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她們打破了人家的門板,也沒一人出來。


    看前麵拐角處有一口井,喬安和九個女孩過去了,大家轉軲轆弄了甜絲絲的井水上來解渴,吃了井水後,喬安道:“你說她們究竟在不在城內?”


    “如今線索已斷,她們做事向來肆無忌憚,但卻也謹小慎微,安兒姐姐你發現沒有,每個女孩被抓走後都不是在這附近被殺的,而是在荒郊野嶺,這樣更能讓人提心吊膽,也更讓人找不到她們,其實,說白了,她們也察覺到了我們在調查。”


    無情分析的的確不錯,喬安摸一摸下巴,在原地踱來踱去,“現在最好的辦法局勢引蛇出洞了,因為我們已打草驚蛇。”


    “引蛇出洞?”無情起身,“安兒姐姐,你的意思是?”


    “暫時還不著急,且再看看。”喬安也有自己的看法和做法。


    幾個人還在聊呢,一群握著戈矛的衛兵已在對麵巷口.交頭接耳,片刻後這一群衛兵膽戰心驚湊近了她們。


    “何方神聖,半夜三更不迴家嗎?”


    “迴家?”喬安挺身而出,“我是江城沈喬安,我們要是迴去了,更多人就無家可歸了,我們在協助你們,你們這是哪門子意思?”喬安看那大兵握著戈矛虎視眈眈的靠近了她們。


    其實這一群大兵也知沈喬安和山櫻居在幫助他們調查詭異的線索,但這群威武的大兵驀地在這裏和喬安等狹路相逢,畢竟不怎麽相信喬安,那大兵指了指喬安,“你果真是沈喬安姑娘?可否丟下武器過來讓我等摸一摸你的手指頭?”


    最近“白衣女鬼”冤魂索命一說已完美的洗腦了大眾,眾人此刻更傾向相信作案的是魔鬼,因看喬安和這一群白衣女在喝水,自然是要好生盤查。


    “摸吧摸吧,該死的臭男人。”喬安不情不願將手掌交給了他們,此刻形格勢禁,必要的肢體接觸已在所難免。


    那幾個大兵小心翼翼摸了摸沈喬安的手指頭,並且還要求檢查其餘的女子,無情等倒是很配合,一個個都將手指頭交給了大兵,士兵檢查完畢,笑逐顏開,“果真是大洪水衝了龍王廟,不過你等穿白衣也未免太容易讓人誤會,這樣把,從明日開始你們也穿我朝戎裝,怎麽樣?”


    鳳鳴城的士兵,他們的衣裳是鎖子甲,為區別男女,尚宮局立即做了紫氣東來色的衣裳給喬安她們,那將軍還為她們做了銘牌,如此一來,喬安她們更可暢通無阻,但她們這邊一行動,那些臭娘們卻收斂了不少。


    最近,大家都提高警惕了,所以很是安全,鳳鳴城內並沒一個女孩遇害,但這麽一來,喬安她們的線索也徹徹底底斷了。


    鳳鳴城距江城本就一衣帶水,這邊一有命案,那邊的江湖人也立即來求救,李仲宣本要找喬安,聽說沈喬安似乎在查案,大喜過望,立即率了蕭可為和燕輕閣去幫忙,穿過一年幽深的綠色,和喬安合作的將軍韓琦道:“過這個碑碣,就是我鳳鳴城了,如今出了這麽多的案件,我王也心急如焚,希望李大爺能幫忙調查一下。”


    “安兒果真在你們鳳鳴城?”李仲宣此刻有點擔憂,唯恐這是朝廷的圈套,不外乎是騙他過來查案罷了。


    喬安怎麽會在這裏?這裏頭發生了什麽錯綜複雜陰差陽錯的事?李仲宣這麽一問,韓琦立即點頭,“前幾日,沈姑娘帶了一群山櫻居的女子來襄助朝廷,朝廷對她們感激不盡,李大爺,快走吧,今日您就可以看到您的妻子了。”


    李仲宣發覺那人似沒開玩笑的意思,這才點點頭,眼看著就到碑碣了,眾人卻看到那碑碣上橫躺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的四肢打開,放射一般低垂了下來,李仲宣等往前走,才走了一小半,韓琦就頓住了腳步。


    他握著弩箭,瞄準了那女子,提醒背後的李仲宣道:“李大爺,不要著急過去,這女子看來詭異極了,讓本將軍先去看看。”


    別看這韓琦是個人高馬大之人,但心細如塵,話間已握著弩箭小心翼翼靠近,李仲宣雖然距離比較遠,但卻斷定那女子已死,並且死亡的時間不會很久,碑碣上有曆曆在目的鮮血,紅豔豔好像隕落的桃花。


    韓將軍湊近,發覺這女子已死,半蹲在屍體旁邊進行檢查,卻“哇”的一聲嘔吐了出來,他這邊一反應,不少靠近了的士兵也都幹噦了,李仲宣急忙過去拍韓琦的肩膀。


    “看不得屍體就不要看,非要去湊熱鬧,我來吧。”盡管李仲宣已做好了準備,但突如其來的一幕還是嚇到了他,他這一輩子見過成百上千的屍體,之前上戰場,馬革裹屍之人多半都缺胳膊少腿,後來在朝堂,被暗算的人更多到不可思議。


    她記得最恐怖的是兩種屍體,一種是中鶴頂紅死了的人,因鶴頂紅內有朱砂和水銀,人中毒後屍體會以最快的速度土崩瓦解,肌膚會呈現千瘡百孔之態,看來讓人不寒而栗。


    還有一種是嚇死了的人,嚇死的人皮膚呈青紫色,也腐爛的很快。


    但這兩種屍體的恐怖程度加起來也不如他眼前這一具屍體來的更讓人意外,李仲宣一看,發覺這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女子的肌膚呈現一種少見的雪白,白到幾乎要透明。


    而那白色的皮膚之下是隱隱約約可見的粉紅色脈絡,一開始連李仲宣也不清楚那是筋脈還是什麽,結果有一人說那是血管,李仲宣再看,斷定確乎是血管,而至於那不女子脖頸兩邊,以及腰肋和大腿兩邊都有蠶食鯨吞的痕跡。


    那些殘酷的咬痕,分明是人類造成的。


    “吸血狂魔到了,李大爺你看。”此刻,韓琦已停止了抽搐和幹噦,湊近屍體給李仲宣分析,他對著屍體指指點點,意欲讓李仲宣知道這咬痕的確是人類下的口,盡管連李仲宣都難以置信,但事實勝於雄辯。


    “她們知道,我們到了。”李仲宣道。


    “是然,所以李公子,我們也該小心謹慎了。”盡管惡心,但做為朝廷的將軍,韓琦還是讓人用白布將屍體包裹了起來,這屍體和其餘命案現場發現的屍體截然不同,這屍體包裹起來一點血液都沒有,眾人搬了屍體到鳳鳴城去,放在含光門外讓人來認領。


    最近幾天,陸陸續續在不同的地方還找到了類似的屍體,屍體死狀都一模一樣,透明而詭異的皮膚,抽幹了血液的脈管,千瘡百孔的咬痕,人們認了他們的親眷,但卻連發喪都不敢,隻能胡亂草草掩埋。


    眾人哭哭啼啼,一時之間哀鴻遍野,情況慘不忍睹。


    “今年,棺材鋪的生意倒是好得很。”李仲宣歎口氣,韓琦尷尬的搔搔頭皮,“我們這鳳鳴城中,開棺材鋪的也逐漸不敢做生意了,他們家裏頭也有適合指標的人,現如今我倒是奇怪,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們這些女子生辰八字的。”


    其實,不但韓琦奇怪,連李仲宣也感覺那是個未解之謎。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聯絡喬安,韓將軍這邊人和喬安她們始終保持聯係,不過是兩天,韓琦已讓喬安和李仲宣見麵了,聊起來死裏逃生的事,喬安不過一笑,猶如在說笑話一般,但李仲宣卻沒來由的緊張,終於危險也過去了。


    說到關於那些女子的訊息,大家都感覺奇怪。


    喬安建議到王宮去看看,別看這鳳鳴城不怎麽大,但王宮的規模卻不小,到王宮後,韓琦帶了喬安和李仲宣去見王,哪裏知道這鳳鳴城的王竟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叫黛綺絲。


    黛綺絲立即去嚴查,發覺竟是戶部的人和牙行有買賣,有人給二十文,戶部就會倒賣這人的生辰八字以及訊息,聽到這裏,沈喬安怒不可遏,當即找了戶部尚書來,那戶部尚書是個看起來四平八穩的男子。


    其人已四十五歲左右,模樣兒周正的很,怎麽看怎麽不像個做這等事的人,看那人到來女王已怒不可遏,“愛卿可真是厲害,數年來不斷的倒賣我鳳鳴城的女子訊息,如今該當何罪。”


    “微臣、罪該萬死!”這人竟供認不諱,“微臣不但倒賣了女子的訊息,還倒賣了男子的訊息。”


    聽到這裏,沈喬安和眾人都目瞪口呆,見過耿介之人,尚且沒見過如此之人,喬安吞咽了一口唾涎,且看此人還如何折辯,哪裏知道此人已低垂了頭,不說話了。


    “來人,拖出去斬首示眾,連那些買了這些女孩訊息的人也都抓迴來,殺掉。”黛綺絲黛眉微蹙,顯然她經常發號施令,起身道:“追迴來訊息。”


    說完後,竟準備離開了,喬安看黛綺絲做事,多少有點糊裏糊塗意氣用事,不禁咳嗽一聲,“女王,外臣這裏還有話說。”


    “哦?”她拉長了聲調,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杯人參茶,喝一口後,這才道:“莫非沈姑娘還要問什麽?如今朕已心力交瘁,出了這等事情,是他們的錯,但追根溯源卻是朕的錯,朕遠不如有邰王和附近幾個王,朕真無能。”


    “女王,切不要妄自菲薄,喬安想要個權利。”


    “你說吧。”那女王一麵點頭,一麵將身體陷入了剛剛那綿軟的座位中,一侍女送了一些雪白的粉末過去,女王攬鏡自照,將那粉末輕輕的塗抹在了眉梢眼角,“說啊?”


    “微臣想要兵權和先斬後奏之權,微臣要的不甚多,能給我調兵遣將三五千人就好。”


    “朕給你一萬人,這一萬人你可帶他們為所欲為,至於先斬後奏,你如能殺掉那人,亦或者你調查出了線索,不需匯報任何人,殺了就是。”


    聽到這裏,喬安的心定了定。


    孰料那女王又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沈姑娘,此間的事就勞煩你們夫妻了,朕困了,要迴去睡覺。”


    女王一點犯困的預兆都沒有,她這一說睡覺,李仲宣生氣了,“睡覺睡覺!都什麽時候了,女王您怎麽一點不將老百姓的生生死死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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