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看法,她有她的堅持,隻好各自為營。詹雲昕自再一次迴到月牙穀後,身份地位雖然一落千丈,但心情卻好多了。


    之前她作為老穀主的女兒,幾曾了月牙穀後,日日有人來騷擾,不是偷竊雪蓮花就是來找月牙劍,如今沒有了這兩個不祥之物,詹雲昕倒是開心極了。


    她現如今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幫助燕輕閣料理內務,而燕輕閣呢,有她的幫助也很安心,兩人早已化敵為友了,他發現她其實也柔情似水,有大家閨秀的稟賦和善良,而詹雲昕也發現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誤會了他,實際上燕輕閣本純善之人。


    兩人心的距離在靠近,喬安看他們這模樣,氣惱極了,戳了戳詹雲昕的腦門,“看別這樣幹柴烈火了,來得快去的也快,你不幫我我就走了,自己照顧好自己。”


    詹雲昕送了喬安出來。


    沈喬安和李仲宣相視一笑,“到頭來還是你陪伴我最多。”喬安明眸善睞,李仲宣抱著喬安,在她頭頂親了一下,“事已至此,我們自然要了解清楚才好離開。”


    兩人去找嶽尊商量此事,嶽尊大駭,“我表哥生前早一清二白,大家看他似腰纏萬貫,然而今日的錢明日就散,哪裏有一文錢的積蓄,如今哪裏來一萬兩黃金?”


    他的侄女兒被人綁票了,他也著急,嶽尊七拚八湊不過弄了一千兩黃金,交給喬安後,嶽尊叮囑定要將侄女兒安全的護送迴來。


    沈喬安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到宏興碼頭去!”


    兩人到了碼頭,這裏有拉纖的人有裝卸工,還有一些花枝招展塗脂抹粉的女子在拉客,這裏看起來亂七八糟,喬安看到遠處一艘船,她將手中沉甸甸的東西交給了李仲宣。


    “仲宣哥哥,你說是不是那一艘船?我們將東西放在裏頭他會怎麽樣?”喬安問。


    李仲宣也難以迴答。


    兩人靠近船隻後,那些勞碌的人似乎同一時間看向了他們,大家的眼神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進入船隻,放好了東西喬安和李仲宣走了下來。


    一會兒後,有人進入了船隻,搖櫓離開了,大概半時辰,船隻原路返迴,老頭兒將一個血淋淋的耳朵送到了喬安和李仲宣麵前,“我們主人說了,這些錢隻能買小姑娘的一個耳朵,你們可不要糊弄我們,鬧起來兩敗俱傷有什麽好。”


    “告訴你們主人,好酒好菜好好伺候我們的人,不就是錢,我們去找。”喬安也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底氣,那老頭兒冷笑一聲離開了。


    兩人看著這老頭兒慢吞吞的消失,這才迴身,其實他們已感覺到了,這碼頭很有可能和對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而這些苦力裏頭也一定有那人的人。


    兩人安分守己離開,倒是折損了一千兩黃金,迴到嶽尊府上你,嶽尊看他們愁眉苦臉,當即歎口氣,還好喬安沒有將耳朵拿出來,否則結果怎麽樣,就不敢去想了。


    一籌莫展。


    喬安隻能轉而去找有邰王,然而當喬安將九千兩黃金說出來後,有邰王怔然,“什麽,九千兩?”


    江城雖整體來說比中京富庶,但讓有邰王拿出九千兩黃金這也是為難了點兒,看他們去而複返,有邰王還以為他們好心過來探望自己,聽他們竟開口索要九千兩黃金,有邰王目瞪口呆。


    “寡人會為你們綢繆準備,不過事發突然,這九千兩不是一時半會能籌措來的,你們要等等啊。”


    “我那朋友危在旦夕,還請王您給出個具體的時間啊。”喬安心急如焚,自那一隻耳送過來後,沈喬安就不淡定了,他們的對手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狠毒,還要厲害。


    “那至少要半月吧,就算是橫征暴斂,沈姑娘算一算人頭,我江城每個老百姓也需拿出五文錢呢,莫名其妙就下政令,誰會同意?所以還需寡人找群臣集思廣益呢,就這半個月時間,未必寡人就能準備出來。”


    有邰王之前客客氣氣,此刻看喬安這麽說,滿以為喬安和李仲宣是去而複返過來敲詐勒索的,對他們的好感一點一點消失掉。


    李仲宣唯恐喬安太激越會觸怒了帝王,隻能歎口氣,“罷了,那還請王您慢慢兒準備,我們靜候佳音。”


    哪裏來如許多銀子啊?


    從第二日後,有邰王就不見喬安和李仲宣了,一開始說朝政忙碌不堪,後來索性“一病不起”,喬安無計可施拍門去找,竟發覺有邰王果真將自己弄的受風寒了,如此一來喬安反而還給人看了病,安慰了兩句。


    “寡人,寡人會為你們準備,寡人已在未雨綢繆了,你們放心好了,寡人、寡人是知恩圖報之人。”


    有邰王艱難的喘息,看這模樣兒,喬安心頭也難受,一時半會不知說什麽好,這分明是讓他們知難而退嘛。


    “真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喬安氣壞了。


    自然不能寄希望於有邰王,喬安和李仲宣準備告辭,出門去卻看到了邰玉嬌和葉海勇,“沈姑娘,李公子。”


    邰玉嬌給他們行禮,指了指馬車,悄然道:“這是我全部的銀子了,沈姐姐,你那朋友對你一定很重要,我卻隻能盡點兒綿薄之力,哎。”


    “多謝。”喬安看都沒有看馬車內的東西。


    “李公子,沈姑娘,我之前是土匪,那碼頭的生意倒知道點兒,似乎是金明輝的。”喬安聽到這裏,詫然看向李仲宣。


    “那金明輝不是改邪歸正了嗎?”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怎麽可能?”葉海勇歎口氣:“江湖上哪裏有什麽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一說,沈姑娘直接去調查金明輝就知道了,姑娘要的人一定在金明輝手中。”


    喬安倒是怕帶走了他們的謝忱有邰王會大發雷霆,再說了,對方索要的價錢很多,而即便是他們傾家蕩產給他們的也不過杯水車薪,要還不如不要。


    兩人達成一致,依舊還是將東西送還給了他們。


    二人上路,平日裏喬安都比較多話,但今日卻沉默極了,沈喬安在想如何靠近金明輝,而那金明輝又是怎麽樣一個人?


    至於李仲宣,他反而安靜了下來,在每一次盛大的決戰之前,他都如此安之若素。


    出了皇宮,兩人找了一家客店休息,客店本是消息流通最多的地方,喬安忽然聽到有人聊天,“那地方我也去過了,他們已幫助我殺了那一對狗男女,不過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我之前是腰纏萬貫之人,如今卻、”那人露出一言難盡的痛切表情。


    喬安聽此人說的稀奇,皺眉打量了一下那人,那人是個獨眼龍,眼睛上纏了一根繃帶,一雙暴露在外麵的眼卻格外炯亮,精明。


    “去去去,不要在這這裏胡說八道,擾了我們的客人。”


    小二哥握著拳頭恐嚇那人,那人跌跌撞撞離開了。


    小二哥涎著臉過來給喬安道歉,“客官,不好意思了呢!那朱長貴是我們這天香閣的掌櫃,後來他夫人給他戴了一頂老大的綠帽子,他想要殺夫人泄恨,但那女子竟不怕,還和相好的逃離了。”


    “聽他的話,這兩人到底還是繩之以法了,女子被浸豬籠了,男人呢?殺了嗎?”喬安隨口一問。


    “這個,這,”那小二哥忽然露出一臉神秘的表情,怯生生道:“姑娘,我們這裏有個陰曹當鋪,您的要求他們都會滿足您,但前提是您必須給他們他們想要的東西。”


    “他們想要什麽?銀子?”李仲宣頓時來了興趣,揚起來一邊眉毛。


    那小二哥卻顯得比剛剛還膽怯了,他示意李仲宣壓低聲音,“他們需要的未必就是銀子,或人的耳朵,眼睛,五髒六腑,或美人兒,不一而足。”


    “我們想要什麽,陰曹當鋪都能給我們?”喬安笑,雖然覺得無稽之談,但一想到某些事情卻有點蠢蠢欲動。


    其實話題聽到這裏,兩人都知道這陰曹當鋪是個邪教,他們一定無惡不作,滿足一部分人利益的同時,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


    說是交換,但哪裏是等價了?


    門口走進來一個握著拐棍的男人,那人愁眉苦臉一笑,看了看旁邊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兩人互相挖苦對方,跛足男人道:“想不到孫公子也在這裏,卻不知孫公子被怎麽樣了,竟得到了九百兩白銀,嗬嗬嗬嗬。”


    “也比你好一點,你為了得到小桃紅一根手指竟然將一條腿給搭進去了,而我僅僅是和他們聊了聊。”


    “那可不是單純的聊啊,在床上聊,也不知道在聊一些什麽。”那跛足男人哈哈大笑。


    喬安看了看那玉麵書生一般的男子,發覺那男人靦腆極了,竟麵紅過耳。


    兩人怒瞪了一下對方,玉麵男離開了。


    吃了東西,喬安伸懶腰,“就在這裏開一間房,我們也去會會一會那陰曹當鋪,看裏頭是做什麽的,現如今這叫病急亂投醫。”喬安哈哈笑。


    其實李仲宣也清楚,喬安這是準備順手除暴安良,這樣的組織能做什麽好事?


    等那玉麵書離開後,沈喬安追了出去,結果才走出一段,就看到那玉麵書生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有人過去攙扶,孰料那玉麵書生渾身竟起了火焰,那火熊熊燃燒,整個人很快變成了一個火球。


    那火球撲向了眾人,眾人大聲疾唿,拔足狂奔。


    嘭的一聲,那人滾到了池塘裏,火焰是熄滅了,但人也完蛋了。等沈喬安靠近,那人已被打撈了起來,他一息尚存,恐懼的看著蒼穹,“判官來找我了,判官來找我了啊。”


    那人稀裏糊塗丟下這麽一句,死了。


    不一會兒江城的皂隸到了,這一群皂隸翻看了一下屍體,在地上用生石灰就那人的外形畫出了一個輪廓,喬安看他們忙碌完畢,有家屬已過來哭靈。


    一對兒老夫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哽咽不能言。


    旁邊是一個垂淚的女子,那女子哭的梨花帶雨,但卻不發出一點聲音,眾人都過去看恐怖屍體了,那屍體猶如燃燒過的木炭一般,表皮全部都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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