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和燕輕閣無關了,那月牙劍削鐵如泥,輕輕一揮舞鐵欄杆已應聲而碎,喬安一口氣“殺”了出來,眾人看沈喬安如此厲害,誰敢阻撓,隻能看著喬安風風火火的離開。


    倒是詹雲昕和燕輕閣兩人竟還“追追趕趕”了一番,出了月香閣後,燕輕閣追的比剛剛還快了,前麵有一棵樹,喬安縱身一躍上了那棵樹,金風細細,吹的樹葉沙沙沙作響,及誒這燕輕閣和詹雲昕都到了。


    詹雲昕將一遝銀票拿了出來,“安兒姐姐,這些東西是硬通貨,你拿好了,在外麵都用得到。”


    “謝謝。”喬安欣慰的一笑,對她感激不盡。


    “這些也拿著吧。”燕輕閣遞過來一個包裹,裏頭沉甸甸的,有什麽鐵蒺藜、鐵蓮子、什麽高丹散丸不計其數,喬安看著這些東西哭笑不得,但顧念是燕輕閣一片好心,隻能苦笑著接下。


    兩人和喬安做別,燕輕閣道:“遇到什麽困難立即聯絡我們。”


    喬安含笑離開,從地牢裏出來隻感覺神清氣爽,隻是最近她都沒有沐浴,整個人臭烘烘的,重獲新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地方洗澡,出了山窪,看到一泉碧波粼粼的湖水,喬安邁步靠近,觀察了一下周邊。


    並沒有一個人,此間靜謐的落針可聞,那鏡湖一般明澈的湖水很顯然已完全的吸引住了喬安的視線,誘惑了她的心。


    “不管了,就在這裏沐浴。”喬安丟下長劍,解開了發辮,縱身一躍好像錦鯉一般躍入了湖水。寂靜的山月將清輝無私的灑落在池塘內,喬安盡情的徜徉著,優哉遊哉在水中嬉戲。


    一會兒後一身的倦意都一掃而空,她看看左近沒什麽人,索性脫掉了衣裳清洗了一下,將之掛在了灌木上。


    做完了這一切卻感覺饑腸轆轆,逮了一隻活蹦的小兔子,“就你了,晚餐。”


    誰知道喬安剛剛迴到之前那位置,竟看到了裏正大人徐老爹。


    他似乎在等什麽人,這深更半夜的就奇了怪了,徐老爹似乎很著急,在不遠處踱來踱去。喬安靠近他,躲避在一棵樹背後,過了約一刻鍾,遠處一道白影從天而降。


    喬安一看,是金明輝到了。


    她目光一凜,本能的握住了月牙劍,裏正徐老爹似乎很怕金明輝,才一聽到他飛動的聲音整個人已顫抖了起來,他將身體蜷縮了起來,好像個蛤蟆一般跪在了金明輝麵前。


    “起來吧,愛徒。”喬安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徐老爹慌忙起身,“師父,您老人家從哪裏來?”


    “廢話真多,”看徐老爹準備伸手為他拍衣袖上的灰塵,金明輝嫌惡的推開了他,那徐老爹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想不到這幹瘦的老頭兒竟很是靈敏,“今晚第二十二招了,這一路可要好生學習,看好了。”


    金明輝咳嗽了一聲後腳閃電一般的蹬了出去,身體陡然變成了一張弓,接著,他的手掌嘩啦一聲壓了下去,地上的青草和石塊等等都不翼而飛了,那裏正竟在後麵惟妙惟肖的模仿。


    一會兒後,學習完畢,喬安看那武功隻感覺詭異極了,後背的汗毛都一根一根的挺拔了起來。


    他們師徒二人學完後,裏正將後麵一口袋的雞鴨送到了金明輝手邊,金明輝茹毛飲血,坐在原地從口袋中一把將一隻老母雞抓了出來,接著他一口啃掉了雞頭,然後嘰裏呱啦的吃了起來,嘴角的血液飛流直下,看的喬安惡心極了。


    如今的金明輝已成了個茹毛飲血的衣冠禽獸,這哪裏是人類會做的行為?


    “你好生修煉,將來有你的好處,你在這十裏八鄉也是年高德劭之人,你修煉的好了,想要什麽沒有?我們這一門,修煉的時間長了就會返老還童,長生久視。”


    “是,是,弟子一定勤學苦練。”


    就學一學癩蛤蟆就能長生久視了?沈喬安撇唇一笑,這裏正別看年紀一大把,竟是個糊塗蛋。


    那裏正連連點頭,“修到師父這程度,需要多少年?”


    “少說也要五年,不要著急,循序漸進啊。”金明輝笑著拍一拍裏正的肩膀,那裏正連連點頭。


    “對了,我托付你找的人,你可找到了嗎?他老人家現如今可還好?”


    “您說的是老殘和尚?”裏正眨巴了一下眼睛,黑夜中,他的眼睛好像貓頭鷹的眼一般銳利,金明輝頓住了,嗟歎了一聲:“除了他還能有誰,你可找到了?”


    “他老人家有規矩,他不怎麽喜歡給人瞧病,這還要弟子好生去周旋,您不要著急。”裏正的語聲似乎很擔憂。


    因距離比較遠,沈喬安也沒能聽清楚他們具體在聊什麽,她想要走,但那金明輝內力雄厚,隻要她略微一行動,勢必被抓,索性硬著頭皮等著。


    過了片時,兩人分開了,臨走前金明輝叮囑了裏正一些話,喬安也聽不分明,看裏正轉身去了,她跟在了背後。


    滿以為這糟老頭子會迴家,哪裏知道這糟老頭子竟朝著一個峽穀去了,喬安想叫住這糟老頭子問問究竟,料定這老狐狸不會口吐真言,她還沒穿衣服呢,也不敢繼續跟蹤。


    她將衣袖中的金鈴子丟了出來,摸了摸道:“快去跟蹤,我等會兒來找你。”那金鈴子是一種非常聰明且通人性的蜥蜴,嘩啦啦一聲已追在了裏正背後,喬安穿了衣裳拿了寶劍後跟在了背後。


    金鈴子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味,那種奇特的氣味尤其是在夜色裏更為濃鬱,喬安嗅著那氣息往前走,走了不很遠,他看到了一戶人家。


    那是個小但精致的屋子,那屋子的房簷下懸掛了不少的中草藥,院子裏也放了一些橫七豎八木板和笸籮,裏頭都是切片的中草藥,人沒有到呢,一股子淡淡的清芬已撲麵而來。


    沈喬安非常喜歡中草藥的氣味,她料想這屋子內一定有什麽世外高人,她並不著急到前麵去,依舊還躲避在背後靜觀其變。


    刹那後,徐老爹到了庭院,他拍了一下木門,良久良久,才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光頭和尚,那和尚斷了一根手臂,右腿也跛的很厲害,走起路來搖搖擺擺顛簸如船,那和尚麵容高古,笑容可掬。


    “是徐裏正,怎麽半夜三更過來?找老衲所為何事?”原來那是個苦頭陀。


    “大師,我是有求而來啊。”也不知道裏正大人說了什麽,接著和這老和尚進入了屋子,大概過了一小會,喬安聽到屋子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喊聲,頓時撒腿往前走。


    接著那裏正鬼鬼祟祟從屋子出來了,他探看了一下兩邊,發覺並沒有什麽人這才將門帶上離開,走到庭院的位置,他就著一口水缸清洗掉了臉上濕漉漉的血跡。


    “哎,大師,我殺不了他,如今隻能殺了你!你們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嗎?你口口聲聲“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如今到了您功德圓滿的時候了,您去吧。”徐老爹迷信的禱告了一番,更迷信的指了指天空,好像在導引迷路了的亡靈尋找正確的道路上天一般。


    那裏正走出了庭院,卻似乎感覺到背後有腳步聲,他急忙迴頭看了看,發覺也並沒有什麽人,接著有一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


    “好你個惡貫滿盈的衣冠禽獸,你又殺了一個無辜者,你才應該下地獄!”


    那是沈喬安的聲,裏正大人迴頭,盯著喬安看了看,歎息道:“你以為我想這樣接二連三的殺人嗎?我也無計可施啊。”


    根據這裏正的話,之前一切一切都是金明輝授意讓他做的,他如若不聽話,不但自己會被大卸八塊還有家裏人和村裏人都將死於非命,“我不能用這麽多的性命做賭注啊,沈姑娘,你們江湖人反複無常,我們村裏人最怕和你們打交道,沈姑娘,你也要理解我的處境啊。”


    一開始,喬安的確憤慨,但隨後她倒是可以完全理解他了。


    是啊,武林人是什麽人?易反易覆小人心,他們打著扶危濟困的旗號專一欺負老百姓,老百姓自然對他們敬而遠之。


    沈喬安之前也以為武林人表裏如一,後來逐漸發現武林人表裏不一。


    此刻她倒是能理解他了。


    “算了,不掰扯這個,你如今告訴我他為什麽要你找老殘和尚?”喬安企圖抓住事情的來龍去脈。


    “迄今為止,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麽,他隻是傳達命令,怎麽會告訴我目的?沈姑娘,我就是他的一條狗啊。”裏正歎口氣。


    “好,繼續做狗,他什麽時候到這裏來,你找了他過來。”喬安和裏正商量了一下,由這個裏正騙金明輝上鉤,沈喬安來偷襲。


    裏正連連點頭。


    到第二日,裏正帶了金明輝來到了這破敗的小屋子,金明輝人還沒有到呢,已疑竇叢生,凝神看了看屋子。


    “老殘和尚竟住在這麽一個破敗的屋子裏嗎?”說什麽,他都不相信。


    “他老人家早將功名利祿都看淡了,人就在裏頭呢,小人去通傳。”裏正進入了屋子,刹那後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


    他湊近金明輝說了兩句話,那金明輝神色逐漸歡喜,似乎很開心,他大步流星靠近屋子,眼睛盯著屋子裏的和尚,他隻給了他一個背影。


    “來了?老衲有什麽可以幫助公子爺的,公子爺但說無妨。”屋子裏,是老殘和尚那甕聲甕氣的問句。


    “有事相求,不瞞您說、”金明輝一麵走,一麵進入屋子,他距離老殘和尚很近了,但卻感覺到了一股殺氣,他好生奇怪,一把卡住了那老殘和尚的肩膀,“大師,您這!”


    就在此刻,那老殘和尚的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金明輝看到一張表情扭曲的恐怖麵龐,他急忙後退,卻哪裏知道就在他後退的同一時間,喬安已從天而降,他手中光明的月牙劍兜轉出一片清輝,那清輝逐漸熾烈,猶如白虹貫日一般輝煌。


    剛剛是她模仿了老殘和尚在問話,金明輝並沒有感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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