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還有人找李仲宣,意欲要為那些死亡了的人討迴公道,李仲宣處理這些事也應接不暇。


    燕輕閣唯恐有人謀害喬安,自然跑的比之前還勤謹了,李仲宣看在眼裏,隻能幹著急。而詹雲昕發現,燕輕閣每一次到監牢裏去看喬安,都要浪費不少的時間。


    她也不知這兩人在聊什麽,隻是想入非非。


    這一晚,李仲宣找了詹雲昕聊天,詹雲昕倒是詫異,他們鮮少單獨見麵,至於私下裏聊天那就更少之又少了。


    “雲兒,我找你來是想了解點兒事情。”李仲宣似乎要問什麽問題,看起來有點難為情。


    詹雲昕嫣然一笑,行了個禮:“李哥哥想要問什麽,請直言不諱就好。”


    接下來李仲宣問詹雲昕是否喜歡燕輕閣,詹雲昕忙不迭點頭,李仲宣又道:“那燕輕閣日日和喬安在一起,他們似乎、”這些話是帶著意味不明的口氣說出來的,詹雲昕聽到這裏也不知說什麽好,咬著下唇退了出來。


    李仲宣希望詹雲昕做燕輕閣和喬安的絆腳石。


    晚上燕輕閣和詹雲昕一起吃飯,燕輕閣為喬安挑選了一些精巧的小菜,放在了食盒內,他胡亂扒拉了兩口就準備離開,結果卻被詹雲昕叫住了。


    “一起吧。”


    路上,詹雲昕醞釀了許久不知如何開口,兩人進入監牢,喬安看他們到了,笑著問了一些外麵的事,他們兩人都吃過了,盯著喬安看。


    沈喬安最近被囚禁,日子乏善可陳寡然無味,她每天需要做的事情隻有兩件事,一是等待燕輕閣送吃的,而是在等待送吃的的這一段時間胡思亂想。


    食物來了,她早餓壞了,食指大動,吃光了東西後,還生猛的喝了一壺水,這才心滿意足的笑著躺在了之前的位置。


    燕輕閣看喬安吃飽喝足了,笑著聊了兩句外麵的事,和詹雲昕收攏了垃圾和杯盤碗盞出來,依舊還叮囑喬安注意休息。


    這一段時間,燕輕閣日日進來都帶一些東西給喬安,他先置換了濕漉漉的幹草,接著送了衣裳和棉被進來,為讓喬安可以更舒坦提一些,還送了靠枕和小桌子等東西,喬安的監牢成了她一個人的秘密花園。


    在李仲宣拒絕和喬安和好的日子裏,燕輕閣日日都過來。


    從監牢出來,深秋的晚風一吹,詹雲昕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燕輕閣看到這裏,將右手的食盒移到了左手上,騰出來右手準備去擁抱詹雲昕,但卻被詹雲昕果斷的拒絕了。


    似乎最近她總是這樣,拒絕任何和他親昵的機會。


    “燕輕閣,”詹雲昕鼓起勇氣看向了他,她第一次用這樣熾烈而深沉的眼盯著他看,那眼神好像纏纏綿綿的絲線一般將燕輕閣纏繞住了,“我一直想要問一個問題,你究竟喜歡不喜歡我?”


    燕輕閣從未開口表白過,難道這一切僅僅是她一人在作繭自縛嗎?詹雲昕隻感覺心隱隱作痛,她期待他用最快的時間迴答這個問題,又怕這問題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一時之間痛苦不堪。


    燕輕閣盯著詹雲昕的眼在看,她奇怪極了,好端端的詹雲昕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我自然喜歡你啊。”燕輕閣迴答的緩慢,並非是因為他在思考,而是他讓你幹這突如其來的問句給懵住了,一時半會竟有點不知所措。


    “那麽,”詹雲昕咬著下唇,看起來楚楚可憐,“你為什麽要朝秦暮楚呢?”


    “朝秦暮楚?”燕輕閣詫異,瞪圓了迷惑的眼睛,他考慮了許久,竟鬧不明白這“朝秦暮楚”是幾個意思。兩人沉默到無言以對,她的眼神淒涼而痛切,嘴唇在顫抖,握著錦帕的手暗暗的用力,每一個動作和行為都在催促他作答。


    燕輕閣卻噗哧一聲笑了,“什麽叫朝秦暮楚?我對你始終如一,一心一意。”


    “你日日和喬安在一起,如今轉過頭來又說對我情深幾許一心一意,燕輕閣,你這一心一意也太別出心裁了吧?”詹雲昕挑眉,眼神變得犀利了不少。


    白這刀鋒一般的眼瞅了瞅,燕輕閣竟有點無言以對,原來她竟誤會他和喬安的關係了,夜色裏,燕輕閣忽然哈哈大笑,繼而笑的岔了氣。


    看燕輕閣這麽笑,詹雲昕難堪極了,握著錦帕的手比剛剛還用力了,“我知道我不配你,你是魔教教主,你有你的香冥司!我呢,我是舊時王謝堂前燕了,現如今你挑選誰,任何一人也比我強的多,抱歉,我讓你困擾了。”


    “雲兒!”看詹雲昕準備離開,燕輕閣一把抓住了詹雲昕的手,“你怎麽能如此糊塗,如今李仲宣和喬安在冷戰呢,我隻能多過去照應一把,這和喜歡有什麽關係?”


    “啊,果真嗎?”詹雲昕雀躍了,那雙眼內煥發出了一種生機活力,剛剛的頹敗與黯然已一掃而空。


    “自然是果真了,不然呢?”燕輕閣笑著揉一揉詹雲昕的頭,“我這輩子隻喜歡你一人,有你就足夠了,真虧得你怎麽想來?怎麽會誤會我和喬安呢,哈哈哈。”燕輕閣笑不可抑。


    詹雲昕也笑了,但眼角卻滑落一枚閃爍的熒光,她哭了。


    “雲兒不哭。”燕輕閣親吻了那一枚珍珠一般的淚水,嘴唇尋找到了她的嘴唇。


    詹雲昕告訴燕輕閣,他是在幫助李仲宣問這個問題,詹雲昕知李仲宣這是吃醋了,還特特的去找李仲宣解釋了一遍。


    但不管怎麽說,沈喬安一時半會可不情願原諒李仲宣。


    最近江湖人潰散了,周青青和水月山師離開後,真正情願留下來去調查金明輝一事的人寥寥無幾,月香閣和偃月山之人倒是餘勇可賈,他們什麽都不怕。


    這一點讓李仲宣很欣慰,下午,伏眠提供了線索,說已在附近找到了金明輝,一群人跋山涉水到線索發現的地點,發覺這裏荒無人煙,除了地上有一些動物的屍體,並沒有什麽人。


    伏眠的手從一隻羚羊脖頸上拿開,“無疑這是他在以血養血,仲宣你看這裏。”伏眠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


    李仲宣也很讚同伏眠的看法,但究竟金明輝去了哪裏卻還是未定之天。


    “老大,這邊還有!”屬下在遠遠近近的樹林內還陸陸續續找到了不少的動物屍體,有野豬、野熊、羚羊和犛牛等,每一隻動物的咽喉上都有對稱的痕跡,小而尖利,動物的皮毛濕漉漉的,都是鮮血。


    “哇!這邊也有呢,老大。”有人繼續匯報,伏眠和李仲宣沿途找過去,發覺動物的屍體比比皆是,兩人都瞪圓了詫然的眼睛。


    等他們感覺氣氛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包圍圈。


    “盟主大人、伏老大,你們帶著諸位自投羅網來了?可真好啊!”聲音來自於不遠處,李仲宣和伏眠微微震驚,循著聲音看過去,他們看到對麵一棵香樟樹下竟有兩個人,那兩人在石桌上對飲。


    一人打扮的金碧輝煌,是天玄。


    一人就是金明輝了,金明輝握著酒樽,似笑非笑的盯著李仲宣,盡管距離不怎麽遠,但李仲宣卻一點不敢輕舉妄動,對麵有不少武士模樣的人,他們握著戈矛和連弩對李仲宣他們虎視眈眈。


    “師兄,”金明輝指了指對麵,“今日是消滅他們最好的機會,刻不容緩。”


    “師弟放心就好,你我師出同門,幫助你責無旁貸,更兼這月香閣的人和偃月山的人和我也有血海深仇,如今我就就殺了他們。”天玄皇帝起身,他肥嘟嘟的手指看起來竟很是靈活,他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接著漫山遍野出現了不少握著武器的人。


    “糟糕!”伏眠一看這麽多人,心都沉落了下去,“仲宣,他們傾巢而動。”


    “不怕,都是一群烏合之眾,讓我們的人集合起來,萬萬不可分開。”李仲宣遭遇過不少的偷襲,以至於時至今日,他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暗算已可處理的得心應手。


    他一點不怕,眾人很快就聚合在了一起,兩軍打鬥起來,戰況很是慘烈。


    這半年來伏眠日日在參悟天涯譜,如今已是將上麵的武功都融會貫通了,使用起來真如臂使指一般自如。


    那一群人你追我趕,喊殺聲不絕於耳,聲嘶力竭,伏眠的屬下是一群訓練有素之人,而李仲宣的人各個一身是膽,打鬥了一個時辰,天玄皇帝隻感覺膽戰心驚。


    “師兄,不要怕,還有我呢。”旁邊的金明輝在飲酒,不對!他酒杯裏是綢緞一般光滑的紅色液體,那是血液。


    “那就請師弟大展身手,我作壁上觀了。”天玄皇帝之前和金明輝是同門,這兩人多年來就聯合在一起,如今金明輝已孤掌難鳴,索性就投考到了天玄皇帝的腳下,那天玄皇帝和金明輝的仇人都是李仲宣和詹雲昕,因此兩人同仇敵愾。


    聽到遠處怒吼了一聲,那聲竟震動的樹木上烏鵲南飛,那聲猶如聚合了千軍萬馬之力一般,李仲宣聽到這裏,急忙示意讓伏眠和他的人捂住耳朵。


    刹那後,金明輝已僵屍一般從天而降,看金明輝大搖大擺靠近,李仲宣急忙去迎戰。


    “李仲宣,你屢次三番壞我好事,如今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金明輝忽然跳了起來,接著他的身體猶如變成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接著他喉管內發出了一連串奇異的恐怖聲音,那聲音嘹亮極了,眾人都盯著他們看。


    很顯然,金明輝的武功已登峰造極,想要對付金明輝,李仲宣一人已無能為力,他隻能和伏眠連起手來,得虧兩人都修煉過天涯譜上的密宗功夫,不然想要對付金明輝,實在是難上加難。


    這一晚的戰鬥辛烈而毒辣,喋血的戰鬥結束了,兩軍打了個平手。


    李仲宣和伏眠損兵折將不少。


    等李仲宣迴去,卻聽說喬安逃走了。原來沈喬安的身體已逐漸好了,她早想從地牢中離開了,她明白這一切都是陰謀,而繼續龜縮在地牢中實際上不過在作繭自縛,喬安聯係了燕輕閣,得知李仲宣今日沒有帶走月牙劍,喬安索性讓燕輕閣將月牙劍送到了牢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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