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我可不是被抓來的,桑齊是我哥哥,我叫桑若,聽說哥哥找了個絕代芳華的女子做婆娘,我就過來看看你。”


    “變態,你們兄妹倆一丘之貉。”詹雲昕氣壞了,嘟囔了一聲,桑若被罵,卻一點不生氣,甚至於還有點開心,“你還沒罵我是蛇蠍婦人呢,你快說,說完我今晚才不失眠呢。等你以後嫁給了我哥哥,你就要遭罪了,我將日日折磨你,要你痛不欲生啊。”


    “你這賤女人,你試試看。”詹雲昕和桑若打嘴仗。


    那桑若第二日還來看詹雲昕,詹雲昕已十分討厭桑若,但不見都不成,桑若還為詹雲昕準備了不少好吃的,“快,吃飽喝足和我吵起來才更有意思嘛。”


    這天晚上,做挑水郎君的燕輕閣下了工,此刻他跟蹤在了幾個女子背後朝後院去了,那幾個女子手握托盤,托盤裏有白麵饅頭和飯菜等,數量很多,燕輕閣隻感覺好奇,尾隨了甜蜜蜜繼續走。


    此刻,幾個女孩已輕聲細語交流起來,大概她們也想不到她們的話會被人聽到。


    “聽說那被關押的女孩後天就要和我們爺成婚了,二爺是什麽人?見一個就愛一個,愛一個就忘一個,這些女孩可真是命苦極了。”一個女孩道。


    “可不是怎麽說?”另一個女孩又道:“說起來,做少穀主的夫人姨太太還不如做個奴婢來的爽,我們啊是不會擔心什麽的。”


    聽這幾個女孩在聊,從她們的話語中燕輕閣知道了,原來,一個禮拜前,穀主老人家去世了,如今的少穀主是之前的二把手桑齊,這齊二爺是個很會演戲的人,多年來看似一本正經,博得了老太爺的器重,卻哪裏知道做了穀主後就開始亂來。


    真正是“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前日才是穀主死亡的日子,這才過了頭七,齊二爺就要娶妻納妾了,真出人意表,不可思議。


    燕輕閣尾隨了她們走,那幾個女孩到監牢後,將吃的分發了下去,眾女孩默默無聞的吃,竟是一點兒多餘的聲音都沒有。


    命運已將最不好的恩賜給了她們,她們並不敢輕舉妄動,一旦稍微有行動,危險如影隨形,也沒有一個女孩多問一句話,等這幾個送飯的女孩離開了,那監牢裏才爆發出了一串煎熬的哭聲。


    “老天啊,我們要完蛋了,那禽獸明日要和我們拜堂成親了啊,老天。”


    “有什麽辦法,我們現如今能有什麽辦法?”幾個女子哭哭啼啼,還有幾個女子竟埋怨起來自己的娘親等,若不是娘親和她走散了,她才不會被抓到這裏來。


    燕輕閣聽了會兒,隻感覺雲裏霧裏,他看看周邊並沒有什麽偷窺者,意思湊近了監牢,那一群女子看黑夜中多了一人,竟也不吃驚。


    燕輕閣盯著她們看了看,大家敏銳的發覺燕輕閣似在尋找什麽,忙湊近了讓燕輕閣看,“公子爺,你找什麽呢?”


    他將詹雲昕的事說了,而後看了看鎖扣,發覺那鎖扣已上鎖了,但鎖早腐朽的不成樣子了,隻需要吹灰之力就可損壞,然而這些女孩卻心甘情願蹲守在裏頭,無一人敢逃離。


    看她們這模樣,燕輕閣一口氣問了不少問題,發現這些女孩都是附近石頭城內農戶家的女子,甚至於有一些女子還是有丈夫的,大家似乎找到了釋放的節點,哭訴了起來,燕輕閣聽她們哭哭啼啼,打聽詹雲昕的下落。


    其中有個女孩忙道:“有個女孩倒是和你描述的近似的很,那女孩脾氣不怎麽好,日日罵人,她還攛掇我們逃離,所以被單獨抓了起來。”聽到這,燕輕閣逐漸明白了,答應會救她們後,去尋找詹雲昕了。


    這後院安靜的很,大部分的兵力都分散在前院,這裏沉寂極了。


    找尋了一會兒,燕輕閣看到了一個監牢,他還以為會有人看管,哪裏知道,不貴哦鐵將軍上鎖罷了,詹雲昕躺在地上,因脖頸上有枷鎖,因此脖子痛極了,一股酸澀腫脹之感讓她痛不欲生,詹雲昕和喬安一樣,性格大開大合。


    一翻身一疼就罵罵咧咧,全世界最惡毒的詛咒在她這裏都完了,此刻忽然聽到腳步聲,詹雲昕急忙迴頭,驀地看到個鬼鬼祟祟的人。


    “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麽?”夜色遮蔽住了燕輕閣的五官,詹雲昕隻感覺那人輪廓有點像是燕輕閣,但卻不敢相信會是燕輕閣。


    她一骨碌起身,“你?”


    “雲兒,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啊。”燕輕閣感動極了,她靠近了牢門,燕輕閣的手已從裏頭伸出來了,兩雙手用力的纏繞在了一起,給予對方無盡而纏綿的力量。


    “雲兒。”


    “老燕子,先救我,其餘的事我們出去再說。”監牢內,詹雲昕提醒了一聲,重逢的喜悅激蕩在兩人心頭,燕輕閣壓抑住了心頭的興奮,他找工具去了,哪裏知道這鎖扣是專為防詹雲昕的。


    少穀主齊二爺知詹雲昕是個會武功之人,因此鎖也牢靠的很。


    他這邊一行動,詹雲昕卻聽到了腳步聲,側耳聆聽了會兒,忙道:“老燕子你快走,石頭給我,有人來了。”


    燕輕閣也知急切之間不能得手,唯恐被侍衛抓住了,縱身一躍上屋頂離開了。


    看燕輕閣離開,詹雲昕握著石頭用力錘擊鎖扣,那鎖扣堅硬極了,石頭打過去一點效果都沒有。


    “哎呦,半晚上不睡覺加班呢?”是桑若的聲音,詹雲昕理睬都不理睬,繼續捶打,桑若冷笑,“你以為你這麽捶打就成了?我告訴你,這可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這一半鐵將軍是镔鐵做的,可比一般的鎖牢固多了,你如不怕累,你弄吧,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桑若還以為有人來救援了,這才來看了看,哪裏知道是詹雲昕在自救。


    最近這一段時間,詹雲昕日日在監牢裏汙言穢語,罵最難聽的話,詛咒齊二爺斷子絕孫,人人聽的膽戰心驚。


    如今看詹雲昕在打砸鎖扣,實際上也算是找了一事做,隻要她不嘰裏呱啦胡言亂語就好,眾人一溜煙來,一溜風而去。


    眼瞅著大家離開,詹雲昕也累了,頹敗的坐在了地上。


    她希望燕輕閣來救自己,但卻又怕燕輕閣來救自己,畢竟這穀中也高手如雲,他燕輕閣一人何以平定這許多人?


    而另一邊,喬安已過了隧道,人已距離太平穀不遠了。


    她將繼續往前走。


    才從隧道出來,沈喬安就看到了遠處建築,已入夜了,那峽穀內有淡淡的暖黃色光,喬安停駐了腳步,目光盯著遠方看。


    現在這個時間點,到穀中去顯然已危險了,她得找個地方休息,旁邊有一棵參天大樹,喬安縱身一躍上去,用藤條將自己腰和喬木捆綁起來,將一把匕首插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唿唿大睡。


    她對野外生存已有一定的經驗,知這裏是最安全的。


    到第二日,喬安下了樹,到不遠處找溪水淨麵去了,發覺這裏距離之前到過的石頭城近在咫尺,她好奇的很,就在此刻,一群葛衣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原來那是一群仆從,他們整頓了水桶,裝了水後挑扁擔離開了。


    有人在唱沂蒙小調,倒是歡快的很。


    喬安因距離比較遠,未看到這群人裏頭竟有燕輕閣,她淨麵完畢準備離開,卻聽到了一聲唿喊,迴頭一看,發覺是李仲宣。


    喬安倒是想不到李仲宣會追尋自己到這裏,她詫異迴頭,愕然道:“你怎麽在這裏?你跑的可真是夠快的。”


    “安兒,我來找你。”李仲宣擦拭了一下汗水,他追喬安已許久了,實際上尋找沈喬安也是難上加難的事,他這一路上打聽追蹤,不停的尋尋覓覓,終於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找我做什麽?不陪你那嬌滴滴的周姑娘了?”喬安冷嘲熱諷,李仲宣已弄清楚了自己和周青青之間的事情。


    “那是她在算計我,如今峨眉派的大師姐已頂替了她。”


    喬安也猜想到了發生的事,更知是大師姐告訴了李仲宣某些真相,她不過淡淡一笑,她們是和解了,但他們之間的情感已日薄崦嵫。


    “喬安,你到這裏做什麽?燕輕閣和詹雲昕果真在太平穀嗎?”


    “我怎麽知道,你去調查吧,我等等,順便偷點兒吃的給我。”喬安錘了一下大腿,昨日走的辛苦極了。


    李仲宣聽喬安這麽說,頓時有了將功折罪之心,和喬安一起淨麵後,他到太平穀去找吃的去了,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出來了,將摸排的情況也說給了喬安,喬安一聽,道:“這家夥可真會表演,真是豈有此理。”


    “先吃東西,不著急。”李仲宣也的確偷到了不少吃的,兩人吃了東西後,喬安準備夜探一下,至於李仲宣,他不是很關心燕輕閣和詹雲昕的消息,倒是希望和喬安能長相廝守。


    入夜了,喬安準備到穀中去,今晚穀中卻熱鬧的很,喬安一打聽才知桑齊竟要成婚,這也就罷了,還要分別和二十來個女子拜天地,喬安最討厭玩弄婦女之人,一聽到這裏頓時火冒三丈。


    “你看那些人忙忙碌碌,我們混到裏頭去?”李仲宣看喬安怒不可遏,指了指屋頂之下,此刻他們兩人居高臨下,視線凝固在院落裏,庭院裏有不少來來往往之人。


    喬安點點頭,“打暈一兩個,你我喬裝。”沈喬安一笑。


    李仲宣也笑了,他從屋頂上跳下去,一把扳住了一人的肩膀,那人閃電一般出手,兩人很快就亂作一團,喬安在屋頂上看著,發覺這小小的太平穀竟也是臥虎藏龍的地方,這麽個人竟是很厲害。


    兩人打鬥起來,聲音也很大,沈喬安頓時有了速戰速捷之心,想到之前學過天玄神功,有一招叫“天外飛仙”。那一招講究身體飛旋如陀螺,手中長劍如龍卷風,喬安腳尖在屋頂上一點,隻感覺一股永永無窮之力,接著,沈喬安已經一劍刺向了那挑水郎君。


    “沈喬安?”那人驚詫的叫了一聲,喬安聽那聲音熟悉,急忙後退,這麽一看,發覺對方五官曆曆在目,竟是燕輕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