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燕輕閣詢問,他也一籌莫展。


    盡管他是魔教教主,盡管他擁有不計其數的智慧,但麵對這樣的算計,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等等,他們在消耗我們,我們也在消耗他們,我們有屋子住,他們卻沒有!我們有吃的,他們也沒有。”喬安反而放鬆了下來,兩人做了吃的,酒足飯飽後,燕輕閣道:“如果有來生,沈喬安,你情願和我在一起嗎?”


    喬安已睡著了。


    燕輕閣沒能得迴答,心情有點鬱悶,其實他也知喬安在假寐。來生,不!喬安才不要來生,她要的是今生今世,眼前可觸摸到的幸福與快樂。


    後半夜下雨了,喬安一骨碌起身,“我們的機會來了,快走。”


    喬安和燕輕閣出門去,外麵雨水纏綿,猶如不斷線的珍珠一般,各大門派的人在這淒風苦雨中盯著他們看,夜半三更,雨水一下,山裏頭有了水霧,等他們發現喬安和燕輕閣逃離的時候,兩人早跑掉了。


    但好景不長,山裏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才一小會就雨過天晴了,地上處處水窪泥濘,兩人越走越慢,而後麵那群人眼看著就追趕上了他們。


    “燕輕閣,將鞋子倒著穿。”


    鞋子倒著穿自然不舒服,但這麽一來,腳印卻發生了變化,如若果真按照腳印去找他們,隻能是走到反方向去。兩人這麽一走,果真後麵如狼似虎的追兵已不見了,但也不敢掉以輕心,眼看著就要出山,竟又是一場雷陣雨。


    兩人體力消耗的很厲害,四五月之間山裏頭並沒有水果吃,一下雨連野獸都躲了起來,兩人沒有果腹的東西,饑腸轆轆外加不斷的體力透支,再是提心吊膽,兩人竟都開始發低燒。


    不能走了,他們停了下來,而糟糕的是,這大山綿延不絕,誰也不知道盡頭在哪裏,兩人隻能找地方休息,哪裏知道後麵那群人卻窮追不舍。


    “追啊,追啊。”


    漫山遍野都是呐喊的聲音,喬安折斷一根樹枝,用碎布包裹起來交給了燕輕閣,“這個就是月牙劍了,暫且騙一騙他們。”


    “知道!”燕輕閣坐了起來。


    山雨一下,氣溫驟降,連鑽木取火都不能,喬安帶著的火鐮火絨等都濕透了,兩人冷的瑟瑟發抖,燕輕閣看了看喬安,他多麽想擁抱一下她,但沈喬安呢,不過淡淡一笑,“我不冷。”


    她總能一下就看穿燕輕閣的目的和內心。


    “等會兒我會挑撥離間,我已看過了他們的武力,真正厲害的那人是少林派的,而少林派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待會兒你見機行事。”


    “知道。”燕輕閣再次點頭。


    現如今他們已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果真負責談判的少林和尚和幾個臭道士到了,眾人雖然距離他們很近很近,但忌憚燕輕閣手中的武器,沒有一人靠近。


    有小沙彌看向了喬安和燕輕閣手中的月牙劍,兩眼都亮了,指了指對老和尚道:“師父您看,那就是月牙劍,原來我們千方百計找的月牙劍竟果真在這裏。”


    “大師,如今月牙劍已出現了,我們何不速戰速捷將他們拿下呢?”


    “不著急。”老和尚上前一步,距離更近了,“燕輕閣,沈喬安,想必那就是月牙劍了?這把劍危害江湖已許久了,如今終於被你們拿出來了,還請你二位將月牙劍交出,然後自刎謝罪,今日的事就算過去了。”


    自刎謝罪?


    虧他想得出來!


    喬安起身,靠近燕輕閣,“如今這把劍已亮相,我們想不到竟會因了這把劍而差一點將性命搭上了,但大和尚,這把劍內有劍靈,想必你已聽說了,如今我們情願將月牙劍交給你保存,怎麽樣?”


    喬安這麽一說,旁邊幾個臭道士立即不淡定了,“沈姑娘,為何要將這把劍交給少林派?”


    “那少林乃武林的天罡北鬥,不給他們給誰呢?”


    “自然是給我們啊!”牛鼻子怒衝衝看向喬安,沈喬安好生為難,“這可怎麽辦啊?”


    老和尚和老道士互相看了看,老和尚道:“這把劍放在我少林寺,自可化解劍靈,如何能給你?”


    “我們修道之人本是清心寡欲,這把劍給我們才真正可以化解劍靈呢,師兄就不好和我爭論了,”那臭道士說完,伸手就要。


    喬安看到這,笑道:“這把劍殺戮太重,如今我有言在先,不管月牙劍給你們誰人,晚上最好不要打開,明日你們想怎麽研究就怎麽研究,想怎麽觀察就怎麽觀察,知道了嗎?”


    喬安撫摸了一下“月牙劍”,歎息了一聲。


    眾人看沈喬安要割愛了,都騷動了起來,老道士和老和尚同時上前一步,喬安示意燕輕閣丟出,燕輕閣揚手,那月牙劍已飛了出去,老和尚長嘯一聲去搶奪,那老道士武功也不錯,頓時飛了起來。


    兩人為這把劍打鬥,而這把劍卻滾落在了地上,背後的一眉師太哈哈大笑,撿起來就走。


    此刻騷亂了,喬安攙起燕輕閣,兩人朝之前確定的位置而去,她推理的一點兒不錯,這條路上防備最疏鬆。


    眾人看他們到來,急忙要打,喬安道:“月牙劍已給少林寺的老和尚了,此刻你們不去搶奪卻為難我們做什麽?”


    燕輕閣已發怒,手中的半月射出,對麵倆人的頭顱不翼而飛,“你們是在逼我大開殺戒嗎?”


    眾人哪裏知道就這一下已消耗掉了燕輕閣積攢了一天的力量,此刻不要說讓他殺人了,就是讓他殺雞也困難。


    沈喬安忙勸導:“司主,罷了,和他們計較什麽?殺了他們又能怎麽樣呢?他們要的是月牙劍又不是我們的性命,隻有安歇蠢才才會和我們為難。”


    眾人虎視眈眈看著他們,就在此刻,後麵果真起了騷亂,大家已知月牙劍的確被老和尚拿走了,都去搶奪了。


    喬安攙了燕輕閣往前走。


    兩人盡管很早好記,但也走了許久才走出了他們的包圍圈,燕輕閣看已安全,對喬安道:“你快走,不要管我!他們很快就會看出問題,馬上就來了。”


    “要走一起走。”


    喬安繼續攙扶燕輕閣。


    兩人都受傷了能快到哪裏去,才一小會背後一群人已握著木棍衝了過來,打鬥的一眉師太怒斥道:“這哪裏是月牙劍,沈喬安!燕輕閣!你們未免以為我們太好騙了,月牙劍何在?快拿出來!”


    他們再一次包圍了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喬安和燕輕閣忽然聽到黑暗中隱隱約約有奔雷的聲音,最近雨水天氣比較多,倆人還以為是天上的雷聲自然不予理會。


    人同此心,眾人也以為是驚雷,大家隔開一段距離,一眉師太死死的盯著喬安和燕輕閣,燕輕閣已怒,握著半月就要下手。


    “拿出來!”


    大家七嘴八舌,不外乎都想要得到月牙劍,就在此刻,那奔雷之聲比剛剛還響亮了,喬安看了看一眉師太,一眉師太背後一群人已追了過來,人多勢眾。


    難不成他們今晚竟要被人弄死在這裏嗎?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一個比一個念頭還惡毒,有人建議將他們捆綁起來酷刑折磨,有人握著弓弩已瞄準了他們,燕輕閣保護在了喬安麵前,但才一咳嗽嘴角就有了血液。


    眾人看到這裏,都明白燕輕閣受傷了,比剛剛還咄咄逼人。


    喬安看了看後麵,發覺繼續走將到山脈的盡頭,這山脈盡頭是個斷崖,深不可測,不要說人了,資格猿猴掉下去都不可能上來,燕輕閣也看了看背後。


    “士可殺,不可辱,安兒。”他在提醒喬安,必要的時候寧肯犧牲都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沈喬安也逐漸靠近懸崖,她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對方手中會是什麽下場,然而就在此刻,一群黑黢黢的動物從高處狂奔了下來,接著眼前一群川流不息的馬兒攔阻住了視線,也將眾人阻擋在了後麵。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哎呦,馬兒受驚了,大家快躲避。”


    馬兒失驚後,本就瘋狂,而眼前突兀出現的馬群數量很多,這些馬兒所到之處,眾人都急忙躲避,喬安看了看馬隊,倒是納罕,這深山老林的,哪裏來的馬隊?


    且數量這麽多?


    “走!”燕輕閣反應了過來,抓住了喬安的手。


    “沈姑娘,燕輕閣,快上馬兒。”黑暗中一女子朝著他們呐喊,接著喬安看到馬群裏出現了一個女孩,在黑暗中自不能看清楚那女孩的容貌,那女孩手中握著馬韁繩,左右分別有兩匹馬。


    這兩匹馬奔跑的很快,喬安和燕輕閣一人一匹馬,朝著遠處去了,等那聲勢浩大的馬隊離開,一群武林人都震驚了,對麵的沈喬安和燕輕閣已不翼而飛,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哪裏去了。


    這兩匹馬是良駒,才一小會兩人已到了遠處,從這裏居高臨下一看,依稀仿佛能看到下麵那一群晃動的火把和騷亂的人群。


    “走吧!”


    燕輕閣提醒,喬安追向了那一群馬,馬隊朝著遠處去了,半時辰的馳騁,二人跟在馬隊後麵已出了山,此刻眼前是一條筆挺而長的路。


    喬安已累壞了,至於那救了他們的女子,她早帶領馬隊離開了,奔雷之聲逐漸遠離,喬安還想追上去道謝,燕輕閣卻道:“她不想讓我們知道她是誰,不是嗎?不然怎麽會走的這麽快?”


    話雖如此,但沈喬安依舊希望追過去說一句謝謝。


    馬隊朝著遠去而去,喬安終於能鬆口氣,從馬背上下來,現在也不怕背後那一群人了,一時半會他們還不至於追趕上來。


    到遠處,兩人發現馬背上的褡褳內有吃的,狼吞虎咽後這才開心一笑。


    而在正前方,馬兒全部都輸導到了前麵,前麵是個草場,馬兒到了目的地後一個個都撒丫子消失在了黑暗中,有人在馬背上握著火把迴頭看了看,一女子已追了過去。


    “木哥哥。”那女孩歡唿了一聲,“喬安他們已安全離開了,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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