟥啊,但好生奇怪,為何螞蟥會生翅膀?”


    喬安讓人檢查,務求每個人都檢查清楚,身上並不能攜帶任何一隻,這吸血蛭一旦帶迴去,繁衍起來快到不可思議。此刻大家仔仔細細檢查,確定無漏網之魚才迴去了。


    眾人哪裏知道這吸血蛭的厲害?一個個還插科打諢笑喬安小題大做呢,但迴去後發現被咬傷的位置逐漸形成了囊腫,且很快那位置就潰爛了,這才知道了厲害。


    好在沈喬安已做了藥膏,女王念眾人護駕有功,為每個人都送了一盒,大家去用不提。


    如今喬安和女王臉上都受傷了,喬安的傷在左臉頰,女王在右臉頰,倒是對稱的很,橋安慰女王塗了藥膏,女王對傷口卻似已滿不在乎。


    “最近,多謝你裏麵,你和李公子太累了,日日為這事奔波。”


    “累?還好吧。”喬安一笑,將琺琅彩的盒子收起來,“女王大人最近怎麽不美容養顏了,今日都破相了。”


    “沈姑娘,你教會了我不少東西,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我如若總這樣追求一張返老還童的臉,下麵人也會追求!你看看月黑樓,她們竟用人血來調養自己!真是豈有此理,朕要以身作則,讓大家明白,一個女子最美不在皮囊,而在心靈。”


    聽女王這麽說,沈喬安笑了。


    女王又道:“真正的自信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和你沈喬安一般,歲月從不敗美人。”喬安聽到這裏,真正大喜過望。


    “女王,您能明白這道理,可真再好也沒有了,人必須遵循自然規律慢慢兒的變老,至於臉上的傷疤,能平複最好,這要不能,有什麽呢?”喬安摸一摸左臉頰,女王幡然醒悟,“朕以後要將錢財都用在百姓身上,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朕再也不用民脂民膏來滿足朕自己的私欲了。”


    “真好,真好啊。”


    十二月三十一日就這麽波濤洶湧的過去了,到第二日,又是全新的一天,而距離新年還有一個月多了,鳳鳴城可比江城要冷,喬安此刻倒是懷念起來中京,中京乃首善之區,當軸處中的地方,一年四季溫暖如春,並不存在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嚴寒。


    天氣一日比一日還冷,料峭的西北風好像匕首可以臠割人麵一般,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那些膽大包天的家裏沒女孩的人已陸陸續續做生意了,女王的意思,讓大家依舊閉門不出,但喬安已笑了。


    “女王,如今我們不動她們也不動,她們是在等我們,我們何不就引蛇出洞呢?”沈喬安笑了笑,她將一張地形圖拿出來,比比劃劃的說:“帝京可以分為四等分,我負責一個版塊,仲宣哥哥負責一個片區,其餘兩個對稱的位置,一個交給韓琦,一個交給無情,至於其餘的江湖人,他們惦念您那五百兩黃金已不是一天,大家都會追查。”


    “我已和大家商量過了,我們做了彩旗和鳴鏑,一旦有熱呢哈風吹草動,立即互相聯絡互相知照,至於皇宮,也差專人看顧,所以女王您放心就好。”女王聽到這裏,感慨係之。


    “沈姑娘可真是厲害,但如此一來你們就聚少離多了,朕情願舍乾坤殿給你們辦公,睡覺,你看怎麽樣?”


    “那有越俎代庖之嫌,多不好。”其實經曆過之前的事情後女王已有點怕那些神出鬼沒的白衣女,因此實際上也希望沈喬安和李仲宣能近距離的保護自己,有了他們,她才能高枕無憂啊。


    沈喬安笑了笑,她是冰雪聰明之人,明白女王的意思,“既如此,您下文書就好。”


    從這日開始,喬安和李仲宣進入了乾坤殿,那些江湖人有線索也能過來匯報,一時之間消息倒是鼎盛的很,但每當他們行動,那些人就不翼而飛了。


    喬安和李仲宣日日在外麵巡查,兩人幾乎走遍了鳳鳴城的大街小巷,出門後,他們更換了一般人的衣裳,等閑不會被人察覺身份。


    但那些白衣女已不翼而飛。


    眼看著就到了二十五,新年快到了,帝京張燈結彩,喬安和李仲宣出去玩兒,兩人買了麵具,喬安戴了一麵,李仲宣也戴了一麵,兩人攜手玩兒,長街上不少人也都戴著麵具,鳳鳴城內,每一年的二十五是驅邪的。


    大家都帶著儺公和鬼怪的麵具,載歌載舞,遠處有人還在表演擊鼓傳花,口吐火焰等等絕招,看的沈喬安欲罷不能,朝廷做了花車,去年天下太平,女王坐在花車內接受老百香的朝拜,但今年花車內已不見了女王。


    戶部尚書劉大人和其餘的幾個大人在花車上,一個大人道:“瑞雪兆豐年,都說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今年鵝毛大雪已一場一場了,明年一定五穀豐登,朝廷蠲免一半賦稅,女王已下了聖旨,大家快樂起來。”


    “朝廷還鼓勵生兒育女,開科取士,至於刑部那些案件,朝廷還要重新厘定,大家有什麽誤會和冤枉可到朝廷擊鼓鳴冤,當然了,也可檢舉揭發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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