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老人家的裝扮就可看出這老人家財大氣粗,有人湊近喬安嘀咕了一聲,“張老爹隻有幾個女兒,家裏田地多,人丁不怎麽昌隆,姑娘要真的讓老爹吃爽口了,收姑娘做個幹女兒那可不得了。”


    聽這人口氣,這張老爹是附近最有錢的人了,怪道他發脾氣後那些小二哥也不敢說什麽。


    “借你們炊具用一用。”喬安看向背後的掌櫃,掌櫃的也想息事寧人,一來想讓張老爹早早的走,二來想讓喬安吃個虧。


    說欣然點頭。


    這張老爹上輩子一定是貓兒,這輩子可勁兒吃魚,現在他點的是“藤椒魚”“小刀魚”以及“清蒸魚”。


    分別要吃鯽魚、小刀魚和鰣魚,按理說清蒸鱸魚才好吃,而油炸的,小黃魚才幹香酥脆,但人家非要選其餘的,小刀魚又小,內髒又多,還有沙粒,口感最不好。


    “來來來,我們也參觀參觀。”大師傅和小夥計都去廚房看了,在那個時代哪裏有女子做廚師的,一般的女子在家是個廚娘,但飯點內卻不雇傭她們,所以女子也是有才無用武之地。


    此刻喬安讓人準備了新鮮的藤椒、八角、香葉,桂皮等,她將這些丟在了黃豆油裏炸,那大師傅一看,瞠目結舌。


    “我的乖乖啊,要你做油炸刀魚呢,你這是油炸調料。”喬安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解釋,等調料出鍋後,將小刀魚丟在了裏頭,略一過大火句裝盤,看起來顏色很酥黃,人人丟不懂喬安這是什麽套路,唯那老人家看的眼睛都直勾勾的。


    “好吃,好吃啊,這是洞壺春的味道啊。”眾所周知,這老人家最難以伺候,但吃了小刀魚後卻眉花眼笑了,掌櫃的也過去嚐了一口,還被老人家敲了一下手。


    他這一吃,眼睛都亮了,終於明白喬安為何要炸調味料了,原來刀魚不好上味,這麽一做,調料味就滋潤到了刀魚內,吃起來自然幹香酥脆。


    第二道菜做起來簡單,鯽魚湯罷了,喬安小火慢燉,至於清蒸鰣魚,這需要技巧,喬安先燒水,水開後將篦子放在了上麵,而後木棍將鰣魚釘在了鍋蓋上,眾人看到這裏更詫異了,“哎呦姑娘,是蒸魚不是蒸鍋蓋啊。”


    喬安也不理會,大火燒開,一刻鍾後掀開鍋蓋,大家一看,發覺鰣魚已安安靜靜躺在了篦子上。


    原來,喬安這大火一激,鰣魚就會軟乎,魚肉會從鍋蓋上掉下來,至於鰣魚的刺兒已和身體分開,這是中京人的手段,一般人哪裏知道。


    那老人也不是食言而肥之人,說買就買,用五百兩銀子買了這個酒樓,其餘人都留下繼續經營,喬安卻成了大師傅。


    為徹底滿足他的口腹之欲,張老爹讓喬安住在他們家,喬安一去,發覺張老爹家有七個女孩兒,一個個都活色生香,據說這些女孩兒日日有人過來提親,但張老爹卻一個都不答應,老大叫張小赤,老二叫張小紅。


    反正是赤橙黃綠青藍紫,每個色彩就是一個女孩的名字,這些女孩都很活潑開朗,喬安是見多識廣的人,和她們聊起來,大家也都開心。


    “還是你們好,你們周遊列國,知道中京外還有江城,有上庸、有鳳鳴城,而我們就慘兮兮了,我們隻知道有個鳳鳴城,其餘的地方是完全不知道的。”


    喬安鼓勵張小赤和張小紅去外麵走走看看,但她們卻說“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實際上她們的父親的確在,但娘親卻早已死了,但這幾個女孩很孝順,是喬安喜歡的性格。


    喬安日日在酒店忙碌,鮮少出門,這麽一來,半個月就過去了,因有人要吃“爆炒火鳳凰”,所以喬安要到菜市場去買食材,自然了,那“火鳳凰”可不是真正的鳳凰,乃“兩年的鵪鶉”,喬安去挑選了,但卻遇到了那一群女子。


    那一群穿著縐紗的白衣女,誰也不知這些女子的身份,但卻知她們很是厲害!


    一個女子去買火鳳凰了,結果和攤販鬧了起來,“我還以為火鳳凰是真的鳳凰呢,哪裏知道竟是鵪鶉?”


    “姑娘,豬手也不是真的手,而鳳爪也未必就是鳳凰之爪,姑娘真是膠柱鼓瑟,我不賣了,不賣了。”那女子怒了,喬安唯恐出問題,但想要幫助菜農且又不敢,那女孩數量很多,一旦有問題就糟糕了。


    “老五,迴來。”高挑的那個女子微微咳嗽了一聲。


    老五終於嬉笑一聲,喬安眼看著五姑娘用手彈了一下,似有什麽蟲子越過她的手指頭落在了對方的肩膀上,那幾個姑娘冷冰冰的離開了,喬安這才靠近菜農,挑了火鳳凰準備離開,結果那菜農忽然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喬安看到這裏,急忙去救助,那老農抽搐的很厲害,身體硬朗如鋼板一般,沈喬安看到這裏,知是中了蠱,用銀針挑開那人肩膀,放了一條蟲出來。


    眾人看到這裏都大驚失色,也都知道對老人下手的是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兒,沈喬安看到這裏,慢吞吞道:“以後可不要招惹她們。”


    她轉身迴去了,但從這事情後有點心神不寧,這事情讓喬安想到了之前的金明輝和金光師太,天玄宮修到一定的境界,似乎就是這麽個模樣,需要找鳳凰之血。


    晚上迴去,今日竟是張老爹的生辰,喬安哪裏知道這個,“哎呦,我連禮物都沒準備給您,您還做了吃的等我,抱歉的很。”


    “今日啊,”張小赤靠近喬安,摁壓了一下喬安的肩膀,讓喬安坐在客人的位置,聲音文雅道:“爹爹說,你連日來也辛苦了,所以我們準備了鳳鳴城的小菜來招待你,你來鳳鳴城許久了,連涼拌蕨菜都沒吃過呢,如今給你嚐一嚐。”


    張小赤送了蕨菜過來,沈喬安吃了後,張小紅送了糖糕過來,這些都是鳳鳴城地地道道的小吃,喬安這麽一品嚐,發覺味道竟也不錯,“這也罷了,你中京有梨花白,我這裏有綠蟻酒,姑娘嚐一嚐。”


    張老爹送了綠蟻酒來,大家歡聚一堂,今日都興高采烈,喬安和他們吃了綠蟻酒,她用手肘撞了一下張小赤,暗示張小赤提要求。


    原來,那張小赤是個思想的巨人,行動的侏儒,她早想到外麵世界去走走看看了,哪裏知道並沒有什麽時間和契機,如今機會終於到了,喬安自然要暗示她開腔。


    “爹爹,我想、”哪裏知道張小赤沒開口呢,張老爹已截口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的娘親去世得早,爹爹一人將你們拉扯大真不容易,如今大家都生活在一起,爹爹真太開心了,你們都是孝順的好孩子,爹爹啊,會為你們物色天下最好的男人。”


    這!


    這讓張小赤什麽開口嗎?張小赤隻能做乖乖女,沈喬安歎口氣,看向張小紅,那張小紅喜歡上了一個窮書生,那窮書生早想提親了,哪裏知道張小紅不敢將此事告訴老人家,此刻張老爹又道:“小紅,我已為你安排了一個好人兒,明日你務必去見一見,他家裏好,生意人有錢!我是怕你們嫁過去吃苦,畢竟你們也養尊處優習慣了。”


    是啊,連杯盤碗盞上都做了族徽的,這幾個女孩遠不如喬安,沈喬安歎口氣,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們並不敢將自己的秘密告訴給爹爹。


    晚飯後,喬安說了兩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話,轉而離開了。


    到後半夜,因吃了涼拌蕨菜倒是有點腹痛,喬安準備去上廁所,才一起來就聽到張小赤大叫一聲,接著是張小紅的叫聲,再接著兩人的叫聲都消失了,一切好像個噩夢一般。


    喬安感覺不對勁,披衣而起,到張小赤的屋子,張老爹也到了,張小赤的奴婢蜷縮在角落裏,整個人瑟瑟發抖,猶如看到了鬼魅。


    “怎麽了,快說,怎麽了?”喬安看向那女孩,那奴婢已經嚇壞了,渾身瑟瑟發抖,沈喬安看到這裏朝著那張臉丟了一耳光,這一耳光後,女孩兒終於鎮定了。


    “來了,來了啊。”這女孩指了一下屋頂,眾人哪裏知道是什麽來了?再問,那女孩囫圇吞棗道:“來了,白衣女鬼來了,一群,一群啊!”


    等他們輾轉來到張小紅屋子,發覺張小紅的婢女已嚇死了,一張臉蒼白。


    “女兒,我的女兒啊!”張老爹委頓的大喊起來,喬安是江湖人,看這手段驀地想到了之前見過的白衣女,又想到了白衣女買火鳳凰的事。


    兇多吉少,誰知道這些女子要做什麽?


    “先報官,眾擎易舉,我去找線索,你們不要著急!另外加強戒備,別不是你們得罪了什麽人。”此刻已說不準究竟誰在暗害她們了。


    沈喬安說完後縱身一躍上了屋頂,很快就消失了,幾個女孩看的目瞪口呆,抓了張老爹的衣袖問:“爹爹,沈姑娘竟會武功啊,真是深藏不漏,我們怎麽不知道?”


    “別說你們不知道了,老爹也頭一迴見這個動靜兒啊,來啊,先報官去。”


    報官後,朝廷立即搜尋這倆女孩,但沒什麽線索,而沈喬安離開後竟也憑空裏消失了,張老爹愁眉苦臉在家裏等,踱來踱去,幾個女孩都過來安慰,哪裏知道沈喬安依舊沒迴來。


    “放心,放心!”張老爹自我安慰一般,“沈姑娘武功高強一定會救了大姐和二妹迴來,我畢竟有恩於她,放心。”


    其實,他也吃不準究竟是仇家算計亦或其餘的事,至於沈喬安,她從昨天晚上出門就在找那一群白衣女子,哪裏知道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喬安畢竟是外地人,她對鳳鳴城的地理環境摸不透,吃不準,這鳳鳴城複雜的很,裏頭的建築和路徑錯綜複雜曲裏拐彎。


    喬安逐漸的似乎發現了什麽,但越發走就越發偏僻了,此刻倒是有人說見過一群白衣服的女子,哪裏知道喬安再追問,竟發覺這些鄉民的口音很是複雜,喬安連蒙帶猜才猜出來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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