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後背疼,那種不適感就猶如肩胛骨兩邊生出了翅膀一般,而那翅膀正在用力的牽引,一股劇烈的不可名狀的力量似乎要將後背硬生生拉出個血洞一般,但沈喬安卻要強顏歡笑。


    金鎖看下人送了藥過來,立即伺候喬安吃藥。


    喬安吃過了藥,才在休息呢,門口一連串腳步聲已急切的進入,來人是金明輝,他這一到,眼神頓時陰鷙了不少。


    喬安的心狂跳,糟糕!落入到了這魔頭手中,看金明輝表情有點兇狠,金鎖不說二話已湊近了喬安,伸出稚嫩的雙手保護在了喬安麵前。


    “爹爹,您罷手吧,她是好人。”那金明輝想不到金鎖竟是如此吃裏扒外,頓時怒從心頭起,他的手逐漸的抬高、抬高。


    接著迅猛的隕落,目標自然是金鎖的臉頰了,金鎖不卑不亢,用和爹爹一般惡毒的眼神瞪視著他,但小孩兒畢竟是小孩兒,他顫抖的身體已證明了內心的恐怖。


    就在這千鈞一發,喬安的手伸出,承接了那一下,啪的一聲,喬安隻感覺手掌都廢掉了,可見金明輝狂怒之下的力量有多大。


    金明輝更想不到喬安會承接這一下,接著金明輝第二耳光就要降落,喬安嘶聲道:“夠了,金老大,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何苦在這裏嚇唬小孩兒?”


    “滾出去!”金明輝怒了,顫抖的手指指了指門口,金鎖不屈從他的安排,依舊擋在喬安麵前,好像一麵盾牌,喬安看到這裏唯恐金明輝惱羞成怒會傷到金鎖,她抱住了小小孩兒。


    “阿鎖,你先出去,你爹爹和我聊天呢,你爹爹啊,是正人君子,從來不會對弱不禁風的老弱婦孺下手的,你娘親已奄奄一息,她怎麽可能傷害娘親,去吧。”


    喬安冷笑,金鎖聞聲,嘴角耷拉了下來,一時之間已竟難受到了極點。


    看喬安笑的力不從心,金鎖癟嘴離開。


    喬安看金鎖人已走遠,這才凝目瞅了瞅金明輝,“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說吧,究竟想要將我怎麽樣?”


    她現如今渾身遍體鱗傷,在這種窘境之下,已不十分懼怕眼前人了。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嗎?還有比這更危險的處境嗎?不!已是沒有了!沈喬安盯著金明輝,金明輝步步緊逼,冷漠的眼好像刀鋒一般,“沈喬安,我要月牙劍和天涯譜。”


    “都是無用之物,李仲宣有月牙劍,他能打得過你?我學習過天涯譜,我能將你怎麽樣?”喬安翻白眼。


    “等你好起來,立即傳授給我,我要!至於有沒有什麽用,那且是我自己的事,何勞你沈喬安指手畫腳?”


    金明輝已怒,喬安理會都不理會。


    金明輝還算對沈喬安好,至少找了專人過來伺候,飲食起居等都麵麵俱到,用的藥也是很好的特效藥,以至於傷口很快就得到了療愈。


    沈喬安都是皮外傷,好起來本就很快,看喬安已快好,金明輝再一次過來作難,沈喬安道:“我還是你小師妹呢,你就如此咄咄逼人。”


    “哪裏有小師妹殺師父的,要不是你作亂,師父老人家還好好兒的。”


    “我作亂?”喬安嘎聲一笑,“如若沒有你和天玄,就憑我就能將師父老人家怎麽樣嗎?現如今她死於非命,倒成我一人的功勞了,這也好!江湖人傳說起來,卻不是有意思?”喬安冷漠一笑。


    殺金光師太一事,喬安不過在推波助瀾,真正主導的力量是李仲宣,而幫助李仲宣的恰恰就是他金明輝。


    “起來,快傳授我!”


    喬安寧死不屈,結果悲劇了,她身體剛剛好又被荼毒了一把,她被金明輝關押到了後山一個小小的岩洞內,那岩洞小到不可思議。


    一點冬暖夏涼的感覺都沒有,此時已是八九月多了,外麵還金風送爽呢,裏頭就冷到不可思議,喬安牙關咬緊,瑟瑟。


    不見人送吃的過來,喬安餓了一天,她頭暈,蠕動身體去喝岩石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水敲擊在她耳邊,但她卻沒有力量去靠近了。


    她隻感覺後背的疼痛感在一起出現了,她轟然一聲昏了過去。


    人可以不吃飯,但必須要喝水,而在金明輝的安排下,竟不允許喬安喝水。


    喬安醒過來,感覺口舌生津唾,迷蒙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道身影,喬安定睛一看,虛弱的她幾乎以為看錯了,出現在眼前的竟是金鎖。


    “阿鎖?”喬安咳嗽了一聲。


    金鎖握著一片巨大的樹葉,他將葉片卷成了個漏鬥的形狀,裏頭是的水幹幹淨淨,喬安蠕動了一下身體,金鎖急忙將水送過去。


    喬安咕嚕咕嚕狂飲,喝了水後,閉上了眼睛休息。


    為何他的爹爹這樣殘暴,而他竟是這樣一個善良而溫柔的小孩兒呢,喬安百思不解,看喬安休息,金鎖盤膝坐在旁邊,“安兒姐姐,我替我爹爹給你說一聲對不起,他就是這樣一個惡貫滿盈之人,我犯錯了還這樣呢,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口上說不介意,但心卻很“介意”。


    金鎖自然知道喬安的意思。


    沈喬安休息了會兒,金鎖搬運了一塊石頭過來,那小孩兒身體本就不好,但卻鍥而不舍的將大石頭抱了起來,用力的丟過來砸在了鎖鏈上,隻可惜那鎖鏈紋風不動,喬安唯恐金鎖會傷害到自己,忙道:“不要瞎子點燈白費蠟了,這個需要鑰匙去開。”


    金鎖失望透頂,隻能坐在外麵和喬安聊天,兩人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說話,原來金鎖的確將喬安看作了娘親。


    而喬安一看到金鎖就想到了玲珠公主,也產生了一種格外的憐惜,東邊的月已出來了,沈喬安感覺到冷,“好了,阿鎖,迴去吧,娘親一人可以!娘親感謝你一晚上的陪伴,去吧。”


    金鎖戀戀不舍的離開,晚上金鎖到了金明輝的屋子去求情,結果可想而知,又被金明輝咒罵金鎖是“吃裏爬外”“認賊作父”之人,金鎖灰溜溜的離開了。


    他立即打聽究竟爹爹將鑰匙放在了哪裏,打聽到了後,不動聲色的去觀察。


    這一天沈喬安一口飯都沒有吃,到後半夜,她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好不容易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金鎖又到了,他和昨日一般垂頭喪氣,“娘親,孩兒已為您準備到了吃的,您就快吃吧。”


    金鎖從衣袖中拿出幹牛肉和其餘的食物,喬安已餓得暈頭轉向,緩慢的咀嚼,等吃了東西後,喬安依舊和昨日一般躺著休息。


    今晚還有月亮,她看著監牢外的月,神往極了。


    “阿鎖,如若娘親能救你離開這裏,你情願和娘親遠走高飛嗎?”


    “果真,果真嗎?”金鎖開心的跳了起來,說真的,這莊園內的生活他不但不喜歡,還厭煩到了極點,一聽喬安要帶自己離開,整開心到不可思議,歡喜到無以複加。


    “自然是真的,但還需要時間讓娘親來安排。”


    下午,沈喬安的機會到了,金鎖找到了鑰匙,並且將牢門給打開了,但金鎖卻不走了,“娘親,你走吧!為得這鑰匙我灌醉了爹爹,爹爹現如今人事不省,一旦部下鬧起來就不好了,我還要和爹爹共存亡。”


    喬安聽到這裏,真一言難盡,想不到金鎖竟如此重情重義。


    “不值得啊,你爹爹作惡多端,你能保護他?”喬安看了看金鎖那稚嫩的肩膀,金鎖也知憑自己的力量想要保護爹爹的確是難上加難,他嗒喪頭,許久後才抬起頭來。


    “爹爹對我很好,一切阿鎖都心知肚明,如今阿鎖算計了爹爹,阿鎖怎麽能一走了之呢?喬安聽到這裏,知阿鎖是無論如何不會和自己離開了。


    而實際上她自己也沒有勝算可以逃離魔爪,畢竟金明輝何許人也?


    喬安道:“你等等,我去去就來,今日你必須和我走。”喬安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如今她有了殺金明輝的計劃,何不早早的實施了?


    金明輝本是武林敗類,隻要能除掉金明輝就要,哪裏還需講究什麽江湖道義。


    喬安一溜煙就到了金明輝的屋子,此刻金明輝已昏睡了過去,但屋門口卻有幾個人,一人道:“我們何不就下手呢,這已是最好的機會了,殺了金明輝,你我就是老大。”


    另一人聞聲,咯咯咯一笑,旋即道:“那倒是好得很,就如此這般吧。”


    兩人進入了屋子,金明輝昏昏沉沉,自沒有醒過來,實際上沈喬安也不想親自動手殺了金明輝,畢竟她不想看到金鎖難過。


    更不想做金鎖的殺父仇人。


    有了這個事,喬安倒是能冷眼旁觀了,她才不要從中作梗去救命呢,那兩人靠近了金明輝,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順理成章就殺了金明輝,哪裏知道她們兩人這一進去才看到原來金明輝並沒睡覺,而是在休息。


    他就那樣側臥,眼睛瞪圓盯著門口,這兩人才一進入看到這一幕頓時就嚇壞了,急忙跪在了金明輝眼前,“教主,我們並無惡意啊,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這兩人跪在地上懺悔起來,沈喬安看到這裏,忍俊不禁。


    下一刻,左邊那人發現了秘密,“不對,他並沒有醒過來,他在睜眼睡覺。”


    原來那金明輝是謹小慎微之人,他連睡覺都微眯眼。


    其實人早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門口,眾人看到這裏,兩人看到這裏哪裏有不怕的,同時顫栗起來。


    但當他們觀察出端倪後,兩人已握著短劍躡手躡腳的靠近,就在喬安以為十拿九穩的時候,忽這兩人被狠狠丟了出來。


    金明輝肩膀受傷了,血流如注。


    原來這兩人戰戰兢兢的靠近,畢竟還是驚動了他,若非金明輝醉酒,此刻早將她們碎屍萬段了。


    看兩人被丟出,喬安從天而降,她施施然進入了屋子,這是金明輝的書房,本就安安靜靜,喬安一步一步的靠近,金明輝已不寒而栗。


    “沈喬安?你、你是如何出來的?”


    “哎呀呀,我上天入地書無所不能嘛,你關我的時候就要想到我會出來的,如今可到了你自食惡果的時候了呢,嗬嗬嗬。”喬安將匕首拿出來,步步緊逼靠近金明輝。


    這一刻,她竟也感受到了一種滿足感,那正猶如金明輝每一次嚇唬自己一般,但沈喬安卻不同,她可不會放過金明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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