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的希望都落了空,她日日時時刻刻丟在尋找他,卻沒能看到他的人影,燕輕閣來也沒有來過。


    看詹雲昕心不在焉,蕭可為盡盡可能的去感染她,“你怎麽不開心?”


    “沒,沒,”詹雲昕急忙將探索的視線收迴來,“哪裏有什麽不開心?”


    最近,月香閣的氣氛一點都不好,喬安和李仲宣爆發了冷戰,兩人勢同水火,誰做和事佬誰挨罵,人人知難而退。至於詹雲昕和燕輕閣,他們兩人關係也微妙極了,因蕭可為迴來了,詹雲昕日日陪蕭可為遊山玩水取樂,早將武林的事拋諸腦後了。


    喬安隻能自己挑大梁,結果就遇到了幾件事情,外麵又發生了慘案,很顯然是蕭蕭雨堂在逼迫他們現身了。


    她不去找李仲宣,事情不好處理,去找李仲宣,到底抹不開麵子。


    到下午,喬安做了白斬雞給金明輝父子,她自己卻沒什麽胃口,看他們吃了白斬雞,喬安將殘羹冷炙送出來,神思恍惚之間一下子撞在了李仲宣身上,喬安此刻想和解了,李仲宣看碗盞碎在了地上,急忙拉了喬安避開。


    “你沒事兒吧?”李仲宣深情款款的凝睇喬安,那雙眼盯著她看,總能讓她魂牽夢縈心口難開,喬安喜歡他那認真凝注她的視線,喜歡和李仲宣單獨相處。


    李仲宣也做好了和解的準備,“抱歉,連日來都是我不好,要你誤會了。”李仲宣抬眸看了看喬安,喬安嫣然一笑。


    就在此刻,喬安又聽到了魔咒一般的叫聲,那叫聲依舊是周青青的,“仲宣哥哥,怎麽搞的嘛,你怎麽說走就走了啊,說好的摸螺螄呢,吃不吃要不要嗎?”


    背後是荷塘,站在裏頭的女孩兒閃電一般的站了出來,腿上沾滿了荷塘泥,她看到喬安的一瞬間,當即後退了一小步。


    “沈、沈、沈姑娘?”周青青期期艾艾。


    喬安看到這裏,料他們的感情已漸入佳境,這才看了看李仲宣,發覺李仲宣衣擺折起壓在了褲帶上,光溜溜的小腿上也沾滿了荷塘泥,一切看到這裏不言自明,喬安笑了笑,隻感覺口中似含著一口中藥,那絲絲縷縷的苦澀頓時迷漫到了舌根。


    “安兒,安兒!”看沈喬安準備離開,李仲宣先發製人一把卡住了喬安的手腕,喬安用力掙紮,無果的情況下一口咬在了李仲宣的虎口上,李仲宣吃痛急忙丟開手,喬安歎口氣離開了。


    看喬安離開,李仲宣也自責的歎了口氣。


    喬安,正因為你是南方人我才準備下河為你抓點兒魚鱉蝦蟹解饞,至於周青青,她是路過看李仲宣在摸螺螄,隻感覺好玩兒才下水幫忙的,結果李仲宣並沒將東西抓到呢,沈喬安已過來再一次誤會了他。


    他怎麽可能解釋的清楚,因了這深沉的誤會,他也沒有了興致,丟下周青青離開了。


    周青青倒是情願喬安誤會她和李仲宣的關係,或者說,每個女子在感情上都是主動而自私的,她而已曾慷慨的選擇做個旁觀者,成全他們,撮合他們。


    但當她發現自己情根深種,發現他們兩人的關係已如此江河日下的時候,頓時有了其餘的念頭,倒不如自己去追李仲宣的好。


    此刻看李仲宣揚長而去,周青青急忙追在了李仲宣背後,她不停的叫仲宣哥哥,但落下去卻頭也不迴的朝著遠處去了。


    他赤腳進入屋子,周青青也赤腳跟在背後歐,她手中還提著菱角啊蓮蓬啊,螃蟹之類的,看起來狼狽極了。


    兩人逐漸拉近了距離,但李仲宣卻狠狠的關上了門,嘭的一聲,周青青的鼻梁撞在了李仲宣的門板上,一時之間疼痛難禁。


    “李哥哥,你開門,開門啊!”周青青用力拍門,李仲宣起身,用力將門拉開,他也知道自己不該生周青青的氣兒,畢竟一切和周青青無關。


    周青青站在黃昏的日光裏,看起來憔悴的很,李仲宣低頭看了看她,她手中的東西散落在了地上,“你以後不要和我說話了。”


    “為、為什麽啊?”周青青皺眉,“就因為她,李哥哥,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你為什麽就不能多喜歡我一個?你們已成婚了,我不能怎麽樣,但李哥哥,你我為什麽就不能發展下去呢,她已經不愛你了,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愛你。”


    “不!”李仲宣糾正:“喬安很愛我,不愛我的是你,你對我存在不少的新鮮感,你因為好奇才靠近我,不是嗎?”


    話說到這裏,連周青青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靠近他的主要動機了,難道果真就如他說的一般,僅僅是好奇感在作祟嗎?


    “我,我就是喜歡你啊,李哥哥。”周青青說著話邁步進入了屋子,李仲宣已被誤會的太深了,看周青青這樣,他反而隻能出來,周青青氣惱的盯著李仲宣,“之前已說過你,你喜歡你的,我喜歡你,這本是互不幹擾的事,李仲宣,你是個孬種,你竟一點兒都不敢喜歡我,她已不喜歡你了啊。”


    周青青有點兒語無倫次。


    說真的,她是峨眉派的掌門人,她能看上他,還是他的福氣呢!


    曾幾何時,有多少人愛慕她,求婚的隊伍長的好像一條龍,但周青青對這些青年才俊都不屑,唯對李仲宣癡心絕對。


    而李仲宣呢,他的心裏頭卻隻有沈喬安一人,周青青越想越生氣。


    “以後你不要找我了,就這樣吧。”李仲宣決定快刀斬亂麻,他們兩人如若果真被喬安繼續誤會下去,將來的矛盾會更大,這注定了是個悲劇。


    未來?


    不,不!他們哪裏有什麽未來不未來?


    周青青生氣了,抓起來地上的螃蟹就丟,一螃蟹打在了李仲宣的眉骨上,李仲宣也沒有躲避,九秋的螃蟹已成熟,殼子堅硬極了,自然好像武器,那螃蟹的殼子打在了李仲宣眉骨上,李仲宣頓時天昏地暗。


    “我恨你,李仲宣!”周青青哭著離開了,李仲宣並沒有追趕,等周青青走了許久,李仲宣這才摸了摸眉骨,淒涼的笑了。


    另一邊,周青青出來後反而是冷靜了下來,她自己也在想,究竟她對李仲宣的愛是好奇心在作祟,還是這果真是一見傾心後就至死不渝的愛了?


    她從李仲宣的屋子出來,黃昏的光線已消失了西邊,一股濃黑籠罩了過來。


    周青青隻感覺自己的前途也是黑的,且比眼前的黑暗更混沌,她疲倦極了,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休息,隻感覺四肢百骸中匯集了不少的倦意。


    “哎,仲宣哥哥。”那心頭的白月光啊。


    就在此刻,她背後不遠處的竹林中有人聊天,一個道:“我可不能和周青青一樣死皮賴臉,女孩兒就要高貴一些,你可不要看我是個奴才就看淡了我,如若沒媒妁之言和父母之命我就是再怎麽喜歡你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梁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吧。”


    “小蝶,我喜歡你已多年了,我如今哪裏有錢娶你為妻?”那被叫做梁公子的男子顯然很為難,“我也就是個下人,一天忙的腳不沾塵能有幾個錢,至於父母之命,我爹娘是山西人,我已許久沒有迴去見他們了。”


    “所以,梁公子,你如若果真喜歡我,你就應該設身處地的為我考慮啊,我可不是周青青那種人,她在前麵走,後麵總有那麽一群人在戳脊梁骨,我可受不了這個。”那女孩擺擺手。


    “我走了,梁公子,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體會。”小蝶轉身去了。


    剛剛周青青的確跟生氣,怎麽在小蝶口中她就成了髒兮兮的涎皮賴臉的女子,她自己怎麽就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呢?


    說三道四?一個女子難道的確沒有權利和勇氣去追求自己心上人嗎?她如此想著,不禁過分的去解讀了小蝶的話,走著走著竟果真感覺自己是厚臉皮的女孩了,她痛苦的高叫了一聲“天呢”接著離開了月牙穀。


    其實她哪裏知道小蝶不過借她做了範例,小蝶在催梁公子早點兒行動而已,她才從竹林裏出來驀地就看到了一道遠去的背影,是周青青。


    小蝶暗忖,莫不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了周青青嗎?不然為什麽她走的這麽快?夜色裏,小蝶看不清周青青穿了鞋子沒有,隻感覺她背影踉蹌,隨時可能會跌倒。


    看周青青離開,小蝶又想,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她還有大事情需要處理呢,不如不糾纏這個。


    小蝶到了喬安門口,叩門後言笑晏晏道:“沈姐姐您睡了嗎?奴婢有點兒事情求助您呢。”


    喬安在屋子裏發呆,一想到李仲宣竟和周青青抓魚兒去玩兒了,心頭的醋意越發醞釀的厲害,翻江倒海幾乎淹沒了她。


    聽叩門聲,喬安急忙起身,“小蝶嗎?這早晚過來做什麽,我在。”喬安邀了小蝶進來,小蝶將自己借二十兩銀子的事情說了,但吞吞吐吐說不出用途,喬安自然不吝嗇銀子,但卻要刨根問底。


    “不管怎麽說,你都要告訴我這銀子你用來做什麽了,不但我可不放心給你。”喬安看著小蝶,其實她已感覺到了小蝶的無能為力和尷尬,她之所以要刨根問底,一方麵也是怕小蝶借的不夠,索性就幫人到底。


    小蝶隻能交底,將自己借銀子的前後都說了,沈喬安一聽,頓時喜上眉梢,“你早說是婚禮要用啊,他麵子薄不好意思過來,你就告訴我,這婚禮是越體麵越好,畢竟人一輩子也就一次,這樣吧,我給你五十兩,這個也不用還,多餘的算是我和仲宣哥哥給你們的彩頭了。”


    那小蝶想不到喬安竟是如此慷慨,說什麽都要還,沈喬安看拗不過隻能讓小蝶打了一張欠條,看小蝶去了,喬安暗忖,那對方該是多幸福啊,有小蝶這麽個事事都為其考慮的人。


    她困了,早早的入睡,夢境裏竟還是李仲宣和周青青,真是個噩夢!


    第二日,喬安起來,依舊還和之前一般生活,天一亮小蝶就帶了那憨厚老實的年輕人過來道謝,沈喬安看他們情投意合,自然送上了自己的一份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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