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有意,秋月無邊,你們這是排排坐做什麽呢?”蕭雨將竹筒一丟,給了蕭可為,蕭可為耍雜技一般的接起來,蹦蹦跳跳,看來滑稽極了,看蕭可為這模樣,蕭雨哈哈大笑。


    “喂,哥哥你故意的吧?”蕭雨迴來後,和蕭可為的關係也很好。


    “那什麽東西啊?”蕭雨笑著將白玉杯丟在了池塘裏,蕭可為小心翼翼將竹筒打開,詹雲昕湊近一看,發覺裏頭有個小雞。


    就在此刻,那小雞的頭已緩慢的探了出來,看到這裏,詹雲昕笑了笑,“那是什麽東西,一隻雞嗎?”


    “筆猴啊,這筆猴可厲害了,還是我前今日去峨眉山帶來的呢,筆猴可在水中撈月,哥哥要不要看看?”聽蕭可為這麽說,詹雲昕和蕭雨都湊近。


    詹雲昕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但從未見過手掌心一般大小的猴子,原來蕭可為這猴子叫“筆猴”,乃是靈長類中最小的一種,這猴子是文人墨客最喜歡的,尋常時候可放在筆筒內,因此得名。


    他前段時間去峨眉山找李仲宣,不小心找到了一隻筆猴,就抓了迴來,如今那筆猴活蹦亂跳,似乎脾性不怎麽好。


    也難怪,蕭可為將筆猴委屈在一個竹筒內也就罷了,剛剛還被詹雲昕丟了出去,那一丟竹筒內的小猴子早七葷八素了,此刻又被蕭雨一腳發射了過去,在那驚慌失措的緊要關頭,筆猴嘩啦一聲冒頭,又被蕭可為從竹筒裏毫不留情的拿了出來,因此而狂躁。


    “哎呦,我的小乖乖,”詹雲昕一看筆猴果真是個惹人憐的動物,頓時迎過去將筆猴抱住了,那筆猴是大自然來的野性難馴的動物,平日裏最討厭穿衣打扮花花綠綠之人,此刻看了看麵前的詹雲昕,發覺其衣裳色彩花裏胡哨,頓生嫌惡之心。


    而詹雲昕呢,竟還在不斷的撫摸猴子的小腦袋,筆猴不耐煩了,鳴叫了起來。


    “阿弟,什麽叫水中撈月?”蕭雨風流倜儻一笑,已站在了蕭可為身邊,蕭可為有心賣弄,知這筆猴有一項技能。


    原來筆猴天性喜歡玩兒,隻要有人在水碗裏倒水,而水碗中有了月亮或者其餘什麽東西的倒影這猴子就會不顧一切的去打撈,如此一來二去,倒是逗弄的人哈哈大笑。


    蕭可為將遊戲說了,蕭雨隨手從旁邊拿過一碗盞,裝了水後,放在了蕭可為麵前的桌上,詹雲昕湊近一看,發覺一輪月亮端正的投影在了水碗之中,看起來美麗而夢幻。


    “放了筆猴,讓筆猴水中撈月。”蕭可為自拿住了這筆猴後,日日和筆猴玩兒,這筆猴自然是恐懼蕭可為的,並不敢反抗,因此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這也是靈長類動物具有的天性,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逆來順受,但此刻筆猴被詹雲昕握著,那詹雲昕本是女流之輩,最喜歡毛茸茸諸如猴子之類的動物,那筆猴此刻準備逃離,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猴兒猴兒,你去水中撈月吧,你哪裏知道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呢。”詹雲昕笑著將猴子湊近了碗盞,那猴子知大家要戲弄至今,在詹雲昕放了猴子的一刹那之間,猴子用力一口啊咬在了詹雲昕的拳頭上。


    “啊呀!”


    誰也想不到這小家夥竟如此陰險,詹雲昕疼的愁眉不展,鮮血淋漓,滴答的鮮血已落入了碗盞之中,蕭可為和蕭雨看到這裏兩人急忙去抓猴子,那猴子短小精悍,躲避起來迅疾無倫。


    先給了蕭可為一口,接著給了蕭雨一口!兩個大男人哪裏遭遇過這等奇恥大辱,都感覺蒙羞,為在詹雲昕眼前挽迴麵子,急忙去抓。


    “你們不要抓了吧,放了猴子。”詹雲昕卻理解猴子,畢竟猴子是土生土長的野性難馴的動物,怎麽可能會全心全意聽人的話,再說了人將猴子當做玩具來玩兒已是很過分的了,但那猴子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已逃竄了出去。


    看猴子逃竄,蕭雨和蕭可為都去追趕了,詹雲昕隻感覺被咬的位置隱隱作痛,料自己的話他們兄弟倆不會怎麽聽,她急忙處理傷口,用錦帕用力摁壓,她的視線漫不經心越過桌上的碗盞,月光裏,詹雲昕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現象。


    那三滴血一開始是分開的,詹雲昕的血在正中央,兩邊是蕭雨和蕭可為的,但此刻奇異的現象發生了,以至於讓詹雲昕目瞪口呆。


    那三滴血已逐漸凝固在了一起,這是什麽現象?詹雲昕震驚極了,她看著看著,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之前看過一些工案,說隻有近親的血才可凝聚,並非一切人類的鮮血都會在碗盞內凝聚,看到這裏,詹雲昕不免想入非非。


    想要找他們兄弟倆求證,哪裏知道他們兩人已消失了,詹雲昕哭笑不得,又不能得到答案,隻能木呆呆的盯著碗盞。


    “喂,做啥呢?”背後是一聲歡快的招唿,詹雲昕急忙迴頭,驀地看到了走向自己的喬安,沈喬安笑嘻嘻湊近,詹雲昕急忙起身讓座,喬安看詹雲昕神情惆悵,目光哀婉,倒是奇怪。


    “怎麽一迴事?”沈喬安看著碗盞,發覺碗盞內有一滴滾圓碩大的鮮血,又是看到詹雲昕包裹起來的虎口,忽然明白了,“你受傷了?怎麽搞的?”


    詹雲昕將筆猴一事前前後後說了,喬安更感不可思議,她驀地想到了之前看到的碑碣,想到了上麵的描述,“蕭雨的娘親叫辛琉璃,她喜歡五顏六色的石頭,蕭雨的爹爹叫蕭流雲,有了雲才有雨啊,他的墓誌銘上的確說自己有個失散了的女兒,隱晦極了,難不成你就是?”


    喬安指了指詹雲昕,不要說喬安了,連詹雲昕都感覺不可能,然而事實勝於雄辯。


    “哎呦,終於抓住了,這小家夥。”不遠處,雜遝的腳步聲靠近,看詹雲昕還在發呆,喬安忙道:“且不要讓他們知道,慢慢再調查調查,怎麽樣?”


    詹雲昕很有可能會擁有兩個哥哥,但也有可能一切僅僅是美麗的誤會,聽喬安這麽說,詹雲昕急忙點頭,她揮手將一碗水已灑在了地上。


    “還玩兒不玩兒了?”蕭可為和蕭雨走向了他們,蕭可為握著筆猴,顯然那筆猴不情願,還在憤怒的掙紮著,鳴叫著,嘶吼著。


    喬安看那猴子可憐,急忙伸手去解救,那猴子也知喬安的好意,不但不咬人還將趴上了喬安的手掌,喬安多年來一直都在飼養小動物等,對動物得心應手,也知動物需要什麽,惶遽什麽,這筆猴顯然是被蕭可為和蕭雨兩人給嚇到了。


    那筆猴並不怕喬安,沈喬安示意眾人退後,將筆猴放在了桌上,筆猴一蹦跳已靠近了碗盞,因看碗盞內有一輪明月,筆猴急忙靠近,它憨態可掬的伸手去打撈月亮,哪裏知道手一探入,月亮已碎,手一收迴,月亮卻複合,如此周而複始,筆猴樂不可支,眾人也哈哈大笑。


    “可真好玩兒啊,這小東西竟如此聰明。”


    “什麽小東西大東西的,這猴兒有名字,叫齊天大聖,齊天大聖你說是不是?”蕭可為伸手去摸筆猴,那筆猴嘩啦一聲就跳了起來,似乎接受了這個名字。


    眾人玩兒鬧了一會兒,筆猴也知水中撈月是無聊之事,蹦跳了一下上了喬安的肩膀,沈喬安準備將筆猴歸還給蕭可為,哪裏知道筆猴躲避的很快,竟是一點兒都不給蕭可為麵子,喬安看筆猴依戀自己,笑道:“那你以後就跟我在一起了。”


    那齊天大聖竟點了點頭,喬安準備離開,丟給詹雲昕一個眼神,詹雲昕道:“我和安兒姐姐在外麵走一走,很快就迴來。”蕭雨和蕭可為喝酒去了,詹雲昕和喬安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那齊天大聖蹲在喬安的肩膀上,好像在睥睨眾生一般,喬安往前走,“我帶你去墓地?”


    “現在?”詹雲昕竟期待又有點懼怕,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謎又怕這秘密不是自己想要的,心在雀躍,但腳卻頓在了原地,看詹雲昕這樣,喬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知詹雲昕所思所想,“這些東西,早晚要知道,早比晚好。”


    詹雲昕點點頭,喬安騎馬和詹雲昕朝著之前的墓地而去,這墳墓已被蕭雨和蕭可為修葺過了,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但看起來整潔了不少,詹雲昕雖是無神論之人,但半夜三更到陰森森的墳墓去,也有點腿肚子顫,喬安就不同了。


    她是一點都不怕,“地上地下的,我們是他們的曾經,他們是我們的未來,有什麽好怕的?走了。”詹雲昕聞聲,跟在了喬安背後,兩人很快到了那巨大的墳墓旁,喬安讓詹雲昕去看,自己在不遠處和筆猴玩兒。


    一刻鍾後,詹雲昕紅著眼睛靠近了她,喬安已知道詹雲昕證實了什麽,“迴去嘛?”


    “嗯。”詹雲昕點點頭,喬安揉了揉詹雲昕的頭發,“暫時不要著急,我們還需證明給他們看。”


    詹雲昕點點頭。


    兩人走出去一段距離,卻聽到墳墓裏有咳嗽的聲音,那蒼老而驚悚的咳嗽聲無疑是嚇到了詹雲昕,詹雲昕急忙靠近喬安,喬安卻勇者無懼,擋在了詹雲昕麵前。


    “誰,是誰在裏頭?”


    沈喬安一點不怕,她倒是懷疑這墳墓裏出了如孫超一般的盜墓人,其實這墳墓裏什麽都沒有,不過骸骨一堆罷了,“別怕,我過去看看。”喬安握著火鐮滑亮,朝著遠處去了。


    “誰?誰在裏麵呢?”兩人都看到高大的墓碑旁邊有黑影,接著一條惡犬朝著她們衝了過來,那惡犬狂吠起來,鳴叫的聲音很大,沈喬安急忙保護在詹雲昕麵前,詹雲昕顫栗了一下,“那是什麽啊?是個鬼?”


    “你不要亂動,那是一條狗,至於墓碑後那是狗主人,我找他去。”喬安丟開了詹雲昕的手,詹雲昕瑟瑟發抖,那獵犬已跳起來,喬安閃身躲避了過去,隻獵犬悲鳴了一聲,倒在了不遠處的草叢裏。


    “啊!大黃啊!”墓碑後的確是一個人,此人看喬安傷到了獵犬,大聲疾唿,就著月光一看,喬安看到一個瘸腿的老人,那人麵上痕跡明顯,猶如風幹了的橘子皮一般,一張臉皺巴巴的,歲月將他變成了一個幹癟的果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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